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Chapter 35
当那团巨大的暴风雨“艾里奥斯”向着她扑过来的时候，约露汀本以为那就是她人生的最后时刻。
但是，当她重新睁开双眼之后，她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以一种……呃，类似“灵魂体”的形态，漂浮在虚空之中。
周围的虚空也很奇怪——
确切地说，虚空的颜色乍然看上去呈现出一种墨蓝色，但仔细再看，却有种神秘但虚幻的美感。
……就像是在诸神黄昏之后，她和洛基乘飞船离开阿斯嘉德，在半空中，飞船被爆炸的阿斯嘉德撕碎，他们从空中坠落，落到了她制造出来的那棉花糖一样柔软、云朵一样洁白的幻境上，所看到的周围的虚空那样。
神秘，美丽，深邃——
让她一瞬间不可遏止地想起了那个人。
她轻声说道：“……洛基。”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即使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在TVA的领地，能够看到一千一万个名叫“洛基”的人，有些“洛基”甚至还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终究也是不同的。
好在她现在或许也死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躯。
好像没有那么凝实，身躯周围包裹着一层明亮洁白的柔光。
……这就是灵魂的样子吗？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会摸到一团空气，但出乎意料地，她摸到的依然是实体，好像触感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此刻是“漂浮”在空中的。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并没有踩到任何实物，而且，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白色光带在她脚下展开——那条银白色光带就如同一条流动的银河一样，上面隐约还缠绕着橙红色的光芒。
她并没有站在那条光带上，她只是“飘”在它的上方，低下头去，还能看到组成它的无数条银白色的光线，就像是河水流淌一般地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约露汀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冥界吗？还是死亡之国尼伯龙根？……
她在那条光带上漂浮了一阵子，眼看着它的光芒变幻莫测，有的时候是纯粹的银白色，有的时候却又从中泛起好像是一种很美丽的橙红或深粉色的光芒来，将墨蓝色的虚空映照成一种缤纷的颜色。
正当她开始思考，自己如何能摆脱这种漂浮的状态，还是会永远被卡在这里、不生不死地孤独漂浮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哇哦，这太疯狂了。”
约露汀：！？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却发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似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和她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他看到她也注意到了自己，很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于是她就突然身不由己地飘向他的面前——就活像是个牵线风筝一样。
她飘到他面前大约两三米的地方，他忽然一抬手，她就停在了那里。
约露汀：“……”
那个穿着蓝袍、身材高大的黑人看见她，仿佛显得很高兴似的，背着手、歪着头，将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哦哦，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呢～”
他的尾音好像都往上飘起，就像是在说唱似的。约露汀有点不习惯。但一般像这种突然在虚空中出现、又能动动手指就操控别人的存在，都是最强大的；他现在看上去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么她礼貌地配合一下对方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了想，朝着他微微欠身，算是礼貌地打个招呼，试探地说道：“您好。”
那个人好像更加愉快了。他抖着右手，就活像是在跳舞似的，说道：“我今天终于遇见一个有点礼貌和教养的人了——你让我这一天过得还不算太差。”
约露汀：“……”
怎么？他的日常就是接见一些粗鲁无礼的人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她难以理解一个像他这样神通广大的人还得忍耐这个，但她也不想冒着激怒对方的风险——毕竟她还得靠他解惑，所以她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说道：“……我是约露汀。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黑人咧嘴笑了。在墨蓝的虚空背景下，他的一口白牙显得好像闪闪发光。
“啊，你就是那个我看不到的女人——”他说。
“我看不到、也安排不了的人。这多有趣——”
约露汀：？！
这两句话非常令人费解。但这两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前所未见的。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他还动动手指，就把她“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说他“看不到”她。
第二句话就更匪夷所思了——他说他“安排不了”她。
……是什么词的前面会使用“安排”这种字眼呢？
计划？行为？剧情？故事？未来？命运？……
约露汀的大脑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好几种可能的名词搭配，每一种都细思恐极。
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因为她心底已经浮现了某种令人震惊的推论——
“……您能够安排随便一个什么人的未来或命运吗，先生？”她问道。
那个人漫不经心似的耸了耸肩。他对于这个命题似乎感到有一丝索然无味，随意地点了点头，开口的时候所说的却仿佛是另外一件事。
“我是康。”他干脆利落地自报家门道。
约露汀：“是的……？很荣幸见到您，先生。”
她并不知道这位名叫“康”的先生都有什么不得了的神通，或是多么有名；但既然现在看起来，她是因为他想要见她，才免于被那团暴风雨彻底吞噬，而被带到这里来，那么，无论如何，她得表现出承他的情的样子。
这里不太像是什么死亡之国，也不太像是冥界。
约露汀曾经见过托尔与洛基的姐姐海拉，她似乎是冥界的女王；而在她的统治下，冥界应该不会是这么神秘、宏大、美丽的一处存在才对。
……而且，那条银白色的光带也总让人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约露汀试探地又开了口。
“……这里是您所主宰的地方吗？您能允许我来到这里，为此我要感谢您。”
那个名叫“康”的男人顿了一下，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仿佛是真的快活一样，笑得几乎要缩起肩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像是在舒缓那一阵猛烈的笑意。然后，他说：“很高兴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女士。这就让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容易得多了——”
约露汀默不作声。她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客套、相互试探的那一番火候似乎已经到了，现在对方应该会尝试说出他真正的来意了。
果然，下一刻那个男人说道：“……很多人都叫我‘征服者’。”
约露汀：？！
她忍不住把这个称呼重复了一遍。
“……‘征服者康’？”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假如对方是能够在“艾里奥斯”的魔爪下将她捞回来的人的话，那么她对于对方的身份倒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幸会。”
康又耸了耸肩，似乎对她的这句礼貌的寒暄毫不在意似的。
约露汀朝着他微微欠身作为致意，继而抬起眼来。
“但请恕我冒昧……您为什么会来找我？”她问道。
康回头望了一眼虚空的某处，说：“……已经开始了。”
约露汀：？
她愣了一下。
“您说什么？”
康勾起唇角。
“……命运。”他说。
约露汀本能地感觉到这段对话真正的核心似乎是很可怕的一个命题。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直面而上。
“……对不起，我不懂。”她用一种恭顺的语气，试探地应道。
康呵呵地笑了。但是约露汀的直觉告诉她，他其实根本没有他表面上所显露出来的那么愉悦轻松。他的内心说不定压根就没在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整件事有让他感兴趣的部分而已。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但我有一点要告诉你，”他用一种含着笑意、但笑意背后却带着一点冰冷意味的口吻说道。
约露汀：……？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注意到康似乎轻微地撇了撇嘴。
那种微表情毫无疑问是表达着一种冷漠且不屑的情绪。那让她很容易联想到被冒犯、感觉被挑衅、怀疑或轻蔑等等负面的遭遇。这让她忍不住在想，这位看上去无比强大的“征服者康”，究竟都碰到了一些什么事？是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能让他感到如此愤怒或挫败？……
可是那种纯然客观的理性分析的心情，在她听到康说出的下一句话的一瞬间，就彻底地分崩离析了。
康突然换了一种语气，他的口吻极端平静而冷漠。
他说：“在那边的时间尽头的堡垒中，你爱的那个人正在亲吻别的女人。”
约露汀：！？
但是，当她重新睁开双眼之后，她赫然发现自己居然是以一种……呃，类似“灵魂体”的形态，漂浮在虚空之中。
周围的虚空也很奇怪——
确切地说，虚空的颜色乍然看上去呈现出一种墨蓝色，但仔细再看，却有种神秘但虚幻的美感。
……就像是在诸神黄昏之后，她和洛基乘飞船离开阿斯嘉德，在半空中，飞船被爆炸的阿斯嘉德撕碎，他们从空中坠落，落到了她制造出来的那棉花糖一样柔软、云朵一样洁白的幻境上，所看到的周围的虚空那样。
神秘，美丽，深邃——
让她一瞬间不可遏止地想起了那个人。
她轻声说道：“……洛基。”
可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即使穿梭在不同的时间线上，在TVA的领地，能够看到一千一万个名叫“洛基”的人，有些“洛基”甚至还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那终究也是不同的。
好在她现在或许也死了。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身躯。
好像没有那么凝实，身躯周围包裹着一层明亮洁白的柔光。
……这就是灵魂的样子吗？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会摸到一团空气，但出乎意料地，她摸到的依然是实体，好像触感也没有什么区别。
然而，她能够清楚地感觉到自己此刻是“漂浮”在空中的。
她低头看了看脚下，并没有踩到任何实物，而且，一条闪闪发光的银白色光带在她脚下展开——那条银白色光带就如同一条流动的银河一样，上面隐约还缠绕着橙红色的光芒。
她并没有站在那条光带上，她只是“飘”在它的上方，低下头去，还能看到组成它的无数条银白色的光线，就像是河水流淌一般地朝着某个方向奔去。
约露汀心想，这是什么地方？冥界吗？还是死亡之国尼伯龙根？……
她在那条光带上漂浮了一阵子，眼看着它的光芒变幻莫测，有的时候是纯粹的银白色，有的时候却又从中泛起好像是一种很美丽的橙红或深粉色的光芒来，将墨蓝色的虚空映照成一种缤纷的颜色。
正当她开始思考，自己如何能摆脱这种漂浮的状态，还是会永远被卡在这里、不生不死地孤独漂浮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哇哦，这太疯狂了。”
约露汀：！？
她猛地抬起头来，看向声音的来源。
……却发现是一个身材高大的黑人，似乎穿着一件深蓝色的袍子，和她一样漂浮在半空中。
他看到她也注意到了自己，很满意地打了个响指，于是她就突然身不由己地飘向他的面前——就活像是个牵线风筝一样。
她飘到他面前大约两三米的地方，他忽然一抬手，她就停在了那里。
约露汀：“……”
那个穿着蓝袍、身材高大的黑人看见她，仿佛显得很高兴似的，背着手、歪着头，将她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说道：“哦哦，你果然是个奇怪的人呢～”
他的尾音好像都往上飘起，就像是在说唱似的。约露汀有点不习惯。但一般像这种突然在虚空中出现、又能动动手指就操控别人的存在，都是最强大的；他现在看上去似乎对她并没有什么恶意，那么她礼貌地配合一下对方也不是不可以。
她想了想，朝着他微微欠身，算是礼貌地打个招呼，试探地说道：“您好。”
那个人好像更加愉快了。他抖着右手，就活像是在跳舞似的，说道：“我今天终于遇见一个有点礼貌和教养的人了——你让我这一天过得还不算太差。”
约露汀：“……”
怎么？他的日常就是接见一些粗鲁无礼的人吗？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啊。
她难以理解一个像他这样神通广大的人还得忍耐这个，但她也不想冒着激怒对方的风险——毕竟她还得靠他解惑，所以她谨慎地选择着措辞，说道：“……我是约露汀。请问这是什么地方？”
那个黑人咧嘴笑了。在墨蓝的虚空背景下，他的一口白牙显得好像闪闪发光。
“啊，你就是那个我看不到的女人——”他说。
“我看不到、也安排不了的人。这多有趣——”
约露汀：？！
这两句话非常令人费解。但这两句话里透露出来的信息也是前所未见的。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而且他还动动手指，就把她“移动”到了自己的面前。但是他却说他“看不到”她。
第二句话就更匪夷所思了——他说他“安排不了”她。
……是什么词的前面会使用“安排”这种字眼呢？
计划？行为？剧情？故事？未来？命运？……
约露汀的大脑里瞬间就浮现出了好几种可能的名词搭配，每一种都细思恐极。
她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淡了下去。因为她心底已经浮现了某种令人震惊的推论——
“……您能够安排随便一个什么人的未来或命运吗，先生？”她问道。
那个人漫不经心似的耸了耸肩。他对于这个命题似乎感到有一丝索然无味，随意地点了点头，开口的时候所说的却仿佛是另外一件事。
“我是康。”他干脆利落地自报家门道。
约露汀：“是的……？很荣幸见到您，先生。”
她并不知道这位名叫“康”的先生都有什么不得了的神通，或是多么有名；但既然现在看起来，她是因为他想要见她，才免于被那团暴风雨彻底吞噬，而被带到这里来，那么，无论如何，她得表现出承他的情的样子。
这里不太像是什么死亡之国，也不太像是冥界。
约露汀曾经见过托尔与洛基的姐姐海拉，她似乎是冥界的女王；而在她的统治下，冥界应该不会是这么神秘、宏大、美丽的一处存在才对。
……而且，那条银白色的光带也总让人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约露汀试探地又开了口。
“……这里是您所主宰的地方吗？您能允许我来到这里，为此我要感谢您。”
那个名叫“康”的男人顿了一下，忽然呵呵地笑了起来。
他仿佛是真的快活一样，笑得几乎要缩起肩膀。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似乎像是在舒缓那一阵猛烈的笑意。然后，他说：“很高兴你是个真正的聪明人，女士。这就让我们接下来的谈话容易得多了——”
约露汀默不作声。她觉得他们彼此之间相互客套、相互试探的那一番火候似乎已经到了，现在对方应该会尝试说出他真正的来意了。
果然，下一刻那个男人说道：“……很多人都叫我‘征服者’。”
约露汀：？！
她忍不住把这个称呼重复了一遍。
“……‘征服者康’？”
她很确定自己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不过假如对方是能够在“艾里奥斯”的魔爪下将她捞回来的人的话，那么她对于对方的身份倒是有那么一个小小的猜测——
她不动声色地说道：“幸会。”
康又耸了耸肩，似乎对她的这句礼貌的寒暄毫不在意似的。
约露汀朝着他微微欠身作为致意，继而抬起眼来。
“但请恕我冒昧……您为什么会来找我？”她问道。
康回头望了一眼虚空的某处，说：“……已经开始了。”
约露汀：？
她愣了一下。
“您说什么？”
康勾起唇角。
“……命运。”他说。
约露汀本能地感觉到这段对话真正的核心似乎是很可怕的一个命题。但她别无选择，只能直面而上。
“……对不起，我不懂。”她用一种恭顺的语气，试探地应道。
康呵呵地笑了。但是约露汀的直觉告诉她，他其实根本没有他表面上所显露出来的那么愉悦轻松。他的内心说不定压根就没在笑，只是单纯地觉得这整件事有让他感兴趣的部分而已。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但我有一点要告诉你，”他用一种含着笑意、但笑意背后却带着一点冰冷意味的口吻说道。
约露汀：……？
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注意到康似乎轻微地撇了撇嘴。
那种微表情毫无疑问是表达着一种冷漠且不屑的情绪。那让她很容易联想到被冒犯、感觉被挑衅、怀疑或轻蔑等等负面的遭遇。这让她忍不住在想，这位看上去无比强大的“征服者康”，究竟都碰到了一些什么事？是什么事——或者说，什么人——能让他感到如此愤怒或挫败？……
可是那种纯然客观的理性分析的心情，在她听到康说出的下一句话的一瞬间，就彻底地分崩离析了。
康突然换了一种语气，他的口吻极端平静而冷漠。
他说：“在那边的时间尽头的堡垒中，你爱的那个人正在亲吻别的女人。”
约露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