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士兵们刚越过景宇淳,跑向景文昭时,景宇淳一闪身便拦在了士兵们面前:“我看谁敢?”

    被拦住的士兵们看是庆王殿下,都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三皇子,等候三皇子发话。

    三皇子笑道:“四弟这些年寻花问柳,想必身子早就垮了吧?上次在歌舞坊,四弟发怒下,踹向彪形大汉那一脚的脚力,就是连个普通侍卫都不如。”三皇子看向士兵,呵斥道,“他拦不住你们,还不动手?”

    士兵们听到三皇子发话了,顿时要绕过景宇淳去抓汝晟。

    白超和马冀跑上前来,在士兵们之间闪转腾挪,以掌为刀一一砍向士兵们的脖颈,有一个士兵躲到了景宇淳身边,被景宇淳一记手刀劈在了脖颈上。

    八九个被砍晕的士兵躺倒在景宇淳、白超和马冀周围,三皇子身后的士兵还要再上,被三皇子抬手拦了下来:“四弟,你想要犯窝藏要犯之罪吗?”三皇子语气阴冷。

    “是否是要犯还需拿证据说话。”

    “一个区区司天监副,本皇子说他有罪他就是有罪。”

    “哦?既然三哥拿不出证据,那他便是无罪。”景宇淳笑道,笑意却未达眼底,“况且,三哥,你半夜私闯本王王府该当何罪?”

    “本皇子是来抓要犯的,何来私闯?”

    景宇淳笑道:“可有证据?”

    三皇子犹豫了半晌,才道:“四弟,那日早朝时,我看你明明是厌恶这个汝监副的啊!为何……”

    景宇淳截道:“本王从没有厌恶过任何人,从来都是就事论事,秉公办理!”

    听到此话,一直在后方站着的景文昭内心颤了颤,景宇淳应当是认出自己是“周阳”了。

    也不知明珠是如何出现在景宇淳府上的,但是从他看到明珠对她的行为,这前后他对她的态度来看,他此时定是知晓了“汝晟”是周阳的身份了!

    原来他不嫌恶“周阳”。

    还好,只要他不知道“汝晟”是“先皇公主”便好。

    否则,就算他不杀了她,估计也不会让她好过。

    三皇子接着道:“好,那你将汝晟这个要犯交给我吧!”

    景宇淳淡淡道:“看来我刚刚说的话,三哥还是没理解。既如此,我便再加一句,”他看向三皇子,“即使你是三殿下!”

    三皇子一怔,随即明白了景宇淳的意思。而景宇淳没给三皇子反应的时间,便轻挥了下手:“带走,移交给京都衙门。”

    白超马冀和刚赶来的侍卫异口同声答道:“是。”

    三皇子大吃一惊,没想到景宇淳竟要逮捕他。就在白超马冀等人要将三皇子缉捕时,三皇子边抵抗边骂道:“好你个景宇淳,不是亲兄弟果然就是不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果然……”

    听到此话的景宇淳眸色瞬间阴沉下来:“将他嘴堵上,带走。”

    “是。”

    三皇子哪里是白超马冀等人的对手,白超马冀等人三两下便将三皇子捆了个结实。而三皇子带来的人看自家主子都被人绑了起来,便也就束手就擒了。

    马冀等人将三皇子一行人向外押送时,被堵住了嘴的三皇子仍旧发出不满的唔唔声。

    京都府衙。

    本在家睡的香甜的京都府尹向忠杰,不料管家半夜将他叫醒,说三殿下半夜私闯“民”宅,已被抓捕归案,要求府尹大人判处定罪。

    睡的迷迷糊糊的向忠杰,只听到后半句话,大致意思是有人私闯民宅还让他半夜审案。他顿时有些不悦,奈何困意实在强烈,翻了个身继续睡,嘴里嘟囔道:“关起来,明日在审。”

    管家深知此时再叫醒府尹大人的话,定会被他训斥,但外面那可是三殿下!

    管家又拍了拍府尹的肩膀,还未睡沉的府尹顿时不悦的皱起眉头:“听不懂我的话是吗?我让你关起来明日审!”

    管家赶忙跪下磕头:“大人,外面三殿下在等候您发落呢。”

    听到此话的府尹猛地睁开了双眼:“谁?谁等候我发落?”

    “是三殿下。”

    府尹一骨碌坐起身来,不满的看向管家:“怎么回事?为何不早叫我?”

    管家满心苦涩:“大人,老奴早就和您说了,您一直……”

    府尹打断管家的话:“捡主要的说。”

    “是,三殿下半夜私闯“民”宅,已被抓捕归案,要求府尹大人判处定罪。”

    府尹急忙挪到了榻边,边穿衣袍边说道:“私闯哪个民宅?还不快快将三殿下放了。还抓到衙门里来了,这么一尊大佛,请来容易,想要送走……”

    府尹还在自顾自的嘟囔,管家说道:“大人,闯的是……庆王殿下的……‘民’宅。”

    听到此话,正抬起一条腿穿鞋的府尹仿佛被施了定身术般,定在了当场……

    管家看府尹大人一动不动,他轻声唤道:“大人?”

    府尹还是不动,管家又唤了一声:“大人?”

    府尹仍旧不动,管家抬起一只手碰了碰府尹的肩膀:“大人,庆王殿下的侍卫将三殿下押送来的,还在等候您发落,您……”

    府尹就着管家的胳膊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崩溃道:“这可如何是好?一个不行,还两个,哪个我能得罪的起?放了这个得罪那个,顺着那个得罪这个。两位皇子斗法,却溅我一身血!”

    管家说道:“大人,这事儿我们做不了主,何不交给能做的了主的?”

    低着头的府尹迟疑了会,抬头看向管家:“你是说……”

    管家点点头:“不错,天下权力最大的,只有一人!”

    马冀等人将三皇子等人带走后,此地只余景文昭和景宇淳二人。

    漫天繁星中,一枚月牙挂在天穹,一缕丝云悠悠飘来,衬着月牙忽隐忽现,好像一艘月牙船在水中飘荡。

    两个细长的身影站在池边,池里莲叶上的青蛙呱呱的叫着,越发显得夜的静谧。咚的一声,青蛙跳入池中,一圈圈涟漪悠悠荡荡的四散开来。

    九年前,同样的夜空,同样的繁星,同样的他和她。

    而今,夜空依旧,繁星依旧……只那曾经稚嫩的脸庞,早已随着时光消散在漫漫红尘之中。

    面对池水而站的景文昭,转身给景宇淳拱了拱手,说道:“下官,谢殿下施以援手。”这层窗户纸,她认为还是不捅破为好。

    同样面对池水而站的景宇淳,眸光微微闪了闪:“不必谢本王,本王也是秉公处理。”

    “谢过庆王殿下信得过下官。”

    景宇淳眉头微挑刚要说话,便听景文昭说道:“殿下先不要推辞,先听下官分析下。殿下以三殿下私闯庆王府为由,派人将三殿下押送到府衙,以府尹的职权虽然可以处理此事,但他必不敢接此烫手的山芋,所以,他定会将此提呈给陛下。”

    景宇淳侧头看向景文昭,只见景文昭接着道:“府尹将此事提呈给陛下后,陛下定会召见庆王殿下和三殿下,届时庆王殿下会将三殿下说下官‘勾结外敌,阴谋叛国’之事说与陛下,陛下定会问起缘由。这样,三殿下在陛下面前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下官勾结外敌,下官便会被赦免无罪。”

    “而如果庆王殿下不派人押捕三殿下去府衙,以下官的微末官职,此事必不会经过陛下之手。下官‘勾结外敌,阴谋叛国’之事便只能交于大理寺处理,届时,下官的命运可能仅是三殿下的一句话。”

    “所以,下官应当感谢庆王殿下为下官所做的谋划,还请殿下不要推辞。”

    “难得汝监副心思如此通透。”景宇淳说道。

    她实在不想再单独和他待在一起,说道:“不敢。夜色已深,无端打搅殿下,下官这便告退。”她行完礼后,不等他允许,便向王府大门走去。

    他转身,眸光一路随着她的身影。

    可,她走几步,明珠便也随着她一起向外走,她停下,明珠也停下。她低头不悦的看向明珠,明珠抬头看向她,发出委屈的嘤嘤声。

    景文昭扶额,她蹲下抱了抱明珠,明珠欢喜的舔了舔她的脸颊,她看向景宇淳:“殿下,这狗……”

    “你领走便可。”

    景文昭说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和这黑狗有缘,但是如果我将它带走的话,目前还照顾不了它。下官怕万一如果像今天这样我被抓了,那它就成了丧家之犬……我的意思是能否先寄放在殿下这?”

    景宇淳没说话,他在听到她说出这般话后心内隐隐作痛。

    她竟是这般孤苦无依吗?

    而景文昭看他没回答,以为他不愿意,她急忙说道:“下官会定时给殿下支付银两,不会白白让……”

    “好。”他没等她说完,便说道。

    她欢喜道:“谢殿下。”声音情不自禁便带上了欢快的语调。

    听到她欢快的语调,他的嘴角也情不自禁微微上扬。

    第二日一早。

    司天监官邸。

    景文昭坐在自己位置上,心里盘算着,该来的就要来了。

    她后面正拿着一本册子在看的钟离说道:“汝监副,昨晚有官兵抓人抓了半宿,你知道吗?”

    “唔。”听到此话的景文昭随口应了声。

    “也不知官兵抓了多少人,这一宿鸡飞狗跳的,我来的路上听有人说家里丢了好几只鸡鸭什么的。”

    “那定是有人浑水摸鱼呢。”

    “嘿,你别说,你这个想法真新奇,下次我也试试。”钟离一脸好像发现新大陆般的表情,“下次再有这事,我也去偷个鸡摸个鸭的,太刺激了。”

    “……”

    门外一个太监尖细的嗓音唱道:“汝晟监副接旨。”

    钟离说道:“现在不是还是早朝时辰么,那李睿老头子还没下朝呢。”

    景文昭和钟离匆忙走出大殿,向等候着的太监跪下听宣。

    太监扬声道:“陛下口谕,汝晟监副即刻前往泰祥殿,不得有误,钦此。”

    她磕头道:“臣汝晟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钟离看向景文昭,一脸你是不是惹了什么大事的表情。

    景文昭向他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太监身侧,做了个请的姿势:“公公请。”

    以她现在的微末官职,还不如宫里来的这个太监官职高,太监看她如此谦逊的态度,便隐晦的指点了两句:“汝监副此番去了泰祥殿,说出的话可要三思。”

    等景文昭到了泰祥殿时,皇帝还没下早朝。

    她在殿外等候,抬起头,看向这座雄伟壮观、巍峨高耸宫殿,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殿前耸立着四根石柱,其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祥龙,若不是有石柱缚着,仿佛就要脱身翱翔九天。

    景文昭看着这有原来双倍大小,且更加富丽堂皇的泰祥殿,她说不清内心是什么滋味。

    原来她所站之处是本是一丛梅林,现在取而代之的是华丽如玉般的汉白玉地砖。

    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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