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兄,给你说件事,你先别生气。”

    “……”一听这话,路祈年便有些无语。本是不气的都平白多些气来。

    若如是能让自己生气,那为何要说,不说又会如何?既要说,那便说,又何须卖什么关子。

    但他也是较为了解裴寂的,这么说来,应也不是他所希望但又不能阻止的。

    “……我不生气,你且说来听听吧。”

    “那我便直说了。当今王上有意招用你,现今欲以佳节之名邀你入宫一谈,约莫再过几日,就会派近卫来。我也是听的小道消息,今日才特地来告知你,也让你有个准备。”

    “所以,这便是你下了早朝急匆匆赶回来的原因?”他笑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无妨~无妨。你且放宽心。”

    他抿了口茶,气定神闲道

    “不过,你倒是给了我一个思路。王上想要我为他所用,我却也想让他的权力为我所用。”

    “林兄,你们修道之人都这么……嗯……有信心么?”

    路祈年瞧着他的神情,嘴上没说,脸上倒是摆满了。

    “非也非也,王上想要我为他做事,那我便装作同意,他定会给予我一定的权力。别的不说,就算是只有几人供我差遣,那找人也能事半功倍。大聿广阔,这事却不可再拖,我请王上多分派几人,甚至举国而寻之,你且来算算,此举又能耗几时啊?”

    “但是当今王上,我也不是没同你说过,你这劝诫请求的……你结界布了么?”

    “……”他无奈又无语回道“我观你急匆匆进来时,便随手布了个法阵。连将这屋里的婢女小厮也都给遣退了去。”

    多久的事,他怎么没注意到?

    好在路祈年读懂了他的表情,解释道“我挥手叫出去的,你一心全在说话上,怎么会看见。言归正传吧!”

    “你这请求,当今王上能答应吗?到时候别弄得你脱不了身。”

    “忠言逆耳利于行,我自是知道。既做忠臣无济于事,那我做个奸臣便好了。这有何难?王上所求,我不知也能猜个一二,我假意满足,以达到我的目的,不好么?”

    闻言,裴寂脸色堪称是五彩斑斓“你……我……”他叹了口气,正色到“林兄,我此番请你前来,是想让你解决此事,解救大聿百姓……不是让你来祸乱朝堂的。王上能让你做什么事?你为王上做事我阻止不了,但你若真要这般做,那我便做第一个反对你之人!”

    “就算身死?”路祈年问到。

    只见裴寂身躯猛的一怔愣,他表情不可置信又严肃到“就算身死!”

    路祈年得到想要的答案,笑道“原是个忠臣。”

    “是位忠国不忠君的忠臣。”

    随即,他又正色道“裴兄,你放心。我这番是试探,就怕你是个愚忠之人,故而故意为之。”

    “一国之君为一己之私,我与他确无不同。只不过,他是为小私,而我……是为之局大私。不然,此番,明知是九死一生,我又何须前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天下百姓,莫非国民。我既已前来,那便不能只求明哲保身。”

    “芸芸众生,乃都为我辈所庇护,怎能因一人而不顾一国?”

    “好啊你个林祈年,竟来诈我?伤心了伤心了,我是什么人,自打相识到现在,你不清楚?竟然怀疑我,这般不相信我……”

    “自是清楚明白的。只是人心飘忽不定,十分善变。我并不放心。”

    “……”他该怎么答?

    “那这回你可放心了?没差错了吧?”

    “嗯,放心了。抱歉,裴兄。”

    “哎呀,有什么可道歉的,咱们都是志同道合,目的一致之人,你谨慎一些也没错!”

    “如若换做是我,我恐怕更甚。”

    “裴兄海量,多谢裴兄谅解。”

    “你总是这般客气。那过几日,你便和我一起去赴宴吧,咱们也好趁机早日达成目的!”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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