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校第一天放学，凌超本来死缠烂打周榆跟他打球，帮他涨涨威风，奈何球场维修暂时不对外开放，凌超一身才华无处施展，在四个人并肩出教室时候一个箭步上前，做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空中投篮”。
凌超回头撩了下头发，怎么样？帅吧？
温灿白眼翻了个底朝天，“挺好，他这精神状态估计不了几天就该写检讨冷静冷静了。”
凌超回到队伍里，手里还把玩着篮球，他说，“不可能，过阵子我就去集训了，红姐想见还见不到我呢，她才舍不得让我写检讨。”
“集训？”苏岁安重复了一遍，“这么快啊？”
凌超说，“也不算快，之前因为腿伤没好全才一直没归队，现在过去这么久再不回去训练，怕是校考第一要给人占去咯。”
“校考第一？”这回轮到温灿震惊。
周榆淡定地补充，“他体考第一进来的。”
“可以啊你。”温灿拍了一下凌超，感受到了某人发达的肱二头肌。
凌超一听被夸嘴角就压不住了，“哎呀，都过去的事了，但你们要想夸我也别憋着。”
…
四个人走到校门口无形中就分散开来，凌超和温灿挥手告别后走向一侧，苏岁安和周榆往右走近绿荫覆盖的小巷。
八月底天气已经开始泛凉，落叶被晒得微黄，一脚下去发出“咔嚓咔嚓”脆响。
说不上来郁闷，但总觉得这样的天气好像什么事情要发生。
苏岁安低头，清城一中的校服穿了一年洗得有点发白却也干净，自己好像真的融入了这个城市，这个学校，结实到了很好很好的一群人。
她忽然有点害怕失去，害怕未来发生什么，曾经最想留在身边的人再也见不到，害怕落下遗憾。
周榆回头看见苏岁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得很慢，他却也默默放慢了脚步。
苏岁安盯着脚尖走，光从树梢间隙落下来，两个人的背影都融进暮色，美好得像一场梦。
“小心。”
苏岁安低着头，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回去。
“啊？”苏岁安抬头，面前是爬满蚂蚁的棕黑色树干。
周榆把手收回来，被气笑了，“苏岁安，脑袋撞出个包来明天就不是白兔了。”
“是白龙马。”
苏岁安听笑了。
嘴角一提，“什么白龙马...你哪来这么多烂梗？”
烂梗？
这可是我精心择选出来100％天大的笑话好吗？
周少爷一看不对付，赌气转回去往前走，“噢，那走吧。”
？
“不是，哈哈哈”苏岁安在原地看周榆僵硬的背影半天还是忍不住笑，“诶！白龙马，你等等我嘛！”
少年身姿清浅，插着兜慢悠悠地走，倔强地不回头。
少女追在身后，像蜜蜂一样围在身边追着笑，“白龙马？”
“别生气呀，白龙马。”
两个人兜兜转转到怡和苑门口，苏岁安要转身进去前忽然抬头对周榆说，
“周榆，如果我没来过清城，你会有遗憾吗？”
天色暗了些许，但还是能看清楚彼此明亮的眼眸。
少女唇红齿白，笑起来如沐春风。
过去半秒却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苏岁安怕他说不会，她本只想开个玩笑，可心底还是在意。
路边的车开了双闪，亮得有些刺眼。
周榆眼神飘忽了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这才要开口回答。
可苏岁安却以为他要拒绝。
她低头忙说，“如果我不来清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怎么会有遗憾呢，我在说什么呀...”
说完，苏岁安转身走了几步挥手，“我走了。”
周榆站在原地却有些僵硬，没挥手也没说话，他甚至不敢回头。
路边的车按了喇叭，躁动地响了两声。
周榆吸了口气转身，车窗已经摇下来，果然，对上方蓉凌厉的眼神。
“上车。”方蓉说。
周榆拉开后车门，却没拉动。
方蓉看了眼说，“坐副驾来。”
周榆才绕过车身，在副驾驶位置停留了半秒才拉开车门。
车里冷气很足，除此之外还有车内特有的栀子花香薰。
周榆不喜欢任何花味香薰，太浓烈的香薰反而会催人反胃。
不幸的是，他母亲方蓉车里偏偏就是如此浓烈的香薰，从来都是。
方蓉爆发前通常都有一段临近冰点的沉寂，这时候不说话，摆出个让人看了自己觉得愧疚的脸，视线平视，盯着人眼角不放。
周榆坦然问，“您跟了一路？”
方蓉等了几秒才回答，仿佛及时回答有失她的气质。
“是，我本来是打算去接你放学的。”方蓉说，一句话语调平平，字正腔圆，“本来”两个字加了重音，像在等着“犯人”自供。
周榆把车窗摇下来点，脸转过去没说话。
这样的空气氛围待久了，他怕自己真要窒息。
“犯人”太过逍遥自在，方蓉急得直敲车盘，“周榆，现在高二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紧张。”
周榆想不明白自己是成绩落下了还是哪里又让她觉得不满意，他只点头，“我知道。”
听见周榆出声，方蓉才熄了火，“我还要说多少遍，目标明确，今年北大医学部收分最低687，最保险高考也得考700分，你现在就应该专攻竞赛拿下降分40分，而不是在街头和人小姑娘打打闹闹。”
车窗只开了三分之一，声音却犹如利刃不断敲打着车窗。
周榆的视线落在挡风玻璃上，一直黑白相间的蝴蝶正趴在玻璃上，像是在避暑，丝毫没意识到车内熊熊燃烧的怒火。
很快，雨刷器把蝴蝶刷下去。
“我跟你讲你听进去没？”雨刷器没关，车内听见有节奏的闷响。
“听见了。”周榆说了声，打开车门径直下车。
方蓉没喊住人，车门已经被关上，喧嚣吵闹被车门反弹全都落在她自己身上。
/
晚上十点，月色下垂。
苏岁安在房间里写作业，听见赵慧芳开门的声音立马打开门跑出去。
“妈！”
苏岁安喊了声，被赵慧芳瞪眼喊停。
“嗯..嗯，您说。”
赵慧芳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把包和钥匙挂上玄关处放好，拿上手机走向沙发。
苏岁安乖巧地坐过去被赵慧芳赶到对面小沙发去。
“什么嘛...”苏岁安嘟囔着一屁股坐下，顺手拿了个苹果梨子，也不吃，就扔来扔去。
“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赵慧芳瞟了眼苏岁安，继续说，“好的，我问下。”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赵慧芳终于把电话拿下来。
平常这时候已经是一场腥风血雨，赵慧芳把苹果和梨没收，再骂她一顿，之后赶回房间。
但赵慧芳眼神复杂地在苏岁安身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还是没开口。
“嗯？”苏岁安自己心虚地把苹果和梨放下了，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瞧赵慧芳，“妈？”
我妈呀，这是我亲妈吗？
赵慧芳应了声，这才问，“安安呐，你跟人周医生儿子熟吗？”
苏岁安以为赵慧芳又找了个比较的新人物，直言，“熟啊，他还一直帮我补习物理科目来着呢。妈，您要激励我也换几个新鲜点的来好不？”
赵慧芳“啧”了声，喊苏岁安坐过去。
苏岁安真就跟小白兔蹦蹦跳跳去了，笑，“妈，我跟你讲，我进物理重点班了！这大半都是周榆的功劳呢！”
“进重点班了？”赵慧芳迷茫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亮光。
“嗯呐。”苏岁安觉得今晚赵慧芳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心头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安安，咱该感谢的还是感谢，但是啊...”赵慧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算了，该说还得说。
赵慧芳按住苏岁安的手，说，“安安，你们现在都还是高中生，有些事情大人不说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但妈妈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妈！”脑袋里一根弦弹了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岁安一下站起来，不愿再听。
“妈，您也觉得我会影响周榆学习吗？”
“不是，哎呦你急什么，坐下来。”赵慧芳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么大反应，心里纠结成一团。
这要是影响学习就算了，可人家妈妈说的是，怀疑两个学生早恋。
视频图片充足。
“安安，人周家自古都是高材生，眼光自然跟咱们不一样。”赵慧芳说。
“妈！”苏岁安又站起来，“妈，不要再说他要考清华我只能上清大这种话了，我知道我和他的距离，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不管您今天听到什么，我都只能说，除非您叫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除非我没来过清城市，我没办法视他而不见。”
说完，苏岁安大步冲回房间。
“诶，你这孩子...”赵慧芳没来得及解释，门已经被关上，地板被踏得噔噔噔响。
苏岁安气呼呼地关上门，背靠着墙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颗老鼠屎就会毁了他一锅粥呢？
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
靠着门，苏岁安平息了呼吸，听见赵慧芳拨出去电话的声音。
“喂，方女士？”
“是我，安安妈妈。”
“是这样，我也沟通了下，安安说会注意的，尽量不给您家孩子造成麻烦。”
“拿什么保证...”
“这样吧，一旦发现早恋，我带安安走。”
呼吸停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就好像那份喜欢，说得大声一点就容易碎掉。
原来不是所有喜欢都可以说出口，有些喜欢就只能写在日记本里，渗透过纸页，藏进跳动的心脏里。
凌超回头撩了下头发，怎么样？帅吧？
温灿白眼翻了个底朝天，“挺好，他这精神状态估计不了几天就该写检讨冷静冷静了。”
凌超回到队伍里，手里还把玩着篮球，他说，“不可能，过阵子我就去集训了，红姐想见还见不到我呢，她才舍不得让我写检讨。”
“集训？”苏岁安重复了一遍，“这么快啊？”
凌超说，“也不算快，之前因为腿伤没好全才一直没归队，现在过去这么久再不回去训练，怕是校考第一要给人占去咯。”
“校考第一？”这回轮到温灿震惊。
周榆淡定地补充，“他体考第一进来的。”
“可以啊你。”温灿拍了一下凌超，感受到了某人发达的肱二头肌。
凌超一听被夸嘴角就压不住了，“哎呀，都过去的事了，但你们要想夸我也别憋着。”
…
四个人走到校门口无形中就分散开来，凌超和温灿挥手告别后走向一侧，苏岁安和周榆往右走近绿荫覆盖的小巷。
八月底天气已经开始泛凉，落叶被晒得微黄，一脚下去发出“咔嚓咔嚓”脆响。
说不上来郁闷，但总觉得这样的天气好像什么事情要发生。
苏岁安低头，清城一中的校服穿了一年洗得有点发白却也干净，自己好像真的融入了这个城市，这个学校，结实到了很好很好的一群人。
她忽然有点害怕失去，害怕未来发生什么，曾经最想留在身边的人再也见不到，害怕落下遗憾。
周榆回头看见苏岁安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走得很慢，他却也默默放慢了脚步。
苏岁安盯着脚尖走，光从树梢间隙落下来，两个人的背影都融进暮色，美好得像一场梦。
“小心。”
苏岁安低着头，脑袋被一只大手按回去。
“啊？”苏岁安抬头，面前是爬满蚂蚁的棕黑色树干。
周榆把手收回来，被气笑了，“苏岁安，脑袋撞出个包来明天就不是白兔了。”
“是白龙马。”
苏岁安听笑了。
嘴角一提，“什么白龙马...你哪来这么多烂梗？”
烂梗？
这可是我精心择选出来100％天大的笑话好吗？
周少爷一看不对付，赌气转回去往前走，“噢，那走吧。”
？
“不是，哈哈哈”苏岁安在原地看周榆僵硬的背影半天还是忍不住笑，“诶！白龙马，你等等我嘛！”
少年身姿清浅，插着兜慢悠悠地走，倔强地不回头。
少女追在身后，像蜜蜂一样围在身边追着笑，“白龙马？”
“别生气呀，白龙马。”
两个人兜兜转转到怡和苑门口，苏岁安要转身进去前忽然抬头对周榆说，
“周榆，如果我没来过清城，你会有遗憾吗？”
天色暗了些许，但还是能看清楚彼此明亮的眼眸。
少女唇红齿白，笑起来如沐春风。
过去半秒却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苏岁安怕他说不会，她本只想开个玩笑，可心底还是在意。
路边的车开了双闪，亮得有些刺眼。
周榆眼神飘忽了下，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这才要开口回答。
可苏岁安却以为他要拒绝。
她低头忙说，“如果我不来清城，你不认识我，我不认识你，怎么会有遗憾呢，我在说什么呀...”
说完，苏岁安转身走了几步挥手，“我走了。”
周榆站在原地却有些僵硬，没挥手也没说话，他甚至不敢回头。
路边的车按了喇叭，躁动地响了两声。
周榆吸了口气转身，车窗已经摇下来，果然，对上方蓉凌厉的眼神。
“上车。”方蓉说。
周榆拉开后车门，却没拉动。
方蓉看了眼说，“坐副驾来。”
周榆才绕过车身，在副驾驶位置停留了半秒才拉开车门。
车里冷气很足，除此之外还有车内特有的栀子花香薰。
周榆不喜欢任何花味香薰，太浓烈的香薰反而会催人反胃。
不幸的是，他母亲方蓉车里偏偏就是如此浓烈的香薰，从来都是。
方蓉爆发前通常都有一段临近冰点的沉寂，这时候不说话，摆出个让人看了自己觉得愧疚的脸，视线平视，盯着人眼角不放。
周榆坦然问，“您跟了一路？”
方蓉等了几秒才回答，仿佛及时回答有失她的气质。
“是，我本来是打算去接你放学的。”方蓉说，一句话语调平平，字正腔圆，“本来”两个字加了重音，像在等着“犯人”自供。
周榆把车窗摇下来点，脸转过去没说话。
这样的空气氛围待久了，他怕自己真要窒息。
“犯人”太过逍遥自在，方蓉急得直敲车盘，“周榆，现在高二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是一点也不紧张。”
周榆想不明白自己是成绩落下了还是哪里又让她觉得不满意，他只点头，“我知道。”
听见周榆出声，方蓉才熄了火，“我还要说多少遍，目标明确，今年北大医学部收分最低687，最保险高考也得考700分，你现在就应该专攻竞赛拿下降分40分，而不是在街头和人小姑娘打打闹闹。”
车窗只开了三分之一，声音却犹如利刃不断敲打着车窗。
周榆的视线落在挡风玻璃上，一直黑白相间的蝴蝶正趴在玻璃上，像是在避暑，丝毫没意识到车内熊熊燃烧的怒火。
很快，雨刷器把蝴蝶刷下去。
“我跟你讲你听进去没？”雨刷器没关，车内听见有节奏的闷响。
“听见了。”周榆说了声，打开车门径直下车。
方蓉没喊住人，车门已经被关上，喧嚣吵闹被车门反弹全都落在她自己身上。
/
晚上十点，月色下垂。
苏岁安在房间里写作业，听见赵慧芳开门的声音立马打开门跑出去。
“妈！”
苏岁安喊了声，被赵慧芳瞪眼喊停。
“嗯..嗯，您说。”
赵慧芳用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把包和钥匙挂上玄关处放好，拿上手机走向沙发。
苏岁安乖巧地坐过去被赵慧芳赶到对面小沙发去。
“什么嘛...”苏岁安嘟囔着一屁股坐下，顺手拿了个苹果梨子，也不吃，就扔来扔去。
“这...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赵慧芳瞟了眼苏岁安，继续说，“好的，我问下。”
自娱自乐了一会儿，赵慧芳终于把电话拿下来。
平常这时候已经是一场腥风血雨，赵慧芳把苹果和梨没收，再骂她一顿，之后赶回房间。
但赵慧芳眼神复杂地在苏岁安身上上上下下来来回回走了一圈，还是没开口。
“嗯？”苏岁安自己心虚地把苹果和梨放下了，抿着嘴小心翼翼地瞧赵慧芳，“妈？”
我妈呀，这是我亲妈吗？
赵慧芳应了声，这才问，“安安呐，你跟人周医生儿子熟吗？”
苏岁安以为赵慧芳又找了个比较的新人物，直言，“熟啊，他还一直帮我补习物理科目来着呢。妈，您要激励我也换几个新鲜点的来好不？”
赵慧芳“啧”了声，喊苏岁安坐过去。
苏岁安真就跟小白兔蹦蹦跳跳去了，笑，“妈，我跟你讲，我进物理重点班了！这大半都是周榆的功劳呢！”
“进重点班了？”赵慧芳迷茫的眼睛里有了一丝亮光。
“嗯呐。”苏岁安觉得今晚赵慧芳哪里怪怪的说不上来，心头也跟着一上一下的。
“安安，咱该感谢的还是感谢，但是啊...”赵慧芳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算了，该说还得说。
赵慧芳按住苏岁安的手，说，“安安，你们现在都还是高中生，有些事情大人不说你们自己也不知道，但妈妈还是要提醒你一下...”
“妈！”脑袋里一根弦弹了下，发出刺耳的声音。
苏岁安一下站起来，不愿再听。
“妈，您也觉得我会影响周榆学习吗？”
“不是，哎呦你急什么，坐下来。”赵慧芳没想到女儿会有这么大反应，心里纠结成一团。
这要是影响学习就算了，可人家妈妈说的是，怀疑两个学生早恋。
视频图片充足。
“安安，人周家自古都是高材生，眼光自然跟咱们不一样。”赵慧芳说。
“妈！”苏岁安又站起来，“妈，不要再说他要考清华我只能上清大这种话了，我知道我和他的距离，所以我从来没想过要和他发生什么。不管您今天听到什么，我都只能说，除非您叫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除非我没来过清城市，我没办法视他而不见。”
说完，苏岁安大步冲回房间。
“诶，你这孩子...”赵慧芳没来得及解释，门已经被关上，地板被踏得噔噔噔响。
苏岁安气呼呼地关上门，背靠着墙呼吸。
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觉得我是颗老鼠屎就会毁了他一锅粥呢？
我真的就那么差劲吗？
靠着门，苏岁安平息了呼吸，听见赵慧芳拨出去电话的声音。
“喂，方女士？”
“是我，安安妈妈。”
“是这样，我也沟通了下，安安说会注意的，尽量不给您家孩子造成麻烦。”
“拿什么保证...”
“这样吧，一旦发现早恋，我带安安走。”
呼吸停了一拍，心里咯噔一声。
她不敢说话，甚至连呼吸也小心翼翼的。
就好像那份喜欢，说得大声一点就容易碎掉。
原来不是所有喜欢都可以说出口，有些喜欢就只能写在日记本里，渗透过纸页，藏进跳动的心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