谣言不攻而破,这是祁邃第一次交女朋友交的最长的时间。

    浪子回头,真的回头了。

    中秋节过完紧接着就是国庆,这次两个节日撞在一起,所有人都高兴死了,学生不用回学校,上班族也不用上班了。

    祁邃也就是和荆雨薇呆了一天,然后一家人就飞回了德国,某知名企业邀请了他们去参加一个宴会,其实也是为了商业的往来。祁邃不乐意,他还想多陪陪他女朋友,上次他对象差点就和他分手了,他谈恋爱谈的就谨慎多了。

    但是荆雨薇可不同意祁邃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和她在一起,于是在祁邃动身去德国的时候,她一整天都没联系祁邃。

    祁邃含怨去了德国。

    荆雨薇原本还是想和白玟在一起,可是表哥一家来了,她只好去了荆崇那里。

    朱淑燕给荆政和荆甜报了补习班,荆甜不去,只有荆政去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荆政突然打电话说自己不回家了,让他们先吃饭。

    饭桌上,荆崇给荆雨薇乘了碗鱼汤,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去找工作了吗?”

    荆雨薇正和祁邃聊着天,闻言荆崇的话头也没抬,“没。”

    荆崇不悦的皱眉:“没?我看你身边的人都去找工作了,你倒是自在!”

    朱淑燕眼睛一转,连忙插进他们说的话:“薇薇,你也老大不小了,该去找工作嫁人了,到时候你连房子都没有。”

    荆雨薇终于抬头,语气波澜不惊:“这不是我的房子吗?”

    荆甜嫌弃的皱眉,没好气的说:“荆…姐,爸说了这套房子留给我。”

    荆崇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你妹妹学习不好,以后这套房子就留给她,等你嫁人了你就用不到了。”

    荆雨薇恼火,将手机拍在了桌子上,“这是我妈的房子,房产证上是我的名字。”

    “你要这房子干什么?!”

    荆雨薇手机又震了好几下,荆崇皱眉,伸手去那荆雨薇的手机,荆雨薇眼疾手快的抢先一步拿走了。

    荆崇更加不悦:“我连看你手机的资格也没有了?”

    “你凭什么看?”

    荆崇怒火中烧:“我是你爸!”

    荆雨薇没了心情吃饭,站起身走向自己的卧室,对荆崇说了一句:“我以为你不知道你还是我爸。”

    荆雨薇反锁了门,靠着门坐在地上,仰着头,心里说不上来的难受。

    手机突然又振动了一下,她打开手机,看见祁邃给她发的消息。

    七岁:荆薇薇你怎么了?

    七岁:你怎么不理我了?

    七岁:荆薇薇我想亲你。

    荆雨薇看着屏幕上的字,渐渐地眼眶就红了,鼻头发酸,滋味很不好受。

    她缓缓的给祁邃打出一行字:祁邃,没有人爱我。

    就像白玟一样,她的爱带着怜惜,带着同情,仅仅是因为荆雨薇是白玟女儿的孩子,所以白玟才会管荆雨薇。

    说白了,就像她表哥来了,那里就没有她的位置了。

    可是荆雨薇不想要这种爱。

    她想要的,不过只是纯粹的,干净的,坦坦荡荡的爱。

    祁邃发来消息:没关系啊,我爱荆薇薇。

    荆雨薇眨了眨眼,一滴泪水落在手机屏幕上。

    荆w:我有时会想,我出生是不是就是一个错误啊

    荆w:怎么就没人理解我呢

    祁邃没在回复,给荆雨薇打了个电话:“荆雨薇,我喜欢你,你要相信我。”

    荆雨薇摇摇头,自顾自的说道:“我讨厌他,讨厌他新娶的女人,我讨厌一切,我好讨厌这里啊祁邃。”

    “那我带你逃走好不好?”

    “去哪?”

    “你想去哪就去哪,我都会永远陪着你。”

    荆雨薇心里一暖,她第一次听见有人对她说会陪着她,而且是永远。

    永远是一个很久很久的词,没有定数,也没有变数,是无时无刻,是地老天荒。

    哪怕在天涯海角,也会永远一直陪着你。

    “我真的也喜欢你祁邃,真的,真的,不骗你。”

    以前的荆雨薇从不屑于说情人之间传递喜欢的话,没有对谁说过“喜欢你”,没有被人真正从深渊里拉出来过,她只是一朵快要枯萎的蔷薇。

    直到祁邃的出现,那天浪子偶然回头,伸手给深渊里快要枯萎的蔷薇浇了一次水。

    从此,浪子封心,蔷薇绽放。

    祁邃语气温柔,“嗯,我知道。”

    “我也喜欢你。”

    “我现在只有你了。”

    所以别抛弃我,好吗?

    “相信我,你会有一个幸福的家。”

    等我。

    后来荆雨薇又和祁邃断断续续说了好多话,待到有困意的时候才爬上床睡着了。

    祁邃见她睡着了,放低了声音:“好梦,晚安,女朋友。”

    有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过来,冷清又温和,就像那个男人一样。

    荆雨薇喜欢祁邃,很喜欢。

    嘘,趁着夜色讲给月亮听一个秘密。

    祁邃的秘密是保护他的蔷薇。

    从此让她生活在温室。

    *

    德国那边也要黑了,宴会今晚举行,祁邃挂了电话后就换上了西装,与他父亲和母亲一同出了门。

    祁贤京没去,他和祁老太太在一起。

    宴会是在一个大厅里,大厅富丽堂皇,华丽的水晶灯垂下来,散发着暖黄色的灯光,大厅里放着《KissTheRain》钢琴曲,舒缓有温和,很容易让人陷入回忆。

    祁邃闲的没事干,就索性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小憩。

    突然有道声音传到祁邃耳朵里。

    “Hi, my dear Chinese friend, you are very handsome. Oh, are you resting?”

    祁邃睁开眼,看见一个地地道道的德国人。

    白皮肤金色头发和蓝色眼睛,长得很帅。

    祁邃礼貌性的与他握了握手,“Thank you, too.”

    “What's your name?”男人问。

    “QiSui,”祁邃顿了一下,反问道,“and you?”

    “Oh, dear,My name is Morienstern . You  can  also call me Oak.”男人说着,顺势坐到了祁邃身旁。

    祁邃恍然,语气变得敬重起来:“Hello ,  Mr. Oak.”

    殴克的表情夸张:“Dear  Qi ,  I  like  your  country very much. The scenery there is very good, and girls are also good.”

    祁邃会心一笑。

    殴克的表情突然神秘起来,用蹩脚的中路文与祁邃交流起来:“哦祁,中国姑娘的身子很软,你有自己的姑娘吗祁?”

    祁邃想到了什么,表情温柔起来:“有,我也有我自己的姑娘,她很美。”

    “祁,相信我,中国的鱼水之欢会很爽。”殴克暗示。

    祁邃表情严肃起来,用英语与他说:“ Senior  Oak . It's cool to have fun in China, but I'm just as old as my girl,I  hope  it  will  be  a  very  important day. Of course, I will not force her to have fun with me.”

    “Qi, you are so cute.”

    “This is a man's most basic respect for a woman.”

    殴克表情有些惊讶:“祁,你的思想太过于保守,这放在商业中可不好。”

    祁邃:“我可能在某些方面固执保守,但是殴克前辈,如果一味的往前冲,开辟很多新的市场,同时会损耗你的自身。”

    “Why?”

    “因为过程。”

    “Want results, not process.”,殴克表情凝重起来:“Qi ,  people  only  look  at  the  results , not the process. Few people know how much you have paid behind the bright.”

    “So this is the reason why I don't step into this circle. Mr Oak. , I prefer the process.”祁邃说。

    殴克也不恼,笑着转移了话题:“祁,你看起来很emaciated。”

    “殴克先生,有时眼见也不一定为实。”祁邃说着,卷起了一节袖子,露出流畅结实的小臂。

    殴克见状,也将自己的袖子卷到胳膊处,冲祁邃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比一场?掰手腕。”

    他们的动静不小,引来蛮多人的驻足。

    殴克和祁邃单手乘在桌子上,紧握住了对方的双手,暗暗发力。

    祁昼和林玫也在围观,他们很清楚的知道这比的不仅是手腕,更像是手段。

    他们都不相信,一个二十刚出头的青年,力气怎么比得上一个强壮的中年,这太荒谬了。

    殴克经常健身,身上的肌肉明显,相比祁邃,像是真的老虎碰上猫咪了。

    祁邃小臂有青筋凸起,他脸上倒是轻松,看不出一点吃力的神情。

    两人竟不相上下,殴克颇有些震惊,抬头看了眼祁邃。而祁邃则是抓着这一个空隙,猛的发力,将殴克的手按在桌子上。

    “Fack!”殴克爆了口粗,放开祁邃的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

    围观的人群传来惊讶的声音,在没有一个人相信祁邃的时候,他竟然取胜了。

    孤军奋战。

    殴克脸上毫不遮掩的都是赞扬:“我的祁,你身上的某些东西太让我欣赏了,我要和你交朋友!”

    祁邃挑眉脸上波澜不惊。

    围观的人倒是着实惊了一下,殴克要交的朋友啊,那以后有多少红可以分啊!

    祁邃这是狗屎运吧!

    祁昼和林玫对视了一眼,挽着对方的手来到了殴克跟前。

    祁昼友伸出手想握殴克得手,“殴克先生,这是我的儿子,多有得罪了。”

    殴克紧紧握住祁昼的手,连忙摇头:“不不不祁总,祁真的是我见过最有魅力的男人了,您的儿子很优秀!”

    “谢谢殴克先生的谬赞。”

    祁邃放下自己的袖子,将最后一抹冷白藏匿在薄薄的衬衫下,灯光照在他的脸上,显得五官愈发刚毅,他看着殴克,薄唇轻启:“殴克先生,有时候千万不要大意。”

    “谢谢提醒祁,你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中国人。”

    “中国人都有血性,殴克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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