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默独自一人走下楼，站在行政楼前的一棵树下远远看着广场上的那辆大巴车，路原小跑着上了车，找到一个后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晚霞染红的天际逐渐被深蓝色吞噬，路灯洒下温暖的橘色恰好照在路原那张好看的脸上，他手托着腮向窗外张望着。
直到看到余默，他的目光才落定在树下熟悉的身影，两人远远对视着，没有一丝尴尬和闪躲。
就这么互相看着，许久。
美院的老师确认时间到了以后示意司机师傅发车，大巴车逐渐变小消失在余默的墨色瞳孔中。
她心里还在想刚刚那个和她对视的人。
思绪被一声提示音打断，余默拿起手机一看，是路原发来的消息。
“默默姐，今天谢谢你，明天见。”
余默没有回复，转身走向宿舍，她现在觉得非常疲惫只想扑进柔软的床里好好睡上一觉。
她在梦中的校医院休息室里又见到了路原，路原附在她的耳边，笑嘻嘻地告诉她自己看到她有多开心。
但是此刻的路原似乎变得更加大胆，他说完话在余默的耳垂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酥麻滚烫的感觉迅速传遍了余默全身，尤其是那个酥麻感从她手心传来，让她触了电似的从睡梦中惊醒。
这……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她一手拍了拍自己由于梦境而涨红的脸颊，右手微微挪动发现手机刚刚就压在手下，她轻点手机想看一眼几点钟，却看到路原一分钟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给你点了外卖，快去拿吧，写的你的名字。”
余默一路小跑下楼在外卖柜里拿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外卖，她一边上楼一边读着面单上的信息，路原没有写任何备注。
“谢谢，我拿到了。”余默回复完消息，在寝室的书桌上打开了外卖，里面有一大盒口味虾，还有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
路原还记得余默说过自己夜市最喜欢吃冰粉。
“这次你先自己剥，下次我在你身边了再给你剥虾。”路原的消息让余默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面颊上又染上了红晕。
余默往嘴里舀了一勺冰粉，冰冰凉凉的触感夹杂着红糖液的香甜，山楂碎和葡萄干的酸涩让这道甜品的层次丰富，这美好的感觉让她想到了那个爱笑的路原。
“砰！”
这美好却在下一秒被一声开门巨响打断，余默被吓得差点把手机砸到冰粉碗里。
进来的是牛小柳。
研究生宿舍是双人宿舍，由于余默没有同系的师姐，所以其中一张床一直空着，直到牛小柳搬进来。
牛小柳一进门看到桌子上的口味虾瞪大了双眼，一副发现了余默吃独食的表情，委屈巴巴地说：“余默，你不能不管我……”
“哎呀没有啦。”余默宠溺地拍了拍正蹲在地上搂着自己腰的小柳，“这不是我点的，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吃吧，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牛小柳立刻从地面上弹跳起来，随手将包往床上一甩，乖乖地坐到余默的面前，双手挨个放在自己的两只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是谁点的呀？”
余默停下手上的动作，靠近牛小柳，神色严肃认真地说出了两个字：“路原。”
牛小柳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她早就猜到一样，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点点头，手指捏了一只虾尾往嘴里塞：“他在追你吗？”
咳咳。
余默被嘴里的辣味呛到。
“人家都没有跟我表白过，给我点个外卖就追我了？”
“真的假的余默？你就一点没感觉到吗？”牛小柳滴溜溜的大眼快贴到余默的鼻尖，将自己的凳子往余默的方向拖动了一下，“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发现了。”
“我们？”余默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仨兔崽子到底说啥了。
“对呀，我们第二次在食堂看到他的时候私下交流过这个事，发现我们三个人的看法是一样的。”
牛小柳夹了一只虾在余默碗里：“我们每次扭头回去看他，他都在看你，而且那种眼神跟看我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你确定不是在看那个小男孩吗？”
牛小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放下筷子捏紧了双拳，重重捶了一下余默的腿：“余默你就对自己的脸这么不自信吗？而且我们又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都瞎了看走眼吧？”说罢，牛小柳又捡起筷子继续往嘴里塞虾。
从小到大夸过余默长相的人不少，她虽然不是那种明艳大美女的类型，但也绝对可以说的上是气质清冷特别，长相精致耐看的女孩。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路原会喜欢她的脸，毕竟这个小屁孩从见自己的第一天起就主动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由于年龄差太大，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打消。
“可是我比他大很多。”余默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都什么年代了余默你还吃这一套，只要喜欢，性别都不算什么，年龄算什么？”牛小柳扒拉了两口饭，突然停下来两眼一觑，像要洞穿余默，“不对，你喜欢他吗？”
余默脑子忽然变成了一团浆糊，答非所问道：“其实我们目前为止只见过三次。”
牛小柳若有所思地发出了“嗯”的思考声：“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但是你去美院工作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因为他改变。”牛小柳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如果你成了他的老师，你们是不可以恋爱的，即使你们有互相喜欢的权力。”
余默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下午路原说出那句话以后两人都沉默了，可不就是因为……
像是还没开始，就怕突破了什么红线似的。
“你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以后你也会是一名好老师，师德师风是做老师的底线，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就破坏了你自己的底线。”
余默知道牛小柳在劝诫自己是希望自己好，但是这些话着实不太像她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会讲出来的。
余默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继而严肃地问牛小柳：“这些话是林西跟你说的？”
牛小柳眼神闪躲，佯装埋头吃饭：“你怎么知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喜欢林西有多明显吧？”余默的语气透出无奈和焦急，“你们是说好了等你毕业以后在一起？可是你跟林西不一样，你又不是刚上大学，研究生院跟他教的本科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呀……”
牛小柳没有说话，余默看她的反应也没再追问。她们吃完后又聊了一些论文相关的话题就洗漱上了各自的床。
余默脑子里很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她拿起手机才想起来路原的消息还没有回。
“很好吃，谢谢。”
路原也还没有睡，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喜欢就好，今天你为了我都没来得及吃饭。”
“明天我还要去你们校医院再输一次液。”
余默见他这样回复，心照不宣：“嗯嗯，那你明天直接去药房找那个胖阿姨就行。这么晚还没睡呢？你生病要早点休息。”
路原：“我有点心事，睡不着。”
“怎么了？”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表白。”
余默愕然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睡意一扫而光。
可是……这种事应该不会跟当事人讨论的吧……说不定他说的是别人呢？
毕竟牛小柳和江舟对于余默来说都是小孩子，他们说的话没什么一定。
“喜欢为什么不表白？”
“怕她拒绝，以后连面都见不了了。”
的确，设身处地去想，如果这个表白对象真的是自己，大概是不会答应他的，两人之间必定会变得很尴尬，自然而然就再也不会见面。
路原见余默没有回应，继续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方法教教我试探出对方的心意？”
……
“是我我就直接表白。”
“嗯……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女孩子如果喜欢一个男生会有什么表现啊？”
……
如果这个表白对象真的是我，那这小子也太鸡贼了……
余默关掉了手机没再回复，对面也没再发来进一步的试探。
第二天路原没有跟着学校的大巴车，而是自己坐地铁来到了艺大。他按照余默告诉他的流程独自去药房挂上的吊针，他左手举着药瓶，走进休息室。
“来啦？”路原一进休息室就看到余默坐在昨天她坐的座位上。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背上，随着风吹起窗帘的弧度，光线勾勒的形状在她身后晃动，衬得她像是一只半透明的精灵。
余默起身帮他拿着药瓶，递给了他一只粉色的保温杯：“喝吧，今天也好好清洗了。”
这话一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路原小声嘀咕：“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后来我想想怕你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不换药会回血的。”
两人坐下后，路原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余默，余默也意识到他看起来有话要说，便直接先开口：“怎么了？”余默将电脑放回腿上，开始敲击键盘。
“我……”路原吞吞吐吐地，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怎么了？”余默想起昨晚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有点紧张。
“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那两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余默松了口气：“啊，你说那两块肥猪肉啊。”
“没什么，就是我研二本来竞选了青协的部长，公示名单出了以后我看到分管我们部门的是乔远，我选上部长也弃权了，后来朱一然替补了。”
“再后来，他们传着传着就变成我有问题被主席拿掉了。”
路原一脸惊讶：“啊？为什么乔远分管你就要弃权呀？”
余默没有抬头，双手在键盘上忙碌着没有停过：“因为意见不合，他们出活动喜欢去那种轻松的地方，不是想着去真的干活的。”
“只是要拍张照证明自己去活动了。他分管我们部门我就得跟着他出活动，所以我不愿意。”
“而且性格也不合，实在相处不来。”
路原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他们现在研三应该已经退了吧，你们不是还有大半年就毕业了？”
余默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和那天晚上嘲讽两块肥猪肉时候的神情一模一样：“有些人除了在这种地方找存在感，其他地方是没有人搭理他的，自然是恋恋不舍天天赖在那指手画脚。”余默摇摇头，“也就是江舟嬉皮笑脸的，给我我是受不了。”
“默默姐。”
余默听到路原没有接她的话茬，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他，问道：“嗯？”
“我想通了。”
这句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让余默更加疑惑：“什么？”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晚霞染红的天际逐渐被深蓝色吞噬，路灯洒下温暖的橘色恰好照在路原那张好看的脸上，他手托着腮向窗外张望着。
直到看到余默，他的目光才落定在树下熟悉的身影，两人远远对视着，没有一丝尴尬和闪躲。
就这么互相看着，许久。
美院的老师确认时间到了以后示意司机师傅发车，大巴车逐渐变小消失在余默的墨色瞳孔中。
她心里还在想刚刚那个和她对视的人。
思绪被一声提示音打断，余默拿起手机一看，是路原发来的消息。
“默默姐，今天谢谢你，明天见。”
余默没有回复，转身走向宿舍，她现在觉得非常疲惫只想扑进柔软的床里好好睡上一觉。
她在梦中的校医院休息室里又见到了路原，路原附在她的耳边，笑嘻嘻地告诉她自己看到她有多开心。
但是此刻的路原似乎变得更加大胆，他说完话在余默的耳垂上轻轻地落下了一个吻，酥麻滚烫的感觉迅速传遍了余默全身，尤其是那个酥麻感从她手心传来，让她触了电似的从睡梦中惊醒。
这……这感觉也太真实了……
她一手拍了拍自己由于梦境而涨红的脸颊，右手微微挪动发现手机刚刚就压在手下，她轻点手机想看一眼几点钟，却看到路原一分钟前发来了一条消息。
“我给你点了外卖，快去拿吧，写的你的名字。”
余默一路小跑下楼在外卖柜里拿到了写着自己名字的外卖，她一边上楼一边读着面单上的信息，路原没有写任何备注。
“谢谢，我拿到了。”余默回复完消息，在寝室的书桌上打开了外卖，里面有一大盒口味虾，还有一碗晶莹剔透的冰粉。
路原还记得余默说过自己夜市最喜欢吃冰粉。
“这次你先自己剥，下次我在你身边了再给你剥虾。”路原的消息让余默压抑不住嘴角的笑意，面颊上又染上了红晕。
余默往嘴里舀了一勺冰粉，冰冰凉凉的触感夹杂着红糖液的香甜，山楂碎和葡萄干的酸涩让这道甜品的层次丰富，这美好的感觉让她想到了那个爱笑的路原。
“砰！”
这美好却在下一秒被一声开门巨响打断，余默被吓得差点把手机砸到冰粉碗里。
进来的是牛小柳。
研究生宿舍是双人宿舍，由于余默没有同系的师姐，所以其中一张床一直空着，直到牛小柳搬进来。
牛小柳一进门看到桌子上的口味虾瞪大了双眼，一副发现了余默吃独食的表情，委屈巴巴地说：“余默，你不能不管我……”
“哎呀没有啦。”余默宠溺地拍了拍正蹲在地上搂着自己腰的小柳，“这不是我点的，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吃吧，正好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牛小柳立刻从地面上弹跳起来，随手将包往床上一甩，乖乖地坐到余默的面前，双手挨个放在自己的两只膝盖上，身子微微前倾：“是谁点的呀？”
余默停下手上的动作，靠近牛小柳，神色严肃认真地说出了两个字：“路原。”
牛小柳脸上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好像她早就猜到一样，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中。她点点头，手指捏了一只虾尾往嘴里塞：“他在追你吗？”
咳咳。
余默被嘴里的辣味呛到。
“人家都没有跟我表白过，给我点个外卖就追我了？”
“真的假的余默？你就一点没感觉到吗？”牛小柳滴溜溜的大眼快贴到余默的鼻尖，将自己的凳子往余默的方向拖动了一下，“我们在幼儿园的时候就发现了。”
“我们？”余默难以置信地看着对面的人。
这仨兔崽子到底说啥了。
“对呀，我们第二次在食堂看到他的时候私下交流过这个事，发现我们三个人的看法是一样的。”
牛小柳夹了一只虾在余默碗里：“我们每次扭头回去看他，他都在看你，而且那种眼神跟看我们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你确定不是在看那个小男孩吗？”
牛小柳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放下筷子捏紧了双拳，重重捶了一下余默的腿：“余默你就对自己的脸这么不自信吗？而且我们又不可能三个人同时都瞎了看走眼吧？”说罢，牛小柳又捡起筷子继续往嘴里塞虾。
从小到大夸过余默长相的人不少，她虽然不是那种明艳大美女的类型，但也绝对可以说的上是气质清冷特别，长相精致耐看的女孩。
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路原会喜欢她的脸，毕竟这个小屁孩从见自己的第一天起就主动得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但是由于年龄差太大，这个念头很快又被打消。
“可是我比他大很多。”余默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这都什么年代了余默你还吃这一套，只要喜欢，性别都不算什么，年龄算什么？”牛小柳扒拉了两口饭，突然停下来两眼一觑，像要洞穿余默，“不对，你喜欢他吗？”
余默脑子忽然变成了一团浆糊，答非所问道：“其实我们目前为止只见过三次。”
牛小柳若有所思地发出了“嗯”的思考声：“我不管你喜不喜欢他，但是你去美院工作的事情绝对不可以因为他改变。”牛小柳放下筷子一脸认真地说，“我知道如果你成了他的老师，你们是不可以恋爱的，即使你们有互相喜欢的权力。”
余默点点头，她当然知道，下午路原说出那句话以后两人都沉默了，可不就是因为……
像是还没开始，就怕突破了什么红线似的。
“你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以后你也会是一名好老师，师德师风是做老师的底线，你可千万不要因为一个男人就破坏了你自己的底线。”
余默知道牛小柳在劝诫自己是希望自己好，但是这些话着实不太像她这个天真单纯的小姑娘会讲出来的。
余默脑子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继而严肃地问牛小柳：“这些话是林西跟你说的？”
牛小柳眼神闪躲，佯装埋头吃饭：“你怎么知道？”
“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不知道你喜欢林西有多明显吧？”余默的语气透出无奈和焦急，“你们是说好了等你毕业以后在一起？可是你跟林西不一样，你又不是刚上大学，研究生院跟他教的本科根本就不是一个级别呀……”
牛小柳没有说话，余默看她的反应也没再追问。她们吃完后又聊了一些论文相关的话题就洗漱上了各自的床。
余默脑子里很乱，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无法入睡，她拿起手机才想起来路原的消息还没有回。
“很好吃，谢谢。”
路原也还没有睡，消息很快回了过来。
“喜欢就好，今天你为了我都没来得及吃饭。”
“明天我还要去你们校医院再输一次液。”
余默见他这样回复，心照不宣：“嗯嗯，那你明天直接去药房找那个胖阿姨就行。这么晚还没睡呢？你生病要早点休息。”
路原：“我有点心事，睡不着。”
“怎么了？”
“我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但是我不知道该不该表白。”
余默愕然看着屏幕上的消息，睡意一扫而光。
可是……这种事应该不会跟当事人讨论的吧……说不定他说的是别人呢？
毕竟牛小柳和江舟对于余默来说都是小孩子，他们说的话没什么一定。
“喜欢为什么不表白？”
“怕她拒绝，以后连面都见不了了。”
的确，设身处地去想，如果这个表白对象真的是自己，大概是不会答应他的，两人之间必定会变得很尴尬，自然而然就再也不会见面。
路原见余默没有回应，继续问道：“你有没有什么方法教教我试探出对方的心意？”
……
“是我我就直接表白。”
“嗯……那你可不可以跟我讲讲女孩子如果喜欢一个男生会有什么表现啊？”
……
如果这个表白对象真的是我，那这小子也太鸡贼了……
余默关掉了手机没再回复，对面也没再发来进一步的试探。
第二天路原没有跟着学校的大巴车，而是自己坐地铁来到了艺大。他按照余默告诉他的流程独自去药房挂上的吊针，他左手举着药瓶，走进休息室。
“来啦？”路原一进休息室就看到余默坐在昨天她坐的座位上。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洒在她背上，随着风吹起窗帘的弧度，光线勾勒的形状在她身后晃动，衬得她像是一只半透明的精灵。
余默起身帮他拿着药瓶，递给了他一只粉色的保温杯：“喝吧，今天也好好清洗了。”
这话一说两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路原小声嘀咕：“我以为你今天不来了。”
“后来我想想怕你一个人在这里睡着了，不换药会回血的。”
两人坐下后，路原侧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余默，余默也意识到他看起来有话要说，便直接先开口：“怎么了？”余默将电脑放回腿上，开始敲击键盘。
“我……”路原吞吞吐吐地，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怎么了？”余默想起昨晚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不禁有点紧张。
“我就是想问问昨天那两个人，他们为什么要欺负你。”
余默松了口气：“啊，你说那两块肥猪肉啊。”
“没什么，就是我研二本来竞选了青协的部长，公示名单出了以后我看到分管我们部门的是乔远，我选上部长也弃权了，后来朱一然替补了。”
“再后来，他们传着传着就变成我有问题被主席拿掉了。”
路原一脸惊讶：“啊？为什么乔远分管你就要弃权呀？”
余默没有抬头，双手在键盘上忙碌着没有停过：“因为意见不合，他们出活动喜欢去那种轻松的地方，不是想着去真的干活的。”
“只是要拍张照证明自己去活动了。他分管我们部门我就得跟着他出活动，所以我不愿意。”
“而且性格也不合，实在相处不来。”
路原长长地“哦”了一声：“那他们现在研三应该已经退了吧，你们不是还有大半年就毕业了？”
余默发出了一声轻蔑的笑，和那天晚上嘲讽两块肥猪肉时候的神情一模一样：“有些人除了在这种地方找存在感，其他地方是没有人搭理他的，自然是恋恋不舍天天赖在那指手画脚。”余默摇摇头，“也就是江舟嬉皮笑脸的，给我我是受不了。”
“默默姐。”
余默听到路原没有接她的话茬，停下手中的活看向他，问道：“嗯？”
“我想通了。”
这句前言不搭后语莫名其妙的话让余默更加疑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