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暖阳如丝缕金纱,轻柔洒落于应天晋王府。

    庄严的府邸,似被岁月之手轻抚,蒙上一层如梦似幻的金色光辉。

    议事厅外,垂柳初绽嫩绿新芽,在微风中婀娜摇曳。

    宛如绿衣仙子轻舞,诉说着春的旖旎。

    议事厅内,布置典雅而庄重。

    桌椅皆以名贵木材打造,纹理细腻,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墙上所挂字画,或为名家山水,意境悠远。

    或为墨宝行书,笔力苍劲,为这空间增添几分文雅与厚重。

    此时王府护卫统领张龙,那朴实的面庞上,渐渐浮现出坚毅之色。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似燃烧的火炬,坚定且诚挚地望向朱棡。

    只见张龙的眼中满是决然,他抱拳朗声道:“殿下!蒙您厚爱与信重,这擢升之机,卑职岂会不动心?

    乱世之中,谁不想为自己与家人谋个坦途?

    可自赵虎兄弟为传殿下之讯,不惜舍生取义后,卑职便在心中立下重誓:此生定追随殿下身侧,为殿下分忧解难。

    纵万死,亦不辞!”

    张龙说着眼中隐隐泛起泪光,声音也不禁微微颤抖。

    “如今王府正值风云变幻之际,每一步抉择皆关乎阖府安危。

    在此紧要关头,卑职岂可为一己之功,弃殿下于不顾?

    殿下心怀天下,一心为百姓谋福祉,为朝廷固江山。

    卑职愿矢志相随,见证殿下鸿图得展。

    纵然前方荆棘满布,卑职亦绝无退缩之意!”

    朱棡神色凝重,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坚毅。

    他上前一步,有力地拍了拍张龙的肩膀,语气沉稳而坚定。

    “张龙,你这份忠义,孤王铭记于心。

    日后若有机缘,必不负你与家人。

    值此风云诡谲之时,我等更需同舟共济,共克时艰!”

    恰在此时,一阵春风悄然拂过王府,携来丝丝清新的花香。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恰似春蚕啮叶由远及近,打破了厅内短暂的宁静。

    只见太监总管吴成迈着小步,满脸堆笑地走进应天晋王府的议事厅内。

    吴成此人在宫中摸爬滚打多年,练就了八面玲珑的本事。

    为人圆滑世故、见风使舵,惯于在各方势力间巧妙斡旋,以谋自身之利。

    然而在这看似谄媚的表象之下,实则深藏着他于宫廷复杂环境中艰难求生的无奈。

    此刻吴成的脸上堆满了笑容,那笑容在明亮的光线中看似亲切,实则透着几分谄媚。

    他尖着嗓子说道:“哎哟,殿下!

    老奴奉陛下旨意,特请殿下进宫,共商‘山西军马案’呐。”

    朱棡闻言并未立刻回应,而是微微眯起双眸,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吴成。

    此目光看似随意,却仿佛能洞悉吴成心底所思。

    他心中暗自思忖:父皇此时宣我进宫,绝非仅为商讨此案这般单纯。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各方势力明争暗斗。

    此次召见究竟是父皇本意,亦或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欲借父皇之手打压于我?

    稍作停顿后,朱棡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玩味的语气说道:“吴公公,这‘山西军马案’可是个棘刺在喉的难题,父皇怎会突然想到找孤王商议?

    莫不是朝中有人觉着孤王太过闲适,欲给孤王添些事端?”

    他的语气看似轻松,实则暗藏锋芒,意在试探吴成是否知晓背后隐情。

    吴成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心中暗叹这位晋王殿下着实不好糊弄。

    但多年练就的圆滑,让他迅速恢复常态。

    只见吴成连忙陪着笑脸,身子微微前倾。

    那笑容如同盛开的春花,在春光映照下却显得有些刺眼,谄媚地说道:“殿下这是何言哟?

    老奴不过是个传旨的小角色,陛下的圣意,老奴岂敢妄测!

    晋王殿下不妨进宫面圣,亲聆陛下教诲。

    说不定陛下另有深意呢。

    再者殿下在朝中德高望重,又一向对陛下忠心耿耿,想来陛下定不会轻信谗言。”

    吴成一边说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偷观察着朱棡的表情,试图从他的细微反应中揣摩一二。

    朱棡心中明白吴成只是个传声筒,但他并不打算轻易放过这个试探的机会。

    只见朱棡向前走了两步凑近吴成,压低声音,却又确保厅内靠近两人的护卫也能听清。

    “吴公公,你随侍父皇身侧多年。

    应知孤王对父皇的忠心,可昭日月。

    然而宫中人心叵测,若有人在父皇耳边进献谗言,恐孤王这赤胆忠心也会被曲解。

    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朱棡的眼神紧紧锁住吴成,试图从他的反应中捕捉哪怕一丝有用的信息。

    吴成额头上微微沁出细汗,在春日的光线里闪烁着微光。

    他连忙赔笑道:“殿下言重了,老奴坚信陛下圣明,定不会轻信小人之言。

    殿下还是尽快进宫,莫要让陛下久等。”

    朱棡见状心中暗忖吴成确实老奸巨猾,并未露出太多破绽。

    他笑着退开说道:“罢了,罢了!

    正好孤王也有些时日没进宫探望母后了。

    再过几日便要启程前往大同,不如趁今日之便,与家人好好话别。

    毕竟山西与应天府相隔千里之遥,此后相见,恐非易事。”

    吴成连忙点头哈腰,赔笑道:“殿下所言极是!

    如今皇后娘娘卧病已久,后宫已乱象丛生。

    只要晋王殿下见到陛下,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将话说明白,想来天下间还无奸佞之徒,能离间天家父子的骨肉亲情。”

    朱棡听出吴成有意提点自己,心中一动。

    他暗自思索:吴成这话虽简短,却似暗藏玄机。

    难道父皇此次召见,并非表面这般简单,背后另有深意?

    是与‘山西军马案’相关,还是与后宫局势有关?

    看来此次进宫,需格外谨小慎微。

    想到这里,朱棡心中一动。

    他微微侧身,不着痕迹地观察了一下四周。

    此时厅内除了三人之外,仅有几名王府护卫站在远处。

    且都背对着他们,佯装没有听见这边的对话。

    朱棡心中暗忖,时机还算合适。

    于是他不动声色地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锦盒,看似随意地递向吴成。

    紧接着朱棡轻声说道:“吴公公真是一语点醒梦中人,若非公公提醒,孤王还真不知此次进宫该如何应对。

    这锦盒之中,是些微小心意,权作吴公公与您干儿子们日后的营生之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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