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倩倩在旁边再三确定:“这是烟诶,点着火会烫伤的。”

    沈颜心直口快:“咋了?怀孩子了?”

    司危差点没一巴掌呼她脸上:“你生三胎了我都不一定会怀。”

    沈颜意有所指:“哦~看来是另一个不行~这种事不能将就,该换就换。”

    李子辰凌羽书仿佛吃到大瓜,目不转睛地盯着凌祁。

    他……不会不行吧~

    凌祁表情淡淡,置若未闻。

    手机亮了,她还以为是李丝艺回她消息,打开就看见一个红点点。

    哭包:只要你想,明年就能进产房。

    凌祁发完消息,抬头,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亮着火星的烟一口放进嘴里,面不改色的嚼了几下,吞了。

    李子辰:没救了没救了,他俩爱怎样怎样吧。

    沈颜:小夫妻玩这么狠吗?好刺激~

    秦倩倩:什么情况,司危疯了?凌祁也疯了?这俩疯子玩的起劲!妈妈,好恐怖,我要回家~

    凌羽书:……不敢说话,我们都是你们play 的一环。

    “我说说而已你真吃啊!能吐出来吗?”

    司危也没想到他真会吃,制止的时候他已经咽下去了。

    烟草难咽,凌祁拿起手边的酒喝了一口。

    李子辰内心呐喊:别作了,别犟了,给台阶赶紧下吧,趁着她心疼求求情卖卖惨就过去了~

    “咽下去的东西哪有吐出来的道理,主人考虑的怎么样?”

    李子辰:当我没说。

    司危见他面不改色,看来白担心了,这人心比嘴硬,那就和他犟到底。

    “不同意,秦倩倩没怎么参与,你找她吧!”

    秦倩倩突然成了视线中心,头摇的像拨浪鼓:“别q 我,我就是空气~”

    “算了算了算了,和你俩玩个游戏这么费劲,打牌打牌!”

    沈颜及时止损,救秦倩倩于危难中。

    两人的交锋终止,继续搓麻将。

    自从几人好好打,司危的气消了不少,一位合格的牌友应该拿出最好的状态互相切磋。

    虽然她的手气一直很差,几次起牌凌羽书看一眼眼睛就闭上了,但经过她的努力还是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小危姐你太厉害了,那种烂牌都能先胡。”

    “低调低调。”

    司危看这一手牌很好,就差一个自摸。

    “凌羽书,你新手保护期,帮我拉一张。”

    “好!”凌羽书只知道规则,但真没打过,这还是他第一次摸麻将子。

    手一翻,六万,“杠!”

    再一摸,三万,“杠!”

    桌子被拍的几欲震碎,最后一摸,九万,“杠上花!自摸清一色!”

    “啊啊啊啊!”

    司危高兴的站起来和他击掌,沈颜无奈的笑:“这都能摸到?新手保护期力度也太强了。”

    李子辰痛苦的“嗷嗷叫”,明明他也可以胡的,最后一张被她截胡。

    “人不能太贪婪,点到为止,我不打啦~”

    “赢了就走啊!有没有规距?”

    司危起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着。

    “凌羽书,我相信你可以的,上!”

    凌羽书刚上桌准备玩玩,结果对面的位置突然空了,凌祁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到沙发边坐着。

    秦倩倩被他们拉着代替凌祁的位置,背对着沙发,开始学。

    沈颜和李子辰对视一眼,懂了。

    “来来来我们继续,倩倩拿牌!”

    凌祁坐在她身边,沉默不语。

    两个人肯定不能一直犟着,总得有人先开始。

    “今天没回家?”

    她刚才说她在公寓。

    “家?没有人的房子和我公寓有什么区别。”

    在吵杂的音乐下,两人的声音小到只有彼此能听见。

    “你要我一个人回去,把房子里的灯打开,放着电视,煮点蜂蜜水,然后望眼欲穿的等着自己的老公一身酒味的结束一个单身派对是吧!”

    “你怎么会这么想?”

    “现实情况就是这样,你还怪我想的有错?”

    “……没有。”

    逻辑在理,过程完美,结果全错。

    吵架绝对不是凌祁擅长的事。

    司危听他语气闷闷的,想来是有话又不知道怎么说。

    “你故意的,刚刚那局。”

    这是司危思考后得到的结果。

    很明显是他让沈颜打的电话,他也知道会有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

    “你需要有一个借口发泄情绪,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对我完全不在意。”

    “所以你就把我当猴耍?”

    凌祁如鲠在喉,说的太难听了。

    这样的沟通方式是不正确的,当下的问题必须解决。

    “你想和我吵架吗?”

    司危沉默,这不是她原本的想法,她从未干预过别人的人生,也不想约束任何人。

    前男友跟她分手时控诉她控制欲太强,让他完全没有自己的空间。

    钱不多,名气不大,周围的一切都是漂浮不定的,司危只感觉自己在繁忙中死死抓着一块浮木,期待浮木能够长出嫩草和鲜花。

    可是她忘了,能漂浮的时候它已经死了,水泡透的朽木长出蛀虫都难得,更别扯鲜草,唯一的绿色可能是缝隙里的地衣,连苔藓都活不下去。

    分手那天他送她一束精致的花,批判她“我们的关系,是你先没了兴趣。”

    司危当头一棒,终于看清自己在这段关系中有多卑微。

    吃一堑长一智,不会谈恋爱就不谈,抓不住男人就抓事业。

    打磨的演技的过程也是充实自己,当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为情所困时,又遇见了这个人。

    一个与前任完全不同的人。

    在这段关系中,他成了等待的,期盼的,默默守护的一方。

    她本以为自己能够洒脱一辈子,但今天躺在沙发上,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脑海里却满是方堤玉湖。

    化妆品会怎样摆放,上次的睡衣挂在哪一格,卧室的床单会不会变成突兀的粉红色,沙发上缺个抱枕选哪一个……

    怎么也欺骗不了自己在意的心思。

    不知道脑子一热还是如何,她报复性想着你能去玩我也可以。

    于是不明就里的进了这个酒吧。

    她还说别人幼稚,明明自己也差不到哪去。

    ……

    司危咬唇,极不情愿但又诚实地说:“不想。”

    今晚发生的事不多,但足够调动她的情绪,桌游的热烈刺激,使她一但找到突破口就会借这个理由向他发泄所有怒火。

    她知道自己不是个情绪稳定的人,但这有什么关系,受不了就离开呗!

    反正谁都是这样……

    但他没有受不了,也不会吼回来,甚至变身树洞,给她制造发泄情绪的机会。

    “你什么时候知道李子辰的计划的?”

    能够造成后续误会的只有一个节点,凌祁先发现,主动提出来。

    “上保姆车后,舒一说的。”

    凌祁听到这句话,肩膀一松,如释重负:“问题解决了。”

    司危不言,她其实早知道他为什么闹别扭,无非就是他以为她听见了李子辰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不关心不关注甚至希望他参加单身派对。

    但其实她根本没听见,听见了即使在意也不肯承认,就算千万个不想让他去也不会表现出一丝一毫。

    两个倔犟的人默默的生气,默默的反思,闹出非常戏剧性的乌龙。

    包厢为了让活动的顾客不热,把空调开的很低,司危手臂和长腿裸露在外,刚才没感觉,现在倒是开始冷了。

    凌祁看见她抱着胳膊的手开始摩擦皮肤,从抽屉里拿出毯子给她盖上。

    沙发的角落里,借着微弱的灯光,司危能看见他近在咫尺的脸庞,黑睫在剪影里格外显眼,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只有她一个人。

    凌祁给她盖好,没急着起身,用只有她能听见的声音试探。

    “危危,你是在意我的,对吗?”

    两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不远处的麻将桌上正玩的火热,司危犹豫片刻,轻声回应。

    “嗯。”

    一个不开口的承认,心里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空的有了踹气的机会。

    她像是怕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在意。”

    两人背靠在沙发靠垫上,司危眉眼弯弯,亮晶晶的看着他。

    或许他早就用行动告诉过她,在意要说出来,要表现出来,只有心里放下防备,喜形于表面,顾虑的酸涩才能被甜蜜稀释。

    包厢的温度有了升高迹象,司危扔掉毯子站起来,对他说:“我饿了,我们回家吃饭吧!”

    凌祁迟疑片刻,握紧她的手。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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