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十二岁的尾巴，龙崎樱乃跟随父亲去往遥远的俄罗斯去探望集训花滑的母亲
冬天的莫斯科冷得让人绝望
樱乃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保暖，极端的寒冷让她变得愈发寡言
说话就会消耗热量，人在长久的低温下越来越趋于内向。
樱乃极力保存自身的温度，围巾左三圈右三圈的绕在脖子上，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厚实的围巾下，只露出一双眉眼谨慎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俄语——“这是樱乃酱吧，真可爱，还是个小姑娘呢。”
妈妈的外教同事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宽厚的手在樱乃的头顶摸了摸
“怎么没有培养一下？她身体比例很适合花滑。”
妈妈苦笑，“天赋是缘分，这孩子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学也无所谓，运动太苦了。”
这些对话都是绕口的弹舌，听天书也不过如此
樱乃似懂非懂的忽闪着眼睛，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很好的话。
她能看懂人的眼睛
樱乃闭着嘴卷起舌头，尝试无声发出弹舌
好难
这次出国并不单纯，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探亲，另一方面是龙崎爸爸想带樱乃脱离日本的环境，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星探上门好几次邀约还是令樱乃心动了
并非她想成名享受光环和镁光灯，樱乃只是觉得，如果她的歌声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她愿意站到舞台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家人反对。叛逆这东西嘛就是这样，有时候爸爸妈妈说什么，作为孩子的一方是听不进去的，越反对越想挑战权威。
樱乃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不服管的犄角开始冒头，长出一点点大的尖刺
连日来星探多次的骚扰让龙崎一家分裂成两个阵营
一方是樱乃想要答应，另一方则是以龙崎爸爸为代表的坚决反对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按死这个选择
“这件事不可能同意。”
他甚至不想听樱乃的意见，一言堂做了决定
“你才多大？就进入演艺圈？”
“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娱乐吗？”龙崎爸爸冷笑着，“樱乃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喜欢唱歌，爸爸可以支持你学声乐，以后走专业方向这些都可以，甚至我可以送你出国深造，但是签约公司这不可能。”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新闻记者，半只脚踩在娱乐圈边上，关于里面到底是光鲜亮丽还是一团污浊，看都看明白了。
从成年人长远的眼光来看，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入这个行业
“娱乐圈当偶像可不只是简单的唱歌给观众听就好了，成员之间勾心斗角一点都不少，我不可能送你去那里面。”
记者的笔就是刀，能为明星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带来荣耀，也能成为口诛笔伐的利器伤人于无形。
擅长春秋笔法的大有人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关心，龙崎父亲不想让可爱的、柔弱的樱乃进入那个色彩缤纷又明枪暗箭层出不穷的世界。
“可是爸爸，我想去。”樱乃反驳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她和父亲不亲近的时间太久，对于家人，樱乃没有学过怎么表达自己的意见，也不会反抗。
只能像一个小孩子那样，一遍遍的重复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想唱歌给大家听。”
“我想要站在舞台上。”
“你不适合在舞台上，樱乃。”
“当偶像是要唱跳的，在台上要能和观众互动，你能把最灿烂的笑容永远保存在舞台上吗？”
“你能做到和每一个粉丝热情握手吗？”
“这些都不算什么，那跳舞呢？你从小运动神经就不发达，你能和其他成员一起跳一样的舞吗？”
……
我、
我......
樱乃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我能吗？
她陷入迷茫，爸爸的这些话她还没想过，光是跳舞这一个，好像就已经把她从练习生的行列里踢出去了。
自我怀疑之后，是深深的自卑
龙崎瑾本来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不表态，但是这些话对于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她不赞同自己的儿子这么武断的就堵死了樱乃的路
“为什么不可以跳舞？难道樱乃比别人差吗？你怎么当的老爸？我给你当老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打击过你的理想。”
龙崎瑾双手抱臂，“你叛逆期到的时候，瞒着我和你爸爸报考新闻系，我说过你吗？”
“……这不是一回事，母亲你不能混为一谈。”被揭老底的龙崎爸爸有些崩不住
“我是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负责，樱乃这么小，她国中都没读完，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
龙崎瑾对儿子的说辞十分不屑
“切，拉倒吧，我让你学网球，你学了吗？你不是非要打棒球吗？好，棒球打出来什么名堂了？现在不还是拿笔杆子工作？我看你还不一定有樱乃厉害。”
“樱乃就算天赋一般，好歹网球赛也能打个区优胜，你的棒球打过几场比赛？你们队赢了几次啊？你作为正式选手上场几次？”
来自亲生母亲的灵魂三问，让龙崎爸爸瞬间自闭
他气势弱下来，“我也上场过……”
龙崎爸爸还想说什么，被龙崎瑾制止
龙崎瑾完全不给自己儿子开口的机会
“在竞技体育上，你不如樱乃，没有资格发言。在家里，你和樱乃妈妈都去拼事业了，樱乃的成长你们谁付出了？现在开始想大家长？太迟了。樱乃跟着我长大的，我给她决定了，去参加练习生！就这么定了。”
“不会跳舞就学，樱乃网球都能打得好，没道理跳舞就学不会。”
“她妈妈就是花滑冠军，樱乃肯定能行。”
“不是，母亲，这不是一回事……樱乃要是有着才能早就……”龙崎爸爸还想争辩几句，又被母亲瞪了回去
“你闭嘴，我孙女有梦想想追逐，我全力支持，先当着练习生看看，看看两年之后能不能出道。不能再说，可是我不允许樱乃想尝试尝试，你们都不同意。这事没商量。你和樱乃妈妈做好准备支持就行了！”
最后，龙崎瑾黑着脸骂他
“你也是新闻工作者，别跟我说樱乃进娱乐圈你保护不好她。”
“自己擅长的领域，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你丢不丢人？”
一记绝杀
龙崎爸爸只能同意樱乃去签约偶像练习生
但是他不死心
签合同之前，非要拽着樱乃出国去找她妈妈探亲
试图从樱乃妈妈这边突破，让樱乃回心转意
这一天的安排平平无奇
樱乃被妈妈带着在冰场看运动员训练三周跳
和她一般年纪大的男孩女孩，穿着轻薄的透光的考斯滕站在冰场上起跳
“吁——吁！！”哨子吹响，妈妈严厉的催促一声比一声急促
“摆臂！屈腿！保持住！”
“小臂保持住不要掉下来！吁！！！”
三周跳不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尤其是对于初学者
这些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运动员还是孩子的年纪
动作不到位，难免从空中失去平衡摔下来
冰刀在冰面上狠狠插开很深的印记，人横着就摔出去了，惯性让男生在平滑的冰上甩出很远的距离后又狠狠转了个圈才收住。
樱乃看着都替他疼
抿着嘴唇眉毛就结成一团
摔成这样，妈妈也没安慰他什么
从场地另一边滑过来，把他扶到一边检查腿骨关节，确认没什么大事后，只让他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了训练
起跳、转圈、落下、摔倒、爬起
周而复始
樱乃看的心惊肉跳，又隐隐开始麻木
她就这么看了一天训练，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人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晚餐的时候，运动员们热情的邀请樱乃晚上和他们一起玩游戏
“一起吧樱乃酱，打冰球游戏可好玩了，我带你一队，咱们一起打她们！”
樱乃笨拙的穿着冰鞋，上场就来了个四脚朝天乌龟翻盖
她仰面躺在冰场上，身边围了一圈赶来看她的小哥哥小姐姐
他们似乎都没预料到，金牌教练的女儿樱乃酱，滑冰技术这么差，被她摔得吓了一跳。
“来来来樱乃，不玩了不玩了，我陪你下去。”
扶她起来的是一个金发的男生，他似乎有着俄罗斯的血统，比队里其他男生看起来都要体型纤细，长相也是极精致的，比橱窗里的洋娃娃还要美。
他眼睛是浅绿色的，碧汪汪的像是宁静的湖面
他搀扶着樱乃下场，心有余悸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教练不让你学花滑了。”
“哎。”他叹了口气，颇为遗憾：“人无完人啊。”
“教练是为你好啊樱乃酱。”
“不过真的可惜了，你的身体比例，如果克服了发育关，该是多么好的花滑选手啊。”
他看樱乃的眼神里满是惋惜
樱乃沉默着，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她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跳舞的困难之于龙崎樱乃，并不比滑冰少
这就是妈妈想要告诉她的
晚上樱乃敲开了妈妈休息的门，她已经很少和母亲一起睡觉了
这一次，她抱着枕头，站在妈妈门外，敲响
门开后，樱乃披散着长长的红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胆怯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笑了笑，有些可怜巴巴，“妈妈，今天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我还是想上舞台。”
樱乃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这一刻她有些害怕但又似乎不是很害怕了
冬天的莫斯科冷得让人绝望
樱乃的手一直放在口袋里保暖，极端的寒冷让她变得愈发寡言
说话就会消耗热量，人在长久的低温下越来越趋于内向。
樱乃极力保存自身的温度，围巾左三圈右三圈的绕在脖子上，她的大半张脸都藏在厚实的围巾下，只露出一双眉眼谨慎的打量着陌生的环境。
俄语——“这是樱乃酱吧，真可爱，还是个小姑娘呢。”
妈妈的外教同事说着她听不懂的语言，宽厚的手在樱乃的头顶摸了摸
“怎么没有培养一下？她身体比例很适合花滑。”
妈妈苦笑，“天赋是缘分，这孩子没有这方面的才能。”
“不学也无所谓，运动太苦了。”
这些对话都是绕口的弹舌，听天书也不过如此
樱乃似懂非懂的忽闪着眼睛，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很好的话。
她能看懂人的眼睛
樱乃闭着嘴卷起舌头，尝试无声发出弹舌
好难
这次出国并不单纯，有一部分原因是来探亲，另一方面是龙崎爸爸想带樱乃脱离日本的环境，给她一个独立的空间。
星探上门好几次邀约还是令樱乃心动了
并非她想成名享受光环和镁光灯，樱乃只是觉得，如果她的歌声真的能给人带来快乐，她愿意站到舞台上。
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家人反对。叛逆这东西嘛就是这样，有时候爸爸妈妈说什么，作为孩子的一方是听不进去的，越反对越想挑战权威。
樱乃现在就处于这样的状态。
不服管的犄角开始冒头，长出一点点大的尖刺
连日来星探多次的骚扰让龙崎一家分裂成两个阵营
一方是樱乃想要答应，另一方则是以龙崎爸爸为代表的坚决反对
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按死这个选择
“这件事不可能同意。”
他甚至不想听樱乃的意见，一言堂做了决定
“你才多大？就进入演艺圈？”
“我还不知道什么是娱乐吗？”龙崎爸爸冷笑着，“樱乃你别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如果喜欢唱歌，爸爸可以支持你学声乐，以后走专业方向这些都可以，甚至我可以送你出国深造，但是签约公司这不可能。”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新闻记者，半只脚踩在娱乐圈边上，关于里面到底是光鲜亮丽还是一团污浊，看都看明白了。
从成年人长远的眼光来看，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女儿进入这个行业
“娱乐圈当偶像可不只是简单的唱歌给观众听就好了，成员之间勾心斗角一点都不少，我不可能送你去那里面。”
记者的笔就是刀，能为明星冲锋陷阵攻城略地带来荣耀，也能成为口诛笔伐的利器伤人于无形。
擅长春秋笔法的大有人在，信息爆炸的时代，真相是什么没有人关心，龙崎父亲不想让可爱的、柔弱的樱乃进入那个色彩缤纷又明枪暗箭层出不穷的世界。
“可是爸爸，我想去。”樱乃反驳的声音都是微弱的
她和父亲不亲近的时间太久，对于家人，樱乃没有学过怎么表达自己的意见，也不会反抗。
只能像一个小孩子那样，一遍遍的重复自己的想法
“我想去，想唱歌给大家听。”
“我想要站在舞台上。”
“你不适合在舞台上，樱乃。”
“当偶像是要唱跳的，在台上要能和观众互动，你能把最灿烂的笑容永远保存在舞台上吗？”
“你能做到和每一个粉丝热情握手吗？”
“这些都不算什么，那跳舞呢？你从小运动神经就不发达，你能和其他成员一起跳一样的舞吗？”
……
我、
我......
樱乃张了张嘴，说不出来话
我能吗？
她陷入迷茫，爸爸的这些话她还没想过，光是跳舞这一个，好像就已经把她从练习生的行列里踢出去了。
自我怀疑之后，是深深的自卑
龙崎瑾本来是站在中立的立场不表态，但是这些话对于一个怀揣着梦想的孩子来说还是太残酷了
她不赞同自己的儿子这么武断的就堵死了樱乃的路
“为什么不可以跳舞？难道樱乃比别人差吗？你怎么当的老爸？我给你当老妈的时候，可没有这么打击过你的理想。”
龙崎瑾双手抱臂，“你叛逆期到的时候，瞒着我和你爸爸报考新闻系，我说过你吗？”
“……这不是一回事，母亲你不能混为一谈。”被揭老底的龙崎爸爸有些崩不住
“我是成年人了，我能为自己负责，樱乃这么小，她国中都没读完，怎么能做这样的决定？！”
龙崎瑾对儿子的说辞十分不屑
“切，拉倒吧，我让你学网球，你学了吗？你不是非要打棒球吗？好，棒球打出来什么名堂了？现在不还是拿笔杆子工作？我看你还不一定有樱乃厉害。”
“樱乃就算天赋一般，好歹网球赛也能打个区优胜，你的棒球打过几场比赛？你们队赢了几次啊？你作为正式选手上场几次？”
来自亲生母亲的灵魂三问，让龙崎爸爸瞬间自闭
他气势弱下来，“我也上场过……”
龙崎爸爸还想说什么，被龙崎瑾制止
龙崎瑾完全不给自己儿子开口的机会
“在竞技体育上，你不如樱乃，没有资格发言。在家里，你和樱乃妈妈都去拼事业了，樱乃的成长你们谁付出了？现在开始想大家长？太迟了。樱乃跟着我长大的，我给她决定了，去参加练习生！就这么定了。”
“不会跳舞就学，樱乃网球都能打得好，没道理跳舞就学不会。”
“她妈妈就是花滑冠军，樱乃肯定能行。”
“不是，母亲，这不是一回事……樱乃要是有着才能早就……”龙崎爸爸还想争辩几句，又被母亲瞪了回去
“你闭嘴，我孙女有梦想想追逐，我全力支持，先当着练习生看看，看看两年之后能不能出道。不能再说，可是我不允许樱乃想尝试尝试，你们都不同意。这事没商量。你和樱乃妈妈做好准备支持就行了！”
最后，龙崎瑾黑着脸骂他
“你也是新闻工作者，别跟我说樱乃进娱乐圈你保护不好她。”
“自己擅长的领域，还保护不了自己的女儿，你丢不丢人？”
一记绝杀
龙崎爸爸只能同意樱乃去签约偶像练习生
但是他不死心
签合同之前，非要拽着樱乃出国去找她妈妈探亲
试图从樱乃妈妈这边突破，让樱乃回心转意
这一天的安排平平无奇
樱乃被妈妈带着在冰场看运动员训练三周跳
和她一般年纪大的男孩女孩，穿着轻薄的透光的考斯滕站在冰场上起跳
“吁——吁！！”哨子吹响，妈妈严厉的催促一声比一声急促
“摆臂！屈腿！保持住！”
“小臂保持住不要掉下来！吁！！！”
三周跳不是一个很简单的动作
尤其是对于初学者
这些比她大不了几岁的运动员还是孩子的年纪
动作不到位，难免从空中失去平衡摔下来
冰刀在冰面上狠狠插开很深的印记，人横着就摔出去了，惯性让男生在平滑的冰上甩出很远的距离后又狠狠转了个圈才收住。
樱乃看着都替他疼
抿着嘴唇眉毛就结成一团
摔成这样，妈妈也没安慰他什么
从场地另一边滑过来，把他扶到一边检查腿骨关节，确认没什么大事后，只让他歇息了一会儿就又开始了训练
起跳、转圈、落下、摔倒、爬起
周而复始
樱乃看的心惊肉跳，又隐隐开始麻木
她就这么看了一天训练，回房间休息的时候人变得更不爱说话了
晚餐的时候，运动员们热情的邀请樱乃晚上和他们一起玩游戏
“一起吧樱乃酱，打冰球游戏可好玩了，我带你一队，咱们一起打她们！”
樱乃笨拙的穿着冰鞋，上场就来了个四脚朝天乌龟翻盖
她仰面躺在冰场上，身边围了一圈赶来看她的小哥哥小姐姐
他们似乎都没预料到，金牌教练的女儿樱乃酱，滑冰技术这么差，被她摔得吓了一跳。
“来来来樱乃，不玩了不玩了，我陪你下去。”
扶她起来的是一个金发的男生，他似乎有着俄罗斯的血统，比队里其他男生看起来都要体型纤细，长相也是极精致的，比橱窗里的洋娃娃还要美。
他眼睛是浅绿色的，碧汪汪的像是宁静的湖面
他搀扶着樱乃下场，心有余悸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教练不让你学花滑了。”
“哎。”他叹了口气，颇为遗憾：“人无完人啊。”
“教练是为你好啊樱乃酱。”
“不过真的可惜了，你的身体比例，如果克服了发育关，该是多么好的花滑选手啊。”
他看樱乃的眼神里满是惋惜
樱乃沉默着，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她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跳舞的困难之于龙崎樱乃，并不比滑冰少
这就是妈妈想要告诉她的
晚上樱乃敲开了妈妈休息的门，她已经很少和母亲一起睡觉了
这一次，她抱着枕头，站在妈妈门外，敲响
门开后，樱乃披散着长长的红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胆怯起来
她小心翼翼的笑了笑，有些可怜巴巴，“妈妈，今天我、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我、我还是想上舞台。”
樱乃抱紧了怀里的枕头
这一刻她有些害怕但又似乎不是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