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
“喂？”
听筒里确实是女保镖的声音。里面说让胡轻曼出来签个字，他们保镖要换人了。
“这个时间？”钟表指针已经走到了九点。
“是的，麻烦您了。”女保镖说得很客气。
胡轻曼探头看见了路灯下的保镖车，就应了下来。
因为只是去车里签个字，她只带了手机，穿了家里的拖鞋。
坐进了车里，发现人不少。女保镖介绍了一下新的两位，并说她和她哥要换到别的城市去了。
胡轻曼和两位新保镖打了招呼，手机号码也记了下来。着手签字的时候，车突然发动了。
“要去哪？”她想下车，被按住了。
“胡小姐，章总让您现在就去京市。”
“什么？”她挣扎着，不过挣不过眼前这位新保镖，虽然她也是女人，但力气很大，眼神凛冽，一下子就看穿了胡轻曼想跳车的举动。
“你帮我联系萧贺晨啊！”她看到以前那位圆脸的女保镖在下车，这里就她还能说点话。那女生听了，也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胡轻曼失望了，想去拿手机。手机已被面前的女人拿着。她动作飞速地拔掉了电话卡，扔回给胡轻曼。
现在手机不能打电话，就和砖块没区别了。
“我没带任何证件，怎么去京市？”她想办法拖延，寻找机会逃跑。
“证件我们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女人看向一个公文袋，说里面有胡轻曼的护照。
“你们这是拘禁！是绑架！”
女人听说，松了胡轻曼的手，不过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没有放松一刻。
车行驶得很快，这个时间点路上车也不多，一下就往环城高速开了。
“我们难道开这车去京市？”那可要十几个小时，章绣要发什么疯。
“不，我们去机场。”
听到去机场，胡轻曼暗自松了口气，毕竟机场有安检，人多，喊起来趁机跑。
没成想到了机场，走得是绿色通道。好像打过招呼一样，一路走下来，除了安检时，女保镖松了手让胡轻曼进去，其余都被她擒着手，连个缝都没处钻。
两人把胡轻曼带到章绣的私人飞机里。
是一架小飞机，里面的机组人员也没出现，更别提什么空姐之类的能帮忙的人。
一男一女两保镖盯着她，三人坐姿呈三角形样子。
“您别想着跑，章总毕竟是您的母亲，她急着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女保镖说着，拨通了章绣的电话，开了免提。
“轻曼。”声音在机舱里回响。
胡轻曼没有应答，不过声音确实是章绣。昨晚两人才通过电话。
“你到京市来，我有事和你说。”
“为什么绑架我？我过几天也会去找你的。”胡轻曼压着声音。
“过几天你就不会来了。”章绣笑了几声，“萧妖精不会让你来的。”
“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电话里说不得吗？”她压不住气了，吼了起来。
“说不得。你来了就知道了。”章绣先挂了电话。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让胡轻曼瞬间哑了火。
思绪慢慢涣散，她似乎又出现了头晕的现象。一旁的女保镖不知何时扶住了她，给她喂了点水。
等清醒过来时，飞机已经飞上半空，底下的H市灯火灿烂，涂出一片生海。她看向南泠江的一侧，那是陇山墅的一角。天色暗，已看不清蓝色的墙，只有陇山步道有灯点着。片刻后，飞机升入云层，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不如先休息，养足精神，到了京市，还要和章绣交锋。
也没休息多久，女保镖就喊她起来了。
以往她起床都要先坐一两分钟。现在是坐着睡着，醒来居然也有点头晕。
是事情太多了，思虑过重吧。她揉了揉太阳穴。脚下还是穿着拖鞋，自嘲一笑。
她去见总裁，都是这样的装束。也是太巧了。
这是第一次来到合融资本的总部。顶楼的灯还亮着，她被架着，坐直梯到达了章绣的办公室。
章绣坐在办公桌后，闭着眼，略带疲倦。
胡轻曼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如果是过几天，正常来拜访，她会好好观览一下这个硕大的办公室，这儿有大片的落地窗，虽然不及闻达大楼的高度，但外面的城市景观肯定很不错。但现在她一点心情都没有，目光只盯着办公桌后面的人。
她的生母。
“把我叫过来干嘛？”重重的语气。
章绣缓缓睁开眼。也不看胡轻曼，只看着桌面上的蒲公英摆件。里面点了蓝色的LED灯。“我收到礼物很高兴。”
“这话你在电话里说过了。”
“是啊，要不是那通电话，我还不知道你俩已经滚到一起了。”
胡轻曼不知道那通电话泄露了嘤嘤之声。脸色登时发烫，不过既然都知道了，狡辩也没意思，何况都是成年人了，情之所至而为又不犯法。她面色立马冷静。
“傻站着干什么，坐。”章绣抬了抬下巴，示意胡轻曼坐沙发上。
一旁有人出来，给胡轻曼递了杯茶。她看这人是和章绣在车里时，见到那个女司机。
“滚一起怎么了？”
“你签过协议的。”章绣敲了敲桌面，上面有份文件。
“只说不能交往，又没说不能上|床！”胡轻曼觉得自己就像个偷东西被逮到的小孩，在无助地狡辩。
章绣听了反倒笑了。
胡轻曼见她一脸轻松，不解地看着她。
“算了。上都上了。”
胡轻曼拉长脸盯着她，不知她到底想怎么样。
“明天你去泰国，过段时间平稳了，再转到港城去读书。”章绣拿出一叠资料，让一旁的傅橙拿过来。
“我去泰国干什么！”胡轻曼把资料扔了。
章绣让傅橙给她做解释。傅橙就是刚刚倒茶的人。她坐到胡轻曼的对面。和胡轻曼说接下来，合融资本要从闻达地产里撤资，可能是强硬撤资，所以会引起萧家的不满，把胡轻曼先转移到泰国比较安全。
“你之前签的合作，说撤资就撤资？”胡轻曼抬头质问章绣。
“你也签了协议，也不是说违反就违反？”章绣反唇相讥。
胡轻曼被堵得没话。一时也想不出哪里有漏洞可以钻，又问傅橙，撤资了会怎么样。
“那就看闻达内部的情况了。能稳得住就稳着，不好就倒闭。”
胡轻曼想着她最近也看了不少房产破产新闻，许多人赚了钱买房，更有甚者掏空了家里几个钱包，最后得到一个烂尾楼。打工人的钱就这样没了，更不提还欠着银行钱。
“你就不能做点好事。我违反协议没碍着谁，你把地产公司搞破产了，那些买了房的人怎么办！”
“哟？我的女儿还挺有公德心的。”章绣笑说。
“谁是你的女儿，你养过我多少天！要不是萧贺晨，我觉得你都不会来找我！”
“你要不是我的女儿，萧贺晨会去找你？”
她说的对，要不是章绣的关系，萧家是不会来攀亲的。她不再想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当务之急是不要去泰国。那里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和被监禁没区别。
“你这会儿要是乖乖呆着，不和姓萧的接触，我也不会那么着急。原本是先从外头入手。”章绣说这话时，傅橙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被胡轻曼捕捉到了。
“什么外头着手？那个外头？”胡轻曼问。
“嗯——我女儿很聪明。这事我原本想带着你一起干的。”章绣让傅橙解释。
傅橙和胡轻曼解释了一下对冲基金中的做空概念，平常做期权，这种行为很正常，但是合融资本以及东南亚控股的公司，已经大量持有闻达地产的AB股，包括合融这几年投入的资金，大都成为了股票。想让股价涨跌，合融有很大的干扰力。这在国内当然不会引起大动静，但是在国外，小国资本好操控，先撬开闻达股票的一角，后续自然会影响到国内。
胡轻曼懂了她爸爸说的，章绣在东南亚做的事不干净。
“这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做到的。你是不是布局了好几年了？”
“嗯。不止是萧家，还有贺家的医疗产业，也都有。”章绣喝了口茶。“谁让萧闻碰了你呢？不然是先拿贺家开刀。”
“我不干！”胡轻曼突然站起来，“已经死了个章清雅，你还干这些事。你有那么多钱，就不能干点好事？”
提起章清雅，章绣的手紧了紧。不过她面色还是如常。冷声问：“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对！”胡轻曼觉得眼前有点模糊，慢慢坐了下来。
章绣见她脸色不对，示意傅橙看看。傅橙学过一点急救知识，上前扶住了胡轻曼。
“走开。”胡轻曼不让人碰，甩开了傅橙的手。
傅橙朝章绣点点头。
“先休息吧。后面有房间。”章绣语气缓和了，让傅橙带胡轻曼去她的休息室。
休息室很简单，就一张床，旁边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一扇头也钻不出去的窗。
刚刚那阵晕眩，让胡轻曼心底泛了点恶心。耳鸣又来了，视线也有点模糊。她在窗边深吸了几口气，洗了把脸，自觉舒服了些。
手机没了通讯卡，她尝试连这里的无线网络，可破不了密码，每个都试了，都没什么用。
房门外锁了，她也出不去。
坐在床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就几个小时，就发生那么多，她揉着太阳穴，想都想不明白。
周遭都不是她的东西，只有手机是她的。她紧握着手机，一角抵着手心，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是胡轻曼，不是章绣随意摆布的女儿。
她突然想到萧贺晨曾经问过她，有没有叛逆过。这回她知道了，现在她就需要叛逆。
明天坚决不能上飞机，看到柱子就抱柱子，看到人就喊救命。
绝对不能去泰国。
=
次日，她是被傅橙叫醒的。
傅橙给她带了一套衣服，还有一双高跟鞋。
“都换上吧。泰国那边热。”章绣看了一眼，又说，“这个头发梳一梳，别像个小学生似的。”她指着她的丸子头。
傅橙把她的头发弄下来，拿梳子挽了个低发髻。
新拿来的衣服是普通的T恤和裤子，胡轻曼身上这套浸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就避开她们，去卫生间换了。
中间被催了几次。她的动作故意很慢。
“没早饭吃吗？”胡轻曼看了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
“飞机上有提供。”
太抠门了！连早饭都不给！
门外两个保镖还站着，看胡轻曼出来，和昨晚一样跟了上来。
一行五人坐直梯下楼。胡轻曼被夹在中间。低着头，余光扫射有没有可乘之机。
出了直梯，胡轻曼走得慢。进了一楼大厅，都没见人，连保安都没有，只有四根光滑的岩板柱子立着，四人合抱都不能的大柱子。心中暗叹这里不好跑。突然瞥眼见到柱子上的倒影，有个人影闪过。
太熟悉的人影了。
她踩了一脚后面的女保镖，在他们迟疑的片刻，胡轻曼弯着腰从夹缝里溜出来，扑向那个人影。
听筒里确实是女保镖的声音。里面说让胡轻曼出来签个字，他们保镖要换人了。
“这个时间？”钟表指针已经走到了九点。
“是的，麻烦您了。”女保镖说得很客气。
胡轻曼探头看见了路灯下的保镖车，就应了下来。
因为只是去车里签个字，她只带了手机，穿了家里的拖鞋。
坐进了车里，发现人不少。女保镖介绍了一下新的两位，并说她和她哥要换到别的城市去了。
胡轻曼和两位新保镖打了招呼，手机号码也记了下来。着手签字的时候，车突然发动了。
“要去哪？”她想下车，被按住了。
“胡小姐，章总让您现在就去京市。”
“什么？”她挣扎着，不过挣不过眼前这位新保镖，虽然她也是女人，但力气很大，眼神凛冽，一下子就看穿了胡轻曼想跳车的举动。
“你帮我联系萧贺晨啊！”她看到以前那位圆脸的女保镖在下车，这里就她还能说点话。那女生听了，也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并没有做过多的停留。
胡轻曼失望了，想去拿手机。手机已被面前的女人拿着。她动作飞速地拔掉了电话卡，扔回给胡轻曼。
现在手机不能打电话，就和砖块没区别了。
“我没带任何证件，怎么去京市？”她想办法拖延，寻找机会逃跑。
“证件我们已经帮您准备好了。”女人看向一个公文袋，说里面有胡轻曼的护照。
“你们这是拘禁！是绑架！”
女人听说，松了胡轻曼的手，不过眼睛一直在她身上，没有放松一刻。
车行驶得很快，这个时间点路上车也不多，一下就往环城高速开了。
“我们难道开这车去京市？”那可要十几个小时，章绣要发什么疯。
“不，我们去机场。”
听到去机场，胡轻曼暗自松了口气，毕竟机场有安检，人多，喊起来趁机跑。
没成想到了机场，走得是绿色通道。好像打过招呼一样，一路走下来，除了安检时，女保镖松了手让胡轻曼进去，其余都被她擒着手，连个缝都没处钻。
两人把胡轻曼带到章绣的私人飞机里。
是一架小飞机，里面的机组人员也没出现，更别提什么空姐之类的能帮忙的人。
一男一女两保镖盯着她，三人坐姿呈三角形样子。
“您别想着跑，章总毕竟是您的母亲，她急着找你肯定有重要的事。”女保镖说着，拨通了章绣的电话，开了免提。
“轻曼。”声音在机舱里回响。
胡轻曼没有应答，不过声音确实是章绣。昨晚两人才通过电话。
“你到京市来，我有事和你说。”
“为什么绑架我？我过几天也会去找你的。”胡轻曼压着声音。
“过几天你就不会来了。”章绣笑了几声，“萧妖精不会让你来的。”
“到底什么事那么重要，电话里说不得吗？”她压不住气了，吼了起来。
“说不得。你来了就知道了。”章绣先挂了电话。一阵嘟嘟嘟的声音，让胡轻曼瞬间哑了火。
思绪慢慢涣散，她似乎又出现了头晕的现象。一旁的女保镖不知何时扶住了她，给她喂了点水。
等清醒过来时，飞机已经飞上半空，底下的H市灯火灿烂，涂出一片生海。她看向南泠江的一侧，那是陇山墅的一角。天色暗，已看不清蓝色的墙，只有陇山步道有灯点着。片刻后，飞机升入云层，就再也看不到什么了。
现在想跑也跑不了。不如先休息，养足精神，到了京市，还要和章绣交锋。
也没休息多久，女保镖就喊她起来了。
以往她起床都要先坐一两分钟。现在是坐着睡着，醒来居然也有点头晕。
是事情太多了，思虑过重吧。她揉了揉太阳穴。脚下还是穿着拖鞋，自嘲一笑。
她去见总裁，都是这样的装束。也是太巧了。
这是第一次来到合融资本的总部。顶楼的灯还亮着，她被架着，坐直梯到达了章绣的办公室。
章绣坐在办公桌后，闭着眼，略带疲倦。
胡轻曼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如果是过几天，正常来拜访，她会好好观览一下这个硕大的办公室，这儿有大片的落地窗，虽然不及闻达大楼的高度，但外面的城市景观肯定很不错。但现在她一点心情都没有，目光只盯着办公桌后面的人。
她的生母。
“把我叫过来干嘛？”重重的语气。
章绣缓缓睁开眼。也不看胡轻曼，只看着桌面上的蒲公英摆件。里面点了蓝色的LED灯。“我收到礼物很高兴。”
“这话你在电话里说过了。”
“是啊，要不是那通电话，我还不知道你俩已经滚到一起了。”
胡轻曼不知道那通电话泄露了嘤嘤之声。脸色登时发烫，不过既然都知道了，狡辩也没意思，何况都是成年人了，情之所至而为又不犯法。她面色立马冷静。
“傻站着干什么，坐。”章绣抬了抬下巴，示意胡轻曼坐沙发上。
一旁有人出来，给胡轻曼递了杯茶。她看这人是和章绣在车里时，见到那个女司机。
“滚一起怎么了？”
“你签过协议的。”章绣敲了敲桌面，上面有份文件。
“只说不能交往，又没说不能上|床！”胡轻曼觉得自己就像个偷东西被逮到的小孩，在无助地狡辩。
章绣听了反倒笑了。
胡轻曼见她一脸轻松，不解地看着她。
“算了。上都上了。”
胡轻曼拉长脸盯着她，不知她到底想怎么样。
“明天你去泰国，过段时间平稳了，再转到港城去读书。”章绣拿出一叠资料，让一旁的傅橙拿过来。
“我去泰国干什么！”胡轻曼把资料扔了。
章绣让傅橙给她做解释。傅橙就是刚刚倒茶的人。她坐到胡轻曼的对面。和胡轻曼说接下来，合融资本要从闻达地产里撤资，可能是强硬撤资，所以会引起萧家的不满，把胡轻曼先转移到泰国比较安全。
“你之前签的合作，说撤资就撤资？”胡轻曼抬头质问章绣。
“你也签了协议，也不是说违反就违反？”章绣反唇相讥。
胡轻曼被堵得没话。一时也想不出哪里有漏洞可以钻，又问傅橙，撤资了会怎么样。
“那就看闻达内部的情况了。能稳得住就稳着，不好就倒闭。”
胡轻曼想着她最近也看了不少房产破产新闻，许多人赚了钱买房，更有甚者掏空了家里几个钱包，最后得到一个烂尾楼。打工人的钱就这样没了，更不提还欠着银行钱。
“你就不能做点好事。我违反协议没碍着谁，你把地产公司搞破产了，那些买了房的人怎么办！”
“哟？我的女儿还挺有公德心的。”章绣笑说。
“谁是你的女儿，你养过我多少天！要不是萧贺晨，我觉得你都不会来找我！”
“你要不是我的女儿，萧贺晨会去找你？”
她说的对，要不是章绣的关系，萧家是不会来攀亲的。她不再想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当务之急是不要去泰国。那里人生地不熟语言还不通，和被监禁没区别。
“你这会儿要是乖乖呆着，不和姓萧的接触，我也不会那么着急。原本是先从外头入手。”章绣说这话时，傅橙看了她一眼。这一眼被胡轻曼捕捉到了。
“什么外头着手？那个外头？”胡轻曼问。
“嗯——我女儿很聪明。这事我原本想带着你一起干的。”章绣让傅橙解释。
傅橙和胡轻曼解释了一下对冲基金中的做空概念，平常做期权，这种行为很正常，但是合融资本以及东南亚控股的公司，已经大量持有闻达地产的AB股，包括合融这几年投入的资金，大都成为了股票。想让股价涨跌，合融有很大的干扰力。这在国内当然不会引起大动静，但是在国外，小国资本好操控，先撬开闻达股票的一角，后续自然会影响到国内。
胡轻曼懂了她爸爸说的，章绣在东南亚做的事不干净。
“这不是一两年就可以做到的。你是不是布局了好几年了？”
“嗯。不止是萧家，还有贺家的医疗产业，也都有。”章绣喝了口茶。“谁让萧闻碰了你呢？不然是先拿贺家开刀。”
“我不干！”胡轻曼突然站起来，“已经死了个章清雅，你还干这些事。你有那么多钱，就不能干点好事？”
提起章清雅，章绣的手紧了紧。不过她面色还是如常。冷声问：“是你爸爸告诉你的？”
“对！”胡轻曼觉得眼前有点模糊，慢慢坐了下来。
章绣见她脸色不对，示意傅橙看看。傅橙学过一点急救知识，上前扶住了胡轻曼。
“走开。”胡轻曼不让人碰，甩开了傅橙的手。
傅橙朝章绣点点头。
“先休息吧。后面有房间。”章绣语气缓和了，让傅橙带胡轻曼去她的休息室。
休息室很简单，就一张床，旁边一个卫生间，里面有一扇头也钻不出去的窗。
刚刚那阵晕眩，让胡轻曼心底泛了点恶心。耳鸣又来了，视线也有点模糊。她在窗边深吸了几口气，洗了把脸，自觉舒服了些。
手机没了通讯卡，她尝试连这里的无线网络，可破不了密码，每个都试了，都没什么用。
房门外锁了，她也出不去。
坐在床边，想着今天发生的事。就几个小时，就发生那么多，她揉着太阳穴，想都想不明白。
周遭都不是她的东西，只有手机是她的。她紧握着手机，一角抵着手心，只有这样才感觉自己是胡轻曼，不是章绣随意摆布的女儿。
她突然想到萧贺晨曾经问过她，有没有叛逆过。这回她知道了，现在她就需要叛逆。
明天坚决不能上飞机，看到柱子就抱柱子，看到人就喊救命。
绝对不能去泰国。
=
次日，她是被傅橙叫醒的。
傅橙给她带了一套衣服，还有一双高跟鞋。
“都换上吧。泰国那边热。”章绣看了一眼，又说，“这个头发梳一梳，别像个小学生似的。”她指着她的丸子头。
傅橙把她的头发弄下来，拿梳子挽了个低发髻。
新拿来的衣服是普通的T恤和裤子，胡轻曼身上这套浸了一身的汗，黏糊糊的很不舒服。就避开她们，去卫生间换了。
中间被催了几次。她的动作故意很慢。
“没早饭吃吗？”胡轻曼看了手表，现在是早上七点。
“飞机上有提供。”
太抠门了！连早饭都不给！
门外两个保镖还站着，看胡轻曼出来，和昨晚一样跟了上来。
一行五人坐直梯下楼。胡轻曼被夹在中间。低着头，余光扫射有没有可乘之机。
出了直梯，胡轻曼走得慢。进了一楼大厅，都没见人，连保安都没有，只有四根光滑的岩板柱子立着，四人合抱都不能的大柱子。心中暗叹这里不好跑。突然瞥眼见到柱子上的倒影，有个人影闪过。
太熟悉的人影了。
她踩了一脚后面的女保镖，在他们迟疑的片刻，胡轻曼弯着腰从夹缝里溜出来，扑向那个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