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新手保护区域在空地，中午12:15后只出不进】
12:15？那不就是刚被通知副本降临的时间？现在早过了！
“你说保护空地上的人，那外面死伤的人为什么没有被保护？”
叶雨明问。
这一次系统却并没有回复，显然又开始装死。
叶雨明没站起来。
跌倒在地，那就原地坐下休息。
摸了摸游泳圈，顾不上不方便，直接把它套在身上。
双肩包的一侧肩带被她解开，穿过游泳圈后重新绑上，然后背在胸前。
打开拉链，里面是被层层裹起来的卡牌。
人生每一处都是选择，末日副本里更是如此。
她出不去，也不知道在建筑里会面临什么。
但她相信她的“幻觉”。
那一片大海不是示警，就是指路。
“来吧，再给我一些提示。不多，就一点点就好。”
叶雨明拿出卡牌，闭眼，凝神静气。
「问卜：我现在有三个选择，1.原地修整。2.回家。3.逛楼层寻找突破口。」
牌在手上推开成扇形，叶雨明睁眼，抽卡。
之所以说她是半吊子搞玄人，就是因为她很多时候解牌全凭感觉，简单粗暴。
三个选择，那就抽三张牌，看哪张牌代表的能量更足，就做哪一个选择。
三张牌：权杖ACE逆位，圣杯女皇逆位，节制逆位。
叶雨明：“……”
行吧，都是好牌逆位。[注]
不过节制和圣杯女皇的手里，都有圣杯，脚下都是河流。
逆位，牌面翻转，山河倾覆，秩序、情绪全部失控，倒是和幻觉里的海对应起来。
所以，海洋是警示，应该避开它们，选择权杖ACE逆位，也就是停留在原地？
……不。
叶雨明再次问卜。
「末世副本降临，第一个劫难是不是海水倒灌。」
问题非常具体，抽卡给出肯定的答案。
「问卜：对我而言，海水倒灌的灾难是否无法避免。」
抽卡：是。
叶雨明神色微动。
所有线索串起来了。
占卜原则之一：心里有了推断，要暂停占卜。否则后面的占卜会先入为主地解出自己期待的答案。
不知道空地上的人会受到什么保护，但室内的人以某种形式被海水覆盖，是板上钉钉的。
至少以她的占卜结果而言，无法避免。
留在原地和回家的牌面能量都很差。
相对而言逛楼层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黑水里的灰水，带着玄学爆发的隐喻，反而在不顺中有一定的转机。
这个过程必定不顺利。毕竟下个楼的功夫两个膝盖都有了磕碰……
不过问题不大。
休息了几分钟，最痛的那阵过去后，叶雨明又试探着站起身，开始逛楼层。
路上碰到人，她都会提醒一句：“第一个灾难可能是洪水，或者海啸。”
手机已经不能联网，但她之前粉丝满60万的时候很高兴地截了图，现在能当个半吊子占卜师的自证。
虽然知道她的，都不会相信她。
但路人不明白，只看到这里有个粉丝这么多的玄学博主，可能可信，于是回去该准备准备。
叶雨明一层楼一层楼的查看，刚走到二楼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过道走廊外的景色变了。
一楼的外景和以前是一样的，二楼开始就有了些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的诡异之处在于，如果没有刻意去观察分析，大脑会自动把不和谐的外景正常化。
可是以前二楼三楼外明明应该是茂盛的树冠，现在怎么会一眼看去全是树干下半截的树桩本体。
再往上走，有窗外花团锦簇的，有窗外是石壁的，有直接封死的，还有位于云层的。
等她回过头来重新逛前面的楼层的时候，窗外的景色竟然又变了。
甚至外面的时间都对不上。
明明应该是傍晚，窗外却一会儿深夜、一会儿正午、一会儿还有类似于极夜极光的东西。
越逛，叶雨明心越沉。
也许，所谓室外保护，就是让大家停留在原地。而室内，就是在空间甚至时间的乱流里乱窜，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会被海水淹没。
叶雨明拿出卡牌，平心静气，再次抽卡。
「找到幻视的那片海，是否对我最有利。」
这次抽卡有些不顺。
第一张抽出来有滞涩感，放回去。
第二张抽出来，把周围连带的二十几张牌全部带出来，差点掉在地上，无效。
第三张牌刚摸到，就传来一声狗叫，打断了叶雨明的状态。
叶雨明摸了摸自己的牌。
看来这次占卜有些难，要等更接近那个场景，或者再次幻视大海的时候，才能占到。
于是，在居民楼里的躁动不安的大家，就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背包前背，腰上挂着一个游泳圈在每层楼巡视，一瘸一拐，面色沉重。
一个年轻人犹疑道：“N……NPC？”
叶雨明：“……”
她已经说累了，但还是熟练地翻出粉丝量截图，说了海啸/山洪的事，信不信由他们，说不说在自己。
年轻人惊呼一声：“是你！我还刷到过你的视频！但你不是搞笑博主吗？”
叶雨明没说话，挥挥手走了。
年轻人却追上来：“你在找什么？”
叶雨明：“我的生路。”
还不待年轻人眼睛一亮问出什么东西，叶雨明立马道：“这条路是我给自己测的，很危险。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条路。”
年轻人：“那我可以请你帮我测吗？你看一下我需要支付什么？”
钱已经没用了，目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有用。
叶雨明眼神一动：“有黑色的绒布吗？纯黑的。”
测自己，准不准完全看状态，她能感觉出来结果准或者不准。
测别人，准确率确实只有一半，这样还要正儿八经收钱收物资的话，亏心。
给这男生占卜，顺利出卡。
巧合的是，竟然也出了一个圣杯女皇。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是正位。
而圣杯女皇的旁边，是死亡气息浓厚的死神和高塔。
叶雨明愣了下，眉头松开，嘴角带上一点笑意。
冥冥之中所有线索再次串联。
给自己测的时候，圣杯女皇逆位对应的是回家——也就是不建议回家。
而现在给一个邻居测，居然是圣杯女皇，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回家，而且是夹缝中生存的回家。
这个家不仅是男生的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
说了解牌结果，男生没有丝毫犹豫，热情地在前面引路：“我家这边！”
这个节骨眼，所有人的焦躁不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关注，更何况冒出来这么一个搞玄人，说那个人家里有生路。
“小姑娘，”隔壁一个阿姨大着胆子，开门问，“还有小伙子，我可以跟你们过去看看吗？”
叶雨明：“再次申明，我能确定的只有洪水海啸，每个人的生路在哪里我不确定。我现在连自己的生路都不确定。”
“没有没有。”阿姨连忙摆手，“我就是想看看。”
其他几户还有人的邻居也零零散散地出来，想要一起看。
叶雨明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她只想快点去看看这人家里的情况。
男生却拒绝了：“玄学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明明姐能肯定的事情只有洪水海啸，其它的我们还需要确定，要自己研究一会儿。”
叶雨明点头：“我的准确率只有一半，不建议你们盲目跟。”
“好的好的。”阿姨没有纠缠，“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吱一声！我们一起商量着来！”
“好的阿姨。”
男生一边客气地打招呼，一边开门。
“明明姐，请！”
等叶雨明进去了，他落后几步进门。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男生脸上的热情褪去，眸底是思索和审视。
叶雨明几乎是一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周围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她们所在的城市是内陆，但这个房间却有一股海洋的味道。
很难形容这种属于海洋的气场是什么，但能确定的是，这就是幻视中海洋的感觉！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阳台，拉开窗帘一看。
海洋！
真的是海洋！！！
和幻觉中不一样的是，这片海的水平高度更高。刚好高过窗台，但因为被透明的屏障挡住，所以没有涌进来。
“抱歉，借用一下桌子。”
她把刚得到的黑色绒布一抖，在桌面铺开。
男生热情地把桌上的杂物清理干净，还打算去找香薰。
“不用不用。”
对叶雨明而言，黑色绒布并不是抽卡的必须品。它只是个让她快速平静的锚点。
静下心，周围的声音清晰又仿佛隔了一层。
她像一个摒弃杂念脱离肉身的客体，在黑绒布的自我暗示下迅速进入状态，开始抽卡。
「问卜：现在这个位置，我存活率是不是最大。」
抽牌。
顺利出牌。
一张秩序失序的混沌的牌。
一张力量牌。
还有一张……恋人牌？
前面两张很明确了，在这里求生的能量很好。
虽然会经历一些惊险混乱的变动，但能量是正的，活下去的希望很大。
最后这张恋人牌倒是有点意外。
它不单指恋人，也有伙伴的意思。
12:15？那不就是刚被通知副本降临的时间？现在早过了！
“你说保护空地上的人，那外面死伤的人为什么没有被保护？”
叶雨明问。
这一次系统却并没有回复，显然又开始装死。
叶雨明没站起来。
跌倒在地，那就原地坐下休息。
摸了摸游泳圈，顾不上不方便，直接把它套在身上。
双肩包的一侧肩带被她解开，穿过游泳圈后重新绑上，然后背在胸前。
打开拉链，里面是被层层裹起来的卡牌。
人生每一处都是选择，末日副本里更是如此。
她出不去，也不知道在建筑里会面临什么。
但她相信她的“幻觉”。
那一片大海不是示警，就是指路。
“来吧，再给我一些提示。不多，就一点点就好。”
叶雨明拿出卡牌，闭眼，凝神静气。
「问卜：我现在有三个选择，1.原地修整。2.回家。3.逛楼层寻找突破口。」
牌在手上推开成扇形，叶雨明睁眼，抽卡。
之所以说她是半吊子搞玄人，就是因为她很多时候解牌全凭感觉，简单粗暴。
三个选择，那就抽三张牌，看哪张牌代表的能量更足，就做哪一个选择。
三张牌：权杖ACE逆位，圣杯女皇逆位，节制逆位。
叶雨明：“……”
行吧，都是好牌逆位。[注]
不过节制和圣杯女皇的手里，都有圣杯，脚下都是河流。
逆位，牌面翻转，山河倾覆，秩序、情绪全部失控，倒是和幻觉里的海对应起来。
所以，海洋是警示，应该避开它们，选择权杖ACE逆位，也就是停留在原地？
……不。
叶雨明再次问卜。
「末世副本降临，第一个劫难是不是海水倒灌。」
问题非常具体，抽卡给出肯定的答案。
「问卜：对我而言，海水倒灌的灾难是否无法避免。」
抽卡：是。
叶雨明神色微动。
所有线索串起来了。
占卜原则之一：心里有了推断，要暂停占卜。否则后面的占卜会先入为主地解出自己期待的答案。
不知道空地上的人会受到什么保护，但室内的人以某种形式被海水覆盖，是板上钉钉的。
至少以她的占卜结果而言，无法避免。
留在原地和回家的牌面能量都很差。
相对而言逛楼层算是矮子里面拔高个，黑水里的灰水，带着玄学爆发的隐喻，反而在不顺中有一定的转机。
这个过程必定不顺利。毕竟下个楼的功夫两个膝盖都有了磕碰……
不过问题不大。
休息了几分钟，最痛的那阵过去后，叶雨明又试探着站起身，开始逛楼层。
路上碰到人，她都会提醒一句：“第一个灾难可能是洪水，或者海啸。”
手机已经不能联网，但她之前粉丝满60万的时候很高兴地截了图，现在能当个半吊子占卜师的自证。
虽然知道她的，都不会相信她。
但路人不明白，只看到这里有个粉丝这么多的玄学博主，可能可信，于是回去该准备准备。
叶雨明一层楼一层楼的查看，刚走到二楼就意识到一个问题：
过道走廊外的景色变了。
一楼的外景和以前是一样的，二楼开始就有了些微的变化。
这种变化的诡异之处在于，如果没有刻意去观察分析，大脑会自动把不和谐的外景正常化。
可是以前二楼三楼外明明应该是茂盛的树冠，现在怎么会一眼看去全是树干下半截的树桩本体。
再往上走，有窗外花团锦簇的，有窗外是石壁的，有直接封死的，还有位于云层的。
等她回过头来重新逛前面的楼层的时候，窗外的景色竟然又变了。
甚至外面的时间都对不上。
明明应该是傍晚，窗外却一会儿深夜、一会儿正午、一会儿还有类似于极夜极光的东西。
越逛，叶雨明心越沉。
也许，所谓室外保护，就是让大家停留在原地。而室内，就是在空间甚至时间的乱流里乱窜，然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会被海水淹没。
叶雨明拿出卡牌，平心静气，再次抽卡。
「找到幻视的那片海，是否对我最有利。」
这次抽卡有些不顺。
第一张抽出来有滞涩感，放回去。
第二张抽出来，把周围连带的二十几张牌全部带出来，差点掉在地上，无效。
第三张牌刚摸到，就传来一声狗叫，打断了叶雨明的状态。
叶雨明摸了摸自己的牌。
看来这次占卜有些难，要等更接近那个场景，或者再次幻视大海的时候，才能占到。
于是，在居民楼里的躁动不安的大家，就见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女人，背包前背，腰上挂着一个游泳圈在每层楼巡视，一瘸一拐，面色沉重。
一个年轻人犹疑道：“N……NPC？”
叶雨明：“……”
她已经说累了，但还是熟练地翻出粉丝量截图，说了海啸/山洪的事，信不信由他们，说不说在自己。
年轻人惊呼一声：“是你！我还刷到过你的视频！但你不是搞笑博主吗？”
叶雨明没说话，挥挥手走了。
年轻人却追上来：“你在找什么？”
叶雨明：“我的生路。”
还不待年轻人眼睛一亮问出什么东西，叶雨明立马道：“这条路是我给自己测的，很危险。我不确定你们是不是也是这条路。”
年轻人：“那我可以请你帮我测吗？你看一下我需要支付什么？”
钱已经没用了，目前也不知道什么东西有用。
叶雨明眼神一动：“有黑色的绒布吗？纯黑的。”
测自己，准不准完全看状态，她能感觉出来结果准或者不准。
测别人，准确率确实只有一半，这样还要正儿八经收钱收物资的话，亏心。
给这男生占卜，顺利出卡。
巧合的是，竟然也出了一个圣杯女皇。
和之前不一样的是，现在是正位。
而圣杯女皇的旁边，是死亡气息浓厚的死神和高塔。
叶雨明愣了下，眉头松开，嘴角带上一点笑意。
冥冥之中所有线索再次串联。
给自己测的时候，圣杯女皇逆位对应的是回家——也就是不建议回家。
而现在给一个邻居测，居然是圣杯女皇，某种程度上呼应了回家，而且是夹缝中生存的回家。
这个家不仅是男生的机会，也是自己的机会。
说了解牌结果，男生没有丝毫犹豫，热情地在前面引路：“我家这边！”
这个节骨眼，所有人的焦躁不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关注，更何况冒出来这么一个搞玄人，说那个人家里有生路。
“小姑娘，”隔壁一个阿姨大着胆子，开门问，“还有小伙子，我可以跟你们过去看看吗？”
叶雨明：“再次申明，我能确定的只有洪水海啸，每个人的生路在哪里我不确定。我现在连自己的生路都不确定。”
“没有没有。”阿姨连忙摆手，“我就是想看看。”
其他几户还有人的邻居也零零散散地出来，想要一起看。
叶雨明是可有可无的态度。
她只想快点去看看这人家里的情况。
男生却拒绝了：“玄学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明明姐能肯定的事情只有洪水海啸，其它的我们还需要确定，要自己研究一会儿。”
叶雨明点头：“我的准确率只有一半，不建议你们盲目跟。”
“好的好的。”阿姨没有纠缠，“我们在这里等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吱一声！我们一起商量着来！”
“好的阿姨。”
男生一边客气地打招呼，一边开门。
“明明姐，请！”
等叶雨明进去了，他落后几步进门。
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男生脸上的热情褪去，眸底是思索和审视。
叶雨明几乎是一进这个房间，就感觉周围的气场完全不一样。
她们所在的城市是内陆，但这个房间却有一股海洋的味道。
很难形容这种属于海洋的气场是什么，但能确定的是，这就是幻视中海洋的感觉！
她三步并作两步，快速来到阳台，拉开窗帘一看。
海洋！
真的是海洋！！！
和幻觉中不一样的是，这片海的水平高度更高。刚好高过窗台，但因为被透明的屏障挡住，所以没有涌进来。
“抱歉，借用一下桌子。”
她把刚得到的黑色绒布一抖，在桌面铺开。
男生热情地把桌上的杂物清理干净，还打算去找香薰。
“不用不用。”
对叶雨明而言，黑色绒布并不是抽卡的必须品。它只是个让她快速平静的锚点。
静下心，周围的声音清晰又仿佛隔了一层。
她像一个摒弃杂念脱离肉身的客体，在黑绒布的自我暗示下迅速进入状态，开始抽卡。
「问卜：现在这个位置，我存活率是不是最大。」
抽牌。
顺利出牌。
一张秩序失序的混沌的牌。
一张力量牌。
还有一张……恋人牌？
前面两张很明确了，在这里求生的能量很好。
虽然会经历一些惊险混乱的变动，但能量是正的，活下去的希望很大。
最后这张恋人牌倒是有点意外。
它不单指恋人，也有伙伴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