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经诊断，陆琪琦一根肋骨骨折了。
“怎么会骨折？”明采说着，想起道格那硕大的拳头给陆琪琦心肺复苏的场面。
“低血糖怎么能做心肺复苏呢？万一内内脏大出血会死人的。”医生说。
明采脸都白了。
“今晚住院观察，千万不能再乱跑了。”
明采看着陆琪琦小小一只，被单一盖，乍一看床上像只剩被子没有人。
她很内疚自责，当老师第一天就让学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小姑娘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痛到神智不清了还惦记着要上班。
赚生活费，靠近梦想，改变命运……
明采跟白柔荑打电话说了情况，白柔荑一声长叹：“陆琪琦做了四五份工，那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学表演很不容易，她钱不够，拼命求我让她上一节课付一次学费，说小时候从电视机里看你，说你就是她的梦，她家在山沟沟，脑子里一直记着你才支撑着她走下去，一直打拼到上海。”
明采心一纠一纠地痛，我失败的演艺生涯却是这个女孩遥不可及的梦？
“你提点陆琪琦几句，别找道格要钱要人情，该赔他们家会赔，但别让道格本人知道。”白柔荑说。
“他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难道承担不了这点错误？！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明采无法理解，道格力气大到能按断人肋骨，心里却脆弱地像小公主？！
白柔荑劝道：“就算陆琪琦没有其他想法，可道格家里人不这么想啊，他妈妈和奶奶把他当成宝，怕他年纪轻轻被人赖上。”
谁赖谁啊？！明采扶额，天啊，哪有这样教孩子的？以后他工作了，他妈妈和奶奶还能这样护着他吗？！
就在这时，道格打电话来了！
“柔荑姐，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然后接起道格电话，语气有点生硬，“喂！”
“泥萌（你们）人呢？怎么一虾子（一下子）全不见了？”道格的普通话相当惨烈。
算了，他也是好心办坏事，我帮陆琪琦从他家要到钱就好了。明采跟道格说她跟陆琪琦出来光逛街，随便把他打发了。
“老师！”陆琪肋骨断了，嗓门却依旧很大。
明采回身一看，连忙说：“你别动！医生说你要休息！”
陆琪琦热泪盈眶：“老师，您好善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您来救我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我！我太感动了！”
“我做老师的不对，你差点……”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怎么有错呢？断了肋骨又怎么样？换来您这么关心我，我愿意！我愿意！”
“道格他……”明采有点为难。
“我不会找别的人！”陆琪琦抢先说，“有您关心我，我已经知足了，我像在做梦一样！”
说话间陆琪琦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脸就痛苦地皱成一团，接起来没说几句就急出了汗：“店长，我出了意外肋骨断了，在医院呢……我明天就去上班，真的，别……”陆琪琦还在苦苦哀求，那边就挂了。
“我跟他说！”不用陆琪琦说明采也猜到了，什么老板啊，员工肋骨断了也不让休息！
“店长早就想踢了我，我业绩不好，他不喜欢我，说如果我今天不去就以后就不用去了。”
明采让陆琪琦回去躺好，准备去会会那店长。
刚走出医院，道格电话又来了：“我买了好多糖，泥萌还不回来吗？”听上去就像被抛弃的大狗狗。
明采实在无法法对这样的学生生气，语气软了下来：“老师有点事，你先打球吧，或者吃几颗糖后我就回来了。”
明采打车到陆琪琦就职的商场，越靠近越拥堵，不禁嘀咕：“又不是节日，这么多人？”
“好像有明星站台喔！”司机说。
明采降下车窗，看清了挂在商场上的巨幅海报——文元！
文元是她大学同学，同样学校毕业，他是娱乐圈顶流，她是娱乐圈怨种。
唉。
明采收回视线，升上车窗：“师傅，停车吧，我走过去好了。”
下车她后差点被人流挤倒，好多女孩喊着“文元”，极尽疯狂。
男神在粉丝面前飘得再高，在曾经见过他舔狗之态的女人面前也就那样。
文元追求过明采，她拒绝了。
明采艰难地避开人群，找到陆琪琦就职的奢侈品店。
店面装潢相当豪华，一块表至少五位数，热门款几十万上百万。
刚开始店长把明采当顾客了，态度非常好，等她说明来意之后立刻变脸：“她陆琪琦今天要是不来上班，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谁来说都没用！”店长油头粉面，说到激动处小指头微微上翘。
明采摘下墨镜，微微一笑，容光慑人：“店长，好好商量嘛，别把小女孩逼得太紧了，她断了二根肋骨呢。”
她轻声地低语着，用技巧使眼眸湿润，显出出魅惑的光泽。
眼见店长被自己的眼神和气息迷住了，明采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轻轻唤道：“嗯，刘常刘店长？”
……
明采成功地替陆琪琦批到一个月假期。
走出店门时她心情超好地撩了一下头发，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为了这张假条，她从刘店长那买了只死贵死贵的表——冷门又不伦不类，买了就成为门店救星那种。
刷的是前夫的卡。
顾德谦绝对不会喜欢这只表。
那人昨晚还问她，他生日快到了，怎么过？
明采故作娇嗔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其实心里在咆哮：我.他.妈根本不想给你过生日！
我就花你的钱，买个你讨厌的表，在你生日那天送给你，还要向你讨人情！
明采用两根手指头甩着购物袋，想象顾德谦看到这丑表的表情，差点笑出声。
一只狗狗突然窜出。
“有狗哇！”尖叫声此起彼伏。
“小菠萝！”工作人员没想到狗会突然挣脱，赶紧跑出去追。
狗狗跃入人群，左突右刺。
这是只白色脸庞、身体鲜黄的小体狗，文元经常带着它拍戏，他的老粉丝都认识这只叫小菠萝的狗。
胖助理气喘吁吁地追，好多人拿出手机来拍。
文元在台上注意到这番动静，用迷人的嗓音说：“小菠萝别淘气，快回来。”
台下的女孩们激动地捂嘴、尖叫。
明采站在人群中，推了推墨镜，心中感慨万分。
九年前，她在一个下雨天捡到一只毛发像菠萝一样鲜亮的白脸小狗，那时文元跟她在同个剧组拍戏，主动提出帮她照顾狗狗。
剧拍了将近一年，小菠萝也长成了大菠萝。
杀青那天明采连夜跑了，狗狗留给了文元……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再没什么交集，有几次在后台或者晚会上遇见，彼此都是淡淡的。
文元很红，红得发紫。
而她那么糊，事业一直起不来。
两人都是新人时，他追求过她，她拒绝了，他越来越星光闪耀，她越来越星途暗淡，差距拉大，再没有私下联系了。
道格又打电话来催了，明采按掉电话往商场外走，突然感到腿上一重，低头一看——小菠萝前爪搭在她身上，热切地呜咽着。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水雾蒸腾的夏日，草丛中传来见弱弱的嘤咛声，她走近一看，发现一只湿漉漉的、快死掉的小奶狗。
兽医说它太小太弱了，要明采做好心理准备，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抱着小狗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文元安慰她：“给狗狗取个名字吧，有了名字就与世间有了联系，它会因为你的牵挂而挺过来的。”
“小菠萝，就它叫小菠萝！”明采贴着狗狗的脸，“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九年了，她已经忘了这只狗了。
九年了，它竟然还记得她！
狗狗在人群中认出了她，一路向她奔来！
九年了，商场里这么多人……小菠萝还能认出她？！明采感到不可思议。
“快把狗拿开！”明采王捂住脸，装做一个怕狗的路人，叫文元的助理抱走狗狗。
她不能在文元的粉丝面前表现出与狗狗有感情的样子，不然肯定立刻谣言四起……
狗狗用小爪子勾着明采的包包哀嚎，听起来就像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明采转过身不看它，心却在颤。
小菠萝，别难过了，我不值得。
“你什么人呐？”一个举着牌子的女孩突然冲出来推了明采，明采摔倒了。
“明采！”文元喊出了她的名字，这一声急切的呼唤被话筒放大，回荡在商场上空——
这下所有人都听见文元充满感情地叫别的女人了。
场面一下子乱了。
保安嘶吼着，粉丝们推搡着……好多人被挤倒了……明采几次挣扎却站不起来，惶恐中侧身蜷曲，护颈护头。
文元见势不妙，赶紧镇场。
混乱中，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把明采扶了起来，说他是文元派来的，询问她怎么样，明采缓了半天意识才聚拢：“小菠萝没事吧？”
保镖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文老板想见你。”
明采不想去，可是两个大男人架住她，她哪里反抗得了，一下子就被带走了。
他们把带她进了文元的休息室，将她放在躺椅上之后关门走了。
明采挣扎了几下，头却更晕了，身体熬不住地软趴下去。
她撑起眼皮打量，一股子暗沉的玫瑰香……这是文元惯用的香水，气味往往比其他记忆更深刻。
文元叫人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我跟他早就没有联系了！
明采找手机，可是手机和包包早不知什么时候被挤掉了。
我得尽快离开这儿。
可稍微一动她就感觉胸口疼，喘不过气，天旋地转的。
她静坐了一会儿积蓄力量，一鼓作气起身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拧，门开了，光线刺得她泪眼婆娑，心脏突然非常难受，整个人往下倒。
在她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一个温柔的臂弯接住了她，“九年了，你还是这么倒霉呢，”文元反手关上门，轻轻地把她放在躺椅上，“老同学，好久不见。”
“怎么会骨折？”明采说着，想起道格那硕大的拳头给陆琪琦心肺复苏的场面。
“低血糖怎么能做心肺复苏呢？万一内内脏大出血会死人的。”医生说。
明采脸都白了。
“今晚住院观察，千万不能再乱跑了。”
明采看着陆琪琦小小一只，被单一盖，乍一看床上像只剩被子没有人。
她很内疚自责，当老师第一天就让学生在她眼皮子底下受伤了。
小姑娘一个人在大城市打拼，痛到神智不清了还惦记着要上班。
赚生活费，靠近梦想，改变命运……
明采跟白柔荑打电话说了情况，白柔荑一声长叹：“陆琪琦做了四五份工，那样家庭出身的孩子学表演很不容易，她钱不够，拼命求我让她上一节课付一次学费，说小时候从电视机里看你，说你就是她的梦，她家在山沟沟，脑子里一直记着你才支撑着她走下去，一直打拼到上海。”
明采心一纠一纠地痛，我失败的演艺生涯却是这个女孩遥不可及的梦？
“你提点陆琪琦几句，别找道格要钱要人情，该赔他们家会赔，但别让道格本人知道。”白柔荑说。
“他一个一米九几的男人，难道承担不了这点错误？！为什么不让他知道？”明采无法理解，道格力气大到能按断人肋骨，心里却脆弱地像小公主？！
白柔荑劝道：“就算陆琪琦没有其他想法，可道格家里人不这么想啊，他妈妈和奶奶把他当成宝，怕他年纪轻轻被人赖上。”
谁赖谁啊？！明采扶额，天啊，哪有这样教孩子的？以后他工作了，他妈妈和奶奶还能这样护着他吗？！
就在这时，道格打电话来了！
“柔荑姐，我先挂了，有事再联系。”然后接起道格电话，语气有点生硬，“喂！”
“泥萌（你们）人呢？怎么一虾子（一下子）全不见了？”道格的普通话相当惨烈。
算了，他也是好心办坏事，我帮陆琪琦从他家要到钱就好了。明采跟道格说她跟陆琪琦出来光逛街，随便把他打发了。
“老师！”陆琪肋骨断了，嗓门却依旧很大。
明采回身一看，连忙说：“你别动！医生说你要休息！”
陆琪琦热泪盈眶：“老师，您好善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是您来救我的，从来没有人这么在乎我！我太感动了！”
“我做老师的不对，你差点……”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您怎么有错呢？断了肋骨又怎么样？换来您这么关心我，我愿意！我愿意！”
“道格他……”明采有点为难。
“我不会找别的人！”陆琪琦抢先说，“有您关心我，我已经知足了，我像在做梦一样！”
说话间陆琪琦电话响了，她一看来电显示脸就痛苦地皱成一团，接起来没说几句就急出了汗：“店长，我出了意外肋骨断了，在医院呢……我明天就去上班，真的，别……”陆琪琦还在苦苦哀求，那边就挂了。
“我跟他说！”不用陆琪琦说明采也猜到了，什么老板啊，员工肋骨断了也不让休息！
“店长早就想踢了我，我业绩不好，他不喜欢我，说如果我今天不去就以后就不用去了。”
明采让陆琪琦回去躺好，准备去会会那店长。
刚走出医院，道格电话又来了：“我买了好多糖，泥萌还不回来吗？”听上去就像被抛弃的大狗狗。
明采实在无法法对这样的学生生气，语气软了下来：“老师有点事，你先打球吧，或者吃几颗糖后我就回来了。”
明采打车到陆琪琦就职的商场，越靠近越拥堵，不禁嘀咕：“又不是节日，这么多人？”
“好像有明星站台喔！”司机说。
明采降下车窗，看清了挂在商场上的巨幅海报——文元！
文元是她大学同学，同样学校毕业，他是娱乐圈顶流，她是娱乐圈怨种。
唉。
明采收回视线，升上车窗：“师傅，停车吧，我走过去好了。”
下车她后差点被人流挤倒，好多女孩喊着“文元”，极尽疯狂。
男神在粉丝面前飘得再高，在曾经见过他舔狗之态的女人面前也就那样。
文元追求过明采，她拒绝了。
明采艰难地避开人群，找到陆琪琦就职的奢侈品店。
店面装潢相当豪华，一块表至少五位数，热门款几十万上百万。
刚开始店长把明采当顾客了，态度非常好，等她说明来意之后立刻变脸：“她陆琪琦今天要是不来上班，就给我卷铺盖走人！谁来说都没用！”店长油头粉面，说到激动处小指头微微上翘。
明采摘下墨镜，微微一笑，容光慑人：“店长，好好商量嘛，别把小女孩逼得太紧了，她断了二根肋骨呢。”
她轻声地低语着，用技巧使眼眸湿润，显出出魅惑的光泽。
眼见店长被自己的眼神和气息迷住了，明采看了一眼他的胸牌，轻轻唤道：“嗯，刘常刘店长？”
……
明采成功地替陆琪琦批到一个月假期。
走出店门时她心情超好地撩了一下头发，引得路人频频回首。
为了这张假条，她从刘店长那买了只死贵死贵的表——冷门又不伦不类，买了就成为门店救星那种。
刷的是前夫的卡。
顾德谦绝对不会喜欢这只表。
那人昨晚还问她，他生日快到了，怎么过？
明采故作娇嗔地推开了他压下来的胸膛，其实心里在咆哮：我.他.妈根本不想给你过生日！
我就花你的钱，买个你讨厌的表，在你生日那天送给你，还要向你讨人情！
明采用两根手指头甩着购物袋，想象顾德谦看到这丑表的表情，差点笑出声。
一只狗狗突然窜出。
“有狗哇！”尖叫声此起彼伏。
“小菠萝！”工作人员没想到狗会突然挣脱，赶紧跑出去追。
狗狗跃入人群，左突右刺。
这是只白色脸庞、身体鲜黄的小体狗，文元经常带着它拍戏，他的老粉丝都认识这只叫小菠萝的狗。
胖助理气喘吁吁地追，好多人拿出手机来拍。
文元在台上注意到这番动静，用迷人的嗓音说：“小菠萝别淘气，快回来。”
台下的女孩们激动地捂嘴、尖叫。
明采站在人群中，推了推墨镜，心中感慨万分。
九年前，她在一个下雨天捡到一只毛发像菠萝一样鲜亮的白脸小狗，那时文元跟她在同个剧组拍戏，主动提出帮她照顾狗狗。
剧拍了将近一年，小菠萝也长成了大菠萝。
杀青那天明采连夜跑了，狗狗留给了文元……这么多年过去了，两人再没什么交集，有几次在后台或者晚会上遇见，彼此都是淡淡的。
文元很红，红得发紫。
而她那么糊，事业一直起不来。
两人都是新人时，他追求过她，她拒绝了，他越来越星光闪耀，她越来越星途暗淡，差距拉大，再没有私下联系了。
道格又打电话来催了，明采按掉电话往商场外走，突然感到腿上一重，低头一看——小菠萝前爪搭在她身上，热切地呜咽着。
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那个水雾蒸腾的夏日，草丛中传来见弱弱的嘤咛声，她走近一看，发现一只湿漉漉的、快死掉的小奶狗。
兽医说它太小太弱了，要明采做好心理准备，她那时也不知怎么了，抱着小狗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掉。
文元安慰她：“给狗狗取个名字吧，有了名字就与世间有了联系，它会因为你的牵挂而挺过来的。”
“小菠萝，就它叫小菠萝！”明采贴着狗狗的脸，“你一定要好起来呀。”
九年了，她已经忘了这只狗了。
九年了，它竟然还记得她！
狗狗在人群中认出了她，一路向她奔来！
九年了，商场里这么多人……小菠萝还能认出她？！明采感到不可思议。
“快把狗拿开！”明采王捂住脸，装做一个怕狗的路人，叫文元的助理抱走狗狗。
她不能在文元的粉丝面前表现出与狗狗有感情的样子，不然肯定立刻谣言四起……
狗狗用小爪子勾着明采的包包哀嚎，听起来就像像被抛弃的小孩一样，明采转过身不看它，心却在颤。
小菠萝，别难过了，我不值得。
“你什么人呐？”一个举着牌子的女孩突然冲出来推了明采，明采摔倒了。
“明采！”文元喊出了她的名字，这一声急切的呼唤被话筒放大，回荡在商场上空——
这下所有人都听见文元充满感情地叫别的女人了。
场面一下子乱了。
保安嘶吼着，粉丝们推搡着……好多人被挤倒了……明采几次挣扎却站不起来，惶恐中侧身蜷曲，护颈护头。
文元见势不妙，赶紧镇场。
混乱中，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把明采扶了起来，说他是文元派来的，询问她怎么样，明采缓了半天意识才聚拢：“小菠萝没事吧？”
保镖摇摇头，压低声音说：“文老板想见你。”
明采不想去，可是两个大男人架住她，她哪里反抗得了，一下子就被带走了。
他们把带她进了文元的休息室，将她放在躺椅上之后关门走了。
明采挣扎了几下，头却更晕了，身体熬不住地软趴下去。
她撑起眼皮打量，一股子暗沉的玫瑰香……这是文元惯用的香水，气味往往比其他记忆更深刻。
文元叫人带我来这里？
为什么？我跟他早就没有联系了！
明采找手机，可是手机和包包早不知什么时候被挤掉了。
我得尽快离开这儿。
可稍微一动她就感觉胸口疼，喘不过气，天旋地转的。
她静坐了一会儿积蓄力量，一鼓作气起身抓住门把手，往下一拧，门开了，光线刺得她泪眼婆娑，心脏突然非常难受，整个人往下倒。
在她即将倒地的那一刻，一个温柔的臂弯接住了她，“九年了，你还是这么倒霉呢，”文元反手关上门，轻轻地把她放在躺椅上，“老同学，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