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不敢吃饭？为什么？”
童以珀飞快地看了一眼老师就又看向自己的鞋尖，是不敢说的模样。
传统文化告诉她，绝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是她可汗大点兵，后果要么是被和稀泥，要么就是在老师批评全班后被孤立得更厉害。
所以罪魁祸首小恬恬，对不起了。童以珀暗暗捏了大腿一把，瞬间有了冒泪的冲动。
“我怕，被笑话。”她攥紧了袖口，说出那一句她构思了无数遍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周恬她平时对我真的蛮好……”
班主任有些不耐，但也隐隐察觉了事情的复杂：“你就说怎么了。”
“她说我吃饭时像狗一样。”伴随着这句话，童以珀回想起那些事情——
“你能不能吃慢一点，现在像狗似的，饭粒子都乱飞。”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她吃饭，狗是不是就是这么吃的？”
“怎么还没吃完啊？吃的真多。”
……
“我其实知道她就是开玩笑，但是她在我不熟的同学面前也这么说。”童以珀抬头时，已经有两行清泪从眼里滚出，她的手对衣角搓了又揉，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无助，“我感觉很难受。”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为什么曾经的她直到退学都没有说出口呢？
童以珀忽然有些释怀。其实她明白，告诉老师没什么意义，更不会得到帮助。但这样做，让她仿佛完成了当年那个女孩的愿望，让她明白自己也拥有勇气。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报备一下，免得某人跑来哭诉自己欺负她。
班主任不说话了，虽然眉毛蹙得更紧，却能看出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童以珀：“先擦擦泪，老师理解，这不是你的问题。”
纸张轻柔地覆在脸上，被泪水浸湿。童以珀其实有些惊讶，她从未想到班主任能够这样温柔。
但是也只有这一秒的温柔了。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要让你们两个自己解决，老师没办法帮你。你去和她说嘛。”李老师扶了扶眼镜，轻声道，“你和周恬从高一就是朋友了，是不是？很正常的小事，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呢？她不知道冒犯了你，就不会改。”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去和她聊聊，说出来，肯定会好的。”
轻飘飘的回应，就像那张餐巾纸，哪怕沾了泪痕依旧轻薄，一点风就可以让它落地。
“今天你上课吃东西就不提了，毕竟是特殊情况。要是下次再犯，就该罚了。”哪怕知道了其中内情，李老师也不忘点一点她，“你最近学习状态也不太好啊，要加油，知道吗？”
她知道的，老师嫌麻烦，不想管。她从来没给老师添过乱，所以就该将矛盾藏好，将痛苦咽下，维持好风平浪静，做一个省心的“好学生”该做的事。
凭什么？
凭什么？！
童以珀死死咬住牙，直至牙根发酸，但是面上依旧是一脸的乖巧懂事，甚至还挂上了一点笑容：“好的老师，谢谢您。”
掩上办公室门的一瞬，眼泪夺眶而出。她扫一眼窗外嬉笑着的人群，用袖子狠狠抹过眼睛，把眼泪尽数擦掉：李冬丽的不可靠，她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哭什么？她童以珀上辈子早就哭够了，现在留在她心里的只有愤怒，不甘。至于委屈？那是弱者的东西。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反击自卫，把她受的欺负一点点还回来！童以珀攥了攥拳头，她应该先搞来一根录音笔的：把周恬那一句句嘲讽录下来，在校园广播站公放，一定很爽吧。
可惜有点来不及。
童以珀失望地撇撇嘴，洗一把脸，快步走回教室。周恬正回身和俞昱笑着聊天，抬眼见她回来，斜了一眼，却没有搭理，仍是和俞昱笑得开心。
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童以珀忽然察觉了一些上一世她不曾想到的东西：周恬喜欢俞昱？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她主动站在周恬的位置旁边，却没有说出与过去一样的话：“我和老师说，我是因为中午不敢吃饭才吃泡面的。”
“和老师说有什么用？”周恬似乎有些不屑，“老师管不了这么多人，你说了，净让人觉得开不起玩笑。”
“是啊，没用。”仿佛是很认可一样，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用手去扯周恬的衣袖：“那你明天中午陪我吃呗。有你在，心情好点。”
“小狗要我陪你吃饭呀？”周恬笑了，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那好吧。”
明明是亲昵的话，那戏谑的语气却如一根针刺进心口。童以珀仿佛没有听到，并不像往日里流露出强压难受的表情，仍然揪住了周恬的衣袖：“你可是答应我了啊。”
可不要像上辈子的那一天一样，中午不在啊。
上一世的此刻，她一样因为吃泡面挨骂，周恬一样毫不在意，她终于劝不住自己，罕见地生了气。在吃饭前，她一把甩开周恬，独自跑去食堂，盛一大碗饭，坐在角落里边哭边往嘴里塞。她忘记了自己吃相很丑，忘记了会被人看到。
可是那一天不仅仅是被人看到那样简单。在那天，校学生会拍宣传片，她的位置，恰好在镜头中。
大概是真的不好看吧，像一个疯子一样，不然怎么大家都在笑？明明这部分该被剪掉，却不知是谁在一个多月后特意把这个片段放上了校园表白墙。
哪怕三天后就被人删掉，可已经有无数人观看，甚至精准定位到她本人，更多人的人开始叫她“桶姐”、“饭桶”，他们的嘲弄终于摆上明面。
讽刺的是，那天她回去时，面对的是其他同学的质问和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恬。
“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你明知道我最怕一个人的！”周恬红着眼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回忆到这里，童以珀险些笑出声来：是啊，她失去的只是名声和人缘，周恬失去的可是一次饭搭子的陪伴啊！
现在这件事可还没有发生，她也不会再给它发生的机会了。
童以珀回到座位，根本不去插入二人话题，兀自从桌斗中翻翻找找。饭桶的她不会让吃货的她失望，果不其然，一包某芙巧克力，两包辣条轻松找到。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超级饭桶，认真干饭！
已知一包辣条约360大卡，一包巧克力约80大卡，只需吃下眼前这一点点东西。她就能获得整整……0.9点属性。
“真是坑到你姥姥家的鞋垫子上了。”虽然童以珀一脸嫌弃，但身体无比诚实的开始拆包装袋，疯狂往嘴里塞着：这不是食物，这是力量啊！
坐在窗边的好处就是，不用跑出班而是打开窗户就可以大吃气味浓烈的食物，比如辣条，比如泡面。
“怎么又开始吃了？”俞昱回头，眉眼中带一丝笑意，修长好看的手指指了指还在垃圾桶里的泡面，“还真是不长记性。”
“你不懂，”童以珀已经左右开弓，一手一包垃圾食品，自顾自吃的津津有味。
隔了半晌，她从辣条的鲜香中抬头，双唇还沾着些许辣椒油，嫣红水润，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一种别样的娇憨，“我这叫有备无患，防止一会儿上课时悲剧重演。”
“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周恬闻言也凑过来，朝她勾勾手，仿佛在逗弄家里的小狗。
童以珀才不会乖乖听话，却适时向后一缩，站起来举起辣条，以更加轻巧的语气呼唤：“来呀，能拿到就给你。”
她微微偏头，唇间挂着一抹狡黠的笑，灵动活泼，叫人没办法从她脸上挪开视线，顺便还冲俞昱挑挑眉：“不准帮她作弊啊！”
如她所料，周恬的笑容飞快消失，眼看着就要起身向她走来。童以珀赶忙借着距离和高度优势在周恬靠近之前猛地把辣条全吃进嘴里。她双颊鼓鼓，几乎包不住口中的食物，笑容却还挂在脸上：“唔好意希，窝太快勒。”
分给周恬？想得美！这可是她的属性点，她的生命之火，她的欲望之光！而且，她最记仇了。
“不想给拉倒。”周恬讨了没趣，扭过身趴回自己桌子上。俞昱瞧了瞧还在咀嚼的童以珀，又瞅了瞅生气地留下背影的周恬，“哎”了一声，有些无措。
“肿么了？”童以珀停住动作，看他一眼，却在下一秒更响地惊叫出声。
“哎呀！”就因为那一眼，她手里的辣条包装袋猛地飞出窗外！
童以珀连吃都忘了，扒着窗台使劲往下面瞧。辣条袋如海草在风中飘摇……飘摇……然后以出门就被鸟屎淋头般的极低概率落到了某个人头上。
看来个子高有时并不是好事，啊不是，快低头！
即便童以珀反应已如斯敏捷，在楼下一片欢乐的气氛中，二人还是对上了视线。
男孩一手从头顶摘下沾满辣油的袋子，一手摸着看起来刚洗过的脑袋，漂亮眼睛里满是诧异和尴尬，愤怒都还没来得及出场。
哦豁，虽然她想不起来是谁，但这好像还是个校内风云人物。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她念叨着后退一步，正听到周恬那边一声轻笑。
恐怕已经在心里笑了自己一万遍了吧。童以珀不欲搭理，却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忘了……明天还要和她一起吃饭的。童以珀挠挠头，肉痛地分出三分之一巧克力，凑过去：“别生气了，周姐，恬姐，恬恬～”
最后一个称呼出口，童以珀自己都险些把刚咽下的东西吐出来。
“别喊了！”周恬一把拿过巧克力，嘴角能撇进太平洋，“丢死人了，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嘿嘿。”看着一脸菜色的对方，童以珀就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只是现在这堪堪0.8的属性点……她叹一口气，尽数点到了魅力上。
还有一顿晚饭，实在不行加一顿宵夜，争取魅力点走向25，冲击30，让她成为一朵随风摇曳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她都这么努力了，明天大家可要好好怜惜无辜被骂的她呀，嘻嘻～
童以珀飞快地看了一眼老师就又看向自己的鞋尖，是不敢说的模样。
传统文化告诉她，绝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要是她可汗大点兵，后果要么是被和稀泥，要么就是在老师批评全班后被孤立得更厉害。
所以罪魁祸首小恬恬，对不起了。童以珀暗暗捏了大腿一把，瞬间有了冒泪的冲动。
“我怕，被笑话。”她攥紧了袖口，说出那一句她构思了无数遍的话，“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因为周恬她平时对我真的蛮好……”
班主任有些不耐，但也隐隐察觉了事情的复杂：“你就说怎么了。”
“她说我吃饭时像狗一样。”伴随着这句话，童以珀回想起那些事情——
“你能不能吃慢一点，现在像狗似的，饭粒子都乱飞。”
“哈哈哈哈哈哈你们看她吃饭，狗是不是就是这么吃的？”
“怎么还没吃完啊？吃的真多。”
……
“我其实知道她就是开玩笑，但是她在我不熟的同学面前也这么说。”童以珀抬头时，已经有两行清泪从眼里滚出，她的手对衣角搓了又揉，显示出她内心的慌乱无助，“我感觉很难受。”
明明是这么简单的几句话，为什么曾经的她直到退学都没有说出口呢？
童以珀忽然有些释怀。其实她明白，告诉老师没什么意义，更不会得到帮助。但这样做，让她仿佛完成了当年那个女孩的愿望，让她明白自己也拥有勇气。
当然，主要目的还是报备一下，免得某人跑来哭诉自己欺负她。
班主任不说话了，虽然眉毛蹙得更紧，却能看出心里松了一口气。她抽了一张纸巾递给童以珀：“先擦擦泪，老师理解，这不是你的问题。”
纸张轻柔地覆在脸上，被泪水浸湿。童以珀其实有些惊讶，她从未想到班主任能够这样温柔。
但是也只有这一秒的温柔了。
“这是你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要让你们两个自己解决，老师没办法帮你。你去和她说嘛。”李老师扶了扶眼镜，轻声道，“你和周恬从高一就是朋友了，是不是？很正常的小事，为什么要憋在心里呢？她不知道冒犯了你，就不会改。”
“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你去和她聊聊，说出来，肯定会好的。”
轻飘飘的回应，就像那张餐巾纸，哪怕沾了泪痕依旧轻薄，一点风就可以让它落地。
“今天你上课吃东西就不提了，毕竟是特殊情况。要是下次再犯，就该罚了。”哪怕知道了其中内情，李老师也不忘点一点她，“你最近学习状态也不太好啊，要加油，知道吗？”
她知道的，老师嫌麻烦，不想管。她从来没给老师添过乱，所以就该将矛盾藏好，将痛苦咽下，维持好风平浪静，做一个省心的“好学生”该做的事。
凭什么？
凭什么？！
童以珀死死咬住牙，直至牙根发酸，但是面上依旧是一脸的乖巧懂事，甚至还挂上了一点笑容：“好的老师，谢谢您。”
掩上办公室门的一瞬，眼泪夺眶而出。她扫一眼窗外嬉笑着的人群，用袖子狠狠抹过眼睛，把眼泪尽数擦掉：李冬丽的不可靠，她不是早就料到了吗？
哭什么？她童以珀上辈子早就哭够了，现在留在她心里的只有愤怒，不甘。至于委屈？那是弱者的东西。
她要用自己的方式反击自卫，把她受的欺负一点点还回来！童以珀攥了攥拳头，她应该先搞来一根录音笔的：把周恬那一句句嘲讽录下来，在校园广播站公放，一定很爽吧。
可惜有点来不及。
童以珀失望地撇撇嘴，洗一把脸，快步走回教室。周恬正回身和俞昱笑着聊天，抬眼见她回来，斜了一眼，却没有搭理，仍是和俞昱笑得开心。
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童以珀忽然察觉了一些上一世她不曾想到的东西：周恬喜欢俞昱？
就像曾经无数次那样，她主动站在周恬的位置旁边，却没有说出与过去一样的话：“我和老师说，我是因为中午不敢吃饭才吃泡面的。”
“和老师说有什么用？”周恬似乎有些不屑，“老师管不了这么多人，你说了，净让人觉得开不起玩笑。”
“是啊，没用。”仿佛是很认可一样，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又用手去扯周恬的衣袖：“那你明天中午陪我吃呗。有你在，心情好点。”
“小狗要我陪你吃饭呀？”周恬笑了，不着痕迹避开她的手，“那好吧。”
明明是亲昵的话，那戏谑的语气却如一根针刺进心口。童以珀仿佛没有听到，并不像往日里流露出强压难受的表情，仍然揪住了周恬的衣袖：“你可是答应我了啊。”
可不要像上辈子的那一天一样，中午不在啊。
上一世的此刻，她一样因为吃泡面挨骂，周恬一样毫不在意，她终于劝不住自己，罕见地生了气。在吃饭前，她一把甩开周恬，独自跑去食堂，盛一大碗饭，坐在角落里边哭边往嘴里塞。她忘记了自己吃相很丑，忘记了会被人看到。
可是那一天不仅仅是被人看到那样简单。在那天，校学生会拍宣传片，她的位置，恰好在镜头中。
大概是真的不好看吧，像一个疯子一样，不然怎么大家都在笑？明明这部分该被剪掉，却不知是谁在一个多月后特意把这个片段放上了校园表白墙。
哪怕三天后就被人删掉，可已经有无数人观看，甚至精准定位到她本人，更多人的人开始叫她“桶姐”、“饭桶”，他们的嘲弄终于摆上明面。
讽刺的是，那天她回去时，面对的是其他同学的质问和趴在桌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周恬。
“我惹你不高兴了吗？为什么不和我一起吃……你明知道我最怕一个人的！”周恬红着眼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
回忆到这里，童以珀险些笑出声来：是啊，她失去的只是名声和人缘，周恬失去的可是一次饭搭子的陪伴啊！
现在这件事可还没有发生，她也不会再给它发生的机会了。
童以珀回到座位，根本不去插入二人话题，兀自从桌斗中翻翻找找。饭桶的她不会让吃货的她失望，果不其然，一包某芙巧克力，两包辣条轻松找到。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超级饭桶，认真干饭！
已知一包辣条约360大卡，一包巧克力约80大卡，只需吃下眼前这一点点东西。她就能获得整整……0.9点属性。
“真是坑到你姥姥家的鞋垫子上了。”虽然童以珀一脸嫌弃，但身体无比诚实的开始拆包装袋，疯狂往嘴里塞着：这不是食物，这是力量啊！
坐在窗边的好处就是，不用跑出班而是打开窗户就可以大吃气味浓烈的食物，比如辣条，比如泡面。
“怎么又开始吃了？”俞昱回头，眉眼中带一丝笑意，修长好看的手指指了指还在垃圾桶里的泡面，“还真是不长记性。”
“你不懂，”童以珀已经左右开弓，一手一包垃圾食品，自顾自吃的津津有味。
隔了半晌，她从辣条的鲜香中抬头，双唇还沾着些许辣椒油，嫣红水润，让她整个人带上了一种别样的娇憨，“我这叫有备无患，防止一会儿上课时悲剧重演。”
“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周恬闻言也凑过来，朝她勾勾手，仿佛在逗弄家里的小狗。
童以珀才不会乖乖听话，却适时向后一缩，站起来举起辣条，以更加轻巧的语气呼唤：“来呀，能拿到就给你。”
她微微偏头，唇间挂着一抹狡黠的笑，灵动活泼，叫人没办法从她脸上挪开视线，顺便还冲俞昱挑挑眉：“不准帮她作弊啊！”
如她所料，周恬的笑容飞快消失，眼看着就要起身向她走来。童以珀赶忙借着距离和高度优势在周恬靠近之前猛地把辣条全吃进嘴里。她双颊鼓鼓，几乎包不住口中的食物，笑容却还挂在脸上：“唔好意希，窝太快勒。”
分给周恬？想得美！这可是她的属性点，她的生命之火，她的欲望之光！而且，她最记仇了。
“不想给拉倒。”周恬讨了没趣，扭过身趴回自己桌子上。俞昱瞧了瞧还在咀嚼的童以珀，又瞅了瞅生气地留下背影的周恬，“哎”了一声，有些无措。
“肿么了？”童以珀停住动作，看他一眼，却在下一秒更响地惊叫出声。
“哎呀！”就因为那一眼，她手里的辣条包装袋猛地飞出窗外！
童以珀连吃都忘了，扒着窗台使劲往下面瞧。辣条袋如海草在风中飘摇……飘摇……然后以出门就被鸟屎淋头般的极低概率落到了某个人头上。
看来个子高有时并不是好事，啊不是，快低头！
即便童以珀反应已如斯敏捷，在楼下一片欢乐的气氛中，二人还是对上了视线。
男孩一手从头顶摘下沾满辣油的袋子，一手摸着看起来刚洗过的脑袋，漂亮眼睛里满是诧异和尴尬，愤怒都还没来得及出场。
哦豁，虽然她想不起来是谁，但这好像还是个校内风云人物。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她念叨着后退一步，正听到周恬那边一声轻笑。
恐怕已经在心里笑了自己一万遍了吧。童以珀不欲搭理，却突然想起什么事情。
忘了……明天还要和她一起吃饭的。童以珀挠挠头，肉痛地分出三分之一巧克力，凑过去：“别生气了，周姐，恬姐，恬恬～”
最后一个称呼出口，童以珀自己都险些把刚咽下的东西吐出来。
“别喊了！”周恬一把拿过巧克力，嘴角能撇进太平洋，“丢死人了，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嘿嘿。”看着一脸菜色的对方，童以珀就觉得自己的牺牲是值得的。只是现在这堪堪0.8的属性点……她叹一口气，尽数点到了魅力上。
还有一顿晚饭，实在不行加一顿宵夜，争取魅力点走向25，冲击30，让她成为一朵随风摇曳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她都这么努力了，明天大家可要好好怜惜无辜被骂的她呀，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