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阮希音感觉脸颊有点发烫，她扑闪着眼，笑说：“我们怎么会错过呢！”说着，她抬手，轻巧地把礼盒拿起，推到桌对面的男人手边。
纪舒轻瞥了眼盒子，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阮希音开口解释：“里面是一件风衣，那天我说过要赔你的，希望你喜欢。”
“嗯？赔我什么，我不太记得了。”纪舒浅笑着，言语意味深长。
赔你件衣服的第一次嘛。阮希音在心里嘟囔，她想起那个雨夜两人的交谈，那天风不调雨不顺，夜色蒙昧，连这话，也是不清不楚，奇怪的很。太暧昧了！她淡淡地想，一时无言，只觉得脸越发烫了。
“我很喜欢。”纪舒说。明明他连盒子都没有打开，却能淡然自若地说出这样哄骗小孩子的话。
纪舒见阮希音黑漆漆的眼睛机灵地瞧他看着，里面包含着不解、疑惑、郁闷、欣喜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更显得这双眼美丽、真诚，包罗万象。他瞧着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再一次好奇她到底在心里想着什么。
但他没问，也不说，从桌底取出一个礼袋。
“送你。”
他竟然还带礼物了吗？
阮希音下意识地接过礼袋。“这是什么呀？”这话一问出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个物件非常的精致小巧，她垂眼望去，一目了然。她明显问了句废话。
“一瓶香水。”纪舒答。“名字叫，海中月。”
啊？叫什么？海中月！阮希音愣了会，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香水的名字，又眨眼看清楚了包装的LOGO，确定是自己想的那款“海中月”无疑了。这款香水还是自己仍在国外时设计的呢！
她心里很诧异，面上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她平静地问：“为什么……选了这款香水了呢？”难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她定定地望着纪舒，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如果对方对自己一清二楚，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她就落下风了，这种设想让她隐隐有着不舒服，这太不对等了。
虽然她总爱和张晨曦唱反调，但她不得不承认，张晨曦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她并不是一个多么擅长社交的人，从小到大，好朋友都是她学业、事业上接触的人，不说对每个人知根知底，但至少了解其他人的社会身份。她不网聊不打游戏，什么圈也不混，和纪舒这样的交往，一知半解、神秘莫测，她是第一次。
但陌生未必就要抗拒，不过对交友这件事上，她始终保持着谨慎。
意外的，纪舒没有迅速回答她的话。他的眉微微皱着，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你在纠结什么呢，阮希音更加疑惑，但她依旧按兵不动，等着他说话。
纪舒确实在犹豫，但他的想法和阮希音猜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这个问题他确实很难回答。因为，其实，他对香水这样“花里胡哨”的东西一窍不通。
“让朋友选的，他比较懂这方面。”纪舒最终说。他的好兄弟兼恋爱军师江乔安倒是给他写了几句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手把手教他回答女生在约会时会问的各种问题，包教包会。可惜他当时不屑一顾，不然现在不至于一句哄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和盘托出。
她不会觉得我不用心吧？纪舒默默地观察阮希音的反应。
其实就算他看了那些话，他也不会说。华而不实的漂亮话，配不上面前的人。他不是爱遮遮掩掩、华丽包装的人，更喜欢直截了当和坦诚相待。
阮希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真的不认识自己吗？自己的名字输在网上查一查就清楚自己是谁了。她半信半疑地问：“所以送我香水也是你朋友的主意？”他朋友看人也太准了吧！
“这个不是。”纪舒顿了顿，继续说：“我猜你应该对香氛感兴趣。”他想到阮希音桌面摆的那本书的内容，皱眉：“我猜错了？”
“没有没有，我超级喜欢。”阮希音快速摆手，心有余悸地撩了撩头发。
“那就好。”
阮希音看着纪舒那清白的眼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
正因如此，两人才要多多了解对方啊！这个过程不是刻意的，在相处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这样想着，阮希音从餐盘里叉了小块牛排入口。
就在刚才两人说话的时间，服务生已经把主餐端上来了。纪舒有条不紊地切着盘里的食物，似乎没有就餐时讲话的习惯。可阮希音觉得，吃饭是个很好的谈话时机，不能来吃饭，就真的只吃了个饭吧。
她主动说：“其实，我之前在国外当调香师，但我裸辞了，最近才回国，对国内的一些新兴风俗都不太了解。”想让对方多多了解自己。
纪舒听后，缓缓放下了刀叉。
“调香师么，很高雅很有创造性的一个职业。”
“谢谢。”阮希音觉得他的目光非常真诚，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由他说出来，就和其他人客套的夸奖不一样，让她觉得很开心。
“既然今天你请客了，那就我来买单。”纪舒继续切着食物，顺带不经意地说。
又是一个阮希音绝对没有想到的走向。所以，他觉得自己跟他说这话，是想暗示他我辞职后有点穷，没钱买单吗？啊！不是的呀！
阮希音发着呆，默默吃了块牛排。
纪舒注意到她略带尴尬的神情，很是不解。江乔安“教育”他女生买任何东西都要抢着付钱，可这效果明显不好啊！难道，是因为他没照江乔安说的，找个理由走开，暗暗到前台把钱付了吗？这也太做作太麻烦了，他曾觉得完全没必要，现在……有点后悔。
两人对面无话。阮希音理清了思绪后，决定暗搓搓解释一下。
“纪舒，其实我……”我只是想多让你了解一下我而已，餐还是我来付吧，我有钱，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她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阮希音？你怎么在这？”
阮希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张晨曦，眨了眨眼。张晨曦！他怎么会在这啊！他不是最讨厌这种华而不实的餐厅了吗？
她的刀叉脱手。
张晨曦眯着眼，声调拉长：“哦，和你的‘好朋友’出来吃饭啊！”
“是啊！我请好朋友吃个饭怎么了。”阮希音毫不心虚。
“那么多年怎么没见你请我吃过饭呢？”张晨曦反问。
阮希音气势不输：“你要是喜欢，我下次也请你来这吃饭呗！我请你你来吗？”
张晨曦面色难看，没想到他和阮希音那么多年的“情谊”，竟然比不过一个陌生男人的花言巧语。他们认识才几天啊！
他不去和阮希音纠缠，不善地看着纪舒的脸。老实说，这张脸，确实很特莫的帅，差点就要比上他了。难怪能骗那么多小女生呢！那天发现纪舒的存在后，通过自己的软磨硬泡和不屑追问，阮希音终于把和这个陌生男人相知的经历全盘托出。听后，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纪舒。他很难相信这样长相优越、打扮精致、四处兼职的小白脸，接近阮希音不是别有所图。他要么是见色起义，要么是财迷心窍想傍富婆当小白脸。说不定经验特别丰富呢！
他现在沉着冷静、从容淡定、高高在上的气质一定是装的！
张晨曦指着纪舒，“我警告你，你……”
“不好意思啊，他幼稚病犯了，稍等。”
阮希音迅速把张晨曦推到一边。
“张晨曦你到底干嘛来了，怎么总和纪舒过不去啊？”阮希音有点急躁。
“我跟你说，这个人真的很可疑！”
“可疑不可疑的我自会鉴别，总不能因为自己莫须有的猜测就对不了解的人恶意那么大吧！”
张晨曦不屑地撇撇嘴。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都懒得喷了。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啊？”阮希音也不想和他再有冲突，转换话题，她确实也很好奇。
“托你的福。”张晨曦恹恹的。
“跟我有关？”阮希音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张晨曦叹了口气，“我澄清和你的关系后，我妈又喊我来相亲了。”
“啊？”阮希音憋住笑，“那你相亲对象呢？”
张晨曦白她一眼：“没到呢！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习惯早到。”
阮希音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不一样被你妈催。”
“我们可不一样，我妈才没什么时间管我。”阮希音笑道：“我是主动约会，而你，是被动相亲。”
张晨曦最终到他订的对面桌坐下，一脸无奈。
解决了这边的麻烦后，阮希音回去继续就餐。恰好纪舒正单手支着手机和人通电话，电话对面的人显然不是在跟他聊家常，他面容冷峻严肃，余光瞥到阮希音，却是变得略微温柔点，抬手像她示意。
阮希音微微点头，轻悄悄在他对面桌下，专注地吃盘子里的东西，不跟他搭话。
纪舒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有点紧张，却并不是难受，她不敢抬头，索性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显得自己漫不经心。外滩边发光的建筑，泛着光点的河水一点没入眼，她反而对玻璃上人的虚影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到纪舒把手机放下了，自己也回过头。
“你等会是不是有急事。”她问。
“嗯。”纪舒阖上眼，微微点下头。
“很急吗？”
“有点。”
“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阮希音难掩语气里的失望。
她本以为纪舒会说几句抱歉，迅速转身离开。但她等了半响，他依旧坐在原地。
“抱歉。”纪舒低哑的嗓音少有的带上情绪里的失落。正当阮希音以为他就要起身时，他却说：“希音，能再陪我呆五分钟吗？”
“好啊！”阮希音不假思索。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战略性地撩了撩头发，淡淡解释：“我的意思是，当然可以。”
纪舒不慌不忙，盘里的餐食几乎没动过，他也不去拿刀叉，淡然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在阮希音看不到的杯盏背面，唇微微弯起。
许多年后阮希音也会经常回想这一幕，两个自以为成熟的人在感情里跌跌撞撞。
纪舒轻瞥了眼盒子，没有太多的情绪波动。
阮希音开口解释：“里面是一件风衣，那天我说过要赔你的，希望你喜欢。”
“嗯？赔我什么，我不太记得了。”纪舒浅笑着，言语意味深长。
赔你件衣服的第一次嘛。阮希音在心里嘟囔，她想起那个雨夜两人的交谈，那天风不调雨不顺，夜色蒙昧，连这话，也是不清不楚，奇怪的很。太暧昧了！她淡淡地想，一时无言，只觉得脸越发烫了。
“我很喜欢。”纪舒说。明明他连盒子都没有打开，却能淡然自若地说出这样哄骗小孩子的话。
纪舒见阮希音黑漆漆的眼睛机灵地瞧他看着，里面包含着不解、疑惑、郁闷、欣喜等多种复杂的情绪，更显得这双眼美丽、真诚，包罗万象。他瞧着眼眸中自己的倒影，再一次好奇她到底在心里想着什么。
但他没问，也不说，从桌底取出一个礼袋。
“送你。”
他竟然还带礼物了吗？
阮希音下意识地接过礼袋。“这是什么呀？”这话一问出她就后悔了，因为这个物件非常的精致小巧，她垂眼望去，一目了然。她明显问了句废话。
“一瓶香水。”纪舒答。“名字叫，海中月。”
啊？叫什么？海中月！阮希音愣了会，在心里默念了几句香水的名字，又眨眼看清楚了包装的LOGO，确定是自己想的那款“海中月”无疑了。这款香水还是自己仍在国外时设计的呢！
她心里很诧异，面上却几乎没有表现出来，她平静地问：“为什么……选了这款香水了呢？”难道你知道我是谁了？
她定定地望着纪舒，不想错过他的任何表情。如果对方对自己一清二楚，而她却对他一无所知，她就落下风了，这种设想让她隐隐有着不舒服，这太不对等了。
虽然她总爱和张晨曦唱反调，但她不得不承认，张晨曦说的确实有点道理。她并不是一个多么擅长社交的人，从小到大，好朋友都是她学业、事业上接触的人，不说对每个人知根知底，但至少了解其他人的社会身份。她不网聊不打游戏，什么圈也不混，和纪舒这样的交往，一知半解、神秘莫测，她是第一次。
但陌生未必就要抗拒，不过对交友这件事上，她始终保持着谨慎。
意外的，纪舒没有迅速回答她的话。他的眉微微皱着，似乎是在纠结什么。
你在纠结什么呢，阮希音更加疑惑，但她依旧按兵不动，等着他说话。
纪舒确实在犹豫，但他的想法和阮希音猜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
这个问题他确实很难回答。因为，其实，他对香水这样“花里胡哨”的东西一窍不通。
“让朋友选的，他比较懂这方面。”纪舒最终说。他的好兄弟兼恋爱军师江乔安倒是给他写了几句花言巧语、甜言蜜语，手把手教他回答女生在约会时会问的各种问题，包教包会。可惜他当时不屑一顾，不然现在不至于一句哄人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和盘托出。
她不会觉得我不用心吧？纪舒默默地观察阮希音的反应。
其实就算他看了那些话，他也不会说。华而不实的漂亮话，配不上面前的人。他不是爱遮遮掩掩、华丽包装的人，更喜欢直截了当和坦诚相待。
阮希音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他真的不认识自己吗？自己的名字输在网上查一查就清楚自己是谁了。她半信半疑地问：“所以送我香水也是你朋友的主意？”他朋友看人也太准了吧！
“这个不是。”纪舒顿了顿，继续说：“我猜你应该对香氛感兴趣。”他想到阮希音桌面摆的那本书的内容，皱眉：“我猜错了？”
“没有没有，我超级喜欢。”阮希音快速摆手，心有余悸地撩了撩头发。
“那就好。”
阮希音看着纪舒那清白的眼神，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想太多了。
正因如此，两人才要多多了解对方啊！这个过程不是刻意的，在相处的过程中，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这样想着，阮希音从餐盘里叉了小块牛排入口。
就在刚才两人说话的时间，服务生已经把主餐端上来了。纪舒有条不紊地切着盘里的食物，似乎没有就餐时讲话的习惯。可阮希音觉得，吃饭是个很好的谈话时机，不能来吃饭，就真的只吃了个饭吧。
她主动说：“其实，我之前在国外当调香师，但我裸辞了，最近才回国，对国内的一些新兴风俗都不太了解。”想让对方多多了解自己。
纪舒听后，缓缓放下了刀叉。
“调香师么，很高雅很有创造性的一个职业。”
“谢谢。”阮希音觉得他的目光非常真诚，不知道为什么，这话由他说出来，就和其他人客套的夸奖不一样，让她觉得很开心。
“既然今天你请客了，那就我来买单。”纪舒继续切着食物，顺带不经意地说。
又是一个阮希音绝对没有想到的走向。所以，他觉得自己跟他说这话，是想暗示他我辞职后有点穷，没钱买单吗？啊！不是的呀！
阮希音发着呆，默默吃了块牛排。
纪舒注意到她略带尴尬的神情，很是不解。江乔安“教育”他女生买任何东西都要抢着付钱，可这效果明显不好啊！难道，是因为他没照江乔安说的，找个理由走开，暗暗到前台把钱付了吗？这也太做作太麻烦了，他曾觉得完全没必要，现在……有点后悔。
两人对面无话。阮希音理清了思绪后，决定暗搓搓解释一下。
“纪舒，其实我……”我只是想多让你了解一下我而已，餐还是我来付吧，我有钱，真的！
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她熟悉的声音打断了。
“阮希音？你怎么在这？”
阮希音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张晨曦，眨了眨眼。张晨曦！他怎么会在这啊！他不是最讨厌这种华而不实的餐厅了吗？
她的刀叉脱手。
张晨曦眯着眼，声调拉长：“哦，和你的‘好朋友’出来吃饭啊！”
“是啊！我请好朋友吃个饭怎么了。”阮希音毫不心虚。
“那么多年怎么没见你请我吃过饭呢？”张晨曦反问。
阮希音气势不输：“你要是喜欢，我下次也请你来这吃饭呗！我请你你来吗？”
张晨曦面色难看，没想到他和阮希音那么多年的“情谊”，竟然比不过一个陌生男人的花言巧语。他们认识才几天啊！
他不去和阮希音纠缠，不善地看着纪舒的脸。老实说，这张脸，确实很特莫的帅，差点就要比上他了。难怪能骗那么多小女生呢！那天发现纪舒的存在后，通过自己的软磨硬泡和不屑追问，阮希音终于把和这个陌生男人相知的经历全盘托出。听后，他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了。
他恶狠狠地盯着纪舒。他很难相信这样长相优越、打扮精致、四处兼职的小白脸，接近阮希音不是别有所图。他要么是见色起义，要么是财迷心窍想傍富婆当小白脸。说不定经验特别丰富呢！
他现在沉着冷静、从容淡定、高高在上的气质一定是装的！
张晨曦指着纪舒，“我警告你，你……”
“不好意思啊，他幼稚病犯了，稍等。”
阮希音迅速把张晨曦推到一边。
“张晨曦你到底干嘛来了，怎么总和纪舒过不去啊？”阮希音有点急躁。
“我跟你说，这个人真的很可疑！”
“可疑不可疑的我自会鉴别，总不能因为自己莫须有的猜测就对不了解的人恶意那么大吧！”
张晨曦不屑地撇撇嘴。呵！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都懒得喷了。
“所以你今天为什么来这里啊？”阮希音也不想和他再有冲突，转换话题，她确实也很好奇。
“托你的福。”张晨曦恹恹的。
“跟我有关？”阮希音惊讶地指了指自己。
张晨曦叹了口气，“我澄清和你的关系后，我妈又喊我来相亲了。”
“啊？”阮希音憋住笑，“那你相亲对象呢？”
张晨曦白她一眼：“没到呢！又不是谁都像我一样习惯早到。”
阮希音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你不一样被你妈催。”
“我们可不一样，我妈才没什么时间管我。”阮希音笑道：“我是主动约会，而你，是被动相亲。”
张晨曦最终到他订的对面桌坐下，一脸无奈。
解决了这边的麻烦后，阮希音回去继续就餐。恰好纪舒正单手支着手机和人通电话，电话对面的人显然不是在跟他聊家常，他面容冷峻严肃，余光瞥到阮希音，却是变得略微温柔点，抬手像她示意。
阮希音微微点头，轻悄悄在他对面桌下，专注地吃盘子里的东西，不跟他搭话。
纪舒的视线似有若无地落在她身上，她有点紧张，却并不是难受，她不敢抬头，索性转头去看窗外的风景，显得自己漫不经心。外滩边发光的建筑，泛着光点的河水一点没入眼，她反而对玻璃上人的虚影看得津津有味。
她看到纪舒把手机放下了，自己也回过头。
“你等会是不是有急事。”她问。
“嗯。”纪舒阖上眼，微微点下头。
“很急吗？”
“有点。”
“那……你是不是现在就要走。”阮希音难掩语气里的失望。
她本以为纪舒会说几句抱歉，迅速转身离开。但她等了半响，他依旧坐在原地。
“抱歉。”纪舒低哑的嗓音少有的带上情绪里的失落。正当阮希音以为他就要起身时，他却说：“希音，能再陪我呆五分钟吗？”
“好啊！”阮希音不假思索。话说出口，她才发现自己过于激动了，战略性地撩了撩头发，淡淡解释：“我的意思是，当然可以。”
纪舒不慌不忙，盘里的餐食几乎没动过，他也不去拿刀叉，淡然地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在阮希音看不到的杯盏背面，唇微微弯起。
许多年后阮希音也会经常回想这一幕，两个自以为成熟的人在感情里跌跌撞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