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这件很好看。”
“哇！罗薇亚太有眼光了。”
镜子里的少女一袭鹅黄色露背裙装，层层叠叠的纱遮住小腿弯，窄细的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罗薇亚出现在镜子里，她踮起脚尖把一副黄宝石项链带在爱丽儿脖子处，这幅项链设计的很巧思，后面有一小段链条坠在脖子后面，末端也有一小颗黄宝石。
她按住爱丽儿想要解开的手：“都已经买下来了，就当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
爱丽儿转头看向迪希，迪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我就收下了。”
“这样就对了嘛，罗薇亚还想去挑个弓箭。”
“弓箭？”
罗薇亚走在左边，闻言温和回道：“看不出来是吧，比起礼仪我更喜欢使用弓箭，我很享受箭矢在掌心之间中飞射出去的感觉。”
迪希往前指了指：“罗薇亚！”
她们快步走到商贩面前。
那是一把通身银白色的弓，弓身优美流畅，上面刻有华丽的花纹。
罗薇亚几乎爱不释手：“您好，我可以试一下这把弓吗？”
商贩穿着一身黑袍，黑色兜帽连脸都看不清，他极缓慢地点头。
罗薇亚拿起弓箭，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箭，往旁边空旷的地方去了。
商贩连头都没有转。
迪希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这表现完全不像商人，如果别人把她精心等待了三十分钟的甜点心移走，尽管知道不会被吃掉只是转换位置，但还是会不放心的看一眼确保安心，而这个商贩完全没有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她刚想开口，身旁的爱丽儿已经热络地聊上了。
“您是第一次来集会吗？”
黑衣人点头。
爱丽儿：“那您是全天都在这吗，我看中了一块粉矿石，现在没带够钱，可以晚上来吗？”
黑衣人嘶哑开口：“全天都在。”
爱丽儿又指了指一个复古翡翠项链，“这些都是您淘的吗？感觉风格都不一样呢。”
“当然.....”
爱丽儿和迪希等了一会，发现商贩的脑袋一点一点然后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留下的。”
迪希：“......”
其实您只是太困了对吧。
那边罗薇亚已经试好弓箭，她脸上红扑扑的，罕见没压住情绪，“请问多少钱币。”
黑衣人比了个一。
爱丽儿屏息，不会要一百金币吧，不会吧。
“看你有缘，我给你打个折。”
要不然她也去卖东西算了。
“17金币。”
爱丽儿：“？？？”
“任务指标完成，我和罗薇亚吃甜点心了，有机会带你去，虽然罗浮做的点心没你好吃。”
爱丽儿比了个OK的手势。
托利亚外部装潢平平无奇，位置也比较偏，但没防备进去很可能会被闪瞎眼。
爱丽儿半眯起眼，到处都是金闪闪一片，就连服务员端的托盘都是金色的。
宝地啊。
很快有人走到爱丽儿面前，“请问是爱丽儿小姐吗？”
见爱丽儿点头，他把托盘里的红酒递给爱丽儿，“格雅女士在二楼一号房等您，很好认的。”
爱丽儿接过红酒致谢，托利亚连红酒也不放过，里面竟然撒着金箔。
爱丽儿：“......”
奢靡啊。
等到她上二楼才更加意识到金钱的力量。
二号楼只有两间房，具体可以看作一个圆被分为左右两边。房门都是两扇彩色玻璃拼花窗玻璃，高达七米，侧边雕有华丽的镂花，古铜色的门把手还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
爱丽儿推开门。
——与其说是房，不是说是大厅，软座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遮挡住了手腕处。最中央坐着位头发霜白的贵妇人，她一身墨绿色丝绸裙装，手上严丝合缝带着黑色手套，眼神利如鹰隼，格雅坐在她的左边。
格雅朝她微微招手，随后站起身，举起酒杯朝周围敬了敬，“这位就是我与各位说的爱丽儿女士。”
爱丽儿垂首鞠躬礼，层叠的裙摆展开又收拢：“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各位先式和女士们，我叫爱丽儿。”
她垂眼间看见自己手上的白手套，这是格雅下车后又折回拿给她的。
“爱丽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也是个相当好看的淑女不是吗？”
......
等到相互熟络了后，坐在中间的贵妇人开口：“年轻人去跳舞吧，就不用听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聊天了。”
爱丽儿正准备起身，忽然有位男士端起酒杯站起来：“蒂芬兰女士，您依旧年轻，就如同太阳的光辉依旧恒定地洒进永夜，永远不会熄灭。”
男人说完话发现全场都安静了一瞬。
蒂芬兰抚掌大笑：“各位绅士和淑女难道觉得这个祝愿不好吗?”
底下瞬间掌声雷动。
“好了，各位该干嘛就干嘛，酒水甜点管够！”
格雅拍了拍爱丽儿的肩膀，低声嘱咐：“在二号房，不想交际就吃点心。”
2号房早已放起舒缓的音乐，贵族小姐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入场，绅士们和拿着托盘的服务员谦让地等在一边。
爱丽儿跟在最后，忽然有人碰了喷她的肩膀。
修泽穿着统一制服，头发完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原本灰色的眼睛变成了湖蓝色，此刻正温柔的注视着她。
“厉害啊，修泽....”爱丽儿环视一圈，疑惑问道：“伍道里不在吗？”
“伍道里说他不适合做这个。”修泽往旁边侧了侧，隐秘地指了指，“不是我厉害，是斯伦威·卡尔少爷介绍我这份工作的。”
爱丽儿抬眸，对上了一双奇黑的眼睛。
她轻轻感叹：“好漂亮的眼睛。”
修泽眼神暗淡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过来，轻快开口：“我听说斯伦威少爷母亲的眼睛是罕见的黑色，那双眼睛应该是遗传他母亲的。”
说话的过程中，爱丽儿的目光没有移动，斯伦威却率先转开了眼。
“原来是这样吗？”爱丽儿回神点头，“我今天不去地下城了，等什么时候再去光脑联系。”
修泽抿住唇但到底没说什么，他和爱丽儿道别，回到原来的队列里了。
“泽，你认识那位美丽的小姐？”
修泽垂眼不再看爱丽儿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不熟悉，因为一场误会，刚刚是我在和她道歉。”
爱丽儿进去后找了个偏僻点的位置安静得吃甜点，没过多久，有人轻轻坐在了她旁边。
爱丽儿正在尝试蓝莓与橙汁结合的新风味。
哇，好酸，她脸瞬间皱成一团。
旁边人似乎笑了一下，他拿起掺了还剩点的玻璃瓶摇了摇，开口：“托利亚的老板是个酸味极度爱好者，并且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喜欢看别人酸到的样子，或者说他想让所有人都认可他的口味......嗯，不过经过投诉他已经很少干这种事情了，只会挑几杯放进去看哪个倒霉蛋中奖。”
爱丽儿：“所以我中奖了？”
那人有双极为温柔的茶色眼睛，他眼尾轻佻，修长的手指横在嘴唇中间，他估计是在场唯一没有戴手套的，等级是三阶进化级，他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恭喜你，一杯蓝莓，一杯橙汁。”
爱丽儿：“.......”
她果然一直很倒霉，想当初她学了幸运buff兴致冲冲甩给自己二十七个后，刚出门就有一头牦牛往她脸上撞，后来她老师委婉的和她提，请千万不要透露幸运魔法失灵的现象，因为此前从来没有过。后来爱丽儿又试了几次，幸运buff就又改了几次，最后这个魔法被被弃之不用。
“不开心吗？”
塔纳有些无措，他在怀里找了找，把几枚亮闪闪的东西放在爱丽儿面前。
爱丽儿好笑地把金币往外面推：“果汁其实很好喝，只是不符合我的口感......我其实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
“什么?”塔纳凑近了点。
“你有点像变态杀人魔，喜欢回到案发现场看受害者痛苦的神情。”
塔纳哈哈地笑出声，“你很有意思。我叫塔纳·康吉，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爱丽儿。”爱丽儿把金币放了回去，她夹起块小甜心往嘴里递。
随后他们聊了一些彼此的喜好。
“.....你喜欢吃苹果？我也喜欢。”
爱丽儿摇头：“这方面我也有些怪癖，我不喜欢吃成熟的红苹果，喜欢没成熟的青苹果。”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相似点.....你说青苹果涂酸味剂是什么口感？"
“听起来很奇妙，是有格调的大人物喜欢的东西。”爱丽儿婉拒。
贵族们的谈笑声与音乐声有些嘈杂，正好可以掩盖一些声音。
就比如。
“——托利亚的甜点还是这么酸，明明已经投诉了很多次，真是叫人不爽.....”
“——那个在蒂芬兰首领面前出风头的是个新式贵族吧，没人告诉他蒂芬兰女士最讨厌奉承了吗？”
“说道这个，那些势头冲冲的贫民贵族怎么没来？”
“你是说罗薇亚她们？她们家族势力不够吧。”
“哼，听说她们前几天在地下城看无聊的魔术表演，气焰十分嚣张的样子，我真是看不惯她们。”
“那个很低端的点石成金魔术表演？”
“......”
中枪倒地不起·听得一清二楚·很无聊的魔术表演者·爱丽儿：“哈哈。”
塔纳：“怎么了？苦笑成这样。”
爱丽儿：“我其实不是耶米尔的原住民，很容易看得出来吧。”
“我看到你的传单了，”他悄悄凑近爱丽儿，“传单上写你是魔法师结果只会一些很入门的魔术，前段时间还有人举报你虚假宣传。”
“......”
忘了这一茬了。
当时就不应该听信监考官的鬼话，什么大变活人什么生吞蟒蛇的，果然被举报了。
爱丽儿垂下眼睛，神情变得受伤，“其实我都知道，”那双半掩的金色瞳孔似乎有层水雾，“他们很看不起我。”
塔纳扶住眼镜腿，头疼道：“我是在开玩笑的，富利希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爱丽儿表示不信：“真的吗？我前几天看见有两个贵族在吵架，他们连贵族都分的这么清，更不用说像我这样的平民了。”
塔纳的神色一下子怔松而后又不在意地摆手：“其实不是很重要不是吗？我就是新式贵族，虽然他们再怎么看不起我，也要来托利亚消费给我金币。”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哦。”爱丽儿把脖子处的丝巾拨正，弯着眼睛笑，“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下一秒，爱丽儿在脑中地对监考官说：“塔纳很有问题。新旧贵族的矛盾绝对没有塔纳说的那么轻巧，那位连蒂芬兰女士不喜欢别人奉承都没能打探出来的新贵族就是例子，一位大人物领导的聚会，受邀人肯定想尽心思去打探是谁并且投其所好，他却不知道。”
“旧贵族在给新贵族和贫民贵族树立壁垒。”
“所以，塔纳绝对不可能凭借简单的新贵族的身份建立托利亚。”
“也许托利亚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个老贵族也说不定。”
爱丽儿吐槽：“我真应该说他的果汁很难喝，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难喝极了，就算是倒霉蛋也有控诉别人的权利吧。”
“哇！罗薇亚太有眼光了。”
镜子里的少女一袭鹅黄色露背裙装，层层叠叠的纱遮住小腿弯，窄细的腰间挂着一个硕大的蝴蝶结。
罗薇亚出现在镜子里，她踮起脚尖把一副黄宝石项链带在爱丽儿脖子处，这幅项链设计的很巧思，后面有一小段链条坠在脖子后面，末端也有一小颗黄宝石。
她按住爱丽儿想要解开的手：“都已经买下来了，就当是我们送给你的见面礼。”
爱丽儿转头看向迪希，迪希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那我就收下了。”
“这样就对了嘛，罗薇亚还想去挑个弓箭。”
“弓箭？”
罗薇亚走在左边，闻言温和回道：“看不出来是吧，比起礼仪我更喜欢使用弓箭，我很享受箭矢在掌心之间中飞射出去的感觉。”
迪希往前指了指：“罗薇亚！”
她们快步走到商贩面前。
那是一把通身银白色的弓，弓身优美流畅，上面刻有华丽的花纹。
罗薇亚几乎爱不释手：“您好，我可以试一下这把弓吗？”
商贩穿着一身黑袍，黑色兜帽连脸都看不清，他极缓慢地点头。
罗薇亚拿起弓箭，接过仆人递过来的箭，往旁边空旷的地方去了。
商贩连头都没有转。
迪希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这表现完全不像商人，如果别人把她精心等待了三十分钟的甜点心移走，尽管知道不会被吃掉只是转换位置，但还是会不放心的看一眼确保安心，而这个商贩完全没有这种下意识的举动。
她刚想开口，身旁的爱丽儿已经热络地聊上了。
“您是第一次来集会吗？”
黑衣人点头。
爱丽儿：“那您是全天都在这吗，我看中了一块粉矿石，现在没带够钱，可以晚上来吗？”
黑衣人嘶哑开口：“全天都在。”
爱丽儿又指了指一个复古翡翠项链，“这些都是您淘的吗？感觉风格都不一样呢。”
“当然.....”
爱丽儿和迪希等了一会，发现商贩的脑袋一点一点然后整个人猛地抖了一下，“这些都是我精挑细选留下的。”
迪希：“......”
其实您只是太困了对吧。
那边罗薇亚已经试好弓箭，她脸上红扑扑的，罕见没压住情绪，“请问多少钱币。”
黑衣人比了个一。
爱丽儿屏息，不会要一百金币吧，不会吧。
“看你有缘，我给你打个折。”
要不然她也去卖东西算了。
“17金币。”
爱丽儿：“？？？”
“任务指标完成，我和罗薇亚吃甜点心了，有机会带你去，虽然罗浮做的点心没你好吃。”
爱丽儿比了个OK的手势。
托利亚外部装潢平平无奇，位置也比较偏，但没防备进去很可能会被闪瞎眼。
爱丽儿半眯起眼，到处都是金闪闪一片，就连服务员端的托盘都是金色的。
宝地啊。
很快有人走到爱丽儿面前，“请问是爱丽儿小姐吗？”
见爱丽儿点头，他把托盘里的红酒递给爱丽儿，“格雅女士在二楼一号房等您，很好认的。”
爱丽儿接过红酒致谢，托利亚连红酒也不放过，里面竟然撒着金箔。
爱丽儿：“......”
奢靡啊。
等到她上二楼才更加意识到金钱的力量。
二号楼只有两间房，具体可以看作一个圆被分为左右两边。房门都是两扇彩色玻璃拼花窗玻璃，高达七米，侧边雕有华丽的镂花，古铜色的门把手还嵌着一颗巨大的宝石。
爱丽儿推开门。
——与其说是房，不是说是大厅，软座上坐着形形色色的人，每个人都遮挡住了手腕处。最中央坐着位头发霜白的贵妇人，她一身墨绿色丝绸裙装，手上严丝合缝带着黑色手套，眼神利如鹰隼，格雅坐在她的左边。
格雅朝她微微招手，随后站起身，举起酒杯朝周围敬了敬，“这位就是我与各位说的爱丽儿女士。”
爱丽儿垂首鞠躬礼，层叠的裙摆展开又收拢：“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各位先式和女士们，我叫爱丽儿。”
她垂眼间看见自己手上的白手套，这是格雅下车后又折回拿给她的。
“爱丽儿，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也是个相当好看的淑女不是吗？”
......
等到相互熟络了后，坐在中间的贵妇人开口：“年轻人去跳舞吧，就不用听我们这些老头老太太聊天了。”
爱丽儿正准备起身，忽然有位男士端起酒杯站起来：“蒂芬兰女士，您依旧年轻，就如同太阳的光辉依旧恒定地洒进永夜，永远不会熄灭。”
男人说完话发现全场都安静了一瞬。
蒂芬兰抚掌大笑：“各位绅士和淑女难道觉得这个祝愿不好吗?”
底下瞬间掌声雷动。
“好了，各位该干嘛就干嘛，酒水甜点管够！”
格雅拍了拍爱丽儿的肩膀，低声嘱咐：“在二号房，不想交际就吃点心。”
2号房早已放起舒缓的音乐，贵族小姐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入场，绅士们和拿着托盘的服务员谦让地等在一边。
爱丽儿跟在最后，忽然有人碰了喷她的肩膀。
修泽穿着统一制服，头发完全梳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原本灰色的眼睛变成了湖蓝色，此刻正温柔的注视着她。
“厉害啊，修泽....”爱丽儿环视一圈，疑惑问道：“伍道里不在吗？”
“伍道里说他不适合做这个。”修泽往旁边侧了侧，隐秘地指了指，“不是我厉害，是斯伦威·卡尔少爷介绍我这份工作的。”
爱丽儿抬眸，对上了一双奇黑的眼睛。
她轻轻感叹：“好漂亮的眼睛。”
修泽眼神暗淡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复过来，轻快开口：“我听说斯伦威少爷母亲的眼睛是罕见的黑色，那双眼睛应该是遗传他母亲的。”
说话的过程中，爱丽儿的目光没有移动，斯伦威却率先转开了眼。
“原来是这样吗？”爱丽儿回神点头，“我今天不去地下城了，等什么时候再去光脑联系。”
修泽抿住唇但到底没说什么，他和爱丽儿道别，回到原来的队列里了。
“泽，你认识那位美丽的小姐？”
修泽垂眼不再看爱丽儿离开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不熟悉，因为一场误会，刚刚是我在和她道歉。”
爱丽儿进去后找了个偏僻点的位置安静得吃甜点，没过多久，有人轻轻坐在了她旁边。
爱丽儿正在尝试蓝莓与橙汁结合的新风味。
哇，好酸，她脸瞬间皱成一团。
旁边人似乎笑了一下，他拿起掺了还剩点的玻璃瓶摇了摇，开口：“托利亚的老板是个酸味极度爱好者，并且他还有个不为人知的癖好——他喜欢看别人酸到的样子，或者说他想让所有人都认可他的口味......嗯，不过经过投诉他已经很少干这种事情了，只会挑几杯放进去看哪个倒霉蛋中奖。”
爱丽儿：“所以我中奖了？”
那人有双极为温柔的茶色眼睛，他眼尾轻佻，修长的手指横在嘴唇中间，他估计是在场唯一没有戴手套的，等级是三阶进化级，他用一种很遗憾的语气说：“恭喜你，一杯蓝莓，一杯橙汁。”
爱丽儿：“.......”
她果然一直很倒霉，想当初她学了幸运buff兴致冲冲甩给自己二十七个后，刚出门就有一头牦牛往她脸上撞，后来她老师委婉的和她提，请千万不要透露幸运魔法失灵的现象，因为此前从来没有过。后来爱丽儿又试了几次，幸运buff就又改了几次，最后这个魔法被被弃之不用。
“不开心吗？”
塔纳有些无措，他在怀里找了找，把几枚亮闪闪的东西放在爱丽儿面前。
爱丽儿好笑地把金币往外面推：“果汁其实很好喝，只是不符合我的口感......我其实发现了你的一个秘密。”
“什么?”塔纳凑近了点。
“你有点像变态杀人魔，喜欢回到案发现场看受害者痛苦的神情。”
塔纳哈哈地笑出声，“你很有意思。我叫塔纳·康吉，很高兴认识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爱丽儿。”爱丽儿把金币放了回去，她夹起块小甜心往嘴里递。
随后他们聊了一些彼此的喜好。
“.....你喜欢吃苹果？我也喜欢。”
爱丽儿摇头：“这方面我也有些怪癖，我不喜欢吃成熟的红苹果，喜欢没成熟的青苹果。”
"看来我们还是有些相似点.....你说青苹果涂酸味剂是什么口感？"
“听起来很奇妙，是有格调的大人物喜欢的东西。”爱丽儿婉拒。
贵族们的谈笑声与音乐声有些嘈杂，正好可以掩盖一些声音。
就比如。
“——托利亚的甜点还是这么酸，明明已经投诉了很多次，真是叫人不爽.....”
“——那个在蒂芬兰首领面前出风头的是个新式贵族吧，没人告诉他蒂芬兰女士最讨厌奉承了吗？”
“说道这个，那些势头冲冲的贫民贵族怎么没来？”
“你是说罗薇亚她们？她们家族势力不够吧。”
“哼，听说她们前几天在地下城看无聊的魔术表演，气焰十分嚣张的样子，我真是看不惯她们。”
“那个很低端的点石成金魔术表演？”
“......”
中枪倒地不起·听得一清二楚·很无聊的魔术表演者·爱丽儿：“哈哈。”
塔纳：“怎么了？苦笑成这样。”
爱丽儿：“我其实不是耶米尔的原住民，很容易看得出来吧。”
“我看到你的传单了，”他悄悄凑近爱丽儿，“传单上写你是魔法师结果只会一些很入门的魔术，前段时间还有人举报你虚假宣传。”
“......”
忘了这一茬了。
当时就不应该听信监考官的鬼话，什么大变活人什么生吞蟒蛇的，果然被举报了。
爱丽儿垂下眼睛，神情变得受伤，“其实我都知道，”那双半掩的金色瞳孔似乎有层水雾，“他们很看不起我。”
塔纳扶住眼镜腿，头疼道：“我是在开玩笑的，富利希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人。”
爱丽儿表示不信：“真的吗？我前几天看见有两个贵族在吵架，他们连贵族都分的这么清，更不用说像我这样的平民了。”
塔纳的神色一下子怔松而后又不在意地摆手：“其实不是很重要不是吗？我就是新式贵族，虽然他们再怎么看不起我，也要来托利亚消费给我金币。”
“实力才是最重要的。”
“也是哦。”爱丽儿把脖子处的丝巾拨正，弯着眼睛笑，“我就是觉得挺有意思的。”
下一秒，爱丽儿在脑中地对监考官说：“塔纳很有问题。新旧贵族的矛盾绝对没有塔纳说的那么轻巧，那位连蒂芬兰女士不喜欢别人奉承都没能打探出来的新贵族就是例子，一位大人物领导的聚会，受邀人肯定想尽心思去打探是谁并且投其所好，他却不知道。”
“旧贵族在给新贵族和贫民贵族树立壁垒。”
“所以，塔纳绝对不可能凭借简单的新贵族的身份建立托利亚。”
“也许托利亚背后真正的老板是个老贵族也说不定。”
爱丽儿吐槽：“我真应该说他的果汁很难喝，两种味道混在一起难喝极了，就算是倒霉蛋也有控诉别人的权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