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繁絮,两人到了東易茶楼。笑靥金玩笑话说:“要我说还是那栋茶楼取的名字好听。”今日阳光太过毒辣,xxx早已汗流浃背,满脸通红。本就走在笑靥金前面,正巧茶楼在前面,边往前走边喊:“啊?哪个。”笑靥金等xxx走进去才大声说:“听雨啊——听雨茶馆。”

    还是因为天热,里面的人不多不少。xxx坐在椅子上,暗叹:不尴尬,一点也不尴尬。没过一会,笑靥金进来了。xxx打趣说到:“你这是服用了五石散吗?这么白。”笑靥金想:妹妹如此会说话,我还想用是体质原因糊弄过去呢!要是这般说,倒显得我较真,玩笑话也不懂。于是笑笑,不说话。

    笑靥金走在前面,xxx则赶忙跟上。

    “你喝什么。”

    “我看看。”

    xxx一过去就扎头进单目里,选好后说完,正想打开微信支付,那人就重复说了一遍,后面带有一个“吗?”,xxx顿时红了脸,故作冷静的“嗯。”了声。想问多少钱时笑靥金说:“很高兴今天你陪我来,我请你。”xxx不想让笑靥金瞧见,瞬间转身走了,仅留下句:“我在窗子旁等你。”

    笑靥金并未跟着过来,这段时间够xxx平复了,目光就没离开过前台的那个人,不过笑靥金转过头了,xxx下意识转头看景色,不过这下可好,她看我,我躲什么躲?待会千万别问我,问,就是解释不通。

    虽然外面看着复古,里面倒是现代的,玻璃容器,纸杯,白色瓷砖,几盆绿萝,还有几排书架子。xxx就喜欢如此,几个人约在一起,像喝奶茶一样。

    她们靠近雕花窗坐下,落在白玉色的长桌上的花影,大风一吹,也许是将外面某个未知名的绿叶吹落,倒显得是花瓣零落一般。整个茶楼宁静安详,茶叶在圆肚细颈的玻璃容器中起舞,渐渐舒展,腾出一点一点的气泡。大抵是空调的冰霜,倒茶时滚滚热气,夹带苦涩泛甜的茶香竟令人有些神往,一口下肚,也是沁人心脾。

    笑靥金不解道:“不秋草安分守己懂不懂,好好待在你的听雨茶楼。”

    不秋草:“我也没想,老荣安排的。”

    笑靥金好似想到什么,把自己气笑了,只说了句:“也对。要不要制造点奇幻的东西?”

    不秋草冷冷道:“小心别越界。”

    笑靥金道:“就算越界,目前也没人能管到我头上,即使行乐懂不懂啊?”

    不秋草无奈:“不懂。”然后有些玩味的看着笑靥金说:“现在终于可以原话奉回了。”

    笑靥金打了个响指道:“得了。想个法子给我,当年都是你做这些事的。”

    不秋草“喂”了声又忙说到:“我只能说仍由你想。”

    ......

    为了不让笑靥金问什么问题,在她还未走到座位时就问道:“你起先在门外说哪间茶楼名字好听来着?”

    笑靥金该是未料到她会问这问题,因为还想着安排事情就心不在焉的答了句:“哦,蜜桃加乌龙。”

    xxx顿住了,什么蜜桃加乌龙?简直扯淡。难道她在想事情?

    【笑靥金问道:“在你眼里我是什么?”xxx惊讶的张不了口,然后真诚的说:“是月亮”。】

    窗上的雕花不动,外面又没有花朵,那霜白的桌上,却又是生命的迹象。风吹,它就晃动。那掌心大小的花朵,正像落花凋零般变得单薄,风吹也不动。只那黑影的落叶才显示刚才并非眼花或者白日做梦,就像倒计时的沙漏一样。

    时间辗转,下午两三点的时刻,二人分道离开了。

    取过钱,买好面包水果,日用品,吃过晚饭。再一到寝室已是汗流浃背,听一首英文歌,好让所有的臆想全都待定。拿出笔翻开笔记本写下:世间只此一人伤我心最深。别人只见和她再一起时我笑容最多,却不见我那是小丑般的样子根本不是我自己。曾经一个学期基本不与人讲话已是我的极限,而今我只会阿谀奉承。凭什么她人缘好?凭什么只准她发脾气不准我发脾气?曾经的一幕幕涌上心头,心里头一直有一个疑惑:我错在何?在我入目皆是她们时,她们眼中只有彼此。都说配角容易黑化,那是因为没有细致刻画他们的内心,我也想成反派,想要一些虚伪的影子。

    xxx恐觉自己是在乱写,将刚刚写的撕下来丢掉。她知道自己要等毕业后才能忘记,但体内的郁闷之气早就能使她崩溃。以前熄灯时那位仙子才会出现,也许是纸被撕下的缘故,一厘一厘却未丝毫犹豫的撕下。那仙子此时望着xxx,不过很是无辜的表情,夹带伤心的表情。此仙子不会安慰人,也不懂什么人情事故!

    不过仙子试探性的伸手,指尖一碰xxx,就在xxx的手臂上留下一朵小巧但叶子偏大的碧玉梅,绿的近白色。外瓣短圆且紧边,?花箭高,柔和流畅的曲线,?给人玉一样的圆润顺滑之感。许是仙子也未想到,触碰时竟有火灼的刺痛感,在缩手间,空中也绽放起一朵朵的碧玉梅,不过更加逼真,更加翠绿,却又一瞬消失。周围有着白雾,是一股凌寒的感觉。也许那本就不是火烧的刺痛,而是冰雪的刺骨寒冷。xxx手臂上的花仍在,像画一般。当然一般人看不见,xxx自己也暂时不会看见。仙子取出怀表一看,那指针转动的声音对于xxx来说到底太过沉寂,摇晃两下头,气愤的将耳机塞入耳朵里。仙子无奈,这厢是自己的原因,就直直回到书里去了。

    那书好像是有一个菱形的金色大门。里面是一个意识空间,什么都没有,周围漆黑一片,天与地的分解线清晰可见,好像有些斑驳的树影映在天上。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夜明珠,一个躺椅,一个小圆桌,一壶茶,一些茶具。太过单调,太过黑暗,太过安静。所以每次仙子都是躺在椅子上安眠度过,等到外面变黑了才出来。但每次出去都有时间限制,那蝴蝶的怀表表每次的顺时针转到十二点到十四点的某个位置时仙子就必须回去,不过没任何提醒,只有回到书里后才会感到被惩罚的疼痛感,有时是绞痛感,有时是被电的麻酥感,有时是催眠,过一天才会醒。还有就是法力会消失,不过很小很淡,是仙子自身都没察觉的程度。

    xxx回到教室,基本上所有人都埋头玩手机。她坐在座位上,抄着歌词。歌词道:

    阳光斜穿近窗,班主任又发话了。

    可恶!

    xxx将握在手里的笔有握紧了个度,将凳子使劲往前抬。

    喂!你俩能下课扳扯吗?吵得我耳根子疼。

    不过没用,她们的笑声直接扰得xxx心神不宁。不知为何心火压制不住的往外冒,嘴角已经开始抽搐,然后就是颤抖的手。班主任还在说话。然而笑靥金是闻到一抹淡淡的幽香才收住嘴的,因为她见到xxx双手捂着耳朵。笑靥金察觉到了这气息,似乎她的身份远不是xxx这么简单。而碧玉梅身上梅花印记的颜色正在慢慢变浅,笑靥金才刚要试探一番时xxx就僵直了身子,拿着作业出去了。

    笑靥金心里想着:等会也未必会晚,这杯子只有另觅时机了。杯子白体,上宽下窄。画有国风动漫人物,杯口内壁、杯底镶嵌有可食品级金属。

    【虽可惜天上地下只一瞬,等来时未为不可。若我如今与你行影不离,为你打抱不平。等我离开后,你仍旧形影相吊。虽然这好人我很想当,不过就当个普通过客吧。】

    不料等xxx回来,笑靥金已经感觉不出任何的法术和香味。而她手臂的碧玉梅只剩花碎掉后的形状勾勒。看她手里拿着的除了作业还有一张歌词?秉持着:此仇不报非君子,笑靥金当着xxx旁边那人的面将杯子送出,并且后面直接在上课时间打断那人道:“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

    笑靥金道:“这是蜜桃加乌龙,你待会就加开水泡开吧!”

    瞧着xxx这番有光的眼睛,微张的嘴,好似在说:“啊——给我吗?其实不算什么大事的。”笑靥金心想:“这丫头还是没变啊。”于是遏制不住嘴角上扬,道:“当然。”

    一下课xxx就冲到饮水机前,酷酷冒着热气。蜜桃沉在杯底,乌龙浮在水面。回到座位上才瞧见那表面的一丝光晕,过了会儿,见她在歌词的下面写到:近水楼台先得月,云深雾暗总是迷。

    ......

    听雨茶馆此刻。

    周围桌椅腐朽陈旧,透着湿润的檀香。仅浅浅辉光摄入,照得灰尘起舞,点着煤油灯还有蜡烛。

    笑靥金带着口罩,穿着校服,背靠桌子,用手倚着。一旁是书包。说着有些听不清的话。

    “咱们这儿是仿古呢?还是仿旧呢?灰尘多,水也多。”

    老荣没等说完就急不可耐的说:“地下住宿条件好着呢!你怎么不下地去!”

    “欸欸欸,老荣别这么快就急眼,嘛!那不是下午打扫打扫,晚上就不必吃灰了。”

    “你想得倒好,你去读书去了,留下我和不秋草干活。”

    “喂!今天怎么还有空叫不秋草去東易茶楼帮忙,就没开空收拾自家院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缺钱,况且这儿打扫也是白打扫,还不如挣钱。”

    “那我请问今天没开馆,你又干了些啥?”

    ......

    不秋草皱下眉头,抿了几口茶。可以看见他手指上的纹身,清冷的蓝色调,几个指环套在一起组成的玫瑰花的模样。见那两人仍旧喋喋不休,便不紧不慢吼了句:“不想待着自己上楼去。”但由于老荣的一句灵魂发问,笑靥金也忙说出要事,二人声音就相互抵消掉了。虽说如此,不秋草吐了口气,想着:可算安静下来了。笑靥金问:“不秋草你说什么来着,怎么还叹上气了?”不秋草露出无语的表情,微张的嘴继续道:“无事,你先说。”

    “有一瞬xxx散发出幽幽的花香,也许是她当时太热了,不然我也察觉不到......”

    老荣又插嘴道:“那不就是普通香水受热挥发。让你靠近xxx可不是让你体验校园生活。”

    笑靥金甩过一个眼色,十分不满,说:“老头子,我话还没说完,你抢着要说什么。什么鬼的校园,比我打交道使的心眼还多,谁稀罕啊!”

    传来一声:“老荣,要不你去楼上待待?”

    “哎,老金你......行,你慢慢说。”老荣就这样乖乖闭上了嘴。

    ......

    “你就没探探那人有没有法力。”一短时间后,老荣又问道。

    “没有法力。但我肯定那香味跟仙法有关。”

    大都是他二人谈,不秋草只见针插缝说到:“知道是什么香味吗?”

    “内敛,柔和。”

    “这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不秋草接着说到:“今天你准备的事做了吗?我怎么丝毫没有察觉。”

    说话见笑靥金取下口罩,洋洋自得的表情道:“全手工制成,包满意的。”

    “行吧,反正要待上一段时间,你再留意留意。笑靥金,你说你不是人还需不需要睡觉?”

    笑靥金见不秋草说这话随即表示:要。于是只剩下老荣与不秋草了。

    不秋草看着杯子表面浮着一层灰,若有所思道:“老荣,明个还是打扫打扫吧,这么多灰,实在不好休息。”

    原来,听雨茶馆是在地下比较浅的位置。在上面就是叫蜜桃加乌龙的茶楼,而在地下很深的地方就是想象国了。他们白天可以在地上部分活动,而在夜晚只能待在地下部分。因为是地下,水多湿润,泥土灰尘,今天打扫了,到明晚就又是当初模样。

    “小秋啊——我帮你物色了个好工作。”

    “不去!”

    “别啊,扮演吉祥物,包好玩的。”

    “这么热,你怎么不去?”

    “那明天你还是帮工。”

    “行啊,等你把这儿打扫干净了就去。”

    “喂,你干嘛去,不商量事情了?”

    不秋草向后拜拜手,往楼梯口去了。

    “里面灰太多,出去透口气,商量的事等明天你把这儿打扫干净再说吧。”

    “那你注意点时间。”

    望着周围的老荣陷入沉思。

    ......

    笑靥金从床上呛着坐起无语道:“喂!明天弄不行吗?”

    不秋草好言到:“得,出来早了。”

    在xxx的寝室里,仙子坐在床头,表情略显慌张严肃。她将手往xxx额间一碰,仍旧是刺痛感。不同的是她的额头很烫,留下的碧玉梅印记没过多久就消失了,空气中只留下淡淡的香味。仙子的手指头已由雪白变得赤红,然又将手微蜷悬放在她头上,张开手掌,她额前就有许多的菱形边框铺展开来,里面的是她的记忆。不过无理由的是,仙子透过边框看见的仍旧是她躺着的样子,和一些无底深的黑。到点了,仙子不得不又回到书里重新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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