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叶摇曳,起风了,摇摆不一。

    被吸引,风顺了,猛地的朝着一个方向摆去。

    “嘭”—大开的金属门,被牢牢关紧。

    心里缠绕盘旋的枝丫,找到了跟随的方向。

    猛烈的风,刮得脸颊生疼。

    “滴答”

    “滴答滴答”

    雨,让人措不及防。

    一点一点,染湿了路砖,路面上出现小部分的深色。

    “呼呼”

    来不及躲的人群,随便地跑进身旁的商店。

    “我晕,出门看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啊”

    旁边的人半蹲着,把手提的重物--超市口袋,轻手轻脚放在地上

    “噔噔”玻璃瓶落地

    “cici”小包餐巾纸被撕开

    “给”,递给身边的男人一张干净的纸巾。

    男人笑嘻嘻的接过,先帮女人擦干脸上的水珠,随后在清理自己身上的雨水。

    女人换了一张纸巾给他。

    “我是不是出门就给你说过,常青这天说不定,千变万化。昨晚的风......窗帘一会就起来,我还起来关了客厅的窗户,哪像你......睡得跟头死猪没什么两样”

    “我的错,今晚不睡这么死”,男人说完从裤兜里,掏出烟-中华硬包,

    “可别,还是算了吧,隔日起来那不得肿着两个大眼睛,成熊猫了。”

    “那倒不至于吧。”

    “等一会,你守着地上这堆东西,我去买点东西。”,女人指着地上的袋子。

    “嗯,去吧,我守着就行。”

    女人说完转身,朝着小超市里面走去,站在货架旁,没有犹豫,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男人看见那瓶矿泉水正想开口,被女人摆摆手打住了。

    超市老板坐在老爷凳上,手机里播放着视频,虽然是外放,胆是声音很小。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两块,丢这就是。”老板连眼都没抬,依旧盯着手机看。

    白光在远处,挨着高楼。

    如一根细丝从头到位陆续开始闪烁,眨眼间就重头来了一遍,可惜不是刚才那个模样,它的样子难遇到一模一样的。

    “轰隆”--“轰隆”

    老板把纸钱丢进玻璃柜里的鞋盒子里面,“这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的,我给你俩拿板凳,等雨停了在走”,视线停在门外男人脚下的超市袋子。

    “那不用,我俩打了车,一会就到,别麻烦了”

    “我有啥麻烦,多走点路,多吃几粒米”

    “哈哈哈哈,那可不是嘛”,女人扭开瓶盖。

    老板走到超市尽头,打开小破门,提着几个塑料板凳出来。

    “随便坐”

    “谢谢老板”,女人接过凳子,招呼男人过来坐,男人把手机放进兜里。

    “你这对象不是本地人吧”,老板回到原位坐着

    “没错,不是这点的人,京北那边的,上大学认识的,跟我来这边的”

    “你咋瞅出来的......”

    “这双眼睛一看就是......”,老板指着眼睛,比划着。

    眼睛是神赐给人们最有意义的礼物,平静如湖面,起涟漪时如浪花翻滚,不管怎样依旧是透亮的,但是这双眼睛目视的同样也是人,未免难以看得通透的。

    雨渐渐没有了生息,落在地上,没了踪影。

    上坡一条路,望不到尽头。

    路的两边是矮小的老居民房,墙皮脱落了一大半,远处点的楼房,被刷上新的颜色,换了一件新衣。

    路没有走完,在中间段出现了一个小口,走上是一段不长的天桥,在往前走就是一道铁门--被砖头抵住了欲求,没有移开就关不紧的门。

    每层楼都有两户人的窗户朝着路边,太阳当照也是最热的两户人家,秋天正合暖意,可夏天却不同,是实打实的炎热。打开空调,室内温度也是久久的下不来,只能长时间拉上窗帘尽量减少室内地热气。

    雨未停,风还在吹,天空沿着一条线分界,有过渡,一片白一片黑。

    街道上的不知名的树,随着风,寻找方向。

    松动的路砖,被雨水浸湿,浸泡,带有泥土的脏水,不小心的一脚,一天的好心情就终结在此

    “你妈的,什么鬼天气,老子才买的新鞋”,蹲下打理起新买的鞋子。

    “下次雨天谁穿新鞋”

    “踩了狗屎运”

    暴躁的人遇上不完美的天气,理所当然的失去了对接下来一天的期待。

    不远处的居民楼,靠着天桥的右侧的窗外站在一位高瘦的男孩,默默的注视着,手里摆弄着花花草草。

    小雏菊躲着阳光,被隐藏在暗处。

    这白一朵,那叶缝中藏一朵,花骨朵还有十大处,茉莉花花期一年大概有三次,现在又是到了开花的时候。

    “小林子........”,沙哑,不清晰的声音,伴随木棍子敲打着地板,从卧室内传出。

    “笃.......笃.....”,敲击声从轻到重,距离越来越近了。

    男孩没有停止动作,压根没有听见有人在叫他,沉浸在花香中,伸手拨弄茉莉花的花瓣,单着一朵,包裹着花蕊,抖不落。

    直到王云雁自己敲着木棍子,挪着身子,站在他身边,也没有一点反应。

    王云雁故意在他脚下重重一声下去

    “啊”

    “王云雁,你干嘛啊”,纪斯棥,肩膀抖了抖,他背着光,转过身子,光好像从他头顶穿过。

    “没大没小的,你真有意思,还问我”--“我这木棍子应该打在你身上,你才知道疼。”

    “那不是你说的吗?不要喊你奶奶,要喊你本名。”,纪斯棥当然是怕棍子再一次落到他身上,往右边大跨一步。

    “切,那是外面”,杵着拐杖又去她的摇摇椅上躺着,“听到没,外面才能啷个喊”

    “知道了,奶——奶”,他又回到原地。

    “快点去做饭,我要吃泡椒牛肉丝”

    纪斯棥在家就是厨师长,王云雁宛如刁钻的顾客,顾客是上帝。

    “对了,记得看看坛子上有没有水,没有就得添点,装满哈”

    “知道了,这就去,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嘛?”,纪斯棥拿起窗台上的剪刀为花草修枝叶,落到盆栽外的叶子又被他捡起放回盆里。

    “小子,你最好给我小心点,上次抓个藠头废了我一坛子好水,这次在是这样我可不放过你,摸之前一定要先洗手,然后擦干手上的水”

    “哎,听到没得个瓜娃子”,王云雁的拐杖又杵到纪斯棥的背上。

    “哎呀,晓得晓得了,我不给你弄饭,还有哪个会给你弄嘛!切,还嫌弃起我了,我不是给你补了一坛吗?豇豆,泡椒,仔姜才泡下去。”

    “这才对嘛,快弄饭去。”

    纪斯棥先跨一步从她的周围离开,“莫夺我了,杵了地上又杵我,好脏。”,麻溜地跑到厨房去了。

    风吹暖半夏,可惜“今天天气-下雨”

    天桥上趟着水,顺着小斜坡滚下。

    有两人站在搬家车前。

    雨拍打树叶,刮风了。

    “哎哎,别弄了,榆惟哥发了条语音”

    一条带有人声磁性的语音响起,“清晏,你们要是到了,给我发条消息”

    “苏清晏,我警告你,别给他发消息”

    “苏旻璟,那你自己给他发,我也不是你俩的传话筒”

    苏旻璟没有回答,“今天穿得裤子挺长的”

    “嗯”,苏清晏撑开伞,侧着身子,伞头偏着苏旻璟。

    苏旻璟笔直的身体,悄咪咪的弯下,膝盖弯曲。

    “下雨了”

    “把伞递给我吧,我来打”,苏旻璟接过伞,身体站直了。

    苏清晏没有转头,当然没看见他的动作。

    隔窗望景,不在意,一望心人。

    人行道旁,车飞快逃离,冲进水潭里面,溅起的水花,扑腾一下,遭罪的只有路过的行人。

    雨总是不让人如意,你想要它,它偏不,反之亦然。

    点点毛毛雨,顺势斜坡下去,汩汩流水,大雨的前奏伴随妖风先到。

    苏清晏从背包外的小包抽出一把收折伞,跟着眼前的搬家师傅,能遮住一个是一个。

    苏清晏举着伞的手往师傅那侧伸去,自己的肩膀一侧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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