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小姐向来矜贵稳重，偏遇见苍羽，每每失了方寸，药老不由一叹。
几人脚步稍快，穿梭过楼台水榭。
徐老掀开殿门，几人入殿。
渝衍几步走上前，俯首道：“二哥。”
苍羽沙哑道：“四弟。”
柏沉桓跟着走上前。
姜蝉宣抬首看她。
她不理会，向床帐内看去，见他脸上无血色，眸下漆黑，唇色发黑。
柏沉桓走上前，直接掀开背角，众人惊了。
姜蝉宣几步上前，抓着她手怒道：“你做什么？”
柏沉桓佯装笑意，又揭起苍羽衣袖，看他手腕处顺脉络一直到指尖，皆是青紫色。
她骂道：“这毒物竟如此狡猾。”
姜蝉宣不由错愕。
药老冷言：“你这女娃子也懂这些东西。”
柏沉桓点点头，又道：“看来这毒物要尽快解除了才好。”
药老不由嗤笑：“呵，解除？老朽倒也想解了，可这绝壁岂是平常人可解。若是巫族人出手，倒说不定可解，可那巫族已消失良久。”
姜蝉宣冷眸看她。
柏沉桓笑笑，冷道：“去取炉中灰来。”
众人诧异。
渝衍示意徐老去取。
柏沉桓：“冷霄珠和降伏籽也应有吧。”
药老略迟疑：“小女娃这是作甚？”
高太医忙道：“冷霄珠和降伏籽医库里有，下官去取。”
姜蝉宣美眸打量起柏沉桓，柏沉桓笑颜。
她身子纤细，姿态随意，又举止大方，气质灵动。
姜蝉宣敛眸，问：“姑娘怎么称呼？”
柏沉桓欲开口。
渝衍已道：“这是我表妹叶芊颖。”
姜蝉宣恍然：“原是叶表妹，不知姑娘对这毒有什么高见？”
她神色矜贵：“若可解此毒，我定厚待姑娘。”
谁是你表妹。柏沉桓暗讽。
却是药老，见自家小姐这般诚恳，有些心疼，冷道：“就凭这几样东西，女娃怕异想天开。”
柏沉桓面不改色，不言语，只细打量苍羽。
他消瘦了些，脸部轮廓突兀些，眸光也是惨淡，少了几分孤傲，反多了清冷。
柏沉桓不由心疼。
苍羽思索着：这许多年，一次次生死挣扎，即便这次真要走上轮回，心中也无多牵挂。
他看着她，微敛了眸。
姜蝉宣走上前，握住苍羽的手，苍羽笑意渐暖。
柏沉桓暗恼火：“这白莲花太可恨，竟动了我的白月光。”
徐老和高太医小心托着药材走进来。
她欲接过冷霄珠和降伏籽。
高太医却并未给她。
高太医看眼渝衍，渝衍表情冷肃。
高太医索性问道：“姑娘，这两味药剂的效用你可清楚？”
柏沉桓：“冷霄珠可暂时护住人的心脉，降伏籽用作补益经脉亏损之人。”
高太医又道；“那姑娘可知这两味药的厉害？”
柏沉桓：“冷霄珠用于救治临危之人。但药效只有十天，十天后，病人不能将冷霄珠消耗，此珠会趁机反噬人心脉，使人爆破身亡。这降伏籽嘛……”
她一转眸：“用于经脉残损之人，帮助修复经脉。”
高太医点点头。
她又道：“可大家不知，这降伏草本生于北山冰瀑间，降伏草叶性寒，这正是羽皇所中绝壁的主要成分之一。降伏籽性燥热，这绝壁遇到降伏籽，其中降伏草叶会受其压制，绝壁一时会去作用。”
药老看她。
她正色：“绝壁喜寒，而这炉中灰，是土属性，既缓解羽皇身前寒毒，又不会伤得羽皇。再用冷霄珠、降伏籽，绝壁定然能沉寂十来天。”
渝衍神色凝重。
柏沉桓:“只十天后，待绝壁恢复，怕再无办法。”
她冷道:“先将炉中灰敷在羽皇脖颈、臂至手心、腿脚处罢。”
高太医、闻太医看向渝衍。
渝衍走近苍羽，道：“二哥？”
苍羽道：“可。”
渝衍看柏沉桓，神色恁的严肃。
柏沉桓坦然笑笑。
渝衍看二外太医。
闻太医：“下官这就去。”
高太医托着一水晶匣子、石盒，毕恭毕敬道：“叶姑娘，这是您要的药材，请过目。”
柏沉桓“嗯”着，拿水晶匣子，打开来瞧去，匣内紫色草木灰上托着一枚晶蓝剔透的珠子。
柏沉桓满意笑笑：这冷霄珠需保存在紫荆棱叶烧灰上，也只能用水晶来装存，这样冷霄珠才能得到滋养，不受外界侵蚀。
她又拿起青色方石盒，打开来，只见三株巴掌大、红根圆叶的小植株，生长在乌黑泥土中。
这植株上又生有四根细枝，枝上开着四朵小红花。花心处各长着个小圆球，这便是降伏籽了。
柏沉桓：“麻烦高太医将这降伏籽取下，用石罐捣碎，再煎个半时辰端过来。”
高太医“嗯”着，刚要转身离去，
渝衍冷声：“就在这里煎吧。”
高太医忙道：“是。”
柏沉桓托着水晶匣子走上去。
帐帘边，姜蝉宣端坐在苍羽身侧，望着他，美眸中满是疼惜。
苍羽看着姜蝉宣眸色温柔。
柏沉桓心碎了一地：他和这白莲花好上了。
姜蝉宣抬首看她，神色矜贵，声音极冷：“叶妹妹可真能解了这绝壁？”
柏沉桓心中苦涩：我怎么舍得阿羽受折磨。
她笑看她，又扫过殿内众人：“要解了绝壁，需要三十五味中灵药。还需要幽冥峰的凝珠子和毒蟒窟的锻骨草。”
苍羽声音沙哑：“阿宣。”
姜蝉宣美眸微颤，又起开身。
柏沉桓走上前，苍羽黑眸看她。
她从水晶匣子里取出晶蓝珠子，淡道：“羽皇，张一张嘴。”
苍羽紫唇微张开，柏沉桓忙将珠子喂进去。
软帐一侧，闻太医和三个医官，将炉中灰敷到他胳膊、腿脚处。
苍羽觉到，身体各处渐温热起来。
柏沉桓看着苍羽，眸光甚暖。
苍羽黑眸流转，五官就似是精致雕刻。
柏沉桓咬牙切齿：“阿羽何时待我这般生疏，竟想不到这一世，他被这白莲花抢了去。”
苍羽看她的表情，身子一颤：我惹到她了？
她强作笑意，看苍羽脸色有了变化，再去探苍羽脉象。
姜蝉宣眸光深邃，盯着柏沉桓，面上无甚表情，心底却泛着冷意。
渝衍指尖扣着桌子。
屋子里药味渐浓，高太医托着汤药走上来。
柏沉桓瞧着苍羽，脸上气色渐红润些。
高太医放药碗在一侧小桌上：“叶姑娘，药有些烫。”
柏沉桓看他，笑点头。
她又拾起金勺，舀起汤药，连吹几下，送到苍羽唇边。
温和道：“苍羽，喝下这药就好些了。”
苍羽这会觉到呼吸甚是顺畅。浑身筋脉更像是被淘洗过，轻松多了。
他乖乖张开，一口饮下药水。
柏沉桓舀起汤药，再连吹几下。
姜蝉宣心底冷意尤甚：她若认清自己的身份尚可，不然……
渝衍走上前，看着苍羽，不禁松口气。
喂过汤药。
柏沉桓淡道：“就麻烦羽皇，再坚持几日了。”
苍羽沙哑道：“有劳姑娘了。”
柏沉桓就笑了，眉眼弯弯：“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姜蝉宣走近些，柔声道：“芊颖妹妹，凝珠子我药族有。”
渝衍：“我已备好锻骨草。”
姜蝉宣点点头：“叶妹妹，至于其他三十五味灵药？”
柏沉桓看她，笑笑：“这三十五味灵药分别是赤焱木、泠芥、及红、弋耳、蓝珀子……”
闻太医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徐老也满是诧异。
姜蝉宣怒道：“这些药材里，除了赤焱木为性温，其余皆为至寒至阴。”
她冷道：“羽哥哥身子已被这绝壁侵蚀多年，又如何承受这些药材。”
屋子一侧，药老忽起身走来，笑道：“老朽今日见到叶姑娘，却是开了眼界，不知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姜蝉宣有些诧异。
这药老在药族资历雄厚，地位甚高。族中下至子弟，上至几位长老，对他颇为敬畏，今日他倒这般谦虚。
姜蝉宣：“药老又是何意？”
药老叹到：“我虽知这凝珠子和锻骨草的用处，但方才，叶姑娘所说那三十五味灵药，这些大多药材不仅至阴至寒，且相互克制，再辅以赤焱木。老朽行医多年，也只知其中十几味药材的奇用。”
他笑道：“叶姑娘医术果然了得，更胜过老朽。”
众人讶然。药老可是炎梁国医术顶尖者，却谦虚于一小姑娘。
姜蝉宣愣怔，衣袖中手指攥紧了，又倏然放开。
只要阿羽有救。
她心中默念，又神色如常。
柏沉桓不置可否，只笑笑。
寝殿一时寂静，渝衍走上来。
苍羽惫懒道：“无碍，让他们都散了吧。”
姜蝉宣还看他，眸光盈盈。
他温柔道：“阿宣也去休息吧。”
姜蝉宣柔声：“羽哥哥，我明日再看你。”
二人似对恋人。
柏沉桓欲哭无泪，又心中怅然。
出了寝殿。
姜蝉宣：“我这就和药老回族取凝珠子，三日后自当带来。”
渝衍：“那就有劳姜小姐和药老了。”
药老眸光一顿，却不言语。
二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渝衍回过眸：“柏妹妹，锻骨草和三十五味灵药，我悉数准备。”柏沉桓嘲讽：这会成妹妹了。
她点点头，又不由打呵欠。
渝衍低头看去，她杏眸里满是倦意。
他心下怜惜，又佯装看不见，撇过头，仔细交代徐老、高太医几人。
柏沉桓暗骂：“冰碴子。”
几人脚步稍快，穿梭过楼台水榭。
徐老掀开殿门，几人入殿。
渝衍几步走上前，俯首道：“二哥。”
苍羽沙哑道：“四弟。”
柏沉桓跟着走上前。
姜蝉宣抬首看她。
她不理会，向床帐内看去，见他脸上无血色，眸下漆黑，唇色发黑。
柏沉桓走上前，直接掀开背角，众人惊了。
姜蝉宣几步上前，抓着她手怒道：“你做什么？”
柏沉桓佯装笑意，又揭起苍羽衣袖，看他手腕处顺脉络一直到指尖，皆是青紫色。
她骂道：“这毒物竟如此狡猾。”
姜蝉宣不由错愕。
药老冷言：“你这女娃子也懂这些东西。”
柏沉桓点点头，又道：“看来这毒物要尽快解除了才好。”
药老不由嗤笑：“呵，解除？老朽倒也想解了，可这绝壁岂是平常人可解。若是巫族人出手，倒说不定可解，可那巫族已消失良久。”
姜蝉宣冷眸看她。
柏沉桓笑笑，冷道：“去取炉中灰来。”
众人诧异。
渝衍示意徐老去取。
柏沉桓：“冷霄珠和降伏籽也应有吧。”
药老略迟疑：“小女娃这是作甚？”
高太医忙道：“冷霄珠和降伏籽医库里有，下官去取。”
姜蝉宣美眸打量起柏沉桓，柏沉桓笑颜。
她身子纤细，姿态随意，又举止大方，气质灵动。
姜蝉宣敛眸，问：“姑娘怎么称呼？”
柏沉桓欲开口。
渝衍已道：“这是我表妹叶芊颖。”
姜蝉宣恍然：“原是叶表妹，不知姑娘对这毒有什么高见？”
她神色矜贵：“若可解此毒，我定厚待姑娘。”
谁是你表妹。柏沉桓暗讽。
却是药老，见自家小姐这般诚恳，有些心疼，冷道：“就凭这几样东西，女娃怕异想天开。”
柏沉桓面不改色，不言语，只细打量苍羽。
他消瘦了些，脸部轮廓突兀些，眸光也是惨淡，少了几分孤傲，反多了清冷。
柏沉桓不由心疼。
苍羽思索着：这许多年，一次次生死挣扎，即便这次真要走上轮回，心中也无多牵挂。
他看着她，微敛了眸。
姜蝉宣走上前，握住苍羽的手，苍羽笑意渐暖。
柏沉桓暗恼火：“这白莲花太可恨，竟动了我的白月光。”
徐老和高太医小心托着药材走进来。
她欲接过冷霄珠和降伏籽。
高太医却并未给她。
高太医看眼渝衍，渝衍表情冷肃。
高太医索性问道：“姑娘，这两味药剂的效用你可清楚？”
柏沉桓：“冷霄珠可暂时护住人的心脉，降伏籽用作补益经脉亏损之人。”
高太医又道；“那姑娘可知这两味药的厉害？”
柏沉桓：“冷霄珠用于救治临危之人。但药效只有十天，十天后，病人不能将冷霄珠消耗，此珠会趁机反噬人心脉，使人爆破身亡。这降伏籽嘛……”
她一转眸：“用于经脉残损之人，帮助修复经脉。”
高太医点点头。
她又道：“可大家不知，这降伏草本生于北山冰瀑间，降伏草叶性寒，这正是羽皇所中绝壁的主要成分之一。降伏籽性燥热，这绝壁遇到降伏籽，其中降伏草叶会受其压制，绝壁一时会去作用。”
药老看她。
她正色：“绝壁喜寒，而这炉中灰，是土属性，既缓解羽皇身前寒毒，又不会伤得羽皇。再用冷霄珠、降伏籽，绝壁定然能沉寂十来天。”
渝衍神色凝重。
柏沉桓:“只十天后，待绝壁恢复，怕再无办法。”
她冷道:“先将炉中灰敷在羽皇脖颈、臂至手心、腿脚处罢。”
高太医、闻太医看向渝衍。
渝衍走近苍羽，道：“二哥？”
苍羽道：“可。”
渝衍看柏沉桓，神色恁的严肃。
柏沉桓坦然笑笑。
渝衍看二外太医。
闻太医：“下官这就去。”
高太医托着一水晶匣子、石盒，毕恭毕敬道：“叶姑娘，这是您要的药材，请过目。”
柏沉桓“嗯”着，拿水晶匣子，打开来瞧去，匣内紫色草木灰上托着一枚晶蓝剔透的珠子。
柏沉桓满意笑笑：这冷霄珠需保存在紫荆棱叶烧灰上，也只能用水晶来装存，这样冷霄珠才能得到滋养，不受外界侵蚀。
她又拿起青色方石盒，打开来，只见三株巴掌大、红根圆叶的小植株，生长在乌黑泥土中。
这植株上又生有四根细枝，枝上开着四朵小红花。花心处各长着个小圆球，这便是降伏籽了。
柏沉桓：“麻烦高太医将这降伏籽取下，用石罐捣碎，再煎个半时辰端过来。”
高太医“嗯”着，刚要转身离去，
渝衍冷声：“就在这里煎吧。”
高太医忙道：“是。”
柏沉桓托着水晶匣子走上去。
帐帘边，姜蝉宣端坐在苍羽身侧，望着他，美眸中满是疼惜。
苍羽看着姜蝉宣眸色温柔。
柏沉桓心碎了一地：他和这白莲花好上了。
姜蝉宣抬首看她，神色矜贵，声音极冷：“叶妹妹可真能解了这绝壁？”
柏沉桓心中苦涩：我怎么舍得阿羽受折磨。
她笑看她，又扫过殿内众人：“要解了绝壁，需要三十五味中灵药。还需要幽冥峰的凝珠子和毒蟒窟的锻骨草。”
苍羽声音沙哑：“阿宣。”
姜蝉宣美眸微颤，又起开身。
柏沉桓走上前，苍羽黑眸看她。
她从水晶匣子里取出晶蓝珠子，淡道：“羽皇，张一张嘴。”
苍羽紫唇微张开，柏沉桓忙将珠子喂进去。
软帐一侧，闻太医和三个医官，将炉中灰敷到他胳膊、腿脚处。
苍羽觉到，身体各处渐温热起来。
柏沉桓看着苍羽，眸光甚暖。
苍羽黑眸流转，五官就似是精致雕刻。
柏沉桓咬牙切齿：“阿羽何时待我这般生疏，竟想不到这一世，他被这白莲花抢了去。”
苍羽看她的表情，身子一颤：我惹到她了？
她强作笑意，看苍羽脸色有了变化，再去探苍羽脉象。
姜蝉宣眸光深邃，盯着柏沉桓，面上无甚表情，心底却泛着冷意。
渝衍指尖扣着桌子。
屋子里药味渐浓，高太医托着汤药走上来。
柏沉桓瞧着苍羽，脸上气色渐红润些。
高太医放药碗在一侧小桌上：“叶姑娘，药有些烫。”
柏沉桓看他，笑点头。
她又拾起金勺，舀起汤药，连吹几下，送到苍羽唇边。
温和道：“苍羽，喝下这药就好些了。”
苍羽这会觉到呼吸甚是顺畅。浑身筋脉更像是被淘洗过，轻松多了。
他乖乖张开，一口饮下药水。
柏沉桓舀起汤药，再连吹几下。
姜蝉宣心底冷意尤甚：她若认清自己的身份尚可，不然……
渝衍走上前，看着苍羽，不禁松口气。
喂过汤药。
柏沉桓淡道：“就麻烦羽皇，再坚持几日了。”
苍羽沙哑道：“有劳姑娘了。”
柏沉桓就笑了，眉眼弯弯：“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姜蝉宣走近些，柔声道：“芊颖妹妹，凝珠子我药族有。”
渝衍：“我已备好锻骨草。”
姜蝉宣点点头：“叶妹妹，至于其他三十五味灵药？”
柏沉桓看她，笑笑：“这三十五味灵药分别是赤焱木、泠芥、及红、弋耳、蓝珀子……”
闻太医等人倒吸一口凉气，徐老也满是诧异。
姜蝉宣怒道：“这些药材里，除了赤焱木为性温，其余皆为至寒至阴。”
她冷道：“羽哥哥身子已被这绝壁侵蚀多年，又如何承受这些药材。”
屋子一侧，药老忽起身走来，笑道：“老朽今日见到叶姑娘，却是开了眼界，不知姑娘究竟是何身份？”
姜蝉宣有些诧异。
这药老在药族资历雄厚，地位甚高。族中下至子弟，上至几位长老，对他颇为敬畏，今日他倒这般谦虚。
姜蝉宣：“药老又是何意？”
药老叹到：“我虽知这凝珠子和锻骨草的用处，但方才，叶姑娘所说那三十五味灵药，这些大多药材不仅至阴至寒，且相互克制，再辅以赤焱木。老朽行医多年，也只知其中十几味药材的奇用。”
他笑道：“叶姑娘医术果然了得，更胜过老朽。”
众人讶然。药老可是炎梁国医术顶尖者，却谦虚于一小姑娘。
姜蝉宣愣怔，衣袖中手指攥紧了，又倏然放开。
只要阿羽有救。
她心中默念，又神色如常。
柏沉桓不置可否，只笑笑。
寝殿一时寂静，渝衍走上来。
苍羽惫懒道：“无碍，让他们都散了吧。”
姜蝉宣还看他，眸光盈盈。
他温柔道：“阿宣也去休息吧。”
姜蝉宣柔声：“羽哥哥，我明日再看你。”
二人似对恋人。
柏沉桓欲哭无泪，又心中怅然。
出了寝殿。
姜蝉宣：“我这就和药老回族取凝珠子，三日后自当带来。”
渝衍：“那就有劳姜小姐和药老了。”
药老眸光一顿，却不言语。
二人转身消失在夜幕里。
渝衍回过眸：“柏妹妹，锻骨草和三十五味灵药，我悉数准备。”柏沉桓嘲讽：这会成妹妹了。
她点点头，又不由打呵欠。
渝衍低头看去，她杏眸里满是倦意。
他心下怜惜，又佯装看不见，撇过头，仔细交代徐老、高太医几人。
柏沉桓暗骂：“冰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