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1 章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柳青姝这人不像李氏没那么容易糊弄，不会无缘无故的说在荣江县撞见她这种话，王氏总觉得她定是知道些什么，才会这般说。
且，她和顾齐铭回来的时间过于巧合，不早不晚的偏生她要出门的时候，像是特意回来堵她的那般。
王氏看出她的试探之意，但也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会招来顾父顾母的怒火，只预备咬死了不承认。
她道：“弟妹，你瞧错了吧！我可没去过你说的什么荣江县。”
柳青姝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就道：“大嫂，我可不止瞧见你，还看见你娘家妹子呢！”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柳青姝会这般说，定然是看了个真切，本以为自己私下帮衬娘家卖卤肉的事情做得很隐晦，却不想会被对方给抓住把柄。
王氏脸色突变的模样，落在顾母一众人的眼里，明显是藏着事儿的。
顾母也不问她了，直接问柳青姝，“老二媳妇，你这话是何意，莫不是你大嫂私底下又做了什么事情？”
柳青姝她们此番回来就是想借着这事儿闹分家的，眼下见顾母问起，柳青姝便脸色难看的说道：“娘，我昨日和齐铭去荣江县的时候，意外的撞见了大嫂和她娘家妹子摆摊卖卤肉的事情。”
顾母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先前答应过柳青姝的事情，她千防万防就怕李氏一时糊涂又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王氏有儿有女是个知晓轻重的，断然是不想分家的。却不想，李氏被她给看住了，王氏倒成了那个不省心的。
顾母看了王氏一眼，痛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先前你就因着想私下里卖凉粉的事情同你弟妹起了些嫌隙，你如今又故技重施，是想彻底得罪你弟妹？”
王氏没想到柳青姝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她正在心里琢磨着找个说辞给应付过去时，又听闻了顾母的一通怒骂，瞬间变得有些无措。
只一个劲儿的说道：“娘，没有的事儿。我没有窃取弟妹的卤肉方子，这方子是我家二妹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氏先前就对柳青姝两口子回来的事情有些生疑，如今王氏联合娘家卖卤肉的事情暴露出来后，她眼红的同时不忘站出来拱一把火。
她道：“大嫂，瞧你这话说得。你娘家妹子若是有这般能耐，你那两个弟弟岂会连房媳妇儿也娶不上。”
王氏听了李氏的话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顾母知道柳青姝不是冲动的性子，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把这事儿给摆上明面来，便又怒声对王氏道：“王氏，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再的做出这种事情，还不快向你弟妹道歉。”
柳青姝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对方，她道：“娘，上回因着枇杷膏方子泄露一事闹分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若是再有此等事情出现，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顾母听了这话，脸色难看的瞪了王氏一眼，而后又朝着柳青姝说软话，“老二媳妇，你大嫂一时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让她把摆摊子的盈利给交出来。”
柳青姝看到顾母又是一副和稀泥的态度，脸色不好的说道：“娘，我那方子卖给王少爷了，大嫂这般行事可有替我想过，这家今日是非分不可。”
顾母还没说话，王氏一听她把那道方子给卖了出去，当即就说道：“弟妹既然把方子给卖了出去，为何不同家里说一声，我若是知道的话断然不会私下里去卖卤肉。”王氏也怕王洪昇得知此事后，找到顾家来要赔偿。
云姐儿作为小辈，这种大事儿轮不到她插话，她先前一直听着，原本还以为二婶她们冤枉了她娘，如今听了王氏的话后，有些失望的说道：“娘，你不是说那道方子是小姨自个琢磨出来的？”
王氏听了这话，脸色难看了一瞬。她原本打算装傻到底的，死不承认。不曾想，一个不慎就着了柳青姝的道。
眼下即以承认，再来改口已是无意，王氏便顺着云姐儿的话说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逸哥儿。你爹是个没本事的，我若是不想些法子挣些钱，日后你的嫁妆钱，逸哥儿考功名的银子从何而来？”
云姐儿是个孝顺的，她原本还有些生气，眼下一听王氏的良苦用心后，便说道：“娘，我师傅说我再有一年便能出师，日后接大件绣活能挣很多钱的。逸哥儿考功名的银子我会慢慢凑齐的。”
云姐儿这番话让王氏很欣慰，她抬手摸了摸云姐儿的脸颊，说道：“傻孩子，你刚出师哪儿那么容易接到大件绣活。”
李氏可不想看王氏母慈子孝的一副场面，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柳青姝把那道方子卖出去并未往公中上缴银子的事情。
她找准时机冲顾母说道：“娘，二嫂即以卖了卤肉方子，那合该往公中里上缴银子的。”
柳青姝一旁听着，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她这还没曝光李氏少缴纳银子的事情，她倒是惦记起她兜里的银子了。
柳青姝哼笑了一声，说道：“弟妹，你的心思也别都放在我身上，你每日少缴纳银子的事情怎么说？”
顾母原本对于柳青姝卖了方子没有上缴银子的事情有些微词，眼下听闻了柳青姝的话后，就拧眉问李氏，“老三媳妇，你二嫂这话是何意。你是不是隐瞒了每日的盈利？”
李氏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柳青姝给抖露出来，对方都搬去县城住了，偏生还要在这个时候来说这些，无非就是自己上次把人给得罪狠了。
李氏自然不会承认，便说道：“娘，没有的事情。我那豆腐摊子经营情况如何，你们都看得到的。”
李氏每日推多少豆腐，顾母看在眼里，心里的怀疑瞬间就打消了一些。
柳青姝这时道：“我上回教你那霉豆腐，我可是听说了卖得很好。你敢说你没有隐瞒情况，少缴纳银子？”
李氏没想到柳青姝人不在家里住，还打听了自己在镇里的情况。她既然敢这般说，想来是有后手的，李氏此时再多做狡辩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想通这些后，李氏便干脆承认了此事，“娘，我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和老三至今没个孩子，我得为以后想想，这才会想着积攒些银子去府城那种地方找大夫瞧一瞧。”
顾母知道李氏是个什么性子，并没有听了这番话就心软，只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顾母原先是不赞同分家的，但王氏和李氏做的这些事情，是在是令人寒心，她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没脸再偏袒她们。
王氏眼见着李氏也做了糊涂事情，正想为自己说几句的时候，瞧见了顾母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来，瞬间就慌了。
这事儿闹到这般地步，顾母想来是要赞成分家了。
王氏可不想见这种事情发生，柳青姝那卤肉方子还不知道卖了多少银子呢。况且，她们两夫妻在城里置办的宅子也是个问题，若是分了家，这些东西哪里还有她们的份儿。
想清楚这些后，王氏便抢在顾母前头开了口，她道：“娘，我私下里和娘家妹子卖卤肉这事儿，也是有隐情的。”
顾母正要说话，见王氏突然这般说，便止住了出口的话头，改口问她，“有何隐情？”
“先前三弟妹无意中听到二弟两口子在灶房里的小话后，我便留了个心眼儿。在县城的时候，我无意中撞见了他们二人从牙行出来的一幕。”王氏道：“我便找了个幌子从那名牙人的嘴里套到了他们去牙行的目的，娘，不怪我会起私心，二弟他们既然能在县城置办得起宅院，想来私下里也是有别的营生的。既然他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王氏的话音一落地，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李氏最先跳出来说话，她道：“娘，二嫂两口子藏着不少事儿呢！我先前就说自己没听错，果不其然二哥私下里是有别的挣钱的营生。县城的宅子怎么也要个几千两银子，宅子说买就买，想来他们的家底远远不止这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父，突然看向顾齐铭，问他，“老二，可有此事？”
柳青姝他们虽然已经从牙人哪里得知了王氏知晓此事的情况，但也没想到她就这般说了出来。先前虽然顾齐铭说了这事儿他有应对的法子，但柳青姝此刻却站了出来。
她对王氏道：“大嫂，你想私下经营别的营生没人说你，但你凭什么拿着我的方子去经营？”
王氏正等着听顾齐铭的答案，却不想柳青姝这个时候跳出来质问自己，一时间道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柳青姝继续输出，她道：“齐铭心善，以为你当真是为着云姐儿准备嫁妆，这才对你没有设防，把那些香料告诉你。他这般信任你，可却不知你转头就做起了别的打算。”
王氏没想到她已经弄清了始末，有些心虚的说道：“若不是你们夫妻二人隐瞒在先，瞒着我们一家子在县城置办了宅院，不然的话我岂会利用二弟套取你那卤肉方子。”
柳青姝就知道王氏会推卸责任，她正要开口的时候，顾父突然说道：“你们两人住口，老二你来说。”
且，她和顾齐铭回来的时间过于巧合，不早不晚的偏生她要出门的时候，像是特意回来堵她的那般。
王氏看出她的试探之意，但也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会招来顾父顾母的怒火，只预备咬死了不承认。
她道：“弟妹，你瞧错了吧！我可没去过你说的什么荣江县。”
柳青姝就知道她不会承认，也不跟她兜圈子了，直接就道：“大嫂，我可不止瞧见你，还看见你娘家妹子呢！”
王氏一听这话，心里顿时就凉了半截。柳青姝会这般说，定然是看了个真切，本以为自己私下帮衬娘家卖卤肉的事情做得很隐晦，却不想会被对方给抓住把柄。
王氏脸色突变的模样，落在顾母一众人的眼里，明显是藏着事儿的。
顾母也不问她了，直接问柳青姝，“老二媳妇，你这话是何意，莫不是你大嫂私底下又做了什么事情？”
柳青姝她们此番回来就是想借着这事儿闹分家的，眼下见顾母问起，柳青姝便脸色难看的说道：“娘，我昨日和齐铭去荣江县的时候，意外的撞见了大嫂和她娘家妹子摆摊卖卤肉的事情。”
顾母一听这话，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先前答应过柳青姝的事情，她千防万防就怕李氏一时糊涂又做出什么事情来，毕竟，王氏有儿有女是个知晓轻重的，断然是不想分家的。却不想，李氏被她给看住了，王氏倒成了那个不省心的。
顾母看了王氏一眼，痛骂道：“你这个混账东西，干的这叫什么事儿。先前你就因着想私下里卖凉粉的事情同你弟妹起了些嫌隙，你如今又故技重施，是想彻底得罪你弟妹？”
王氏没想到柳青姝就这么直白的说了出来，她正在心里琢磨着找个说辞给应付过去时，又听闻了顾母的一通怒骂，瞬间变得有些无措。
只一个劲儿的说道：“娘，没有的事儿。我没有窃取弟妹的卤肉方子，这方子是我家二妹自己琢磨出来的。”
李氏先前就对柳青姝两口子回来的事情有些生疑，如今王氏联合娘家卖卤肉的事情暴露出来后，她眼红的同时不忘站出来拱一把火。
她道：“大嫂，瞧你这话说得。你娘家妹子若是有这般能耐，你那两个弟弟岂会连房媳妇儿也娶不上。”
王氏听了李氏的话后，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顾母知道柳青姝不是冲动的性子，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不会把这事儿给摆上明面来，便又怒声对王氏道：“王氏，我看你是被猪油蒙了心，才会一再的做出这种事情，还不快向你弟妹道歉。”
柳青姝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对方，她道：“娘，上回因着枇杷膏方子泄露一事闹分家的时候，你答应过我，若是再有此等事情出现，不会偏袒任何一方。”
顾母听了这话，脸色难看的瞪了王氏一眼，而后又朝着柳青姝说软话，“老二媳妇，你大嫂一时糊涂，你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这就让她把摆摊子的盈利给交出来。”
柳青姝看到顾母又是一副和稀泥的态度，脸色不好的说道：“娘，我那方子卖给王少爷了，大嫂这般行事可有替我想过，这家今日是非分不可。”
顾母还没说话，王氏一听她把那道方子给卖了出去，当即就说道：“弟妹既然把方子给卖了出去，为何不同家里说一声，我若是知道的话断然不会私下里去卖卤肉。”王氏也怕王洪昇得知此事后，找到顾家来要赔偿。
云姐儿作为小辈，这种大事儿轮不到她插话，她先前一直听着，原本还以为二婶她们冤枉了她娘，如今听了王氏的话后，有些失望的说道：“娘，你不是说那道方子是小姨自个琢磨出来的？”
王氏听了这话，脸色难看了一瞬。她原本打算装傻到底的，死不承认。不曾想，一个不慎就着了柳青姝的道。
眼下即以承认，再来改口已是无意，王氏便顺着云姐儿的话说道：“娘这么做，还不是为了你和逸哥儿。你爹是个没本事的，我若是不想些法子挣些钱，日后你的嫁妆钱，逸哥儿考功名的银子从何而来？”
云姐儿是个孝顺的，她原本还有些生气，眼下一听王氏的良苦用心后，便说道：“娘，我师傅说我再有一年便能出师，日后接大件绣活能挣很多钱的。逸哥儿考功名的银子我会慢慢凑齐的。”
云姐儿这番话让王氏很欣慰，她抬手摸了摸云姐儿的脸颊，说道：“傻孩子，你刚出师哪儿那么容易接到大件绣活。”
李氏可不想看王氏母慈子孝的一副场面，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柳青姝把那道方子卖出去并未往公中上缴银子的事情。
她找准时机冲顾母说道：“娘，二嫂即以卖了卤肉方子，那合该往公中里上缴银子的。”
柳青姝一旁听着，被她这话给气笑了，她这还没曝光李氏少缴纳银子的事情，她倒是惦记起她兜里的银子了。
柳青姝哼笑了一声，说道：“弟妹，你的心思也别都放在我身上，你每日少缴纳银子的事情怎么说？”
顾母原本对于柳青姝卖了方子没有上缴银子的事情有些微词，眼下听闻了柳青姝的话后，就拧眉问李氏，“老三媳妇，你二嫂这话是何意。你是不是隐瞒了每日的盈利？”
李氏没想到自己做的事情会被柳青姝给抖露出来，对方都搬去县城住了，偏生还要在这个时候来说这些，无非就是自己上次把人给得罪狠了。
李氏自然不会承认，便说道：“娘，没有的事情。我那豆腐摊子经营情况如何，你们都看得到的。”
李氏每日推多少豆腐，顾母看在眼里，心里的怀疑瞬间就打消了一些。
柳青姝这时道：“我上回教你那霉豆腐，我可是听说了卖得很好。你敢说你没有隐瞒情况，少缴纳银子？”
李氏没想到柳青姝人不在家里住，还打听了自己在镇里的情况。她既然敢这般说，想来是有后手的，李氏此时再多做狡辩不过是让人看笑话罢了。
想通这些后，李氏便干脆承认了此事，“娘，我这般做也是迫不得已。我和老三至今没个孩子，我得为以后想想，这才会想着积攒些银子去府城那种地方找大夫瞧一瞧。”
顾母知道李氏是个什么性子，并没有听了这番话就心软，只有些失望的说道：“你们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顾母原先是不赞同分家的，但王氏和李氏做的这些事情，是在是令人寒心，她这个做长辈的实在没脸再偏袒她们。
王氏眼见着李氏也做了糊涂事情，正想为自己说几句的时候，瞧见了顾母一副下定决心的模样来，瞬间就慌了。
这事儿闹到这般地步，顾母想来是要赞成分家了。
王氏可不想见这种事情发生，柳青姝那卤肉方子还不知道卖了多少银子呢。况且，她们两夫妻在城里置办的宅子也是个问题，若是分了家，这些东西哪里还有她们的份儿。
想清楚这些后，王氏便抢在顾母前头开了口，她道：“娘，我私下里和娘家妹子卖卤肉这事儿，也是有隐情的。”
顾母正要说话，见王氏突然这般说，便止住了出口的话头，改口问她，“有何隐情？”
“先前三弟妹无意中听到二弟两口子在灶房里的小话后，我便留了个心眼儿。在县城的时候，我无意中撞见了他们二人从牙行出来的一幕。”王氏道：“我便找了个幌子从那名牙人的嘴里套到了他们去牙行的目的，娘，不怪我会起私心，二弟他们既然能在县城置办得起宅院，想来私下里也是有别的营生的。既然他们做得，我为何做不得？”
王氏的话音一落地，在场的众人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李氏最先跳出来说话，她道：“娘，二嫂两口子藏着不少事儿呢！我先前就说自己没听错，果不其然二哥私下里是有别的挣钱的营生。县城的宅子怎么也要个几千两银子，宅子说买就买，想来他们的家底远远不止这些。”
一直没有说话的顾父，突然看向顾齐铭，问他，“老二，可有此事？”
柳青姝他们虽然已经从牙人哪里得知了王氏知晓此事的情况，但也没想到她就这般说了出来。先前虽然顾齐铭说了这事儿他有应对的法子，但柳青姝此刻却站了出来。
她对王氏道：“大嫂，你想私下经营别的营生没人说你，但你凭什么拿着我的方子去经营？”
王氏正等着听顾齐铭的答案，却不想柳青姝这个时候跳出来质问自己，一时间道被这个问题给难住了。
柳青姝继续输出，她道：“齐铭心善，以为你当真是为着云姐儿准备嫁妆，这才对你没有设防，把那些香料告诉你。他这般信任你，可却不知你转头就做起了别的打算。”
王氏没想到她已经弄清了始末，有些心虚的说道：“若不是你们夫妻二人隐瞒在先，瞒着我们一家子在县城置办了宅院，不然的话我岂会利用二弟套取你那卤肉方子。”
柳青姝就知道王氏会推卸责任，她正要开口的时候，顾父突然说道：“你们两人住口，老二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