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柳青姝一直以为分家的难题在顾母身上,却不想,顾父才是那个最不愿看到分家的。
顾父刚刚的一些言行,柳青姝大致也猜得透他的心思,不外乎就是逸哥儿这个长孙。嫡长子嫡长孙向来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传承,她这还没有报官,便扬言要顾齐铭休弃掉她,若当真报了官,那时即便是顾齐铭不同意休妻,族里也会替他写下休书。
既然这样,还不如她先出手,只是柳青姝这话还没开口,一旁的顾齐铭便说道:“爹,我为这个家已经牺牲过一次了,如今还要让我再牺牲一次?”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听得屋内的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柳青姝看了顾父一眼,见对方脸色越发的沉,觉得顾齐铭这话内涵颇多隐情。
顾父拧眉看了顾齐铭一眼,不悦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家里何时让你做过牺牲。是你媳妇儿先不顾及家族颜面的,不然我也不会说出让你休妻这种话。”
王氏听到柳青姝扬言要报官的时候,以为自己完了。眼下见顾父站出来替自己撑腰,瞬间又活过来了。
经过这事儿,她同柳青姝是不死不休了,如今听了顾父的话,便说道:“二弟,你县里有宅子,每次走镖时私下里也能挣不少银子,何愁找不到好妻。”
李氏也没想到这事儿会演变到要休妻的这一步,她同柳青姝虽然有些不和,但也知道她为这个家付出不少,这事儿说到底是王氏惹出来的事端,如今若是以休弃掉柳青姝来收场,终究是让人有些心寒。
若是这般的话,日后再有争端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同柳青姝那般,是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
想清楚这些后,李氏便说道:“爹,明明是大嫂的问题,为何要休掉二嫂。你不能因着大嫂生养了一双儿女,就格外的偏袒她。”
一旁的顾老三都吓傻了,他没想到李氏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挑战顾父的威严,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想阻止她乱说。
李氏挣脱了一下,继续说道:“放手,这事儿本来就是大嫂的不对。以后若是再有这种类似的情况,我是不是也是那个被牺牲掉的?”
柳青姝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氏一眼,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虽然说不全是为她,到底还是让柳青姝对其改观了那么一丁点儿。
顾父自然不会理会李氏,而是看向柳青姝,问她,“你和老二私下做营生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同样的你大嫂做下的事情你们也不能追究,你若是同意,休妻一事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
这番话听得柳青姝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她道:“这事儿不是我追不追究的问题,是我要赔偿王公子的损失。”
顾父道:“你那方子想来也卖了不少钱,再把县里的那处宅子卖掉,赔偿款估计也就够了。”
柳青姝被顾父这话给气笑了,她原本以为柳老太够让人恶心的了,如今领教了顾父的行事风格后,这才真的让她见识到为人父母一颗心能偏袒到什么地步。
柳青姝如今虽然同顾齐铭关系亲近不少,也有意同他好生过日子,但对方的家人实在有些过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便道:“大嫂惹出的事端,我凭什么来替她收拾烂摊子。不就是休妻?不用顾齐铭休,我··”
接下来的字眼,柳青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顾齐铭给出声打断掉。
“爹,咱们村里的男子,同我这般大的成婚多年早就儿女双全了,若不是娘看我年纪大了,替我从柳家卖下了青姝,只怕我这辈子只有孤独终老吧!”
顾母一听他说这话,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老二,你说什么呢!我和你爹还能不管你,让你不娶妻生子?”
柳青姝一听这话,联想到刚才顾齐铭说的那句隐含颇多的话,让她心里有些猜测。
她看向顾齐铭,问他,“你拖到二十有一家里才想着给你买个媳妇回来,难不成是因为想榨干你的价值,不想让你成家?”
柳青姝话一出口,顾父便厉声呵斥道:“住口,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柳青姝没有被顾父的呵斥声给吓到,反倒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些,倒像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般。
顾齐铭的脸上虽说有道疤痕,但他常年在外走镖,风吹日晒的肤色比一般男子要深一些,脸上那道疤痕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丑陋不堪。他好耐也是个镖师,能挣钱又身强体壮的,且顾家的家境也不差,没道理寻摸不到合适的人选。
除非,这个家里有人不想让他成婚。
想到这些,柳青姝有些同情的看了顾齐铭一眼,她原先觉得柳父柳母在柳家当老黄牛的日子够苦的了,如今得知了顾齐铭的遭遇后,觉得对方的日子更甚。
顾齐铭感受到身旁的目光,朝着柳青姝笑了一下,而后同顾父说道:“爹,青姝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顾父见顾齐铭这般,意识到他十有八九是知道那件事情了。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如今翅膀硬了,不仅私下藏银子,还敢忤逆长辈了。”
顾齐铭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会私藏银子,还不是这个家让我太心寒了。”
顾老大想到二弟为这个家做出的付出,在一旁说道:“爹,这件事情是王氏的错。要不,还是顺了弟妹的意思,分家吧!”
王氏没想到顾老大会胳膊肘往外拐,抬手在他的胳膊上扭了几下后,骂道:“住口,你说分家就分家。分了家,逸哥儿和云姐儿你养得起?”
顾老大不敢躲,一边忍着疼处一边说:“大不了,我去码头帮人搬货。”
顾母见王氏当着众人的面便这般,私下里只怕没少欺辱顾老大,便骂道:“王氏,你看看你哪有半点为人妻的样子。”
王氏见婆母看向自己的眸光不善,忙收了手,却不敢说什么,只敢对顾齐铭说道:“二弟,大嫂自从嫁进顾家对你不薄,你说这个家里让你寒心,岂不知你这话才是让我这个做嫂子的寒心。”
王氏话说得好听,实情是并未做过什么,也就嘴上关怀几句。顾齐铭听了这话,面色都未变一下。
他看向顾父,继续说道:“爹,我性子暴戾无常这个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吧!正是因为这个谣言,十里八村的姑娘才会对我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以至于拖到如今才成婚。”
顾齐铭的话音一落地,屋内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顾父。
顾父没想到他就这么直白的道了出来,见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各异,顾父脸色难看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你爹岂会害你。你自己闯下的祸事,把人腿给弄瘸了,不怪人家在外边乱说。”
这事儿发生在顾齐铭年幼的时候,他暴戾无常的谣言是发生在有人给他说亲之后,当年他不光容貌被对方父母给毁了,家里还赔了一些银子给对方。这事儿因着有族里的插手,也算平稳的解决了。
顾齐铭最初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便去找过那家人,他一番恐吓和试探,发现根本不是对方。后面,他又多方打听找到了谣言的源头,那人是个卖货郎,他寻了许久才找到对方,费了些功夫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也是那时,知晓了顾父拿着银子让对方四处散播谣言的真相。
顾齐铭道:“爹你若非要这般说,那我只有把当初那个卖货郎给找来对峙了。”
顾母一听这话,忙出声阻止,“老二,你爹这般做有他的苦衷。”顾母起先是不知道顾父私下里让人传谣言这件事情,后面无意中得知后曾和老头子起过争执。
顾齐铭听了顾母的话,冷笑道:“能有何苦衷,不过是看大伯一家日子过得比我们好。想着牺牲我一个,便可成全一家子罢了。”
事态的发展让众人都有些始料未及,李氏有些同情的看了顾齐铭一眼,说到底,抛开叔嫂关系不说,他们还是表兄妹。
顾老三对于顾父的行为也有些不理解,他道:“爹,二哥自小就孝顺。他即便是成了家也会向着家里,你何必让人去外边传那些闲话。”
顾父道:“若不是他当初惹出祸端,害得家里赔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咱家的日子会被你大伯一家赶超?那钱我原本是想着用来做个挣钱的买卖。”说到底,顾父心里是有些怨恨他的。
顾老三道:“控制不了力道又不是二哥的错,他这也是遗传了祖上先人的神力。”
顾父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不是他的错,难不成是祖宗的错?”
顾父这话,顾老三可不敢接,瞬间就闭了嘴。
柳青姝见顾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也不想同他去掰扯,因为在他心里顾齐铭这个儿子可有可无,逸哥儿这个长房长孙才是他的眼珠子。
她说什么无用,除了用孝道和长辈的威严来压制他们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柳青姝先前就打定了主意要分家,如今得知了顾齐铭的遭遇后,更是铁了心的要分家。
但是,她也知道想分家没有那么容易。与其一直耗在这里,还不如她做出一些让步彻底摆脱,便说道:“爹,以前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但分家一事,我们不会退缩。”
顾父见她又提起分家一事,当即就要出声,却听一旁的顾母说道:“老头子,我知道你看重老大一家,到了如今这一步,不要寒了孩子们的心。”
顾齐铭这时道:“爹,分家后我什么也不要。每月照常会往中公缴纳银子,逸哥儿和云姐儿我这个做二叔的也不会不管他们。至于你和娘,我那宅子随时欢迎你们。”
柳青姝听了这话,也在一旁说道:“爹,只要你同意分家,大嫂惹出的事端,我不会去报官,自行去王家那边解决,同样的,她娘家日后再不能沾染这门生意。”
王氏原本是不同意分家的,但顾齐铭两口子的条件让她有些动摇。顾齐铭她了解,既然承诺了会管她的一双儿女,那必然不会食言的。
李氏从顾父对柳青姝两口子的态度上,仿若看到了自己和顾老三日后的下场。她原本没个孩子,在这个家里就没讨到什么好,如今对于分家一事也不那么抵触了。
顾母见老二两口子做出了让步,劝慰道:“老头子,你莫要糊涂。你当真想要弄到他们三兄弟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才肯罢休?”如今虽然各有心思,但终归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顾母的一番话,让顾父心里有些动摇。他沉默了一瞬后,开口道:“既如此,那便分吧!”
顾父刚刚的一些言行,柳青姝大致也猜得透他的心思,不外乎就是逸哥儿这个长孙。嫡长子嫡长孙向来是一个家族最重要的传承,她这还没有报官,便扬言要顾齐铭休弃掉她,若当真报了官,那时即便是顾齐铭不同意休妻,族里也会替他写下休书。
既然这样,还不如她先出手,只是柳青姝这话还没开口,一旁的顾齐铭便说道:“爹,我为这个家已经牺牲过一次了,如今还要让我再牺牲一次?”
他这没头没脑的一通话,听得屋内的众人都有些不明所以。
柳青姝看了顾父一眼,见对方脸色越发的沉,觉得顾齐铭这话内涵颇多隐情。
顾父拧眉看了顾齐铭一眼,不悦的说道:“你这叫什么话,家里何时让你做过牺牲。是你媳妇儿先不顾及家族颜面的,不然我也不会说出让你休妻这种话。”
王氏听到柳青姝扬言要报官的时候,以为自己完了。眼下见顾父站出来替自己撑腰,瞬间又活过来了。
经过这事儿,她同柳青姝是不死不休了,如今听了顾父的话,便说道:“二弟,你县里有宅子,每次走镖时私下里也能挣不少银子,何愁找不到好妻。”
李氏也没想到这事儿会演变到要休妻的这一步,她同柳青姝虽然有些不和,但也知道她为这个家付出不少,这事儿说到底是王氏惹出来的事端,如今若是以休弃掉柳青姝来收场,终究是让人有些心寒。
若是这般的话,日后再有争端的时候,她是不是也会同柳青姝那般,是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
想清楚这些后,李氏便说道:“爹,明明是大嫂的问题,为何要休掉二嫂。你不能因着大嫂生养了一双儿女,就格外的偏袒她。”
一旁的顾老三都吓傻了,他没想到李氏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挑战顾父的威严,连忙扯了扯她的衣袖想阻止她乱说。
李氏挣脱了一下,继续说道:“放手,这事儿本来就是大嫂的不对。以后若是再有这种类似的情况,我是不是也是那个被牺牲掉的?”
柳青姝有些意外的看了李氏一眼,没想到她这个时候会站出来替自己说话。虽然说不全是为她,到底还是让柳青姝对其改观了那么一丁点儿。
顾父自然不会理会李氏,而是看向柳青姝,问她,“你和老二私下做营生的事情,我不会追究,同样的你大嫂做下的事情你们也不能追究,你若是同意,休妻一事咱们就当没这回事儿。”
这番话听得柳青姝在心里冷笑了一下,她道:“这事儿不是我追不追究的问题,是我要赔偿王公子的损失。”
顾父道:“你那方子想来也卖了不少钱,再把县里的那处宅子卖掉,赔偿款估计也就够了。”
柳青姝被顾父这话给气笑了,她原本以为柳老太够让人恶心的了,如今领教了顾父的行事风格后,这才真的让她见识到为人父母一颗心能偏袒到什么地步。
柳青姝如今虽然同顾齐铭关系亲近不少,也有意同他好生过日子,但对方的家人实在有些过分,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便道:“大嫂惹出的事端,我凭什么来替她收拾烂摊子。不就是休妻?不用顾齐铭休,我··”
接下来的字眼,柳青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顾齐铭给出声打断掉。
“爹,咱们村里的男子,同我这般大的成婚多年早就儿女双全了,若不是娘看我年纪大了,替我从柳家卖下了青姝,只怕我这辈子只有孤独终老吧!”
顾母一听他说这话,瞬间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老二,你说什么呢!我和你爹还能不管你,让你不娶妻生子?”
柳青姝一听这话,联想到刚才顾齐铭说的那句隐含颇多的话,让她心里有些猜测。
她看向顾齐铭,问他,“你拖到二十有一家里才想着给你买个媳妇回来,难不成是因为想榨干你的价值,不想让你成家?”
柳青姝话一出口,顾父便厉声呵斥道:“住口,谁让你胡说八道的。”
柳青姝没有被顾父的呵斥声给吓到,反倒是觉得他的反应有些过激了些,倒像是印证了自己的猜测那般。
顾齐铭的脸上虽说有道疤痕,但他常年在外走镖,风吹日晒的肤色比一般男子要深一些,脸上那道疤痕看起来倒是没有那么丑陋不堪。他好耐也是个镖师,能挣钱又身强体壮的,且顾家的家境也不差,没道理寻摸不到合适的人选。
除非,这个家里有人不想让他成婚。
想到这些,柳青姝有些同情的看了顾齐铭一眼,她原先觉得柳父柳母在柳家当老黄牛的日子够苦的了,如今得知了顾齐铭的遭遇后,觉得对方的日子更甚。
顾齐铭感受到身旁的目光,朝着柳青姝笑了一下,而后同顾父说道:“爹,青姝有没有胡说八道你心里清楚。”
顾父见顾齐铭这般,意识到他十有八九是知道那件事情了。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你如今翅膀硬了,不仅私下藏银子,还敢忤逆长辈了。”
顾齐铭冷笑了一下,说道:“我会私藏银子,还不是这个家让我太心寒了。”
顾老大想到二弟为这个家做出的付出,在一旁说道:“爹,这件事情是王氏的错。要不,还是顺了弟妹的意思,分家吧!”
王氏没想到顾老大会胳膊肘往外拐,抬手在他的胳膊上扭了几下后,骂道:“住口,你说分家就分家。分了家,逸哥儿和云姐儿你养得起?”
顾老大不敢躲,一边忍着疼处一边说:“大不了,我去码头帮人搬货。”
顾母见王氏当着众人的面便这般,私下里只怕没少欺辱顾老大,便骂道:“王氏,你看看你哪有半点为人妻的样子。”
王氏见婆母看向自己的眸光不善,忙收了手,却不敢说什么,只敢对顾齐铭说道:“二弟,大嫂自从嫁进顾家对你不薄,你说这个家里让你寒心,岂不知你这话才是让我这个做嫂子的寒心。”
王氏话说得好听,实情是并未做过什么,也就嘴上关怀几句。顾齐铭听了这话,面色都未变一下。
他看向顾父,继续说道:“爹,我性子暴戾无常这个谣言是你传出去的吧!正是因为这个谣言,十里八村的姑娘才会对我一副避之不及的态度,以至于拖到如今才成婚。”
顾齐铭的话音一落地,屋内众人的目光顿时齐刷刷的看向顾父。
顾父没想到他就这么直白的道了出来,见大家看向他的目光各异,顾父脸色难看的说道:“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是你爹岂会害你。你自己闯下的祸事,把人腿给弄瘸了,不怪人家在外边乱说。”
这事儿发生在顾齐铭年幼的时候,他暴戾无常的谣言是发生在有人给他说亲之后,当年他不光容貌被对方父母给毁了,家里还赔了一些银子给对方。这事儿因着有族里的插手,也算平稳的解决了。
顾齐铭最初听到这个谣言的时候,便去找过那家人,他一番恐吓和试探,发现根本不是对方。后面,他又多方打听找到了谣言的源头,那人是个卖货郎,他寻了许久才找到对方,费了些功夫才从对方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也是那时,知晓了顾父拿着银子让对方四处散播谣言的真相。
顾齐铭道:“爹你若非要这般说,那我只有把当初那个卖货郎给找来对峙了。”
顾母一听这话,忙出声阻止,“老二,你爹这般做有他的苦衷。”顾母起先是不知道顾父私下里让人传谣言这件事情,后面无意中得知后曾和老头子起过争执。
顾齐铭听了顾母的话,冷笑道:“能有何苦衷,不过是看大伯一家日子过得比我们好。想着牺牲我一个,便可成全一家子罢了。”
事态的发展让众人都有些始料未及,李氏有些同情的看了顾齐铭一眼,说到底,抛开叔嫂关系不说,他们还是表兄妹。
顾老三对于顾父的行为也有些不理解,他道:“爹,二哥自小就孝顺。他即便是成了家也会向着家里,你何必让人去外边传那些闲话。”
顾父道:“若不是他当初惹出祸端,害得家里赔了一大笔银子出去,咱家的日子会被你大伯一家赶超?那钱我原本是想着用来做个挣钱的买卖。”说到底,顾父心里是有些怨恨他的。
顾老三道:“控制不了力道又不是二哥的错,他这也是遗传了祖上先人的神力。”
顾父听了这话瞪了他一眼,“不是他的错,难不成是祖宗的错?”
顾父这话,顾老三可不敢接,瞬间就闭了嘴。
柳青姝见顾父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问题,也不想同他去掰扯,因为在他心里顾齐铭这个儿子可有可无,逸哥儿这个长房长孙才是他的眼珠子。
她说什么无用,除了用孝道和长辈的威严来压制他们外,根本不会有任何的公平可言。
柳青姝先前就打定了主意要分家,如今得知了顾齐铭的遭遇后,更是铁了心的要分家。
但是,她也知道想分家没有那么容易。与其一直耗在这里,还不如她做出一些让步彻底摆脱,便说道:“爹,以前的事情咱们暂且不提。但分家一事,我们不会退缩。”
顾父见她又提起分家一事,当即就要出声,却听一旁的顾母说道:“老头子,我知道你看重老大一家,到了如今这一步,不要寒了孩子们的心。”
顾齐铭这时道:“爹,分家后我什么也不要。每月照常会往中公缴纳银子,逸哥儿和云姐儿我这个做二叔的也不会不管他们。至于你和娘,我那宅子随时欢迎你们。”
柳青姝听了这话,也在一旁说道:“爹,只要你同意分家,大嫂惹出的事端,我不会去报官,自行去王家那边解决,同样的,她娘家日后再不能沾染这门生意。”
王氏原本是不同意分家的,但顾齐铭两口子的条件让她有些动摇。顾齐铭她了解,既然承诺了会管她的一双儿女,那必然不会食言的。
李氏从顾父对柳青姝两口子的态度上,仿若看到了自己和顾老三日后的下场。她原本没个孩子,在这个家里就没讨到什么好,如今对于分家一事也不那么抵触了。
顾母见老二两口子做出了让步,劝慰道:“老头子,你莫要糊涂。你当真想要弄到他们三兄弟反目成仇的那一步,才肯罢休?”如今虽然各有心思,但终归还没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顾母的一番话,让顾父心里有些动摇。他沉默了一瞬后,开口道:“既如此,那便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