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48 异邦人的邪神
四处都是死状凄惨的尸体，死寂笼罩着这片天地，一夜过去，德玛西亚的无畏先锋小队除了一鼻子灰外一无所获。
天亮之前，五人重新回到了临时据点，通过进食补充了一下损失的能量后，开始商量着各自收到的情报。
利奇率先说起来他和卡尔的见闻。
“恕我直言，诺克萨斯人都是畜牲！之前我还因为翡翠领的各种美好传闻而对翡翠领抱有幻想，我错了，翡翠领只是一群占据着诺克莫奇平原沃土的野蛮人，甚至连弗雷尔卓德的蛮子都不如。
剑尉长，诺克萨斯人从头到尾都在虐杀利因兰人，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在德玛西亚，与他同龄的孩子还在享受欢乐的童年，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就是战争，这也是我们奋斗的意义，利奇，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抱有幻想。”
“我已经明白了我的错误，而我永远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取出纸笔，记忆力极好的利奇开始描绘简略的地图，地图会被逐渐完善，也会标注下一个可能会被选做据点的地点。
“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在这里，这里是外城居民区，有价值的情报很少，一路上我和卡尔并未遇到任何活人，物资也被搜刮代价，
不管是诺克萨斯人还是利因兰人，都已经撤离了这个被毁灭的地方，根据卡尔观察到的车辙痕迹，有一大批人撤向了利因兰内城。
剑尉长，我们会前往内城行动吗？”
“内城……如果有必要的话。
利奇，你和卡尔在今天晚上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最好找到一些幸存下来的利因兰人，我就不相信这里真的没了活人。”
安排好了休息的轮换次序，白昼很快就过去，夜晚降临，包括剑尉长布洛菲尔德在内，没人注意到工作最轻松的年轻盾卫脸色有些发白。
地窖沉重的活板门被轻轻合上，随着重物的摩擦声想起，其他四人已经离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盖洛普深吸一口气，抽出了秘银双刃匕首。
“塔哒~塔哒~”
死寂之中，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从地窖的上方传来。
“塔哒~塔哒~咚咚~咚咚~”
汗水滴落在地上，盖洛普很确定，脚步声的主人来到了地窖的活板门外，轻轻撞击着活板门。
他很想大声质问来人是谁，为什么发神经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身体撞击着挡住活板门的障碍物，残存不多的理智却告诉他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有任何动作，无畏先锋第一盾阵的战士终于还是败给了恐惧，男人只能缩着身子躲在墙角里，只有手里冷冰冰的秘银匕首能给他一些安慰。
他寄希望于诡异的动静能向昨天晚上一样敲一阵子就尽快离开，可事与愿违，今天晚上的怪动静异常执着，始终都用一种特定的节奏用身体部位碰撞着木板，似乎是知道地窖之下有人，死活不肯离开。
时间似乎只过去了几分钟，又似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自己早已被同伴，甚至整个世界遗忘。
神经绷死险些断裂的盖洛普终于还是再也无法忍受死寂之中的碰撞声，他只觉得周身的黑暗仿佛一张巨口即将吞噬自己，即便是闭上眼睛也会亲眼看到有可怕的东西正注视着自己，向自己逼近。
男人哆嗦着手把秘银匕首插回鞘内，摸着黑取出了包袱里的纸盒。
“簇簇簇……”
火柴带来的亮光驱散了可怕的黑暗，选择留住光线的盖洛普用尽全身的力气点燃了蜡烛，在他看来，不管敲敲打打的家伙是人是鬼，看到光芒后总会发生一些变化才对，总比自己什么都不做被折磨到死强。
随着蜡烛的光芒照亮了方寸之地，心里多了一些安全感的盖洛普发现自己头顶上的敲打声已然消失，似乎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意料之内的变化让盖洛普多了一些对抗黑暗和未知的信心，只是这信心还没维持多久，头顶上就传来剑尉长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果然你在下面啊。”
一股寒气从脚跟窜到天灵盖，头皮炸裂的盖洛普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外面敲敲打打吓唬自己的是出去收集情报的剑尉长，只是转念一想，盖洛普又发觉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可若不是剑尉长的话，用剑尉长的声音说话的‘人’是谁？
张了张嘴巴，盖洛普还是没说话，只是举着蜡烛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诺克萨斯人，利因兰人，德玛西亚人，所有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差你了，你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
出来啊，不愿意出来啊。”
剑尉长的声音就像是刺破的气球一样开始变得尖锐，紧接着盖洛普就听到了活板门被摩擦的声音，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上一次剑尉长布洛菲尔德和蒂娜挪开实心木床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声音。
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眼看自己最后的安全空间即将被未知存在入侵，盖洛普咬着牙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找到，你了。”
寂静了一瞬。
“呼……”
一阵诡异的凉气吹灭了蜡烛，地窖内陷入死寂。
破晓之前，布洛菲尔德带着蒂娜回到了临时据点，看着并未被利奇等人触碰过的木床，布洛菲尔德招呼蒂娜一起挪动。
刚要拉开木板门，木板门却被人从下方顶开，吓了一跳的布洛菲尔德皱着眉头退后半步，踩着木梯的盖洛普略显僵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蒂娜后，又一句话也不说把头缩回地窖内。
“他在搞什么？”
“不知道。”
重新回到地窖里的布洛菲尔德看到了一地燃尽的蜡烛和火柴梗，不由得有些疑惑。
“盖洛普，为什么点了这么多蜡烛？昨天晚上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没什么情况，我只是点了一下，早上的时候没怎么睡好。”
盖洛普摇晃着脑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起来并无大碍，布洛菲尔德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就好，今天我们就会转移据点，准备一下吧，我们必须在诺克萨斯人彻底击败利因兰人之前混入城中，这样我们的身份才不会引起诺克萨斯人怀疑。”() ()
……
龙禽骑士划过天际飞向利因兰内城高堡，从天而降的撞击式炼金炸药却被陡然化为实体店白色魔法光芒阻挡在外，膨胀的火光根本无法突破薄薄的光幕，反而有不少夹杂在魔法光辉里的淬毒弓矢把龙禽骑士从天空中射下来，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后，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龙禽骑士军团开始有序撤退。
地面上，如同重坦的龙蜥骑士同样被魔法护罩阻隔在外，外界的人没办法穿过光幕，光幕里的利因兰士兵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射出箭矢释放魔法，让龙蜥骑士伤亡惨重。
在七天的时间里，翡翠领的军团一直在围攻最后的城堡，城堡的魔法防御却超乎寻常的持久，反而是有不少翡翠领的士兵开始产生了幻觉，只能被临时解除武装关押起来。
“梅米法师，你们也说过了内城修建着两座圆顶高塔，敌人的防御法阵核心就在两座圆顶高塔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击破魔法护罩才能让我们的士兵进入内堡，彻底击败利因兰人。”
翡翠领黑铁卫第一军团驻地，米尔顿轻点军事地图上的‘u’字型城堡，身材矮小的梅米法师则站在小板凳上注视着临时绘测而出的地图，神色阴沉。
“这两个圆堡互为掎角之势，利因兰人的法师和毒箭弓手可以轻易地穿过魔法护罩攻击到我们，现在的我们太被动了，梅米法师，士兵们需要更多的法术支援，我想知道黑色闪电什么时候可以击破那个该死的防御法阵？”
“他们的魔法与我所熟知的不太一样，想要破解，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
沉默了好一阵子，梅米法师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对于米尔顿来说并不算满意。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试着强攻。”
米尔顿眼睛一亮，他当然想尽快攻破利因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翡翠领有足够的时间修建与德玛西亚对峙的防御建筑。
“怎么个强攻之法？我们的伤亡大吗？”
梅米法师摇摇头。
“我会让法师们不间断地进行法术轰炸消耗防御法阵的能量，利因兰人的防御法阵再持久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维持下去，只是这样的话，等到法阵被击破后恐怕黑色闪电将无法继续参加战斗。”
“没关系，你们只要击破防御法阵就行，邪器也好图腾也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重重地点点头，梅米法师从凳子上跳下来。
“我去安排。”
一改咄咄逼人的攻势，军团向后撤出五百米的距离，为一百二十四位呈半弧形站立的黑色闪电法师留出了足够的施法空间，也让黑色闪电的法师刚好完全脱离了利因兰弓箭手和法术攻击的范围。
梅米法师位于阵型中心位置，从魔法容器中取出了一块十四面体紫水晶，
这枚紫水晶正是莱斯特在北海战役里从海蒂人手中得到的【万世催化石】，也是海蒂人击伤米莎的高级法术【弑神之矛】的充能核心节点，
得到万世催化石的莱斯特并不需要魔法装备来增强自己，自然就没有带走这件魔法装备，而是通过希娅留给了翡翠领，
这次为了尽快完成翡翠领的战略部署，希娜才把万世催化石拿了出来，交给了身份不明的梅米。
紫水晶的两个扁平面分别铭刻着不同的古代魔法符文，左手握着万世催化石，梅米的右手高举黑曜石水晶法杖，随着元素开始流动，存储在催化石里的魔法以黑曜石水晶法杖为核心节点，化作一张连接着一百二十四个小型节点的法力大网，深紫色的法力网把其余的黑色闪电法师保护起来。
在万世催化石的激励下，所有的黑色闪电法师都有了充足的法力元素，也不必担心利因兰法师的超距离魔法打击，任何元素魔法都会在万世催化石的转化下成为众法师的施法能量。
眼看己方的一百二十四道攻击型符文法阵即将成型，骑着战马的米尔顿眯起眼睛，看向宛如乌龟壳一般的异族风格城堡。
下一秒，遮天蔽日的攻击魔法化作狂暴的元素洪流冲向了六百米之外的魔法护罩，把视线之内的一切事物尽数淹没。
军阵之后，米尔顿扬起嗓子，目光凛然。
“等候我的命令！魔法护罩击破之时，随我杀入敌阵！优先找到敌人的图腾邪器，在确认摧毁邪器前，不留俘虏！”
“是！”
……
利因兰王堡，利因兰的国王基诺·普兰闭着眼坐在颤动的王座之上正在小息，不算太大的议事厅内跪了十三个巫毒萨满和雾神祭祀，仿佛不受外界的影响一般，议事厅里充斥着诡异的死寂。
一尊灰色的木质雕像正位于王座之后，雕像的眼睛像鱼，鼻子像鹿，耳朵像象，身体像豹子，四肢却像海里的章鱼，充满了孔洞的邪异雕像上已经布满了很明显的裂痕，整个木雕散发着诡谲莫测的气息。
“我的祭祀们，告诉我，这座城堡还能坚持多久？”
晦涩的异邦语言回荡在议事厅里，基诺王睁开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没有人敢直视王的眼睛，正如王也不敢直视雾神的眼睛。
“回禀吾王，城堡告破在即，自从诺克萨斯人开始无差别屠杀利因兰的子民，雾神已经失去了对诺克萨斯人的影响。”
说话的人是雾神最钟爱的祭祀提拉姆，此刻浑身黝黑的祭祀同样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外凸眼睛，看起来竟然与雾神雕像的眼睛有些相似。
“提拉姆，告诉我，为什么诺克萨斯人会毫无征兆地对我们发动攻击？”
基诺王再一次提问，祭祀低下头。
“回禀吾王，伟大的雾神告诉我，诺克萨斯人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基诺睁大外凸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状若疯狂的祭祀。
“什么未来？”
“永远迷失的未来！吾王，代价是虽我们的生命，故地的大门将从此地敞开！”
天亮之前，五人重新回到了临时据点，通过进食补充了一下损失的能量后，开始商量着各自收到的情报。
利奇率先说起来他和卡尔的见闻。
“恕我直言，诺克萨斯人都是畜牲！之前我还因为翡翠领的各种美好传闻而对翡翠领抱有幻想，我错了，翡翠领只是一群占据着诺克莫奇平原沃土的野蛮人，甚至连弗雷尔卓德的蛮子都不如。
剑尉长，诺克萨斯人从头到尾都在虐杀利因兰人，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孩子的尸体，在德玛西亚，与他同龄的孩子还在享受欢乐的童年，他却已经成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这就是战争，这也是我们奋斗的意义，利奇，永远不要对你的敌人抱有幻想。”
“我已经明白了我的错误，而我永远都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取出纸笔，记忆力极好的利奇开始描绘简略的地图，地图会被逐渐完善，也会标注下一个可能会被选做据点的地点。
“我们现在的位置大概是在这里，这里是外城居民区，有价值的情报很少，一路上我和卡尔并未遇到任何活人，物资也被搜刮代价，
不管是诺克萨斯人还是利因兰人，都已经撤离了这个被毁灭的地方，根据卡尔观察到的车辙痕迹，有一大批人撤向了利因兰内城。
剑尉长，我们会前往内城行动吗？”
“内城……如果有必要的话。
利奇，你和卡尔在今天晚上继续扩大搜索范围，最好找到一些幸存下来的利因兰人，我就不相信这里真的没了活人。”
安排好了休息的轮换次序，白昼很快就过去，夜晚降临，包括剑尉长布洛菲尔德在内，没人注意到工作最轻松的年轻盾卫脸色有些发白。
地窖沉重的活板门被轻轻合上，随着重物的摩擦声想起，其他四人已经离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额头上已经开始冒冷汗的盖洛普深吸一口气，抽出了秘银双刃匕首。
“塔哒~塔哒~”
死寂之中，若隐若现的脚步声从地窖的上方传来。
“塔哒~塔哒~咚咚~咚咚~”
汗水滴落在地上，盖洛普很确定，脚步声的主人来到了地窖的活板门外，轻轻撞击着活板门。
他很想大声质问来人是谁，为什么发神经一样一句话都不说只是用身体撞击着挡住活板门的障碍物，残存不多的理智却告诉他最好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也不要有任何动作，无畏先锋第一盾阵的战士终于还是败给了恐惧，男人只能缩着身子躲在墙角里，只有手里冷冰冰的秘银匕首能给他一些安慰。
他寄希望于诡异的动静能向昨天晚上一样敲一阵子就尽快离开，可事与愿违，今天晚上的怪动静异常执着，始终都用一种特定的节奏用身体部位碰撞着木板，似乎是知道地窖之下有人，死活不肯离开。
时间似乎只过去了几分钟，又似乎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自己早已被同伴，甚至整个世界遗忘。
神经绷死险些断裂的盖洛普终于还是再也无法忍受死寂之中的碰撞声，他只觉得周身的黑暗仿佛一张巨口即将吞噬自己，即便是闭上眼睛也会亲眼看到有可怕的东西正注视着自己，向自己逼近。
男人哆嗦着手把秘银匕首插回鞘内，摸着黑取出了包袱里的纸盒。
“簇簇簇……”
火柴带来的亮光驱散了可怕的黑暗，选择留住光线的盖洛普用尽全身的力气点燃了蜡烛，在他看来，不管敲敲打打的家伙是人是鬼，看到光芒后总会发生一些变化才对，总比自己什么都不做被折磨到死强。
随着蜡烛的光芒照亮了方寸之地，心里多了一些安全感的盖洛普发现自己头顶上的敲打声已然消失，似乎是不曾存在过一般。
意料之内的变化让盖洛普多了一些对抗黑暗和未知的信心，只是这信心还没维持多久，头顶上就传来剑尉长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果然你在下面啊。”
一股寒气从脚跟窜到天灵盖，头皮炸裂的盖洛普怎么也想不到一直在外面敲敲打打吓唬自己的是出去收集情报的剑尉长，只是转念一想，盖洛普又发觉这样的可能性很小，可若不是剑尉长的话，用剑尉长的声音说话的‘人’是谁？
张了张嘴巴，盖洛普还是没说话，只是举着蜡烛缩在墙角一动不动。
“诺克萨斯人，利因兰人，德玛西亚人，所有人都死光了，都死光了，就差你了，你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出来吧……
出来啊，不愿意出来啊。”
剑尉长的声音就像是刺破的气球一样开始变得尖锐，紧接着盖洛普就听到了活板门被摩擦的声音，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上一次剑尉长布洛菲尔德和蒂娜挪开实心木床的时候也是同样的声音。
再也无法忍受下去，眼看自己最后的安全空间即将被未知存在入侵，盖洛普咬着牙沉声问道。
“你到底是谁？”
“找到，你了。”
寂静了一瞬。
“呼……”
一阵诡异的凉气吹灭了蜡烛，地窖内陷入死寂。
破晓之前，布洛菲尔德带着蒂娜回到了临时据点，看着并未被利奇等人触碰过的木床，布洛菲尔德招呼蒂娜一起挪动。
刚要拉开木板门，木板门却被人从下方顶开，吓了一跳的布洛菲尔德皱着眉头退后半步，踩着木梯的盖洛普略显僵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蒂娜后，又一句话也不说把头缩回地窖内。
“他在搞什么？”
“不知道。”
重新回到地窖里的布洛菲尔德看到了一地燃尽的蜡烛和火柴梗，不由得有些疑惑。
“盖洛普，为什么点了这么多蜡烛？昨天晚上是遇到什么情况了？”
“没什么情况，我只是点了一下，早上的时候没怎么睡好。”
盖洛普摇晃着脑袋，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看起来并无大碍，布洛菲尔德不由得松了口气。
“那就好，今天我们就会转移据点，准备一下吧，我们必须在诺克萨斯人彻底击败利因兰人之前混入城中，这样我们的身份才不会引起诺克萨斯人怀疑。”() ()
……
龙禽骑士划过天际飞向利因兰内城高堡，从天而降的撞击式炼金炸药却被陡然化为实体店白色魔法光芒阻挡在外，膨胀的火光根本无法突破薄薄的光幕，反而有不少夹杂在魔法光辉里的淬毒弓矢把龙禽骑士从天空中射下来，
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后，损失了三分之一的龙禽骑士军团开始有序撤退。
地面上，如同重坦的龙蜥骑士同样被魔法护罩阻隔在外，外界的人没办法穿过光幕，光幕里的利因兰士兵却可以毫无顾忌地射出箭矢释放魔法，让龙蜥骑士伤亡惨重。
在七天的时间里，翡翠领的军团一直在围攻最后的城堡，城堡的魔法防御却超乎寻常的持久，反而是有不少翡翠领的士兵开始产生了幻觉，只能被临时解除武装关押起来。
“梅米法师，你们也说过了内城修建着两座圆顶高塔，敌人的防御法阵核心就在两座圆顶高塔上，我们必须想办法击破魔法护罩才能让我们的士兵进入内堡，彻底击败利因兰人。”
翡翠领黑铁卫第一军团驻地，米尔顿轻点军事地图上的‘u’字型城堡，身材矮小的梅米法师则站在小板凳上注视着临时绘测而出的地图，神色阴沉。
“这两个圆堡互为掎角之势，利因兰人的法师和毒箭弓手可以轻易地穿过魔法护罩攻击到我们，现在的我们太被动了，梅米法师，士兵们需要更多的法术支援，我想知道黑色闪电什么时候可以击破那个该死的防御法阵？”
“他们的魔法与我所熟知的不太一样，想要破解，我们需要更多的时间。”
沉默了好一阵子，梅米法师才给出了自己的答案，只是这个答案对于米尔顿来说并不算满意。
“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如果等不及的话，可以试着强攻。”
米尔顿眼睛一亮，他当然想尽快攻破利因兰，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翡翠领有足够的时间修建与德玛西亚对峙的防御建筑。
“怎么个强攻之法？我们的伤亡大吗？”
梅米法师摇摇头。
“我会让法师们不间断地进行法术轰炸消耗防御法阵的能量，利因兰人的防御法阵再持久也不可能无限制地维持下去，只是这样的话，等到法阵被击破后恐怕黑色闪电将无法继续参加战斗。”
“没关系，你们只要击破防御法阵就行，邪器也好图腾也好，剩下的就交给我们。”
重重地点点头，梅米法师从凳子上跳下来。
“我去安排。”
一改咄咄逼人的攻势，军团向后撤出五百米的距离，为一百二十四位呈半弧形站立的黑色闪电法师留出了足够的施法空间，也让黑色闪电的法师刚好完全脱离了利因兰弓箭手和法术攻击的范围。
梅米法师位于阵型中心位置，从魔法容器中取出了一块十四面体紫水晶，
这枚紫水晶正是莱斯特在北海战役里从海蒂人手中得到的【万世催化石】，也是海蒂人击伤米莎的高级法术【弑神之矛】的充能核心节点，
得到万世催化石的莱斯特并不需要魔法装备来增强自己，自然就没有带走这件魔法装备，而是通过希娅留给了翡翠领，
这次为了尽快完成翡翠领的战略部署，希娜才把万世催化石拿了出来，交给了身份不明的梅米。
紫水晶的两个扁平面分别铭刻着不同的古代魔法符文，左手握着万世催化石，梅米的右手高举黑曜石水晶法杖，随着元素开始流动，存储在催化石里的魔法以黑曜石水晶法杖为核心节点，化作一张连接着一百二十四个小型节点的法力大网，深紫色的法力网把其余的黑色闪电法师保护起来。
在万世催化石的激励下，所有的黑色闪电法师都有了充足的法力元素，也不必担心利因兰法师的超距离魔法打击，任何元素魔法都会在万世催化石的转化下成为众法师的施法能量。
眼看己方的一百二十四道攻击型符文法阵即将成型，骑着战马的米尔顿眯起眼睛，看向宛如乌龟壳一般的异族风格城堡。
下一秒，遮天蔽日的攻击魔法化作狂暴的元素洪流冲向了六百米之外的魔法护罩，把视线之内的一切事物尽数淹没。
军阵之后，米尔顿扬起嗓子，目光凛然。
“等候我的命令！魔法护罩击破之时，随我杀入敌阵！优先找到敌人的图腾邪器，在确认摧毁邪器前，不留俘虏！”
“是！”
……
利因兰王堡，利因兰的国王基诺·普兰闭着眼坐在颤动的王座之上正在小息，不算太大的议事厅内跪了十三个巫毒萨满和雾神祭祀，仿佛不受外界的影响一般，议事厅里充斥着诡异的死寂。
一尊灰色的木质雕像正位于王座之后，雕像的眼睛像鱼，鼻子像鹿，耳朵像象，身体像豹子，四肢却像海里的章鱼，充满了孔洞的邪异雕像上已经布满了很明显的裂痕，整个木雕散发着诡谲莫测的气息。
“我的祭祀们，告诉我，这座城堡还能坚持多久？”
晦涩的异邦语言回荡在议事厅里，基诺王睁开充斥着血丝的眼睛，没有人敢直视王的眼睛，正如王也不敢直视雾神的眼睛。
“回禀吾王，城堡告破在即，自从诺克萨斯人开始无差别屠杀利因兰的子民，雾神已经失去了对诺克萨斯人的影响。”
说话的人是雾神最钟爱的祭祀提拉姆，此刻浑身黝黑的祭祀同样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外凸眼睛，看起来竟然与雾神雕像的眼睛有些相似。
“提拉姆，告诉我，为什么诺克萨斯人会毫无征兆地对我们发动攻击？”
基诺王再一次提问，祭祀低下头。
“回禀吾王，伟大的雾神告诉我，诺克萨斯人已经看到了他们的未来。”
基诺睁大外凸的眼睛死死地凝视着状若疯狂的祭祀。
“什么未来？”
“永远迷失的未来！吾王，代价是虽我们的生命，故地的大门将从此地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