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久违啊。

    宁羽走到弓箭前,拿起一把木弓。

    她将箭搭在弦上,眼睛微微眯起。

    “咻。”耳边是箭划破空气的声音。

    那箭结结实实的插在木靶中心,箭尾因为大力冲击而剧烈震颤。

    程景逸笑着夸:“宁姑娘箭术高明,可否指点在下一二?”

    宁羽将弓放回架子上,盯着射中的靶心。

    “别装了,皇子会不擅射箭吗?”

    程景逸突然伸手,在宁羽头顶拍了下。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宁羽皱眉,将目光转向正在厮杀的暗卫们。

    程景逸看着宁羽微微蹙起的眉,突然觉得她很可爱,他自顾自的轻笑着,也顺着宁羽的目光看向演武场。

    “残酷吗?”

    “他们都是孤儿,没有家人,是我给了他们生存的地方,像他们这种人,有实力才配活,不是吗?”

    宁羽看着程景逸,阳光下,他身上覆了层金光,周身都变得柔和,他转头,棕色的瞳孔与宁羽对视,他嘴上还带着笑。

    宁羽也笑,她笑得轻松,笑得耀眼,程景逸看愣了,他第一次见宁羽这样笑。

    原来她这样冷淡的人笑起来会这么明媚。

    她说:“配不配要他们自己说,不是吗?”

    “这世上没有人就应该死,活着的花有一百种开法,或灿烂或枯萎,与任何其他人都无关。”

    宁羽抬手挡住阳光,她没挡住,阳光从四面八方钻进来,斑驳的照在她身上。

    程景逸只看着宁羽,他嘴角的笑渐渐淡下来。

    “可皇子生下来就要争抢皇位,要跟立场不同的人斗个你死我活,要戴着假面,与人演戏。”

    “我娘说,我该是九五至尊,享受无上荣耀,可我不喜欢。”

    “我偏不装的一副君子样,所以皇子中,我的名声最差。”

    说到这,他又吊儿郎当的笑。

    宁羽不喜欢说什么煽情的话,她抬起手,在程景逸肩头拍了拍,想说什么,然后又拍了拍。

    “宁羽,你有点呆啊。”

    宁羽也懒得理他,看回演武场。

    场上胜出的暗卫都站着,被打败的暗卫以各样形态倒在地上。

    倒是比宁羽曾经仁慈多了。

    另一边,尚书府里乱了套,宁彩在府里又哭又闹,宁泰安找来了大理寺少卿。

    仵作查验尸体,最终判断柳心怡死因为一剑毙命。

    然而卧房内再找不出半点其他的信息。

    床底那男人的尸体散发出臭味,充斥着屋子。

    众人在屋内寻找这味道的来源,最终将目光锁定在床上。

    夏衍上前掀开被子,只有一摊干了的血。

    他退开一步,上下打量了一下。

    突然发力,使劲踹上床底。

    木板碎了,尸臭更加浓郁,众人都拿手捂住口鼻,有的甚至当场吐了出来。

    旁边跟着夏衍来的衙役上前,将里面的尸体拖了出来。

    众人看着这尸体又是一阵惊呼,宁泰安也傻了眼,他从未见过他,为何他的尸体会出现在他床底。

    夏衍抬手吩咐侍从:“给本官查。”

    “青竹领命。”

    “现在先封锁现场,宁尚书移居别处。”

    宁泰安这会儿说不出什么话,连连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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