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一头问号,“你确定你说的不是一个病句吗?”

    田甜拍我脑袋,“你管语法做什么?你只管回答。”

    我默了一秒,“蒋总是蒋政廷。”

    田甜高深莫测摇头,“错,他不仅仅是蒋政廷,他还是晏家的小公子!”

    我还以为田甜挖到了什么惊天秘密,这件事情我早就知道了……

    田甜依旧高深莫测,“我当时听到他跟晏家有关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惊呆了!我就说,蒋总举手投足之间就不像个白手起家创业的,你看他那个公司,正常人谁把公司建在樱花园啊!明摆了富家子弟出来体验生活。”

    我敷衍哦。

    田甜又凑过来,“你是晏总女朋友,你之前都不知道蒋总是你未来的小叔子吗?”

    我对“未来的小叔子”这几个字默了一秒,但还是实话实说,“知道是知道,但……”

    我话未说完,田甜“啪”地一声拍案而起,“你知道你不跟我讲?”

    我略思量,“这事儿……有非讲不可的必要吗?”

    田甜说当然有,“你要是早告诉我蒋总是你未来的小叔子,我们可以加强与他的合作啊!”

    我一秒揭穿,“加强占他便宜吧?”

    田甜心虚唔了唔。

    我无奈摇了摇头,“你刚才说有两件事要告诉我,第二件呢?”

    田甜说:“你猜。”

    我想也没想,嘴善如流,“你该不会是要告诉我,蒋政廷跟宴修赫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吧?”

    田甜一愣,“蒋总跟晏总是同父异母吗?”

    我也一愣,“你不知道吗?你不是知道蒋政廷是晏家的小公子了?”

    田甜缓了两秒,“我的天啊!这么劲爆的八卦嘛?我还以为他们两个一个跟爸姓,一个跟妈姓,原来他们两个不是一个妈啊?”

    我后知后觉是我嘴快了,连忙起身捂住田甜的嘴,“你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在外面乱讲。”

    田甜顿时点头如捣蒜。

    我这才松开她,“那你要跟我说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田甜这才又重新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你猜,冯哥是谁?”

    冯哥就是前段时间我们招聘的兼职技术员,顶替了姜允锦的位置。

    我猜测他应该跟晏家没什么关系,但我还是象征性地胡乱一说:“你别告诉我,冯哥是宴修赫与蒋政廷的大哥。”

    田甜直接吐槽我,“大姐,你的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吧!就冯哥那个颜值,你是怎么把他跟蒋总和晏总联系到一起的?基因突变啊?”

    我无奈失笑,“那冯哥又怎么了?”

    田甜啧了两声,用手指戳我额头,“死丫头,你让我羡慕死好了!”

    我不解。

    田甜继而道:“我也是无意间听到的,当时蒋总在跟另一位老总谈笑,那位老总就提起晏总帮你无理由调任江娜娜的事。那位老总说,晏总此举在公司里特别失人心,毕竟江娜娜没做错任何事,晏总无理由调任她,这对于工作而言太过儿戏。说底下的人都在议论,晏总能无理由调任江娜娜,就能无理由调任任何人,这样影响很不好。然后蒋总就调侃说调任一个江娜娜算什么,说晏总为了帮你,连智鸿科技的技术总监都能派出去做兼职。我这才知道,冯哥居然是智鸿科技的技术总监!”

    我顿时怔住。

    田甜羡慕得直晃我胳膊,“晏总对你也太好了吧!你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银河系!”

    我没言语。

    我确实没想到,宴修赫会让自己下属子公司的IT技术总监帮我来做兼职。这一方面帮工作室节省了人工成本,另一方面,在技术层也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但这些事情,宴修赫从未跟我提起,他总是在默默地做。

    田甜神气掐腰,“等我改天遇见冯哥要好好调侃调侃他,都是一家人,干嘛把我们瞒得这么辛苦!”

    我连忙制止,“冯哥不说肯定有他自己的道理,你别任性。”

    田甜撇嘴,“那好吧。”

    我又问她,“这次你跟蒋政廷去考察项目,考察的怎么样了?”

    田甜敛了玩笑,认真跟我讲:“项目很不错,也很有发展前景。等我回头把相关资料发你邮箱,你也看一看。”

    我点头。

    田甜感慨,“你知道吗简樱,不怪人家蒋总能创业成功,他真的超有经商头脑,我们跟蒋总比起来真的差太多了。”

    我不可置否。

    是差太多了。

    何止差蒋政廷太多,差同期同起跑线的很多创业者也多。就我和田甜这水平,小打小闹挣点钱比上班给人打工稍微强点,但真想创业发财,白日做梦。

    我没再讨论这个问题。

    田甜也不想再讨论了,越讨论越烦,显得自己特无能。

    田甜重新找了个话题,“周五中心路的网红小吃街开业,一起去吗?”

    我略一犹豫。

    田甜秒懂,“好好好,我可不当电灯泡,你和晏总一起去吧。”

    我连忙道:“那我周六跟你一起去。”

    田甜“嘁”了声,“周六你也在家陪晏总吧,我约别人也是一样的。正好你周五去,把所有店都逛一下,踩雷的发微信告诉我。”

    我有些哭笑不得,“敢情我是你的小白鼠。”

    田甜傲娇嗯,“谁让你重色轻友,你这个小白鼠当定了。”

    我只能说好吧。

    但我没成想到最后我和宴修赫也没能去成。

    周五那天下午,我和宴修赫都要准备一起出门了,门外忽然传来了门铃声。

    是我去开的门,打开之后就愣住了,门外站了一位优雅华贵的女人,却是宴修赫的母亲。

    我没想到宴修赫的母亲会来这里,我知道她不喜欢我,我一时无措,像个犯了错的孩子站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晏夫人的目光轻蔑扫过我,没吭声,直接进了门。

    宴修赫显然也不知道他母亲会来,他眼底涌动一霎风浪,一秒又归于寂然。

    他从容不迫,“您怎么来了?”

    晏夫人走近宴修赫,“如今你能耐了,我电话请不动你,还不能亲自过来看看?”

    宴修赫皱眉,“这周末我回去,您不必……”

    “啪”地一巴掌,宴修赫的后半句话戛然而止。

    我目睹这一幕很是惊讶。

    宴修赫察觉到,眼神示意我先离开。

    我知道宴修赫这是在保护我,便匆匆退出门外。

    但我没地方可以去。

    我沿着小区的路漫无目的走到小区的人工湖旁,这里没有人,我便在这里停了会儿。

    我不知道晏夫人为什么会找到这里,一般来说,晏家瞧不上我,更不屑来我住的地方。能让晏夫人不得不登门,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

    我心下有些担心宴修赫,但工作上的事情,除了我的工作室之外,宴修赫基本不跟我提。

    我就这样一直站在人工湖旁,也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水里忽然映出一个男人的身影,有石子落入水中,漾起一片激荡的涟漪,“想不开要跳湖?”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闻声抬眸,没成想来人居然是蒋政廷。

    我诧异看向他,嘴善如流,“你怎么会在这里?”

    蒋政廷站在湖边凝着某一处虚无的空气,语气不咸不淡的,“我是小区业主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我更加诧异,“你也住在这?”

    但我从未在这个小区碰到过他。

    蒋政廷继续往湖里扔石子,“不算常住,只是有套房子,偶尔过来瞧瞧。”

    我迟疑,“当初建这个小区的时候晏家也投资了?”

    要不然,以蒋政廷和宴修赫的关系,他俩能买同一个小区的房子?

    蒋政廷闷笑,“没投资,不过这小区的环境好,买了也不亏。”

    我隐约猜到蒋政廷的操作,蹲下身望着湖面,“所以,你买了这个小区的房子不住,做投资?”

    蒋政廷半真半假,“不是,是因为跟前任分手了。”

    我“啊?”了一声。

    蒋政廷依旧半真半假,“我前任喜欢这里的房子,我买给她的。”

    我拔了一根湖边的草,“那为什么现在房子还在你名下?”

    蒋政廷弯嘴角,像是戏弄我,又像是真的,“她不要房,让我给她折成钱。”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蒋政廷有心垂眸顾我,“笑了,我刚才看你苦着一张脸,还以为你要跳湖。”

    我闻言扬起的嘴角又慢慢落了下来,不言不语。

    蒋政廷看似不经意问:“跟宴修赫吵架了?”

    我说没有。

    我顿了顿,略迟疑,但还是问了,“晏夫人来了,你……你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蒋政廷的语气低沉磁性,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简总打探情报打探到我这里来了?”

    我将扯下的小草系成环,“问一下不行吗?你不也是晏家的人?”

    蒋政廷笑出声来,“求人办事,态度还挺横。”

    我不再问,“爱说不说,不说拉倒。”

    有风吹过,蒋政廷放荡不羁的眉目被轻染,笑意更深。

    他双手插在裤口袋里,居高临下睨着湖面,“具体不是很清楚,但应该跟宴修赫最近在公司办事不稳妥有关,父亲对宴修赫不是很满意,估计他母亲急了。毕竟涉及到将来的产业继承,晏家未来的掌权人,未必就是宴修赫。”

    我一怔。

    蒋政廷的心情似乎很好,“不过你放心,不会牵扯到你。”

    蒋政廷话落就转身离开。

    我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蒋政廷顿足,将我每一丝表情都纳入眼底,“上个星期二凌晨一点半多,位于南郊的煤矿发生瓦斯爆/炸。有五人被坍塌的泥土掩埋,当场死亡三人。煤矿坍塌的主次诱因分别是自然灾害暴雨,以及隔壁工地地皮爆破的技术操作失误,而那块地的最高负责人是宴修赫。”

    我一时没了声。

    蒋政廷有趣嗤笑,“怪不得把创业搞得跟过家家一样,宴修赫那么精明的人,当初是怎么跟你谈上的?”

    他略眯眼,无比戏/谑直白流连我的脸,“不过,长得是不错。”

    他话落重新转身,不等我再说什么,他已经大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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