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汉堡的价格是九磅十五便士。”
店员抽象的报价让人看不懂
“？”越前龙马停下付款的动作，盯着店员，“多少钱？”
九磅十五便士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在纽约不是伦敦吧
他几乎想打开手机看看地区所在地。好在店员的抽象还可控，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店员咳咳后涨红脸：“不好意思，我在练口语，汉堡的价格是8美元，薯条……炸鸡，一共21美元。”
五分钟后，越前龙马提着新鲜出炉的炸鸡汉堡回到河畔的座椅上
“可乐。喝吗？”
龙崎很久没吃过这么高热量的碳水炸弹，她都快忘了冰可乐是什么味道
“谢谢。”她接过超大杯的冰可乐，咬着吸管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
嗯！
冰爽的口感混合着气泡在口腔里炸开，咕嘟咕嘟
越前龙马看着龙崎捧着一杯冰可乐喝出星星眼，她叼着吸管满足的吸了一大口，然后呼出一口气
腮帮子鼓起来回味可乐丰盈的口感。
蓬蓬的发顶上隐约冒出一双猫耳，灵敏的晃了晃又消失不见。
“好好喝！”她给出斯巴拉西的肯定，越前龙马笑出声
这几年龙崎在干什么啊，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兮兮的
喝个可乐都能这么快乐
笑两声收住
想起刚才在餐厅她只吃了一堆草，他从袋子里拿出个汉堡给龙崎：“加了菠萝。”
越前龙马的目光落到她细弱的手腕，目光上移
他看着龙崎曾经好不容易练出来一点肌肉，现在也都消失不见，白皙到反光的胳膊软绵绵的像芦苇杆。
“诶，龙马君还记得？”樱乃很意外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吃汉堡喜欢加菠萝
越前龙马没说话，也拿了一个汉堡
“还是汉堡好吃。”
龙崎回应：“嗯。”
西餐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合他的胃口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晚霞带走天空残存的一抹红色，沉进地平线迸发出最后的光芒，宽阔的河道上停泊着船只，羽毛雪白的飞鸟落在桅杆上，叽叽咕咕的叫着。龙崎嗅着微凉的空气，晚风吹来露出越前龙马完整的眉眼。她贪恋的看着他松弛的眉头，上挑的眼睛有种猫一样的形状，又大又亮，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野心和战意。
龙崎樱乃心中有个声音对自己说
她不能再骗自己
她很想念越前龙马
想念和他一起打球的日子，想念他喊她名字的样子
她还想念那一年盛夏的舞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能否有机会听到他未说完的话
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再勇敢一点，是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不一样？龙崎樱乃不晓得这样的想法算不算臆想，但她确实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过，那场舞会的另一个走向。
梦中她穿着最漂亮的裙子，和龙马君一起跳了一支舞、两支舞、很多支舞。
她喜欢越前龙马，从第一次在电车上见面，就开始喜欢了。
她崇拜他高超的球技，不服输的性格，不畏惧任何困难，憧憬和他并肩的时刻
越前龙马身上有她没有的一切
这样的喜欢太小心，她反复告诉自己，她们之间差距太大，就单纯崇拜好了，让他成为能照亮的自己的太阳，就像那样崇拜他好了。
“龙崎？”察觉到她长时间的注视，越前龙马喊她
樱乃知道，龙马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即使他外表十分冷酷，话也少。独来独往，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和大家一起闹。但是他是很温柔的。
他的温柔藏在拉低的帽檐下，藏在不易察觉的勾起微笑中，藏在无数的日常里，和不经意的细枝末节里，需要专门的密码本才能破译。
一个拥抱就能让她获取到力量，龙崎樱乃想，她应该勇敢。
更勇敢
想问的话就统统说出来吧，不要再胆怯了
“五年前，龙马君离开青学前，那一场校园祭舞会……”这是樱乃第一次提起那场舞会
她字斟句酌着
“呃、怎么了？”越前龙马反应过来，他有些不自然的拿饮料掩饰
“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问龙马君。”
“……”越前龙马手心冒汗
如果龙崎问他，当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是说真话还是编一个理由？
说到底，那场舞会已经过去好久了，如果说真话，也不能再倒回去重新跳舞了。
真话会更让龙崎遗憾吧
嘶
他开始汗流浃背了，真的。
龙崎樱乃抿了抿唇，忽略掉龙马不正常的反应
“如果那一天，我邀请龙马君当我的舞伴，如果我问你的话，龙马君是会答应还是拒绝？”她陷入回忆，释然的笑了笑
越前龙马听到完全不一样的问题怔住
“龙、龙崎。”
樱乃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听到越前龙马的回答了，过去了这么久，她也终于有勇气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
“其实我练了很久的舞步来着，在没人的地方悄悄自学了蛮长时间。”
“可能当时还是害怕自己跳的不好，怕龙马君笑话我笨手笨脚，嗯……所以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挺遗憾的，当年没有好好的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太胆小了对不对？”
她真诚的望着他，“当时我没有想过，会和龙马君这么久见不到面，总以为还有机会，还有时间。”
“但其实错过才是常态对吗？”
不是这样的龙崎
不是你错过了，是他错过了
“我很遗憾没有好好珍惜和龙马君相处的那些时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机会。”
她这么说
龙崎是胆子很小的女生，就连给他加油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越前龙马瞳孔震颤，他没想过会从龙崎的口中说出这些话。
她说她很遗憾
“会答应。”
同样遗憾了很多年的越前龙马嗓音干涩
或许五年前的越前龙马并不遗憾，但是现在的他真的觉得很遗憾
他还能记起龙崎费了好大劲儿买到裙子是雾蓝色的，无数的银色光点铺在裙摆上像是一整个银河。她穿着那条裙子，腰部收的很细很细。
在他的记忆里，她安静羞涩的笑着，在闪闪发光。
“要跳舞吗？”他问
“现在？”龙崎哽住
“对啊，现在。”他说的理所当然，都没考虑过场地合不合适。
他是行动派，这一点龙崎应该知道
她放下吃到一半的汉堡，看着自己的宽大的半裙：“……好、好啊。”
越前龙马擦了擦手，站起来照着记忆里看过的教学视频伸手
“请和我跳一支舞。”
自己的记忆真的很不错啊
这么久远的都还记得
越前龙马在心里肯定自己，果然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天彻底黑了
头顶是密密的星河
越前龙马轻轻揽住龙崎，手克制的放在她的腰线上，带着她前进、后退，转圈。来来回回，没有出错。
曼哈顿落日见证了牵住的两只手从一开始试探的轻握，到后来紧紧交缠。
店员抽象的报价让人看不懂
“？”越前龙马停下付款的动作，盯着店员，“多少钱？”
九磅十五便士是从哪儿来的？
这是在纽约不是伦敦吧
他几乎想打开手机看看地区所在地。好在店员的抽象还可控，没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店员咳咳后涨红脸：“不好意思，我在练口语，汉堡的价格是8美元，薯条……炸鸡，一共21美元。”
五分钟后，越前龙马提着新鲜出炉的炸鸡汉堡回到河畔的座椅上
“可乐。喝吗？”
龙崎很久没吃过这么高热量的碳水炸弹，她都快忘了冰可乐是什么味道
“谢谢。”她接过超大杯的冰可乐，咬着吸管小心翼翼的吸了一口
嗯！
冰爽的口感混合着气泡在口腔里炸开，咕嘟咕嘟
越前龙马看着龙崎捧着一杯冰可乐喝出星星眼，她叼着吸管满足的吸了一大口，然后呼出一口气
腮帮子鼓起来回味可乐丰盈的口感。
蓬蓬的发顶上隐约冒出一双猫耳，灵敏的晃了晃又消失不见。
“好好喝！”她给出斯巴拉西的肯定，越前龙马笑出声
这几年龙崎在干什么啊，把自己弄的这么惨兮兮的
喝个可乐都能这么快乐
笑两声收住
想起刚才在餐厅她只吃了一堆草，他从袋子里拿出个汉堡给龙崎：“加了菠萝。”
越前龙马的目光落到她细弱的手腕，目光上移
他看着龙崎曾经好不容易练出来一点肌肉，现在也都消失不见，白皙到反光的胳膊软绵绵的像芦苇杆。
“诶，龙马君还记得？”樱乃很意外他居然还记得自己吃汉堡喜欢加菠萝
越前龙马没说话，也拿了一个汉堡
“还是汉堡好吃。”
龙崎回应：“嗯。”
西餐什么的，果然还是不合他的胃口
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
晚霞带走天空残存的一抹红色，沉进地平线迸发出最后的光芒，宽阔的河道上停泊着船只，羽毛雪白的飞鸟落在桅杆上，叽叽咕咕的叫着。龙崎嗅着微凉的空气，晚风吹来露出越前龙马完整的眉眼。她贪恋的看着他松弛的眉头，上挑的眼睛有种猫一样的形状，又大又亮，里面燃烧着永不熄灭的野心和战意。
龙崎樱乃心中有个声音对自己说
她不能再骗自己
她很想念越前龙马
想念和他一起打球的日子，想念他喊她名字的样子
她还想念那一年盛夏的舞会，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能否有机会听到他未说完的话
如果当年自己能够再勇敢一点，是不是她们之间的关系就会不一样？龙崎樱乃不晓得这样的想法算不算臆想，但她确实曾无数次在梦中梦见过，那场舞会的另一个走向。
梦中她穿着最漂亮的裙子，和龙马君一起跳了一支舞、两支舞、很多支舞。
她喜欢越前龙马，从第一次在电车上见面，就开始喜欢了。
她崇拜他高超的球技，不服输的性格，不畏惧任何困难，憧憬和他并肩的时刻
越前龙马身上有她没有的一切
这样的喜欢太小心，她反复告诉自己，她们之间差距太大，就单纯崇拜好了，让他成为能照亮的自己的太阳，就像那样崇拜他好了。
“龙崎？”察觉到她长时间的注视，越前龙马喊她
樱乃知道，龙马君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即使他外表十分冷酷，话也少。独来独往，不喜欢在人多的地方和大家一起闹。但是他是很温柔的。
他的温柔藏在拉低的帽檐下，藏在不易察觉的勾起微笑中，藏在无数的日常里，和不经意的细枝末节里，需要专门的密码本才能破译。
一个拥抱就能让她获取到力量，龙崎樱乃想，她应该勇敢。
更勇敢
想问的话就统统说出来吧，不要再胆怯了
“五年前，龙马君离开青学前，那一场校园祭舞会……”这是樱乃第一次提起那场舞会
她字斟句酌着
“呃、怎么了？”越前龙马反应过来，他有些不自然的拿饮料掩饰
“其实我一直有句话想问龙马君。”
“……”越前龙马手心冒汗
如果龙崎问他，当年没说完的话是什么，他是说真话还是编一个理由？
说到底，那场舞会已经过去好久了，如果说真话，也不能再倒回去重新跳舞了。
真话会更让龙崎遗憾吧
嘶
他开始汗流浃背了，真的。
龙崎樱乃抿了抿唇，忽略掉龙马不正常的反应
“如果那一天，我邀请龙马君当我的舞伴，如果我问你的话，龙马君是会答应还是拒绝？”她陷入回忆，释然的笑了笑
越前龙马听到完全不一样的问题怔住
“龙、龙崎。”
樱乃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听到越前龙马的回答了，过去了这么久，她也终于有勇气向他坦白自己的心意。
“其实我练了很久的舞步来着，在没人的地方悄悄自学了蛮长时间。”
“可能当时还是害怕自己跳的不好，怕龙马君笑话我笨手笨脚，嗯……所以直到最后都没有说出来。”
“挺遗憾的，当年没有好好的把自己的心意说出来。”
“太胆小了对不对？”
她真诚的望着他，“当时我没有想过，会和龙马君这么久见不到面，总以为还有机会，还有时间。”
“但其实错过才是常态对吗？”
不是这样的龙崎
不是你错过了，是他错过了
“我很遗憾没有好好珍惜和龙马君相处的那些时间，总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很多很多机会。”
她这么说
龙崎是胆子很小的女生，就连给他加油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
越前龙马瞳孔震颤，他没想过会从龙崎的口中说出这些话。
她说她很遗憾
“会答应。”
同样遗憾了很多年的越前龙马嗓音干涩
或许五年前的越前龙马并不遗憾，但是现在的他真的觉得很遗憾
他还能记起龙崎费了好大劲儿买到裙子是雾蓝色的，无数的银色光点铺在裙摆上像是一整个银河。她穿着那条裙子，腰部收的很细很细。
在他的记忆里，她安静羞涩的笑着，在闪闪发光。
“要跳舞吗？”他问
“现在？”龙崎哽住
“对啊，现在。”他说的理所当然，都没考虑过场地合不合适。
他是行动派，这一点龙崎应该知道
她放下吃到一半的汉堡，看着自己的宽大的半裙：“……好、好啊。”
越前龙马擦了擦手，站起来照着记忆里看过的教学视频伸手
“请和我跳一支舞。”
自己的记忆真的很不错啊
这么久远的都还记得
越前龙马在心里肯定自己，果然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
天彻底黑了
头顶是密密的星河
越前龙马轻轻揽住龙崎，手克制的放在她的腰线上，带着她前进、后退，转圈。来来回回，没有出错。
曼哈顿落日见证了牵住的两只手从一开始试探的轻握，到后来紧紧交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