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鸦……”
“是鸦君。”
“我可怜的小鸦啊……”
“你可以直接喊名字，我叫洑崖。”
这位三师姐带她回来后，二人就这么仿佛不在一个频道的绕了半个小时，除了最开始正经谈了两句，言千风对洑崖完全只剩下怜爱这一种情绪，恐怖的是她还在咳血。
他们这座峰头名为无回山，占地极大，因着主人蘅无生，在太初宗是属于禁地的范畴，算上洑崖，连师带徒四个活人。以一座带禁制的阵法姑且保住了这里的生机，非灵物不可活，太弱的都进不来，也就造成这里安静过头，连个鸟都看不见。
待柳凝拿了药回来，她们才算结束了无聊的掰扯。
三人的量，他还特意用法器装回来的，细细一看，桌上的茶盏皆为法器，满屋子都是这般，奢侈的有些离谱。
这一天，洑崖和两位师姐师兄喝药喝的快吐出来，但为了不早死，干了！
不愧是法器，每个人喝了不下二十碗，她三师姐不咳血了，五师兄脸不白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难喝了。
“小师妹，你知道支撑人活着的是什么吗？”柳凝双眼无神，幽幽开口。
“这……是活着？”洑崖好歹意志坚定，还能有心情开个玩笑。
柳凝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是金钱的力量，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猜我们喝的药价值多少灵石？这么一份，约莫就需要一千上品灵石，而这里所有用到的灵药足够养一个中等宗门半数的内门弟子突破金丹，这样是不是就觉得还能再喝几碗？”他提到灵石眼睛里就出现了光彩，
“尤其这是挂在师尊账上的，他说让药峰不要吝啬，只管用最好的，这才吊住了我和师姐的命。”
“别看我们这样，我和你师兄已经是化神修为了，同辈里不能说无敌，却也可以压着他们打，毕竟是剑修。”言千风把血咽了回去，“咳……你喝了这么多药，有益于巩固修为，相信很快便能筑基了。”
洑崖一顿，满头问号，“从零到筑基，是这亿点药就可以做到的吗？”
“？难道不是吗？我和你师兄十四岁拜入师尊门下，三年入道，到现在十年化神，筑基只用了三月；以你被师尊短时间毒晕两次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心性和天资都当属上乘，筑基于你何难之有。”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旁边的柳凝也点头赞同，他昏迷最短的时间是七个月，醒来后吐血不止，差点人就不行了，现在的这副药方就是师问玉改良过的第五十四版。
“……我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这样也可以吗。”洑崖的手微微颤抖，内卷的苦怎么会来的这么早，从小就刻苦，还能活到成年吗。
“这个么，根据经验，只要你活过十五岁就完全没有问题！”柳凝眼神坚定道，忽略他话里的心虚，真是让人信服的经验呢……
「宿主，这二位由于灵异文特性是越死越强，你是没有主角光环的。」
「但是天道不可能让你死吧？宿主你可是拿着正经编制进来上班的啊，主角就像韭菜，割一茬涨一茬，死了还有新的，只要世界不崩坏你就不会失业。」
系统难得说了几句人话，它想开了，与其换宿主如流水，不如找个铁饭碗，当硬茬的系统混日子可比做苦逼打工人的系统担惊受怕舒服多了。
在洑崖昏迷的时间里它打报告回总部了，走的太匆忙还没挂上任务进度，业绩垫底是要扣积分的。
结果人家一听它在给洑崖干活直接免了这一项，说它不用管这些，只要年底还活着就给它考核满分通过加年终奖。
回了一趟总部，系统才了解到自己这个新宿主曾经的“辉煌战绩”，那叫一个恶名远扬，统统避之不及，不然也轮不到它一个刚上任的跟她走，原来小气抠搜的上司甚至一句话没说，塞了它一大笔精神损失费就让它回去跟着洑崖，有事也千万别回总部，没积分了就说，一定一定别再回去了。
既然如此，什么任不任务、主角不主角，宿主活着就是第一要务。
「咳咳，尊敬的宿主，您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我去商城给您买呀？或者需要什么高端功法，商城里有的都可以随便拿，我买单！」
面对系统突然的谄媚，洑崖只想说：“狗子，我还是欣赏那个一惊一乍、有点良心但除了废话半点用都没有的你。”
「……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对，就这样继续保持，这样你就能活着拿到年终奖了。”
「？！！！！」
洑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系统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什么，用膝盖想都猜得出来它的总部能开出什么条件，当年她也是进去体验过生活的，就算自己昏迷了，可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现在正是因为对地府那波人做派的了解，她才不介意换个老板。
如果系统变了态度，她就会厌倦这里，毕竟角色扮演就该全身心投入才对，目前让她有点兴趣的就是蘅无生了，只是单纯掠夺或者干脆杀掉会很无聊，它可不要坏了自己的心情。
“你只管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宿主就好，威胁性命或超时惩罚正常来即可，我会很配合的。”洑崖在心底回应着系统，另一边也不妨碍她苦着脸和师兄师姐讨价还价，“人族正常不都是九岁才开始测灵根接触修行吗？我什么都不会……”
言千风和柳凝对视一眼，忘了这一茬了，师尊收徒已经很久没带这么小的回来，致使二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孩子，揠苗助长不好，可不修炼喝药就是害了她，那些灵气不是说着玩的。
你怎么不问清楚就让我带那么多回来？！柳凝眼神谴责，他是听了言千风说没事出于信任就没和师问玉说。
好不容易有个可爱的小女孩是我小师妹，谁还能管那么多，你也不看看我上一个小师妹是什么玩意，师尊捡回来的一条小银鱼！公母都不知道就死于一只火系灵兽爪下，你忘了我们去河里边又钓回来一条试图掩盖，结果吃了一顿根本没有调料的烧鱼吗？！
还被师尊盯着必须吃完，难吃就算了，塞牙缝都不够！言千风眼睛都快抽筋了，一直在给柳凝使眼色，好不容易说完，就听他迟疑传音道，“师姐，为什么我们非要考验默契，这样不是更快吗。”
“师弟，去把山门扫了，有一片叶子你这个月的俸禄就别想要了。”言千风语气温柔，眼神却极为可怖，她抱着洑崖，确保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光明正大威胁柳凝。
说翻脸就翻脸，柳凝瞳孔地震，忍不住拔高声音：“那群植物每天都在枯萎，怎么可能没有叶子啊？！我扫到死都不可能干净的！”
对此言千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不敢再吱声，认命去清扫落叶了，毕竟失去一个月零花钱和失去一年他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小鸦，师姐对不起你，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女孩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要不师姐直接给你渡修为吧，你千万不要死啊！”她将洑崖抱的很紧，然后又开始不受控制咳嗽起来，闻着已经非常熟悉的血味，她拍了拍言千风的背以示安抚，只是为什么还有一丝香气？
喉咙有些不太舒服，洑崖皱眉，心跳加速再混着已经溢出嘴角的血丝，好嘛又开始了，她强撑着把血咽回去，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比言千风更温暖，也更香……更有毒。
怀抱的主人叹息一声，“我知你怕你的小师妹出事，特意支走柳凝，可她同你不一样，若真要了你的修为，你二人都无活路。也别让他扫山门了，你们好好修炼调息，不用操心其他，为师保证，你们师妹没事。”
“……是，师尊。”
眼看着小师妹被抱走，言千风心在滴血，这意思就是说在洑崖自己能在无回山独自活下来之前，他们都见不到了，她那么可爱一个师妹，下次见面，还会那么小吗，还能有那么可爱吗？
想到柳凝那混球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后来拜师跟着她学咳血，硬是把别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她就觉得悲从中来，想要一个正常的、萌萌的后辈，很难吗？！
另一边，被抱着到一间陌生屋子的洑崖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灵气在横冲直撞，始终不能融入，从而让她有些不舒服，直接的后果具象化体现为——谐音梗冷笑话，“师尊，你知道鲛人的孩子为什么明明是胎生，却总有人问她们的孩子生不生蛋吗？”
“……”
蘅无生摇头，他真的有在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从未听过有人问鲛人这种蠢问题的传言，或许是自己并不关心这些吧。
“那是因为问的人说“你们的孩子蛋生（诞生）了吗？”哈……”洑崖眼神放空，这种痛其实还好，主要是男鬼毒性太猛。
“都说胡话了。”蘅无生摸了摸她的额头，“鸦君，你会怪我带你回来吗？离我太近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的七十多个弟子，如今便也只余你的师姐师兄二人了。”
洑崖脑子都不用转，面带微笑脱口就哄：“师尊怎会如此觉得，我也是你的弟子，相逢即是有缘，正如师尊对我的心，我也喜欢师尊。”以上没有半个字是真的，她觉得这人想杀自己，很久没见过这种不带情绪的杀意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怒从心中起，恨在口中生，怪有意思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
一晃便是十年，洑崖被送到无回山最深处，那里是禁制最为强大的地方，蘅无生的力量几乎被完全压制，早年的柳凝也住过几日，只是时间很短，他就立马收拾行李跑回自己原来住的地方了，鬼太多，他害怕。
蘅无生坐在树下，穿着一身再圣洁不过的白衣，看着她温柔的笑，“你已入道，从此处出去后便择一处合心意的地方作为居所，去吧，你师姐师兄在外面等你。”
洑崖变强了，作息也健康了。
她敢发誓，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健康过，哪个好人七点起，早上八点练剑到下午五点，中间十二点到两点午休，六点开始抄心法，八点打坐实操再到第二天七点。
真正意义上的睡眠只有午休啊！
从前只听说剑修苦，没想到这么苦；奈何修为不够就是出不去，出去就是个吐血到昏厥的命，她也试过给自己加护盾，被空气墙挡回来了。
旁敲侧击问过这是什么玩意，被告知是天命如此，再多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还和系统失联了。
挥挥手飞一般跑出了蘅无生的视野，空气墙的阻碍不见了，系统的声音仿佛见到了亲人，激动不已。
「宿主！！你终于出现了！十年啊，我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你出来了！」
洑崖倒没什么感觉，修士的寿命很长，她本来的命也长，除却无聊了些没甚区别。
「在您进修的这段时间，重生文女主断情绝爱了，她把害自己的原男主杀了，离开太初宗拜入佛门，说要为自己的杀孽赎罪，已经成为佛子预备役了，结算积分47.53。」
「救赎文女主和重生文男主互生好感，但男方恢复记忆了，见了家长后才得知他们俩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男方道心破碎往药王谷养伤去了，女方无法接受，称自己不配再当师尊的徒弟，即便是无心的也损了师门名声，自请成为戒律堂的弟子，无情无爱，替宗门贡献力量，现在成了长老接班人，辈分一下子上去了。」
「救赎文男主本就被孤立，再没女主拉他一把，心魔已生，一次历练里出了岔子打伤同门彻底入魔，目前回魔界去好像在准备谋夺魔尊之位；他还放了狠话势要让欺凌他的人付出代价，把反派的活儿抢了。」
「于是这边也结算了，总积分27.47。」
「根据您目前技能掌握及修为判定，结算15积分，恭喜宿主开启系统商城。」
「重生文女主对您好感值：75；原救赎文男主现未来魔尊对您仇恨值：23.62%，请注意，超过50%将进入反击模式，他会不惜一切追杀你。」
听完系统报幕，洑崖的想法：“真是世态炎凉。”
而她早早守在外头的师姐师兄久不见她出来，只能顶着禁制来找，终于看见了人，一时激动将她夹在中间，耳边又出现了阔别已久的咳嗽声和柳凝的嚎叫，她在其中有些喘不过气，言千风搂的太紧了……
“天命啊……不如凉拌……”人命…轻如鸿毛，人饼……不能呼吸！
“是鸦君。”
“我可怜的小鸦啊……”
“你可以直接喊名字，我叫洑崖。”
这位三师姐带她回来后，二人就这么仿佛不在一个频道的绕了半个小时，除了最开始正经谈了两句，言千风对洑崖完全只剩下怜爱这一种情绪，恐怖的是她还在咳血。
他们这座峰头名为无回山，占地极大，因着主人蘅无生，在太初宗是属于禁地的范畴，算上洑崖，连师带徒四个活人。以一座带禁制的阵法姑且保住了这里的生机，非灵物不可活，太弱的都进不来，也就造成这里安静过头，连个鸟都看不见。
待柳凝拿了药回来，她们才算结束了无聊的掰扯。
三人的量，他还特意用法器装回来的，细细一看，桌上的茶盏皆为法器，满屋子都是这般，奢侈的有些离谱。
这一天，洑崖和两位师姐师兄喝药喝的快吐出来，但为了不早死，干了！
不愧是法器，每个人喝了不下二十碗，她三师姐不咳血了，五师兄脸不白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
太难喝了。
“小师妹，你知道支撑人活着的是什么吗？”柳凝双眼无神，幽幽开口。
“这……是活着？”洑崖好歹意志坚定，还能有心情开个玩笑。
柳凝摇头，伸出一根手指，“是金钱的力量，有钱能使鬼推磨。”
“你猜我们喝的药价值多少灵石？这么一份，约莫就需要一千上品灵石，而这里所有用到的灵药足够养一个中等宗门半数的内门弟子突破金丹，这样是不是就觉得还能再喝几碗？”他提到灵石眼睛里就出现了光彩，
“尤其这是挂在师尊账上的，他说让药峰不要吝啬，只管用最好的，这才吊住了我和师姐的命。”
“别看我们这样，我和你师兄已经是化神修为了，同辈里不能说无敌，却也可以压着他们打，毕竟是剑修。”言千风把血咽了回去，“咳……你喝了这么多药，有益于巩固修为，相信很快便能筑基了。”
洑崖一顿，满头问号，“从零到筑基，是这亿点药就可以做到的吗？”
“？难道不是吗？我和你师兄十四岁拜入师尊门下，三年入道，到现在十年化神，筑基只用了三月；以你被师尊短时间毒晕两次还能恢复的如此之快，心性和天资都当属上乘，筑基于你何难之有。”
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旁边的柳凝也点头赞同，他昏迷最短的时间是七个月，醒来后吐血不止，差点人就不行了，现在的这副药方就是师问玉改良过的第五十四版。
“……我只是个，七岁的小女孩而已，这样也可以吗。”洑崖的手微微颤抖，内卷的苦怎么会来的这么早，从小就刻苦，还能活到成年吗。
“这个么，根据经验，只要你活过十五岁就完全没有问题！”柳凝眼神坚定道，忽略他话里的心虚，真是让人信服的经验呢……
「宿主，这二位由于灵异文特性是越死越强，你是没有主角光环的。」
「但是天道不可能让你死吧？宿主你可是拿着正经编制进来上班的啊，主角就像韭菜，割一茬涨一茬，死了还有新的，只要世界不崩坏你就不会失业。」
系统难得说了几句人话，它想开了，与其换宿主如流水，不如找个铁饭碗，当硬茬的系统混日子可比做苦逼打工人的系统担惊受怕舒服多了。
在洑崖昏迷的时间里它打报告回总部了，走的太匆忙还没挂上任务进度，业绩垫底是要扣积分的。
结果人家一听它在给洑崖干活直接免了这一项，说它不用管这些，只要年底还活着就给它考核满分通过加年终奖。
回了一趟总部，系统才了解到自己这个新宿主曾经的“辉煌战绩”，那叫一个恶名远扬，统统避之不及，不然也轮不到它一个刚上任的跟她走，原来小气抠搜的上司甚至一句话没说，塞了它一大笔精神损失费就让它回去跟着洑崖，有事也千万别回总部，没积分了就说，一定一定别再回去了。
既然如此，什么任不任务、主角不主角，宿主活着就是第一要务。
「咳咳，尊敬的宿主，您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我去商城给您买呀？或者需要什么高端功法，商城里有的都可以随便拿，我买单！」
面对系统突然的谄媚，洑崖只想说：“狗子，我还是欣赏那个一惊一乍、有点良心但除了废话半点用都没有的你。”
「……你是有什么大病吗。」
“对，就这样继续保持，这样你就能活着拿到年终奖了。”
「？！！！！」
洑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系统态度的转变是因为什么，用膝盖想都猜得出来它的总部能开出什么条件，当年她也是进去体验过生活的，就算自己昏迷了，可也不是什么感觉都没有。
现在正是因为对地府那波人做派的了解，她才不介意换个老板。
如果系统变了态度，她就会厌倦这里，毕竟角色扮演就该全身心投入才对，目前让她有点兴趣的就是蘅无生了，只是单纯掠夺或者干脆杀掉会很无聊，它可不要坏了自己的心情。
“你只管把我当成一个普通的宿主就好，威胁性命或超时惩罚正常来即可，我会很配合的。”洑崖在心底回应着系统，另一边也不妨碍她苦着脸和师兄师姐讨价还价，“人族正常不都是九岁才开始测灵根接触修行吗？我什么都不会……”
言千风和柳凝对视一眼，忘了这一茬了，师尊收徒已经很久没带这么小的回来，致使二人根本就没把她当孩子，揠苗助长不好，可不修炼喝药就是害了她，那些灵气不是说着玩的。
你怎么不问清楚就让我带那么多回来？！柳凝眼神谴责，他是听了言千风说没事出于信任就没和师问玉说。
好不容易有个可爱的小女孩是我小师妹，谁还能管那么多，你也不看看我上一个小师妹是什么玩意，师尊捡回来的一条小银鱼！公母都不知道就死于一只火系灵兽爪下，你忘了我们去河里边又钓回来一条试图掩盖，结果吃了一顿根本没有调料的烧鱼吗？！
还被师尊盯着必须吃完，难吃就算了，塞牙缝都不够！言千风眼睛都快抽筋了，一直在给柳凝使眼色，好不容易说完，就听他迟疑传音道，“师姐，为什么我们非要考验默契，这样不是更快吗。”
“师弟，去把山门扫了，有一片叶子你这个月的俸禄就别想要了。”言千风语气温柔，眼神却极为可怖，她抱着洑崖，确保她看不见自己的表情，光明正大威胁柳凝。
说翻脸就翻脸，柳凝瞳孔地震，忍不住拔高声音：“那群植物每天都在枯萎，怎么可能没有叶子啊？！我扫到死都不可能干净的！”
对此言千风只是看了他一眼，就让他不敢再吱声，认命去清扫落叶了，毕竟失去一个月零花钱和失去一年他还是知道怎么选的。
“小鸦，师姐对不起你，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女孩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太舒服？要不师姐直接给你渡修为吧，你千万不要死啊！”她将洑崖抱的很紧，然后又开始不受控制咳嗽起来，闻着已经非常熟悉的血味，她拍了拍言千风的背以示安抚，只是为什么还有一丝香气？
喉咙有些不太舒服，洑崖皱眉，心跳加速再混着已经溢出嘴角的血丝，好嘛又开始了，她强撑着把血咽回去，就落入了另一个怀抱，比言千风更温暖，也更香……更有毒。
怀抱的主人叹息一声，“我知你怕你的小师妹出事，特意支走柳凝，可她同你不一样，若真要了你的修为，你二人都无活路。也别让他扫山门了，你们好好修炼调息，不用操心其他，为师保证，你们师妹没事。”
“……是，师尊。”
眼看着小师妹被抱走，言千风心在滴血，这意思就是说在洑崖自己能在无回山独自活下来之前，他们都见不到了，她那么可爱一个师妹，下次见面，还会那么小吗，还能有那么可爱吗？
想到柳凝那混球从小就不是个安分的，后来拜师跟着她学咳血，硬是把别人的目光拉到自己身上，她就觉得悲从中来，想要一个正常的、萌萌的后辈，很难吗？！
另一边，被抱着到一间陌生屋子的洑崖感受到体内汹涌的灵气在横冲直撞，始终不能融入，从而让她有些不舒服，直接的后果具象化体现为——谐音梗冷笑话，“师尊，你知道鲛人的孩子为什么明明是胎生，却总有人问她们的孩子生不生蛋吗？”
“……”
蘅无生摇头，他真的有在思考这个问题，尽管从未听过有人问鲛人这种蠢问题的传言，或许是自己并不关心这些吧。
“那是因为问的人说“你们的孩子蛋生（诞生）了吗？”哈……”洑崖眼神放空，这种痛其实还好，主要是男鬼毒性太猛。
“都说胡话了。”蘅无生摸了摸她的额头，“鸦君，你会怪我带你回来吗？离我太近的，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的七十多个弟子，如今便也只余你的师姐师兄二人了。”
洑崖脑子都不用转，面带微笑脱口就哄：“师尊怎会如此觉得，我也是你的弟子，相逢即是有缘，正如师尊对我的心，我也喜欢师尊。”以上没有半个字是真的，她觉得这人想杀自己，很久没见过这种不带情绪的杀意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怒从心中起，恨在口中生，怪有意思的。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
……
一晃便是十年，洑崖被送到无回山最深处，那里是禁制最为强大的地方，蘅无生的力量几乎被完全压制，早年的柳凝也住过几日，只是时间很短，他就立马收拾行李跑回自己原来住的地方了，鬼太多，他害怕。
蘅无生坐在树下，穿着一身再圣洁不过的白衣，看着她温柔的笑，“你已入道，从此处出去后便择一处合心意的地方作为居所，去吧，你师姐师兄在外面等你。”
洑崖变强了，作息也健康了。
她敢发誓，这么多年她从来没有这么健康过，哪个好人七点起，早上八点练剑到下午五点，中间十二点到两点午休，六点开始抄心法，八点打坐实操再到第二天七点。
真正意义上的睡眠只有午休啊！
从前只听说剑修苦，没想到这么苦；奈何修为不够就是出不去，出去就是个吐血到昏厥的命，她也试过给自己加护盾，被空气墙挡回来了。
旁敲侧击问过这是什么玩意，被告知是天命如此，再多一个字都问不出来。
还和系统失联了。
挥挥手飞一般跑出了蘅无生的视野，空气墙的阻碍不见了，系统的声音仿佛见到了亲人，激动不已。
「宿主！！你终于出现了！十年啊，我等了你十年，终于等到你出来了！」
洑崖倒没什么感觉，修士的寿命很长，她本来的命也长，除却无聊了些没甚区别。
「在您进修的这段时间，重生文女主断情绝爱了，她把害自己的原男主杀了，离开太初宗拜入佛门，说要为自己的杀孽赎罪，已经成为佛子预备役了，结算积分47.53。」
「救赎文女主和重生文男主互生好感，但男方恢复记忆了，见了家长后才得知他们俩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男方道心破碎往药王谷养伤去了，女方无法接受，称自己不配再当师尊的徒弟，即便是无心的也损了师门名声，自请成为戒律堂的弟子，无情无爱，替宗门贡献力量，现在成了长老接班人，辈分一下子上去了。」
「救赎文男主本就被孤立，再没女主拉他一把，心魔已生，一次历练里出了岔子打伤同门彻底入魔，目前回魔界去好像在准备谋夺魔尊之位；他还放了狠话势要让欺凌他的人付出代价，把反派的活儿抢了。」
「于是这边也结算了，总积分27.47。」
「根据您目前技能掌握及修为判定，结算15积分，恭喜宿主开启系统商城。」
「重生文女主对您好感值：75；原救赎文男主现未来魔尊对您仇恨值：23.62%，请注意，超过50%将进入反击模式，他会不惜一切追杀你。」
听完系统报幕，洑崖的想法：“真是世态炎凉。”
而她早早守在外头的师姐师兄久不见她出来，只能顶着禁制来找，终于看见了人，一时激动将她夹在中间，耳边又出现了阔别已久的咳嗽声和柳凝的嚎叫，她在其中有些喘不过气，言千风搂的太紧了……
“天命啊……不如凉拌……”人命…轻如鸿毛，人饼……不能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