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条
次日，章绣收到了一个包裹。
“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桌上的一块半新不旧的手表，问身边的助理傅橙。
傅橙递上平板电脑，里面是萧贺晨发来的一份保密邮件。
里面详细描述了她麾下的陈艮朋对胡轻曼犯下的事，证据就是这块手表。
“这个萧妖精又想用我的女儿要挟我？”章绣的声音不轻不重。
傅橙在一边笑，章绣总喜欢叫萧贺晨为萧妖精。听起来好似“小妖精”，如果加上一点鼻音，感觉有点宠溺。
“陈总是很急色。”傅橙没有接话，把攻击对象换成了陈艮朋。她把平板换了个界面，是一张胡轻曼穿着晚礼服在T台上的照片。
“嗯~”章绣音调变化，声音里加了点轻松。“挺靓的。”她端详着照片，左看右看，“就是这衣服不好看，胸-前一块布。”
傅橙低头一笑，“所以陈总就迷住了，干了见不得的事。”
章绣没理那个陈艮朋，只问助理傅橙：“后来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章总您放心。胡小姐很好，就是当时受了点惊吓，保镖保护了她。”
她听了点点头，推开手表。
“把手表和信交给廉正合规部，好好查，他也不止这一次了。”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这只手够臭了，还到处惹是生非。能剁就剁了吧。”
“好。”傅橙应了出去。到门口时又被叫了回来。
“萧妖精现在在干嘛？”
傅橙又折回，说道：“小萧总现在已经去美国了。胡小姐出事后，他第一时间从美国赶回来，可能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又去美国了。”
章绣听了不置可否。
傅橙又说道：“胡小姐出事后，保镖说小萧总每天送胡小姐上下班，确保她的安全。请您放心。”
听完这话，章绣皱眉。
亲自送上下班？
“我们有去H市的计划吗？”
傅橙打开平板看了几眼，说下个月有H市的分公司会议，但是只需要网络会议，不用实际到场。
“改现场会议。安排两天让我过去。”章绣指着平板让傅橙马上修改，“带上廉正的人，我要整顿一下。”顺便见见她的小女儿。
“你再帮我选几件礼物……”章绣握着右拳，轻轻垂左手的掌心，顿了顿，语气愉悦，“我不知道现在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们喜欢什么，你帮我看了，再给我选一选。”
傅橙应声出去了。章绣回身，京市早已下雪，窗外是一片银白色的建筑。她站在高处，看着远方，阳光渐渐明朗，看似暖意丛生。
女人如果想做点成绩，总是要舍弃很多。她当时最多只能带走一个孩子。她在商场叱咤风云，始终遗憾就这一个：
没有参与小女儿的成长，等她事业稳定，想去接小女儿的时候，亭亭玉立的女孩已经有了个能照顾她的女性。
她考察过，谢文珍虽然是后妈，但是为人善良，对胡轻曼也算不错。而且胡昌邦当时也不建议章绣过多出现在女儿面前。那会儿胡轻曼正值青春期，脾气执拗又有主见，颇有她当初义无反顾去港城读书的模样。因而她只在胡家出问题的情况下才会出手相救。
到后来，她的事业越来越大，到了大女儿被绑架后，她才意识到危险。
现在有萧家的庇护，胡轻曼在H市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她还是担心。总是想去看看。
可别又被什么人骗了去……
=
次日下午，胡轻曼总算是退烧了。她在床上弄了会电脑，支撑不住，又想倒头睡觉。
手机亮起，付眉发了张图片给她。
付眉：【这是夹在词典里的字条。】
胡轻曼看了看图片，不认识。
可能是谁夹在书里，正好她买了这本。
【不是我的，扔了吧。】
【好像是芬兰语。我二外修得是法语，芬兰语看不懂。】
谁那么神经，英语词典里夹芬兰语字条。
【可以放网上问问。】
付眉：【我查啦。这个字写得怪怪的，扫描不出来。也发了提问，现在没人回答。】
【翻译得怎么样啦？】
【都完成啦。】
随即，付眉发了四张图片，就是那篇文章。她还把胡轻曼翻译的第一页修改了几个错误。
【有些地方要联系上下文。】
胡轻曼感觉很丢脸。她英语是除了高数，最弱的一门。大学里的四级是低空飞过，过关就行的那种。
【谢谢你，到了公司请你喝奶茶。】
【不客气啦，你也帮了我很多。】
两人又聊了聊公司的事，后面付眉说到和男友的一些事。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新鲜又热乎，以为胡轻曼是个恋爱高手，问了她许多关于男女心理的问题。
胡轻曼自己都没谈过恋爱，哪知道某些男人的心思，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正顺着说总不会出错。
说着，她想起昨天车内发生的事，壮着胆子问：
【你和你男朋友接吻了吗？】
对方输入又停止，不知付眉在想什么，一会儿她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轻曼，你太让我脸红啦！我们手都还没牵，只到刚表白的阶段。】
【总是先表白，再牵手，才能亲小嘴嘴，怎么可以那么快啊！】
她说的不无道理，纯爱都是这样。电视剧里演的也是这样。
【哪有一上来就亲啊？那也太那啥了，我家里肯定不同意。】
胡轻曼不知如何回复。她思绪有点迷茫。
【你和你的玛莎拉蒂到什么地步啦？你肯定是亲亲了才这样问我的，对不对？】
付眉的语气愉快，好像探秘一样。
什么什么地步？说出来吓死你，都领证了。
不过是有前提的罢了。
她不想继续聊了，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这时手机响起。
总不会付眉追问过来了吧？
她想按掉铃声，拿起来一看是曹芊芊打电话过来。
“曼曼，病好些了吗？”
胡轻曼回复好一点了。那头松了口气。
“你可真吓人，连着发烧，没阳吧？”
“没呢。”已经够倒霉了，阳了岂不是更惨？
“如果明天你人还舒服的话，我们去商场看看，买点衣服什么的。”
明天就是周六，胡轻曼想着衣柜里空空，只有几件不厚不薄的内衫外套。忽然想起在医院里穿的那件厚实的羽绒服，密不透风，轻薄又暖。
“明天什么时候去？”
“都行，在外面吃一顿，我的赔偿金到了一部分，我请客。”
“那我可要吃好一点。”
就这样定了。
此刻她也不想工作了，好好休息，明天去扒闺蜜一顿大餐，以告慰自己受伤的身心。
=
次日。积雪融化，到了下午，几乎已不见了白色的雪块。小区的儿童玩乐区附近倒还有几个即将融化的雪人。孩子们兴奋地围着玩。
胡轻曼跺跺脚，呵呵手。雪化时比下雪前还冷。真想这会儿有车来接她。这样就不用冻手冻脚。
“真娇气。”她暗骂了自己一句。
只不过坐了几回车，就这样被资本家腐蚀了。她轻微晃头，心中再次鄙视了一下自己。
打车去了商场。曹芊芊已经在商场等她。
“曼曼。这里。”她坐在商场一楼的一处桌椅旁。这是家开放式的餐厅，主营快餐式牛排。
周六里逛街的人也多。胡轻曼到了闺蜜身边，两人在这店里随便吃了点。就开始逛。
进了一家女装店看衣服，胡轻曼看中了几件羽绒服，曹芊芊笑话她越来越man，看的衣服都像是男装。
“这种类型的穿起来暖和啊。”胡轻曼还给自己找补。她穿衣风格和曹芊芊不一样，她喜欢简约偏中性。曹芊芊属于小女人的风格，薄薄的身材，看起来很幼态。
“你又大了吧？”曹芊芊盯着闺蜜的胸，直言不讳。
最近倒真没胖，来了H市，还瘦了几斤。
“没有啊。”胡轻曼整理了一下前襟。看了看羽绒服的标价，没打折的原价真是吓人。
“去买内-衣。”曹芊芊的头往上扬了扬，“楼上开了家新的店，我听同事说叫魔法文胸。”
魔法文胸？真是个奇怪的词。现在的商家造词越来越奇葩。
两人手挽着手走上楼，新的内-衣店人不少。女生在里面挑挑拣拣，男生一概坐在店外面等。从男生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有些很无奈有些又有点兴奋。
“走。”曹芊芊高兴地拉胡轻曼进去。
给她们做导购的是一位中年大姐。大姐眼尖，不用胡轻曼脱外套，就看出她的身材。
“这位小姐，这件适合你。”她另外拿起一件双层的文胸，递给胡轻曼看。
胡轻曼看不出这衣服的构造，只觉得挺厚的。
导购大姐介绍起内-衣的设计原理，并热情邀请她试试。
她从没在实体店里试过内衣，总觉得脏脏的，谁来了都可以穿一穿，就摇摇头。
导购大姐不想放弃这位标准客户，马上拿出几件全新的，继续热情地邀请胡轻曼试一试。
进了试衣间，导购拿出皮尺，先测量了胡轻曼的真实胸围。
“34D。你穿这款内衣绝对合适。”
这款内-衣第一次穿的话，不懂的人会比较麻烦。导购大姐教了教，胡轻曼就会了。
拉好以后，照镜子看时，她自己都看脸红。
也太伟岸了。她不喜欢肉弹样的。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导购大姐说出了店里的slogan。她把拉链一拉，胡轻曼“伟岸”的事业线瞬间隐藏了起来，侧身看过去显得玲珑小巧。
“啊？好神奇。”胡轻曼惊呼：这真让人惊喜！
她的穿衣风格之所以是简约偏中性，就是因为很多少女型的衣服会被她穿得过于性感，或者显得肩膀特别厚，像个巨人一样，日常中极不方便。现在这内-衣一修身，她也可以步入小女人风格的行列了。
“如果你想性感，就把前面的拉链拉开。”导购大姐又开始变魔术。“想日常就把拉链拉上。”拉链还很丝滑，可以性感和少女感随时切换。
当场决定要了两条。
导购让胡轻曼穿着，即刻去开单。
“你看我怎么样？”曹芊芊步态愉悦地过来，在胡轻曼面前转了一圈。
闺蜜的形象从小女人变成了“大”女人，不过因为曹芊芊瘦，背也比较薄，前凸后翘反而很好看。
“不错啊。”
得到了闺蜜的夸奖，曹芊芊得意地回到了更衣室，一会儿出来，说也要买一件。
两人一起去付款，内衣不便宜，但两人各有心思，且都各自满意，很愉快地付了款。
羽绒服还没买，曹芊芊拉着她去了三楼。
商场三楼运动系列居多，会比较符合胡轻曼的风格。她们转了半圈，不期而然看到了一件熟悉的羽绒服。
“这好像是那个加拿大的牌子，贵的咧。”里头一件羽绒服抵一个多月工资。没准还不够。性价比太低。曹芊芊想拉胡轻曼走，但看她一直在看，就说，“要不进去看看，说不定有打折。”
胡轻曼进门，看了看那件羽绒服。旁边导购说是男女同款，有中号小号，可以试试的。
她让导购拿了件中号的。更衣室出来，曹芊芊也说好看。
“你看吊牌价格了吗？”曹芊芊同她低语。
“看了。”是个很肉疼的价格。
正在犹豫，旁边有个女声响起。
“云繁，我这件好看吗？”
曹芊芊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高个女生站在镜子面前。她穿了一件修身的羽绒服，正在比划。
一旁来了个黑脸的男人，大眼睛盯着女生看，夸张地赞美道：“我老婆穿麻袋都好看！”
女生笑着打了男人一拳。
胡轻曼想开溜，不想曹芊芊在问导购店里有没有活动，声音传到了男女那边。
男人看向这里，发现了即将逃跑的胡轻曼。
“胡小姐，好巧啊？”
“这是什么意思？”她看着桌上的一块半新不旧的手表，问身边的助理傅橙。
傅橙递上平板电脑，里面是萧贺晨发来的一份保密邮件。
里面详细描述了她麾下的陈艮朋对胡轻曼犯下的事，证据就是这块手表。
“这个萧妖精又想用我的女儿要挟我？”章绣的声音不轻不重。
傅橙在一边笑，章绣总喜欢叫萧贺晨为萧妖精。听起来好似“小妖精”，如果加上一点鼻音，感觉有点宠溺。
“陈总是很急色。”傅橙没有接话，把攻击对象换成了陈艮朋。她把平板换了个界面，是一张胡轻曼穿着晚礼服在T台上的照片。
“嗯~”章绣音调变化，声音里加了点轻松。“挺靓的。”她端详着照片，左看右看，“就是这衣服不好看，胸-前一块布。”
傅橙低头一笑，“所以陈总就迷住了，干了见不得的事。”
章绣没理那个陈艮朋，只问助理傅橙：“后来怎么样？她有没有受什么委屈？”
“章总您放心。胡小姐很好，就是当时受了点惊吓，保镖保护了她。”
她听了点点头，推开手表。
“把手表和信交给廉正合规部，好好查，他也不止这一次了。”起身，拍了拍自己的衣襟，弹了弹不存在的灰尘。“这只手够臭了，还到处惹是生非。能剁就剁了吧。”
“好。”傅橙应了出去。到门口时又被叫了回来。
“萧妖精现在在干嘛？”
傅橙又折回，说道：“小萧总现在已经去美国了。胡小姐出事后，他第一时间从美国赶回来，可能那边的事情还没处理完，所以又去美国了。”
章绣听了不置可否。
傅橙又说道：“胡小姐出事后，保镖说小萧总每天送胡小姐上下班，确保她的安全。请您放心。”
听完这话，章绣皱眉。
亲自送上下班？
“我们有去H市的计划吗？”
傅橙打开平板看了几眼，说下个月有H市的分公司会议，但是只需要网络会议，不用实际到场。
“改现场会议。安排两天让我过去。”章绣指着平板让傅橙马上修改，“带上廉正的人，我要整顿一下。”顺便见见她的小女儿。
“你再帮我选几件礼物……”章绣握着右拳，轻轻垂左手的掌心，顿了顿，语气愉悦，“我不知道现在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们喜欢什么，你帮我看了，再给我选一选。”
傅橙应声出去了。章绣回身，京市早已下雪，窗外是一片银白色的建筑。她站在高处，看着远方，阳光渐渐明朗，看似暖意丛生。
女人如果想做点成绩，总是要舍弃很多。她当时最多只能带走一个孩子。她在商场叱咤风云，始终遗憾就这一个：
没有参与小女儿的成长，等她事业稳定，想去接小女儿的时候，亭亭玉立的女孩已经有了个能照顾她的女性。
她考察过，谢文珍虽然是后妈，但是为人善良，对胡轻曼也算不错。而且胡昌邦当时也不建议章绣过多出现在女儿面前。那会儿胡轻曼正值青春期，脾气执拗又有主见，颇有她当初义无反顾去港城读书的模样。因而她只在胡家出问题的情况下才会出手相救。
到后来，她的事业越来越大，到了大女儿被绑架后，她才意识到危险。
现在有萧家的庇护，胡轻曼在H市不会有大问题。
但是她还是担心。总是想去看看。
可别又被什么人骗了去……
=
次日下午，胡轻曼总算是退烧了。她在床上弄了会电脑，支撑不住，又想倒头睡觉。
手机亮起，付眉发了张图片给她。
付眉：【这是夹在词典里的字条。】
胡轻曼看了看图片，不认识。
可能是谁夹在书里，正好她买了这本。
【不是我的，扔了吧。】
【好像是芬兰语。我二外修得是法语，芬兰语看不懂。】
谁那么神经，英语词典里夹芬兰语字条。
【可以放网上问问。】
付眉：【我查啦。这个字写得怪怪的，扫描不出来。也发了提问，现在没人回答。】
【翻译得怎么样啦？】
【都完成啦。】
随即，付眉发了四张图片，就是那篇文章。她还把胡轻曼翻译的第一页修改了几个错误。
【有些地方要联系上下文。】
胡轻曼感觉很丢脸。她英语是除了高数，最弱的一门。大学里的四级是低空飞过，过关就行的那种。
【谢谢你，到了公司请你喝奶茶。】
【不客气啦，你也帮了我很多。】
两人又聊了聊公司的事，后面付眉说到和男友的一些事。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新鲜又热乎，以为胡轻曼是个恋爱高手，问了她许多关于男女心理的问题。
胡轻曼自己都没谈过恋爱，哪知道某些男人的心思，就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反正顺着说总不会出错。
说着，她想起昨天车内发生的事，壮着胆子问：
【你和你男朋友接吻了吗？】
对方输入又停止，不知付眉在想什么，一会儿她发了几条语音过来。
【轻曼，你太让我脸红啦！我们手都还没牵，只到刚表白的阶段。】
【总是先表白，再牵手，才能亲小嘴嘴，怎么可以那么快啊！】
她说的不无道理，纯爱都是这样。电视剧里演的也是这样。
【哪有一上来就亲啊？那也太那啥了，我家里肯定不同意。】
胡轻曼不知如何回复。她思绪有点迷茫。
【你和你的玛莎拉蒂到什么地步啦？你肯定是亲亲了才这样问我的，对不对？】
付眉的语气愉快，好像探秘一样。
什么什么地步？说出来吓死你，都领证了。
不过是有前提的罢了。
她不想继续聊了，翻了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
这时手机响起。
总不会付眉追问过来了吧？
她想按掉铃声，拿起来一看是曹芊芊打电话过来。
“曼曼，病好些了吗？”
胡轻曼回复好一点了。那头松了口气。
“你可真吓人，连着发烧，没阳吧？”
“没呢。”已经够倒霉了，阳了岂不是更惨？
“如果明天你人还舒服的话，我们去商场看看，买点衣服什么的。”
明天就是周六，胡轻曼想着衣柜里空空，只有几件不厚不薄的内衫外套。忽然想起在医院里穿的那件厚实的羽绒服，密不透风，轻薄又暖。
“明天什么时候去？”
“都行，在外面吃一顿，我的赔偿金到了一部分，我请客。”
“那我可要吃好一点。”
就这样定了。
此刻她也不想工作了，好好休息，明天去扒闺蜜一顿大餐，以告慰自己受伤的身心。
=
次日。积雪融化，到了下午，几乎已不见了白色的雪块。小区的儿童玩乐区附近倒还有几个即将融化的雪人。孩子们兴奋地围着玩。
胡轻曼跺跺脚，呵呵手。雪化时比下雪前还冷。真想这会儿有车来接她。这样就不用冻手冻脚。
“真娇气。”她暗骂了自己一句。
只不过坐了几回车，就这样被资本家腐蚀了。她轻微晃头，心中再次鄙视了一下自己。
打车去了商场。曹芊芊已经在商场等她。
“曼曼。这里。”她坐在商场一楼的一处桌椅旁。这是家开放式的餐厅，主营快餐式牛排。
周六里逛街的人也多。胡轻曼到了闺蜜身边，两人在这店里随便吃了点。就开始逛。
进了一家女装店看衣服，胡轻曼看中了几件羽绒服，曹芊芊笑话她越来越man，看的衣服都像是男装。
“这种类型的穿起来暖和啊。”胡轻曼还给自己找补。她穿衣风格和曹芊芊不一样，她喜欢简约偏中性。曹芊芊属于小女人的风格，薄薄的身材，看起来很幼态。
“你又大了吧？”曹芊芊盯着闺蜜的胸，直言不讳。
最近倒真没胖，来了H市，还瘦了几斤。
“没有啊。”胡轻曼整理了一下前襟。看了看羽绒服的标价，没打折的原价真是吓人。
“去买内-衣。”曹芊芊的头往上扬了扬，“楼上开了家新的店，我听同事说叫魔法文胸。”
魔法文胸？真是个奇怪的词。现在的商家造词越来越奇葩。
两人手挽着手走上楼，新的内-衣店人不少。女生在里面挑挑拣拣，男生一概坐在店外面等。从男生们的脸上可以看出，有些很无奈有些又有点兴奋。
“走。”曹芊芊高兴地拉胡轻曼进去。
给她们做导购的是一位中年大姐。大姐眼尖，不用胡轻曼脱外套，就看出她的身材。
“这位小姐，这件适合你。”她另外拿起一件双层的文胸，递给胡轻曼看。
胡轻曼看不出这衣服的构造，只觉得挺厚的。
导购大姐介绍起内-衣的设计原理，并热情邀请她试试。
她从没在实体店里试过内衣，总觉得脏脏的，谁来了都可以穿一穿，就摇摇头。
导购大姐不想放弃这位标准客户，马上拿出几件全新的，继续热情地邀请胡轻曼试一试。
进了试衣间，导购拿出皮尺，先测量了胡轻曼的真实胸围。
“34D。你穿这款内衣绝对合适。”
这款内-衣第一次穿的话，不懂的人会比较麻烦。导购大姐教了教，胡轻曼就会了。
拉好以后，照镜子看时，她自己都看脸红。
也太伟岸了。她不喜欢肉弹样的。
“现在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导购大姐说出了店里的slogan。她把拉链一拉，胡轻曼“伟岸”的事业线瞬间隐藏了起来，侧身看过去显得玲珑小巧。
“啊？好神奇。”胡轻曼惊呼：这真让人惊喜！
她的穿衣风格之所以是简约偏中性，就是因为很多少女型的衣服会被她穿得过于性感，或者显得肩膀特别厚，像个巨人一样，日常中极不方便。现在这内-衣一修身，她也可以步入小女人风格的行列了。
“如果你想性感，就把前面的拉链拉开。”导购大姐又开始变魔术。“想日常就把拉链拉上。”拉链还很丝滑，可以性感和少女感随时切换。
当场决定要了两条。
导购让胡轻曼穿着，即刻去开单。
“你看我怎么样？”曹芊芊步态愉悦地过来，在胡轻曼面前转了一圈。
闺蜜的形象从小女人变成了“大”女人，不过因为曹芊芊瘦，背也比较薄，前凸后翘反而很好看。
“不错啊。”
得到了闺蜜的夸奖，曹芊芊得意地回到了更衣室，一会儿出来，说也要买一件。
两人一起去付款，内衣不便宜，但两人各有心思，且都各自满意，很愉快地付了款。
羽绒服还没买，曹芊芊拉着她去了三楼。
商场三楼运动系列居多，会比较符合胡轻曼的风格。她们转了半圈，不期而然看到了一件熟悉的羽绒服。
“这好像是那个加拿大的牌子，贵的咧。”里头一件羽绒服抵一个多月工资。没准还不够。性价比太低。曹芊芊想拉胡轻曼走，但看她一直在看，就说，“要不进去看看，说不定有打折。”
胡轻曼进门，看了看那件羽绒服。旁边导购说是男女同款，有中号小号，可以试试的。
她让导购拿了件中号的。更衣室出来，曹芊芊也说好看。
“你看吊牌价格了吗？”曹芊芊同她低语。
“看了。”是个很肉疼的价格。
正在犹豫，旁边有个女声响起。
“云繁，我这件好看吗？”
曹芊芊顺着声音看去，一个高个女生站在镜子面前。她穿了一件修身的羽绒服，正在比划。
一旁来了个黑脸的男人，大眼睛盯着女生看，夸张地赞美道：“我老婆穿麻袋都好看！”
女生笑着打了男人一拳。
胡轻曼想开溜，不想曹芊芊在问导购店里有没有活动，声音传到了男女那边。
男人看向这里，发现了即将逃跑的胡轻曼。
“胡小姐，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