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er18 植物,树獭和彩色气球

    美美地享受了周末,小方翻翻日历,明天是周一,也是5月20号,到了喊楼的日子。虽然还没到晚上,路上已经有摆玫瑰花束,还有会发光的样式奇特的气球的小摊了。小方走向校门,门口小商贩好像也知道今天是对高三学生喊楼的日子,摆出了向日葵花束以及其他有美好寓意的花束,还有比较精美的贺卡、信纸,店门口簇拥着一些学生,看来销量不错。

    班上几个同学正卷收着横幅——大伙集资出的,喊楼的时候可以拉出来给学长学姐看,喊完了还可以在换新楼之后挂在班级背后,一举多得。

    十年寒窗刃初试,独木争锋展雄风。

    时间很快就到了大课间,今天的课间操没有做操——高二年段乌泱泱的一大片人聚集在高三楼下,拉着横幅的拉着横幅,拿着喇叭的拿着喇叭,人头攒动着,每张年轻的脸庞都写着兴奋与期待。

    几个兄弟班几个兄弟班地开始喊楼,有用家乡话说好话的,也有说相声的,每结束一波,楼上楼下都回荡着掌声。

    ……

    日历又撕了几页,全校都开始收拾书本清理班级布置考场——要放高考假了。

    然而这假期并不轻松,各科老师都下发了卷子和提纲,小方把层层叠叠的试卷整理、清点了一下,4天的假期,6科一共有24套卷子,刚好一天考一次模拟。班上的同学发出了哀嚎,三三两两地回家,路上的高考生有的步履轻快但坚定,有的面色或凝重或镇定,又有一茬人的青春要在朝阳最盛时交付查验,而将有下一茬人步入他们的曾经,年年如此。

    小方回到家,把书包放了放,拾掇起了书桌——她把小说放到了书架最高层,然后把各科课本按年级从低到高排了一列,再整理老师下发的资料。手机抖了一下,屏幕自己亮了——是林萱发来的消息,问她明天要不要出去玩一玩,毕竟之后应该都没时间了。小方问,去哪里,林萱回复说他们准备去植物园和动物园,畅星和苏莉莉都在。略微过了会,她又发来个八卦的表情,然后问小方“发小”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

    小方稍微停了停手上的动作,回了个“我问问。”

    她唤了一声正在她被窝上眯着眼睛的明文,后者耳朵转了转,迷迷糊糊睁开半只眼,“干啥?”

    “明天我和林萱他们去植物园和动物园玩,他们也想邀请你,你要说有空还是没空?”

    “唔,”明文沉默了一会,尾巴摇了摇,“好呀。”

    小方便回了个“他有空一起去。”

    对面发了个坏笑的表情,然后说九点地铁站见。

    小方回了个好。

    明文从被窝上跳了下来变成少年模样。他看向小方,“你明天准备怎么穿?”

    小方稍微想了想,“大概就短袖配长牛仔裤吧,应该蚊子会挺多的。”

    明文打了个响指,给自己换上了有水绿图纹的白底衬衫和牛仔长裤,笑着看向小方,“那我这么穿。”他期待地看着小方。

    小方端详了一会,点了点头,“挺不错。”

    “哼哼。”明文得意洋洋,好像在摆着无形的尾巴。

    第二天他们准时到达了地铁站,林萱难得穿出了裤裙,莉莉穿着牛仔半身裤,林畅星套了件浅棕薄外套。他们对小方施了一个注目礼——她穿的还是和平常差不多,只不过不是校服罢了。

    明文有点想笑,但没表现出来。

    植物园里夏意正浓,碧绿乃至墨绿的爬山虎攀了满墙、满拱门、满格栏,低矮处缀着或粉或蓝的矮牵牛;也有火红的凌霄花在绿叶里垂下来。他们顺着路牌和砖石路在树荫下穿行着,闻到了一阵清香,然后一片米白便映入了他们的眼帘——茉莉开得正盛。远处是大片大片粉蓝、绛紫的绣球花和蝴蝶兰,地面上星星点点着无名的小草,有的也开着小小的像米粒一样的花。

    转过一个拐弯,亭子上垂下像云一样的紫藤萝瀑布,几个女孩子赞叹不已。

    “我们来合个影吧!人不出镜的话,五个人一人出一只手,刚好可以摆个五角星。”莉莉提议。

    于是便有了手指星星把紫藤萝圈住的照片。

    他们继续向前走,面前出现了一片小湖,和一片向日葵花田。湖里冒着欲开未开的荷花、莲花花骨朵,翠绿的荷叶和莲叶铺了湖面大半,几只水鸟排开叶子,在水面上留下一条痕迹。

    一行人又继续走走逛逛,见到了几人合抱也揽不住的大树,树干上附着许多蕨类和苔藓植物,静静陈述着年代的久远。他们把植物园的每个园区都走了一遍,在外面简单吃了顿中午饭,就前往动物园了。

    燕雀啁啾着,鸟园里各色各样的小鸟儿们在枝头上蹦蹦跳跳地注视着来人。他们走过狮园、长颈鹿园,来到一棵桉树前,停了下来。树上攀着一只树獭,用一种极缓慢的速度嚼着桉树叶子,嚼两下又停下,似梦非梦的,有点憨憨的可爱。莉莉和林萱想到了什么,对视一眼,偷偷笑了一下。

    小方突然打了个喷嚏,看着又马上刻意恢复正经样的两个女孩,挑了一下眉毛。

    他们又去看了吃竹子的大熊猫和吃鱼的海狮,太阳偏西了,一行人便打道回府了。

    回家路上,莉莉把在植物园的合照洗了出来,发给几个小伙伴,各自便道别了。

    回到家,小方把合照用相框框了起来,休息了一会,开始攻克作业卷子。

    月亮躲进枝头又躲进白天的背后,6月10日,高二年段隆重地举行了搬迁教学楼的仪式。准高三们正二八经地排着队伍次序踏进高三楼,不知道是哪个班级放飞了气球,束再一起的彩色氢气填充物悠悠然升上了天空,在众人的注视里慢慢变小,直至消失不见。

    红色横幅在教室背后挂了起来,黑板前“距高考还有0天”的倒计时,被重新记上了362天。

    大家的喧闹声也小了很多,属于他们的夏天要来了。

    *作者有话说:没去过植物园和动物园,所以可能写的不是很真实;查了下紫藤萝的花语,“为情而生,为爱而亡”,感觉很符合大刀走向(不过会圆回来的,我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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