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陶佩兰的话后,陶白筠当即决定去陶大洪家,可惜运气不好,路上正好碰见陶峰和陶飞在门口抽卷烟,四周烟雾缭绕。

    她本想快步走过去,谁知陶飞这小子眼神好得不得了,透着白烟都能看清是她,挡住她的去路,就开始冷嘲热讽:“哎哟,这不是想攀高枝的陶白筠吗?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觉得我峰哥又好了,想吃回头草,那不能够,我峰哥马上就要娶媳妇了。”

    “让让,挡路了。”她不想和他胡扯,绕过他。

    她挪一步,他堵一步,“不让,就不让。”

    陶白筠此时的好脾气彻底被磨光,没好气地说:“啧,你是狗啊,闻着味就来了。”

    陶飞震惊地瞪大双眼,而后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你骂我是狗?”

    “你不是谁是,你峰哥是啊。”陶白筠直视着陶峰的目光,昨天的恐惧荡然无存,既然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对于这种仗势欺人喜欢乱吠的狗,只有比他的主人更狠才能让他们恐惧。

    陶飞眼睛瞪得更大,在一旁煽风点火,“峰哥,她骂你是狗,她竟然敢骂你是狗,竟然敢……”

    “闭嘴,我没聋。”陶峰的脸色不大好看,像吃了苍蝇一样,咽不下吐不出,只能咬牙切齿地对她说,“你真是不怕死。”

    有个二缺跟班,当哥的脑子也不好,就会说些没用的东西。

    她一反常态的轻声笑了下,什么都没说直接走了。

    留下摸不着头脑的陶飞和心中不安无限放大的陶峰。

    陶白筠刚走到村西口,就听见几个婶子围坐在家门口聊天。

    “他家最近怎么动静这么大。”

    “听说陶大洪的爹走了,这几天哥几个在家里闹呢。”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听说过。”

    “刚走没几天,他们说是不想让村里人知道难过,也不打算发丧,谁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

    “你说这,我倒是想起来了。”她突然压低声音,“村尾那个傻子就是陶大洪毒傻的。”

    “你听谁说的,这话可不能乱说。”

    “我这可不是乱说,肯定是为了那间房子。陶大洪一家和他弟弟一家都挤在这小小的房子里,早就有别的心思了。”

    ……

    她悄无声息地混在婶子们身旁,静静听着她们闲聊,心里有个大胆的想法。

    那场火极大可能是陶大洪放的,为的就是陶良住的那间房子。

    心虚的人往往会因为未知的因素坐立难安,果不其然,当晚,陶白筠就在自家门口看见陶峰。

    陶白筠反常的态度,让他心中不住的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他的秘密,这种不安让他没办法坐以待毙。

    “你好像变了。”他眼神中带着试探,打量,“你以前很怕我的。”

    她并不想和他多做纠缠,直截了当戳穿他,“直说吧。”

    这一刻,陶峰确认自己的猜想,眼神变得阴狠,“你果然知道了。”

    说着,突然上前一步,双手掐住她的脖子。

    “嘶——”陶峰捂着往外冒血的手臂后退了几步。

    陶白筠一直注意着他的动作,在那双手掐住她脖子的瞬间,她也拿出藏在身后的刀,毫不留情地刺向他的手臂。他因为疼痛卸了力,眼神里满是不可置信。

    “陶峰,你如果想安安稳稳地活下去,就不要惹我,不然大家就一起死。”刀尖上的血滴落在地上,她的表情让他明显地感觉到威胁,她是认真的。

    可被一个女人威胁,严重伤害到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心,他卑贱地想惹怒她,“一起死?包括你妹妹吗?你别忘了你妹妹可是要嫁给我的,我想怎么折磨她就怎么折磨……”见她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继续不怕死地刺激她,“你妹妹以后可别想有好日子过。”

    突然刀直指他的脖子,再深一点点,就能要他的命,速度快到他还在得意,刀已经直指命门,笑容僵在脸上。

    他终于开始怕了,这个女人真是疯了,竟然真的敢……

    这场闹剧终于在他的落荒而逃中落下帷幕,可陶白筠彻底睡不着了,她很清楚陶峰说的,他一定会这么做的。

    不行,不能让蓉蓉嫁给他。

    她琢磨了一晚上该怎样才能把这件事搅黄,结果眼睛睁到天亮也没有想出办法。

    陶蓉的婚事和她的不一样,陶建国是铁了心想和大队长家搭上亲,不会轻易放弃。而她的婚事,是陶建国为了能捞点好处尽早把她嫁出去,嫁的这个人是谁对他来说都一样。

    如果……把陶峰有病的事宣扬出去。

    陶白筠摇摇头,否掉这个想法,以她对陶建国的了解,就算知道这个事,也会让陶蓉嫁过去。

    突然门外有人喊道:“小筠。”

    她抬头往外看去,是借喇叭的林婶子,起身走过去,说:“林婶子,你怎么来了?”

    林婶子看了看她身后正在吃饭的人,把陶白筠拉到一旁,说:“婶子跟你说个事。”

    “昨天我去了佩兰婶那,那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真好吃。”她咽下口水,瞟了眼陶白筠的脸,看不出表情,继续说,“不只我觉得好吃,周艳春和张燕也这样觉得。”

    “周艳春?是那个大队长兄弟的媳妇吗?”

    林婶子点头,“对,就是她,你还记得呢。”

    说到这,她到是想起来了,“能不记得吗,前几天刚泼了她们一身肥料。”

    林婶子愣了一瞬,转头对着墙角大骂:“周艳春,你个该死的,跟着你男人都学坏了,你们让我干这事,怎么不说你们打过架啊?”

    一直在墙角窝着的几个婶子眼见藏不住,只能灰溜溜地走出来。

    周艳春忍不住回嘴:“林云,你别瞎嚷嚷,我们没有打架。”

    “她泼了你一身屎,你能不还手?”林云叉着腰指着她们,“我还不知道你们,仗着自家男人没少乱说,小筠的闲话肯定都是你们传的,你们还打她手艺的主意,我是没这个脸说的,你们自己看着办。”

    说完,林云就气冲冲地回家了,留下几个婶子面面相觑。

    陶白筠站在林云身后抱着双臂看她替自己出头,心情大好。

    林云走后,她也不打算多待,转身往家走。

    “小筠。”周艳春出声拦住她,完全没有往日的蛮横,“村子传的这事吧,是婶子们做得不对,佩兰婶说过我们了,你能不能……”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陶白筠打断:“有事求我吧?”

    这几个人嚣张跋扈惯了,突然跑来道歉,怎么想都不可能是突然良心发现,结合刚刚林云说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想用酥肉赚钱。

    周艳春的手紧抓衣尾,忍住想转头就走的冲动。以往都是别人看她脸色,如今这样低三下四的求人,滋味着实不好受,但想想家里的状况,还是忍了。

    “是,婶子是有事求你。过几天镇上就要开集市了,你送给佩兰婶的肉能不能告诉我们是怎么做的,我们拿去卖,回来给你钱。”

    张燕眼见有希望,跟着说:“肉和佐料都我们拿,你就出个配方就能拿钱。”

    “是啊,这么舒服的事可不常有。”

    “这可是很划算的买卖。”

    周艳春这样卑微的态度倒让陶白筠想起一件事,前几天村子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两个村因为抢地的事打了起来,闹事为首的几个人就是她们男人,听说好像有人伤得很严重。村里开会撤掉他们,还要赔钱,想来她们的积蓄都被掏空用来填补那些伤者的医药费。

    如果今天来求她的是别人,她一定会帮,但她们,“呵,我不感兴趣。”

    下午陶白筠在路边坐着休息的时候,林云又找来了。

    “你这么聪明肯定知道我要说什么。”林云蹲下身坐在她旁边,“我不为她们辩解,她们确实不干人事,但她们现在是真的困难。”

    她看着远方即将下落的夕阳,开口了,“她们的难处不是我造成,但我的痛苦是她们带来的。”

    林云说不出话了,她们说的话伤害到她是不争的事实,别说这件事不帮她们,就算是落井下石,也没人能说什么。

    “我可以帮她们。”陶白筠站起身,她刚刚想了很多。

    她现在需要钱,但她不能去集市做买卖,不然这钱就会进到陶建国的口袋,于是她改了决定,“赚到的钱二八分,我八,她们二。”

    林云高兴地笑僵在脸上,“小筠,这是不是……要不六四分,你六。”

    “少一个子都不行。”

    林云把她同意合作的消息带给了她们,她们同样感到震惊。

    “她这是看我们都有难处,故意折磨我们啊。”

    “想钱想疯了吗?不就是个零嘴,我就不信我们做不出来。”

    “别想了,我们还真就做不出来,昨天晚上我们就做了,味道怎么都不对。”

    “这东西真有那么好吃吗,要是这东西卖不了好价钱,我们就亏大发了。”

    林云没好气地说:“你们是不是都觉得好吃?往年集市上的东西都差不多,这东西是个新鲜玩意,别家都没有,你说生意能不好吗?”

    众人一听觉得在理,点头附和。

    林云回家后,张燕不服气地问其他人:“我们只能任由陶白筠坑我们吗?我不甘心。”

    “我倒有个主意。”周艳春让她们凑近点,小声说,“我们一共八个人,分开支摊。她就一个人肯定盯不过来,到时候还不是我们说赚了多少就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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