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 章
江雪的话让姜知不禁一愣，抬眸眼神带着丝疑色。
若渊去哪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雪神情依旧，眼中依然是那澄澈的清明，方才的那一句，好似她不经意间提起。
她的声音不打，但也足以引起周围各家贵女的注意。
周围人纷纷往姜知这方晃了眼，碍于她的身份，却又不敢多做观望。
“夫君乃是朝廷命官，保护公主是职责所在。”
江雪朝她莞尔一笑，表情中并不能看出什么，却让姜知觉得心里有些不适。
原著中对女主的描写并不是这样的。
望着江雪离开的背影，姜知的思绪一直在神游。
直到秋月唤道，“夫人？”
姜知这才将神思拉回，脸上带着疑问。
秋月继续道，“夫人，侯爷只是校场教头，为何会有保护出使公主的工作。”
对于若渊的工作，姜知极少去过问，而他也很少会提及。
因此，至于他集体是做什么的，姜知也只知一个训练新兵。
对于这个公主，姜知就更不清楚了。
上贡的名单里有好几国的公主都会来这儿，她怎么知道若渊会负责保护哪位。
“他的工作与我何干，我们只管吃席打包就好。”
没等秋月再开口，姜知已经把前脚踏了出去。
这话姜知不在意，可听见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方才江雪这随口的一句，已经让不少人听见，如此一来，十传百百传千，不到片刻功夫，这事儿已经让宫宴上的人知道了个大概。
姜知刚走进宴会厅，不少人便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
“这怨得了谁，还不就是她自己惹的。”
“是啊，谁家大人能受得了自家夫人和自己同朝为官，简直荒谬。”
说话人中，还有不少是之前夸赞姜知为女子做官开创先河的人。
听着这些话，姜知神情未变，自顾地到位置上坐下。
而对面便是孟珏瑄与江雪，姜知抬眼看见时，孟珏瑄的目光也正往这边看。
两人视线对上，孟珏瑄身体一僵，连给江雪整理衣袍的动作都顿住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听着各国使臣给景帝念着贺词，姜知越发饿得厉害。
今日来时她便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叫也在情理之中。
平时若渊在身边，他的身躯能挡住高堂之人的视线，可惜今日他不在，只有姜知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景帝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一圈殿内，她实在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途休息，姜知毫不犹豫地叫来秋荷。
“夫人，何事？”
“走，扶我去别的地方找点吃的。”
秋荷神情有些为难，“夫人，这怕是不妥吧……”
“姜知。”秋荷的话没说完，被一旁的声音打断。
公乘泽坐在她后面，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趁着聊天的功夫，他来到姜知面前，将手里包着的东西塞进姜知怀里。
收回手，公乘泽自语道，“没想到你还真饿了。”
“我饿了，又什么想没想到的。”姜知一门心思在吃食上，根本没在意公乘泽的话。
公乘泽笑而不语，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吃东西。
见他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姜知嘴里还包着东西，随口问了句，“还是没打探到轻云的消息吗？”
离轻云离开已有大半年时间了，期间姜知也派了不少人打听，就连龙吟暗卫都用了。
除了若渊曾提过一嘴“她不会有事”，她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公乘泽笑得比哭难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广平王府在打探消息上比不上龙吟阁，姜知都没有音信，他就更不可能有了。
“我出去走走。”姜知指了指宫殿门外。
秋月跟在姜知身后，秋荷守在了原处。
殿内让姜知燥热的厉害，出来一阵凉风吹过，她感觉舒服多了。
今日若渊不在，不少人都猜测两人感情出现了问题。
此刻在殿外乘凉的功夫，都有不少人朝姜知围过来。
那些人姜知并不都记得，只是觉得眼熟。
“若夫人安。”
姜知不用看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特意安排来为难自己。
可能是皇后的安排，也可能是孟珏瑄。
此前市舶使的事情两边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此刻能报复回来的时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若夫人，和夫君同朝为官是不是会驳夫君面子呀。”
“侯爷今日没来，是因此事与姐姐吵架了吗？”
“姐姐，我还是觉得入朝为官这事因是男人的事，女子学好相夫教子就是了，抛头露面实在有伤礼教。”
姜知一直没有口，直到中间有了段空隙，她冷眼扫过所有人，“说完了吗？”
几家姑娘皆是一愣。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姜知接道，“说完了就闭嘴。”
话音刚落，姜知便转身离开了人群。
她不屑与这群人争论，但也不是不敢与她们吵。
“长宁侯。”
姜知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低声唤道。
她本以为又是闹剧，脸上带着不耐烦将头转了过去。
直到瞧见那身熟悉的银色铠甲，姜知才目光颤颤。
确实是他。
若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袍，这身衣服姜知没见过，远远看着花纹也不是景国的样式。
他几乎不会特意去制作衣服，那只有一种可能。
别人送的。
在人群中，两人的视线一眼便对上了。
发现他身边有别人后，姜知迅速将身子转过去。
“这位姑娘是谁呀？”有大家小姐小声嘀咕。
“你没瞧见她这一身的月亮装束吗，这位应该就是月氏国的那位和亲公主。”
“长得可真漂亮。”
艾西娅站在若渊的身边显得有些胆怯，身子不由得往他身边靠。
她手扶在若渊的肩上，那双美丽的明眸闪着星光，面颊微微泛红，看上去美艳娇软，宛如一朵脆弱的冰花。
“我说什么来着，当初江芝看不起长宁侯，现在，她还不如长宁侯呢！”
“是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头来连自己夫君的爱都得不到。”
“她跑这么快是落荒而逃吗。”
这些声音自然也逃不过若渊的耳朵，他朝中姜知离开的方向望去，她的身影早已不见。
艾西娅还靠着他，他没有将她推开，而是将身子后撤半步。
冷言道，“公主，请。”
若渊的一举一动都疏离得体，艾西娅望着他，停顿片刻才转身走进了大殿。
众人对这月氏国公主的样貌早已略有耳闻，艾西娅还没在殿前驻足，众人的视线就随着她移动而移动。
“真不愧是月氏国王的宝贝女儿，此等容貌哪是凡间之物。”
景帝已经看直了眼，皇后坐在他身侧，只是看了眼他神情，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艾西娅礼毕，景帝就急道让她平身。
“到朕面前来。”
景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响彻整个大殿。
方才还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此刻已是全部安静下来。
之前景帝不是没有面见他国送来的公主，可那些都是被景帝收入宫中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能让景帝像今日这般的，她是唯一一个。
艾西娅穿着月氏国特质的衣裙，雪纺的丝绸衬得她身姿曼妙，雪白的肌肤在半透的绸缎下隐约可见红润。
如此没人，即便是见过一众人间绝色的皇帝也看直了眼。
“赐坐。”
艾西娅才走到景帝面前，便被这男人拉住手，拉到了他身边。
她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殿下的若渊，可惜若渊已经不在了原处，而是坐回了属于长宁侯府的位置上。
景帝察觉出她的眼神，目光也向下望去。
“长宁侯。”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若渊起身，来到殿前恭敬地给景帝行礼，“臣在。”
“朕听闻前些日子月氏国的使团遭遇了山贼，公主在慌乱中被人掳了去，是你带兵追回的。”
“陛下谬赞了，是禁军营里兄弟们的功劳，臣不敢独揽。”
景帝眼中闪过一瞬不经意的笑容，“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禁军营里现在缺个统领，你明日就去上任吧。”
景帝这话看似是赏赐，但话里话外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是校场教头还是禁军统领，都只是个不轻不重的职务，景帝是在不可能给若渊太重的兵权了。
如今海晏河清，若渊的价值早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谢陛下。”
若渊谢过后回到座位上，看见桌上还没吃完的糕点，他看向公乘泽。
公乘泽拿着扇子耸了耸肩。
宴会歌舞不断，若渊都显得没那么有兴趣。
其实他本身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些日子陪姜知参加惯了。
一时她不在，他总觉心里空落落的。
“侯爷。”
若渊的思绪被一声温柔打断，他抬起头，瞧见艾西娅已经端着两杯酒站在了自己跟前。
他刚站起，艾西娅便将酒盏递到他面前。
“这些日子感谢侯爷对艾西娅的照顾，在我们那儿，表示感谢都是请恩人喝我们当地的葡萄酒，这里没有葡萄酒，艾西娅就用景国的酒酿表示感谢，还望侯爷别介意。”
若渊看了眼景帝的方向，“职责所在，公主不必如此。”
说完，若渊便将酒一饮而尽。
若渊去哪儿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雪神情依旧，眼中依然是那澄澈的清明，方才的那一句，好似她不经意间提起。
她的声音不打，但也足以引起周围各家贵女的注意。
周围人纷纷往姜知这方晃了眼，碍于她的身份，却又不敢多做观望。
“夫君乃是朝廷命官，保护公主是职责所在。”
江雪朝她莞尔一笑，表情中并不能看出什么，却让姜知觉得心里有些不适。
原著中对女主的描写并不是这样的。
望着江雪离开的背影，姜知的思绪一直在神游。
直到秋月唤道，“夫人？”
姜知这才将神思拉回，脸上带着疑问。
秋月继续道，“夫人，侯爷只是校场教头，为何会有保护出使公主的工作。”
对于若渊的工作，姜知极少去过问，而他也很少会提及。
因此，至于他集体是做什么的，姜知也只知一个训练新兵。
对于这个公主，姜知就更不清楚了。
上贡的名单里有好几国的公主都会来这儿，她怎么知道若渊会负责保护哪位。
“他的工作与我何干，我们只管吃席打包就好。”
没等秋月再开口，姜知已经把前脚踏了出去。
这话姜知不在意，可听见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方才江雪这随口的一句，已经让不少人听见，如此一来，十传百百传千，不到片刻功夫，这事儿已经让宫宴上的人知道了个大概。
姜知刚走进宴会厅，不少人便投来了看热闹的目光。
“这怨得了谁，还不就是她自己惹的。”
“是啊，谁家大人能受得了自家夫人和自己同朝为官，简直荒谬。”
说话人中，还有不少是之前夸赞姜知为女子做官开创先河的人。
听着这些话，姜知神情未变，自顾地到位置上坐下。
而对面便是孟珏瑄与江雪，姜知抬眼看见时，孟珏瑄的目光也正往这边看。
两人视线对上，孟珏瑄身体一僵，连给江雪整理衣袍的动作都顿住了。
但他很快回过神，转过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宴会很快便开始了，听着各国使臣给景帝念着贺词，姜知越发饿得厉害。
今日来时她便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叫也在情理之中。
平时若渊在身边，他的身躯能挡住高堂之人的视线，可惜今日他不在，只有姜知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景帝的目光时不时扫过一圈殿内，她实在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途休息，姜知毫不犹豫地叫来秋荷。
“夫人，何事？”
“走，扶我去别的地方找点吃的。”
秋荷神情有些为难，“夫人，这怕是不妥吧……”
“姜知。”秋荷的话没说完，被一旁的声音打断。
公乘泽坐在她后面，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趁着聊天的功夫，他来到姜知面前，将手里包着的东西塞进姜知怀里。
收回手，公乘泽自语道，“没想到你还真饿了。”
“我饿了，又什么想没想到的。”姜知一门心思在吃食上，根本没在意公乘泽的话。
公乘泽笑而不语，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吃东西。
见他眼神闪过一丝落寞，姜知嘴里还包着东西，随口问了句，“还是没打探到轻云的消息吗？”
离轻云离开已有大半年时间了，期间姜知也派了不少人打听，就连龙吟暗卫都用了。
除了若渊曾提过一嘴“她不会有事”，她就真的一点消息都没有。
公乘泽笑得比哭难看，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广平王府在打探消息上比不上龙吟阁，姜知都没有音信，他就更不可能有了。
“我出去走走。”姜知指了指宫殿门外。
秋月跟在姜知身后，秋荷守在了原处。
殿内让姜知燥热的厉害，出来一阵凉风吹过，她感觉舒服多了。
今日若渊不在，不少人都猜测两人感情出现了问题。
此刻在殿外乘凉的功夫，都有不少人朝姜知围过来。
那些人姜知并不都记得，只是觉得眼熟。
“若夫人安。”
姜知不用看也知道，这些人都是特意安排来为难自己。
可能是皇后的安排，也可能是孟珏瑄。
此前市舶使的事情两边已经闹得很不愉快了，此刻能报复回来的时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
“若夫人，和夫君同朝为官是不是会驳夫君面子呀。”
“侯爷今日没来，是因此事与姐姐吵架了吗？”
“姐姐，我还是觉得入朝为官这事因是男人的事，女子学好相夫教子就是了，抛头露面实在有伤礼教。”
姜知一直没有口，直到中间有了段空隙，她冷眼扫过所有人，“说完了吗？”
几家姑娘皆是一愣。
没等她们反应过来，姜知接道，“说完了就闭嘴。”
话音刚落，姜知便转身离开了人群。
她不屑与这群人争论，但也不是不敢与她们吵。
“长宁侯。”
姜知还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低声唤道。
她本以为又是闹剧，脸上带着不耐烦将头转了过去。
直到瞧见那身熟悉的银色铠甲，姜知才目光颤颤。
确实是他。
若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衣袍，这身衣服姜知没见过，远远看着花纹也不是景国的样式。
他几乎不会特意去制作衣服，那只有一种可能。
别人送的。
在人群中，两人的视线一眼便对上了。
发现他身边有别人后，姜知迅速将身子转过去。
“这位姑娘是谁呀？”有大家小姐小声嘀咕。
“你没瞧见她这一身的月亮装束吗，这位应该就是月氏国的那位和亲公主。”
“长得可真漂亮。”
艾西娅站在若渊的身边显得有些胆怯，身子不由得往他身边靠。
她手扶在若渊的肩上，那双美丽的明眸闪着星光，面颊微微泛红，看上去美艳娇软，宛如一朵脆弱的冰花。
“我说什么来着，当初江芝看不起长宁侯，现在，她还不如长宁侯呢！”
“是呀，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到头来连自己夫君的爱都得不到。”
“她跑这么快是落荒而逃吗。”
这些声音自然也逃不过若渊的耳朵，他朝中姜知离开的方向望去，她的身影早已不见。
艾西娅还靠着他，他没有将她推开，而是将身子后撤半步。
冷言道，“公主，请。”
若渊的一举一动都疏离得体，艾西娅望着他，停顿片刻才转身走进了大殿。
众人对这月氏国公主的样貌早已略有耳闻，艾西娅还没在殿前驻足，众人的视线就随着她移动而移动。
“真不愧是月氏国王的宝贝女儿，此等容貌哪是凡间之物。”
景帝已经看直了眼，皇后坐在他身侧，只是看了眼他神情，而后并没有什么反应。
艾西娅礼毕，景帝就急道让她平身。
“到朕面前来。”
景帝的声音不大，但足以响彻整个大殿。
方才还在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此刻已是全部安静下来。
之前景帝不是没有面见他国送来的公主，可那些都是被景帝收入宫中后便再也没有下文。
能让景帝像今日这般的，她是唯一一个。
艾西娅穿着月氏国特质的衣裙，雪纺的丝绸衬得她身姿曼妙，雪白的肌肤在半透的绸缎下隐约可见红润。
如此没人，即便是见过一众人间绝色的皇帝也看直了眼。
“赐坐。”
艾西娅才走到景帝面前，便被这男人拉住手，拉到了他身边。
她的目光下意识去寻找殿下的若渊，可惜若渊已经不在了原处，而是坐回了属于长宁侯府的位置上。
景帝察觉出她的眼神，目光也向下望去。
“长宁侯。”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若渊起身，来到殿前恭敬地给景帝行礼，“臣在。”
“朕听闻前些日子月氏国的使团遭遇了山贼，公主在慌乱中被人掳了去，是你带兵追回的。”
“陛下谬赞了，是禁军营里兄弟们的功劳，臣不敢独揽。”
景帝眼中闪过一瞬不经意的笑容，“这些日子也辛苦你了，禁军营里现在缺个统领，你明日就去上任吧。”
景帝这话看似是赏赐，但话里话外大家心里都明白，不管是校场教头还是禁军统领，都只是个不轻不重的职务，景帝是在不可能给若渊太重的兵权了。
如今海晏河清，若渊的价值早已没有那么重要了。
“谢陛下。”
若渊谢过后回到座位上，看见桌上还没吃完的糕点，他看向公乘泽。
公乘泽拿着扇子耸了耸肩。
宴会歌舞不断，若渊都显得没那么有兴趣。
其实他本身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只是这些日子陪姜知参加惯了。
一时她不在，他总觉心里空落落的。
“侯爷。”
若渊的思绪被一声温柔打断，他抬起头，瞧见艾西娅已经端着两杯酒站在了自己跟前。
他刚站起，艾西娅便将酒盏递到他面前。
“这些日子感谢侯爷对艾西娅的照顾，在我们那儿，表示感谢都是请恩人喝我们当地的葡萄酒，这里没有葡萄酒，艾西娅就用景国的酒酿表示感谢，还望侯爷别介意。”
若渊看了眼景帝的方向，“职责所在，公主不必如此。”
说完，若渊便将酒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