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马的单打（2）
“真是个很好的开始！龙马。”
发球局得以保全，便是已然掌握住了此次比赛的优势，龙崎教练很是高兴，嘴边的夸赞声随之扬起。
但，也不光是夸奖：
“现在对方应该觉得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吧，不过，没有不会醒的梦。那才是重要的时候！”
那孩子立于球场中央，与他们相隔不过一二米的距离。
所以坐在休息区椅子上的青学队员们都能清楚的看到，此时龙马的眸中所露出的——那信心十足的色彩。
“他总是能这么冷静，真好。”
“真是的，偶尔也应该紧张一点嘛。”
同班的两人坐在一处，在笑着夸完龙马虽然年纪尚小，但仍旧稳重的姿态后。
还不忘记顺便带一下，坐在教练身旁同样沉静的龙星：
“小龙星也一样呢~”
只是此时的女孩，尚还沉浸在女人方才的那句话里，精神恍惚，压根没能注意到周围前辈们对她的称赞。
直到对面用一招侧旋发球，想挑衅却未能成功，反倒让龙马成功换成了左手时，龙崎教练才弯起眉目欣慰出声：
“你们两个真是跟你们的老爸一个样子。”
说着，还不忘嘴角噙笑着看了龙星一眼。
得亏了龙崎教练的这句话，打断了女孩的思绪，将她从旧日的记忆中拉回。
不知觉时紧扣在摄像机上的手松开，交叠于另一边的掌面，颜色清淡的指甲在其上深陷。
用力狠狠一掐，急速向四周扩散开来的钝痛感，随着逐渐发红的皮肤奔走放大，让涣散的意识再度回归清明。
望向此时站在球场上的哥哥，小姑娘将自己的声量放大了些：
“您现在看到的，也是越前南次郎。”
“哦~这么自信吗。”
有时候，话语往往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一些错觉。
女人转头看了身旁坐着的孩子一眼，望着龙星眸中深邃的光，以为那是自信的标志。
倒是对方，在听到自己此话后扬目而来，盯着她看了看后沉声道：
“不是。”
在她们身后，原本一直玉立观望醉心赛场的清俊少年，在听到女孩说出的话后，带着疑惑低眸看来。
双胞胎实力强劲，教练又忽然提到他们的父亲，这使坐在她左侧的大石感到好奇跟腔询问。
在他侧目打算看向龙星那边时，却发现——站在老师身后，本该着眼比赛的队长，此时的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球场之上，而是停留在那个孩子的面庞。
直到一贯平静的教练略带骄傲着道出，双子的父亲曾贵为职业选手，两人才继续拉开了话茬，也将手冢的目光转移到了他们这儿。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选手呢，难道，是像现在的越前一样，也是个善于进攻的选手吗？”
听着学生的发问，龙崎教练望着场上的龙马轻笑，感叹出声：
“...善于进攻吗？”
说罢，像是陷入回忆般，犹豫的顿了顿：
“那家伙的字典里没有忍耐这个词，他只会不断地进攻。他天生的球感、再加上那力道和速度，最重要的是，他有着超越一般人的吸收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
“天衣无缝。”
女人将最后那几字的发音咬得重了些，还特地在说这句话时，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小姑娘。
对方显然也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但仿佛并没有接下话题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重复了句：
“天衣无缝…吗?”
而在女孩身后，原本沉浸在听南次郎生评里的手冢，听着龙星发出的那句话，忽然有所感应似的看过去。
明明那人背对于他，也没有专门点名道姓的来同他说，更不曾给予任何暗示。
但他却能在心中清楚的感觉到。
她是在同他讲！
在他身前，龙崎教练和大石的对话还未曾终止。
直到那句，‘越前南次郎却是个远远超乎我想象的怪物’，引得三人的目光一同齐齐向她飘去。
在龙星注意不到的眼角余光里，岁月留下的纹路中隐藏的那份精光并不明显，但却也已足够算计一个比她年幼的孩子。
龙星忽地想起自己不久前的一场比赛。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在那之上，还带着在离开法国前挚友送给她的护腕。
那人将东西交付于她，套在她手腕上时，朦胧月色里留下的轻语似乎都还近在耳边。
再度回过神来，龙崎教练刚好说完了，关于南次郎如何另辟蹊径发明二刀流的事。
女人望着场上的小小少年面露欣慰，可口中，却说着与他毫无关联的话：
“是啊，他不只是克服了自己不擅长的反手拍，真正一流的高手就是这样跨越障碍的。”
这次，龙星没有再看到那偷偷传来的细碎余光。
而是看到，那位曾经一度被父亲称为大魔王的教练，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们的老爸就是这种人。”
她又不瞎，对于如此明显的暗示，自然不可能完全无所感知。
但她如今仍旧选择沉默，装傻充愣的转过头去，不作理会。
毕竟，自己当初，并非真心是为了曾经和父亲说过的事而回来。
可即使抹过脸去，龙星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龙崎教练仍在看着她。
加上之前在学校里的种种，自己已然敷衍了对方的试探许多次，如今，也是时候给出点答复了。
不只是因为担心老爸的缘故。
更是因为，在她的心中，有着不甘与愧疚糅杂在一处，还带着些许期盼的心绪。
在蠢蠢欲动。
“...所以，你给了他那封信。”
回答过后，周遭的空气却变得更加宁静。
蓦了，她听到来自女人的一声浅笑。
只是，赛场中的各种焦灼与热切，都不足以影响到百里之外的人。
退休了的闲散人员越前南次郎先生此时，正用拴着绳子的腿控制木头，敲击着寺庙里的钟巨大石钟。
渺渺梵音声里，男人心中想着的，大约是曾经辉煌的温布尔顿。
还有自己那对，虽然调皮，但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一对儿女。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抵便是如此。
龙星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时，全然忘记了身后那位重要的压轴演员，但对方却在此时卓然成长，早已经不必旁人前来提醒。
回想着女孩的那句呢喃，高挺的少年在看了侧前方的她一眼后，对着龙崎教练开了口：
“我终于看懂了。”
本因为龙星的回应而心中笑意飙升的教练，听到身后手冢忽然说出的不明不白的话，惊讶着转过头去发问：
“你说什么？”
龙星自然也听到了那道声音，但她却没有着急转身，而是忽地低笑一声后，定定看着立于球场上的兄长。
直到那副小小的身躯，与曾经南次郎的影子重合交叠在一处再渐渐散去，方才听到身后的少年继续：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站在球场上的，是越前南次郎。”
这次，女孩终于回头回望那人。
松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转身抬头望去，他此刻，正垂首看向她。
风吹动少年洁白整齐的衣摆，与女孩绸缎般顺滑的长发，相似的心意撞了个满怀。
琥珀色的光芒穿透薄薄的镜片直入眼眸，汇合交融的两道视线里，有同样热切且坚定的信念在绽放。
“所有的一切，不管哪方面都不是等闲之辈，就连这天衣无缝的实力也是一样。”
站在后方的队长盯着场上忙碌的后辈不断说着，直到其中的一句话点明了一切。
“越前龙马的网球，是越前南次郎的翻版。”
“可是，在他超越了这堵墙之后，后面的又会是什么呢。”
在少年紧皱眉头朝着老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孩早已转回身去，故而错过了对方低垂下来的面容。
但身后，站姿高耸的人却是清楚的看到，那只一直紧抱着摄影机的右手手面上，有着因为指甲深深嵌入而造成的血色弯月。
双刀流的使出，使龙马接住了那原本来不及的一球，在全场的惊呼声里，手冢却再次皱眉。
明明站在球场之上动作挥拍的人是龙马，可在他眼中浮现的，却似乎变成了他们头一回比赛时龙星的身影。
“听说，你被称为‘最接近曾今的南次郎的男人’？”
“我很好奇。”
“你开的是那一扇门？”
“想知道吗，天衣无缝的样子。”
“你还不够强。”
......
那孩子曾今说过的许多话自他的记忆里冒出，回荡于耳畔，似乎有许多凌乱细碎的东西萦绕在脑海。
少年想要将其串联起来，正欲细究，却听到场中央传来小学弟立志全国的豪言。
以及，看到球拍脱手划破眼角的险情。
小姑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哥哥处理着伤口，她如今忽然有些感谢，感谢舅舅喜欢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外科医学书。
不然今日她...
只是，被少年鲜血浸染的棉球已然堆起许多，对方眼睑的血却仍旧没有止住的迹象。
当女孩开始拧起眉宇，少年抓住妹妹的手，开口轻声安慰：
“我没事，别怕，龙星。”
平日里拽里拽气的少年，如今顾不上自身疼痛，声线柔柔的一心哄着妹妹。
只是这温柔的声音如今传入龙星耳中，却无法起到抚慰的功效，反而让她更加愧疚不安。
自己确实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感到害怕。
她熟知剧情，自然早知龙马此次会受伤，但这也是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只是如今，看着哥哥眼上伤口里不断流出的血迹，她便开始后悔。
我特么是真该死啊！！！
立刻给自己来一首远方传来的风笛。
小堇的魔法让神迹就此而生，刚刚还在不断倾泻的血液如今消失不见。
龙星看着哥哥止住的伤势随机拿着球拍走上前，那瘦削的少年却忽然从一侧走来，抓住了她手中的拍子。
握拍的瞬间，他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随之一紧，少年本还打算同她稍作解释，以求安心。
但当他垂眸，看到的，是那孩子写满信任的目光。
以及那在他抓住球拍后，原本紧握，如今却松开的手。
三分钟时，前辈们都还尚且镇定的注视着场上的学弟。
直到龙马的眼睛开始再次出血，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两分多钟，所有人都开始变的焦灼起来。
就连一向冷静持重的他也不例外。
少年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盘，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平日里十几秒的瞬间岁月，在如今却变得如此漫长。
直到他发现，场上的那个孩子行动慢慢变得迟缓，体力明显已经开始不足。
正欲站起，身旁，被白绿制服包裹着的手臂伸来将其按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耐心点。”
女孩的臂膀看上去细弱，但却十分有力，蓝白色的护腕包裹其上，覆盖在他的袖口。
短暂的话语在这声响嘈杂热切的球场中，显得是如此微弱，但手冢却清晰的感觉到。
有股强大心安感，透过那只手，自脉搏处直传到他心头。
让人无比安泰。
发球局得以保全，便是已然掌握住了此次比赛的优势，龙崎教练很是高兴，嘴边的夸赞声随之扬起。
但，也不光是夸奖：
“现在对方应该觉得自己在做一场噩梦吧，不过，没有不会醒的梦。那才是重要的时候！”
那孩子立于球场中央，与他们相隔不过一二米的距离。
所以坐在休息区椅子上的青学队员们都能清楚的看到，此时龙马的眸中所露出的——那信心十足的色彩。
“他总是能这么冷静，真好。”
“真是的，偶尔也应该紧张一点嘛。”
同班的两人坐在一处，在笑着夸完龙马虽然年纪尚小，但仍旧稳重的姿态后。
还不忘记顺便带一下，坐在教练身旁同样沉静的龙星：
“小龙星也一样呢~”
只是此时的女孩，尚还沉浸在女人方才的那句话里，精神恍惚，压根没能注意到周围前辈们对她的称赞。
直到对面用一招侧旋发球，想挑衅却未能成功，反倒让龙马成功换成了左手时，龙崎教练才弯起眉目欣慰出声：
“你们两个真是跟你们的老爸一个样子。”
说着，还不忘嘴角噙笑着看了龙星一眼。
得亏了龙崎教练的这句话，打断了女孩的思绪，将她从旧日的记忆中拉回。
不知觉时紧扣在摄像机上的手松开，交叠于另一边的掌面，颜色清淡的指甲在其上深陷。
用力狠狠一掐，急速向四周扩散开来的钝痛感，随着逐渐发红的皮肤奔走放大，让涣散的意识再度回归清明。
望向此时站在球场上的哥哥，小姑娘将自己的声量放大了些：
“您现在看到的，也是越前南次郎。”
“哦~这么自信吗。”
有时候，话语往往会让人在不知不觉间，产生一些错觉。
女人转头看了身旁坐着的孩子一眼，望着龙星眸中深邃的光，以为那是自信的标志。
倒是对方，在听到自己此话后扬目而来，盯着她看了看后沉声道：
“不是。”
在她们身后，原本一直玉立观望醉心赛场的清俊少年，在听到女孩说出的话后，带着疑惑低眸看来。
双胞胎实力强劲，教练又忽然提到他们的父亲，这使坐在她左侧的大石感到好奇跟腔询问。
在他侧目打算看向龙星那边时，却发现——站在老师身后，本该着眼比赛的队长，此时的目光却没有聚焦在球场之上，而是停留在那个孩子的面庞。
直到一贯平静的教练略带骄傲着道出，双子的父亲曾贵为职业选手，两人才继续拉开了话茬，也将手冢的目光转移到了他们这儿。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选手呢，难道，是像现在的越前一样，也是个善于进攻的选手吗？”
听着学生的发问，龙崎教练望着场上的龙马轻笑，感叹出声：
“...善于进攻吗？”
说罢，像是陷入回忆般，犹豫的顿了顿：
“那家伙的字典里没有忍耐这个词，他只会不断地进攻。他天生的球感、再加上那力道和速度，最重要的是，他有着超越一般人的吸收力。简直可以说得上是...”
“天衣无缝。”
女人将最后那几字的发音咬得重了些，还特地在说这句话时，将目光转向身侧的小姑娘。
对方显然也是明白了她的意图，但仿佛并没有接下话题的打算，只是自顾自地重复了句：
“天衣无缝…吗?”
而在女孩身后，原本沉浸在听南次郎生评里的手冢，听着龙星发出的那句话，忽然有所感应似的看过去。
明明那人背对于他，也没有专门点名道姓的来同他说，更不曾给予任何暗示。
但他却能在心中清楚的感觉到。
她是在同他讲！
在他身前，龙崎教练和大石的对话还未曾终止。
直到那句，‘越前南次郎却是个远远超乎我想象的怪物’，引得三人的目光一同齐齐向她飘去。
在龙星注意不到的眼角余光里，岁月留下的纹路中隐藏的那份精光并不明显，但却也已足够算计一个比她年幼的孩子。
龙星忽地想起自己不久前的一场比赛。
她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左手，在那之上，还带着在离开法国前挚友送给她的护腕。
那人将东西交付于她，套在她手腕上时，朦胧月色里留下的轻语似乎都还近在耳边。
再度回过神来，龙崎教练刚好说完了，关于南次郎如何另辟蹊径发明二刀流的事。
女人望着场上的小小少年面露欣慰，可口中，却说着与他毫无关联的话：
“是啊，他不只是克服了自己不擅长的反手拍，真正一流的高手就是这样跨越障碍的。”
这次，龙星没有再看到那偷偷传来的细碎余光。
而是看到，那位曾经一度被父亲称为大魔王的教练，转过头来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句道：
“你们的老爸就是这种人。”
她又不瞎，对于如此明显的暗示，自然不可能完全无所感知。
但她如今仍旧选择沉默，装傻充愣的转过头去，不作理会。
毕竟，自己当初，并非真心是为了曾经和父亲说过的事而回来。
可即使抹过脸去，龙星也能清楚的感觉到，龙崎教练仍在看着她。
加上之前在学校里的种种，自己已然敷衍了对方的试探许多次，如今，也是时候给出点答复了。
不只是因为担心老爸的缘故。
更是因为，在她的心中，有着不甘与愧疚糅杂在一处，还带着些许期盼的心绪。
在蠢蠢欲动。
“...所以，你给了他那封信。”
回答过后，周遭的空气却变得更加宁静。
蓦了，她听到来自女人的一声浅笑。
只是，赛场中的各种焦灼与热切，都不足以影响到百里之外的人。
退休了的闲散人员越前南次郎先生此时，正用拴着绳子的腿控制木头，敲击着寺庙里的钟巨大石钟。
渺渺梵音声里，男人心中想着的，大约是曾经辉煌的温布尔顿。
还有自己那对，虽然调皮，但却又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的一对儿女。
所谓无心插柳柳成荫，大抵便是如此。
龙星一心想着自己的事时，全然忘记了身后那位重要的压轴演员，但对方却在此时卓然成长，早已经不必旁人前来提醒。
回想着女孩的那句呢喃，高挺的少年在看了侧前方的她一眼后，对着龙崎教练开了口：
“我终于看懂了。”
本因为龙星的回应而心中笑意飙升的教练，听到身后手冢忽然说出的不明不白的话，惊讶着转过头去发问：
“你说什么？”
龙星自然也听到了那道声音，但她却没有着急转身，而是忽地低笑一声后，定定看着立于球场上的兄长。
直到那副小小的身躯，与曾经南次郎的影子重合交叠在一处再渐渐散去，方才听到身后的少年继续：
“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站在球场上的，是越前南次郎。”
这次，女孩终于回头回望那人。
松开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转身抬头望去，他此刻，正垂首看向她。
风吹动少年洁白整齐的衣摆，与女孩绸缎般顺滑的长发，相似的心意撞了个满怀。
琥珀色的光芒穿透薄薄的镜片直入眼眸，汇合交融的两道视线里，有同样热切且坚定的信念在绽放。
“所有的一切，不管哪方面都不是等闲之辈，就连这天衣无缝的实力也是一样。”
站在后方的队长盯着场上忙碌的后辈不断说着，直到其中的一句话点明了一切。
“越前龙马的网球，是越前南次郎的翻版。”
“可是，在他超越了这堵墙之后，后面的又会是什么呢。”
在少年紧皱眉头朝着老师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女孩早已转回身去，故而错过了对方低垂下来的面容。
但身后，站姿高耸的人却是清楚的看到，那只一直紧抱着摄影机的右手手面上，有着因为指甲深深嵌入而造成的血色弯月。
双刀流的使出，使龙马接住了那原本来不及的一球，在全场的惊呼声里，手冢却再次皱眉。
明明站在球场之上动作挥拍的人是龙马，可在他眼中浮现的，却似乎变成了他们头一回比赛时龙星的身影。
“听说，你被称为‘最接近曾今的南次郎的男人’？”
“我很好奇。”
“你开的是那一扇门？”
“想知道吗，天衣无缝的样子。”
“你还不够强。”
......
那孩子曾今说过的许多话自他的记忆里冒出，回荡于耳畔，似乎有许多凌乱细碎的东西萦绕在脑海。
少年想要将其串联起来，正欲细究，却听到场中央传来小学弟立志全国的豪言。
以及，看到球拍脱手划破眼角的险情。
小姑娘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哥哥处理着伤口，她如今忽然有些感谢，感谢舅舅喜欢看那些晦涩难懂的外科医学书。
不然今日她...
只是，被少年鲜血浸染的棉球已然堆起许多，对方眼睑的血却仍旧没有止住的迹象。
当女孩开始拧起眉宇，少年抓住妹妹的手，开口轻声安慰：
“我没事，别怕，龙星。”
平日里拽里拽气的少年，如今顾不上自身疼痛，声线柔柔的一心哄着妹妹。
只是这温柔的声音如今传入龙星耳中，却无法起到抚慰的功效，反而让她更加愧疚不安。
自己确实有些紧张，但并不是因为感到害怕。
她熟知剧情，自然早知龙马此次会受伤，但这也是她计划里最重要的一环。
只是如今，看着哥哥眼上伤口里不断流出的血迹，她便开始后悔。
我特么是真该死啊！！！
立刻给自己来一首远方传来的风笛。
小堇的魔法让神迹就此而生，刚刚还在不断倾泻的血液如今消失不见。
龙星看着哥哥止住的伤势随机拿着球拍走上前，那瘦削的少年却忽然从一侧走来，抓住了她手中的拍子。
握拍的瞬间，他感受到对方的动作随之一紧，少年本还打算同她稍作解释，以求安心。
但当他垂眸，看到的，是那孩子写满信任的目光。
以及那在他抓住球拍后，原本紧握，如今却松开的手。
三分钟时，前辈们都还尚且镇定的注视着场上的学弟。
直到龙马的眼睛开始再次出血，时间只剩下最后的两分多钟，所有人都开始变的焦灼起来。
就连一向冷静持重的他也不例外。
少年瞥了眼手腕上的表盘，努力让自己沉下心来，平日里十几秒的瞬间岁月，在如今却变得如此漫长。
直到他发现，场上的那个孩子行动慢慢变得迟缓，体力明显已经开始不足。
正欲站起，身旁，被白绿制服包裹着的手臂伸来将其按住，阻止了他的动作：
“耐心点。”
女孩的臂膀看上去细弱，但却十分有力，蓝白色的护腕包裹其上，覆盖在他的袖口。
短暂的话语在这声响嘈杂热切的球场中，显得是如此微弱，但手冢却清晰的感觉到。
有股强大心安感，透过那只手，自脉搏处直传到他心头。
让人无比安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