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谈起林氏的案子，叶南风便目光呆滞，眼底流露出阴森寒意，宋晚意原先以为是她和李靖尘一同出现在林府的缘故，可如今看来，也不完全是这样。
宋晚意抬头瞥了眼靠着她的叶南风，试探着笑道：“叶大人为何对这林氏的案子如此上心？”
“因为，此案与前任大理寺卿贪污案，无论是手法还是结局，都一模一样。”这话几乎是随着叹气吐出来的。
前任大理寺卿？这不是叶南风的父亲么？
宋晚意微微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叶南风却直白地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一刀毙命，案发前日，父亲答应了我第二天带我去河边钓鱼，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见他时，他便死了，父亲从不食言，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他们说是意外，哪有这样正好的意外。”
宋晚意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母亲呢？”
“她当时恰好回家探亲，后来回来便病倒了，不久也随着去了。”
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叶南风故作轻松含笑道：“你呢？”
“叶大人不知道吗？我以为大人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叶南风知道露了馅，便坦然承认：“我先前确实找人调查过你，不过只听说你父亲去世了，后来查了许久，倒是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我想，应该和贾丞相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多亏了李靖尘，连叶南风都查不到的东西，想必那群恶人也摸不着头脑。
宋晚意莞尔一笑，将事情的始末缓缓说了出来。
“难怪，当初你那样拼命想要留在大理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宋晚意白了他一眼，无聊地转过头去：“叶大人什么打算？这案子这样毫无头绪。”
“明天给你唱一出好戏。”叶南风邪魅一笑，趴在她耳边低声密语。
“叶大人好计谋！”宋晚意惊愕不已，又突然觉得不满，“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
叶南风委屈道：“你离开大理寺那日做好的打算，本来想着办完事情回去与你好好商量，哪料回去一看，东院空空如也，我去公主府求你回来，你还不肯，反咬我一口。”
宋晚意无言，她想了想低声安抚道：“这事是我不对，没了解清楚，错怪你了。”
“姑娘！”又一声惊呼，彻底地将宋晚意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只见茯苓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身后紧跟着芍药走了进来。
“哭什么？”宋晚意笑着摸了摸茯苓的脑袋，又指了指芍药肩上的包裹，“你们拿着什么东西？”
“姑娘真的失忆了吗？姑娘会不会把我们忘记了。”茯苓断断续续地说着，哭得更加伤心。
“傻茯苓，乱说什么傻话？”宋晚意抱着她安抚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呢。”
茯苓终于安静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哽咽道：“太好了，姑娘没忘记我。”
芍药走上前来，将肩上的包裹放下，缓缓说道：“我们听说姑娘住在了李府，所以便将东西都带了来。”
李靖尘生怕芍药又将往事一概说出，让她悲痛，便立即吩咐人进来带着茯苓和茯苓去熟悉熟悉李府，而后又偷偷地将事情都告知二人。
“多谢大人提醒，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姑娘。”茯苓抹了抹眼泪，低声哽咽着应下。
宋晚意如今住在西院，与李靖尘的院子挨着。
两人回了西院，默契地闭口不提此事。
宋晚意也不在意，她惬意地躺在躺椅上，身上盖了条绣花毛毯。旁边是一个精致的铜炉，炉里烧着红炭。
宋晚意举着医书，认真研读。两人面面相视，不好打扰。芍药便悄悄拿着东西去偏院收拾，茯苓取了茶叶，静坐在旁边煮茶。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屋顶上盖了厚厚一层，仿佛与那白云融合到了一起，叫人分辨不出。
此刻，李靖尘正坐在书房内读着卷宗。这书房与他在苏州时完全不同，无论是布置还是摆饰。
长长的案几正对着大门，案几后是一张太师椅，太师椅靠着一张偌大的绣花屏风。两侧是厚重宽大的书架，上边摆了一两盆常年的绿植，给这死寂般的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机。
这绿植是今日才放进来的，他想，晚晚一向不喜欢这样严肃的场景，如今她住进他这李府，想来日后是会来这书房的，虽说不能做到完全满意，不过日后还有时间，再慢慢打算才是。
书礼突然磨磨蹭蹭地挪了进来，他在案几前站立了许久，支支吾吾半天道：“大人，丞相大人寻您叙叙旧。”
手中握着的毛笔停留在半空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渐渐被暗沉的心情取代，李靖尘缓缓扶着衣袖，抬手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悦地问道：“有什么事？”
“小的不知。”
李靖尘长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站起往外走：“走吧。”
“是。”
仍然是茗香居，李靖尘心中奇怪，这贾丞相怎么如此偏爱这茗香居，每每寻他，总是约在这里。
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
隔间内传来阵阵嬉闹打趣的声音，门口的侍卫瞧见李靖尘，立即打开一丝门缝，钻进屋去禀报。
不一会儿，只见大门敞开，舞女乐伎垂着头从屋内源源不断地冒出，消失在长廊的拐角里。
李靖尘正望的出神，忽的被那侍卫打断：“李大人请进。”
李靖尘回过神来，垂眸快速地打量了眼那恭恭敬敬作揖的侍卫，抬起脚迈了进去。
屋内的胭脂香料味并未散去，各种混杂在一起，空气变得有些稀薄，让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贾丞相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将搭在软榻上的腿放下，又扶着扶手站起，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请。”
两人边说着客套话边入了座。
屋外突然快步走进几个店小二，在圆桌上摆好了煮好的茶，茶香四溢，将胭脂香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掩盖了不少，李靖尘终于觉得呼吸通畅。
俄而，店小二和侍从纷纷散去，隔间的大门再次合上，屋内恢复了一片平静。
“李大人请喝茶。”
“多谢。”李靖尘只手捏着杯缘，缓缓举起，小抿了一口，目光却仍然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贾丞相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他偏偏不开口，故意不怀好意地咧嘴□□：“李大人觉得方才那些舞女乐伎如何？可有喜欢的？方才老夫见你看了许久，若是喜欢，老夫立即将她们叫来。”
李靖尘吓了一跳，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什么龌蹉之词？！
他赶紧连连摆手拒绝道：“没有没有，方才只不过是在发呆，多谢丞相大人关心。”
见贾丞相似笑非笑，李靖尘生怕他真的将那群人叫来，便赶紧开门见山，引出正事：“丞相大人寻李某何事？”
贾丞相眯着眼，满意地点点头，故意放慢了语速，打趣似的说道：“老夫帮了李大人寻回所爱，李大人该如何谢我？”
“丞相大人请说，李某在所不辞。”
眼周的褶皱更加深了，将眼缝几乎完全盖住，若不是那张笑意盈盈的嘴角上下扑动，恐怕会让人觉得他入了睡梦之中。
贾丞相清了清嗓子，叹息道：“今日朝堂之上，李大人也瞧见了，那叶大人对老夫出言不逊，颠倒黑白，自己坏事做尽，如今还想设计老夫，倒打一耙，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靖尘会意，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丞相大人有何打算？”
灿烂的笑容被哭丧的面庞取代，耷拉的嘴角微动，贾丞相长叹了口气，一边斜着眼观察李靖尘一边低声说道：“最近丞相府周围出现了些多余之人，真怕哪日进了贼，可就不妙了。”
“大人想除掉这些人？”
“除掉有什么用，不过是换了批人，无穷无尽，倒也令人头疼。”贾丞相皱着眉揉了揉眉心，故作苦恼。
李靖尘再次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定是我这丞相府有了脏东西，李大人觉得，该如何把这脏东西移出去才好？”
“李某不才，不过，李某倒是有一小计。”李靖尘挑眉微笑，凑近贾丞相低语了几句。
待李靖尘将头缩回原位，继续品尝那杯茶水，贾丞相顿时仰头大笑，赞叹道：“不愧是当今状元，这脑子就是好用，老夫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祝李大人平步青云！”
“多谢。”
日落时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冬日的夜没有星星，好在还有半掩着的月，让这大地没那么黑暗。
“大人，咱们不如想个法子，光明正大地冲进去，一直等待，若是他等得住，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凌云隐进了旁边的深巷，抬头望着周围若隐若现的黑影，叹息着对旁边的黑衣男子说道。
叶南风懒散地倚靠着墙壁，目光却死死盯着丞相府的大门，手掌停留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剑。
叶南风想了想，低声道：“再等等。”话刚落音，他的嘴角又扬起一抹微笑，“他没这耐心的，如今，也算是老朋友了。”
凌云只好点点头应道：“是。”
“其他的小门可让人盯着了？”
“大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突然听到“咯吱”一声，众人立即警惕，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目光锁定在那红的发黑的大门。
大门被挪开一丝门缝，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
宋晚意抬头瞥了眼靠着她的叶南风，试探着笑道：“叶大人为何对这林氏的案子如此上心？”
“因为，此案与前任大理寺卿贪污案，无论是手法还是结局，都一模一样。”这话几乎是随着叹气吐出来的。
前任大理寺卿？这不是叶南风的父亲么？
宋晚意微微一愣，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继续问下去，叶南风却直白地将事情都告诉了她。
“我的父亲，就是这样死的，一刀毙命，案发前日，父亲答应了我第二天带我去河边钓鱼，没想到第二天早晨见他时，他便死了，父亲从不食言，我不相信他会自杀，他们说是意外，哪有这样正好的意外。”
宋晚意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母亲呢？”
“她当时恰好回家探亲，后来回来便病倒了，不久也随着去了。”
见她垂着头沉默不语，叶南风故作轻松含笑道：“你呢？”
“叶大人不知道吗？我以为大人应该是最为清楚的。”
叶南风知道露了馅，便坦然承认：“我先前确实找人调查过你，不过只听说你父亲去世了，后来查了许久，倒是什么也没查到。不过我想，应该和贾丞相脱不了干系。”
原来如此，多亏了李靖尘，连叶南风都查不到的东西，想必那群恶人也摸不着头脑。
宋晚意莞尔一笑，将事情的始末缓缓说了出来。
“难怪，当初你那样拼命想要留在大理寺，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没什么。”
宋晚意白了他一眼，无聊地转过头去：“叶大人什么打算？这案子这样毫无头绪。”
“明天给你唱一出好戏。”叶南风邪魅一笑，趴在她耳边低声密语。
“叶大人好计谋！”宋晚意惊愕不已，又突然觉得不满，“你为什么先前不告诉我？”
叶南风委屈道：“你离开大理寺那日做好的打算，本来想着办完事情回去与你好好商量，哪料回去一看，东院空空如也，我去公主府求你回来，你还不肯，反咬我一口。”
宋晚意无言，她想了想低声安抚道：“这事是我不对，没了解清楚，错怪你了。”
“姑娘！”又一声惊呼，彻底地将宋晚意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循声望去，只见茯苓不顾一切地冲了进来，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身后紧跟着芍药走了进来。
“哭什么？”宋晚意笑着摸了摸茯苓的脑袋，又指了指芍药肩上的包裹，“你们拿着什么东西？”
“姑娘真的失忆了吗？姑娘会不会把我们忘记了。”茯苓断断续续地说着，哭得更加伤心。
“傻茯苓，乱说什么傻话？”宋晚意抱着她安抚道，“我怎么会忘记你们呢。”
茯苓终于安静下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哽咽道：“太好了，姑娘没忘记我。”
芍药走上前来，将肩上的包裹放下，缓缓说道：“我们听说姑娘住在了李府，所以便将东西都带了来。”
李靖尘生怕芍药又将往事一概说出，让她悲痛，便立即吩咐人进来带着茯苓和茯苓去熟悉熟悉李府，而后又偷偷地将事情都告知二人。
“多谢大人提醒，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姑娘。”茯苓抹了抹眼泪，低声哽咽着应下。
宋晚意如今住在西院，与李靖尘的院子挨着。
两人回了西院，默契地闭口不提此事。
宋晚意也不在意，她惬意地躺在躺椅上，身上盖了条绣花毛毯。旁边是一个精致的铜炉，炉里烧着红炭。
宋晚意举着医书，认真研读。两人面面相视，不好打扰。芍药便悄悄拿着东西去偏院收拾，茯苓取了茶叶，静坐在旁边煮茶。
屋外的雪越来越大，屋顶上盖了厚厚一层，仿佛与那白云融合到了一起，叫人分辨不出。
此刻，李靖尘正坐在书房内读着卷宗。这书房与他在苏州时完全不同，无论是布置还是摆饰。
长长的案几正对着大门，案几后是一张太师椅，太师椅靠着一张偌大的绣花屏风。两侧是厚重宽大的书架，上边摆了一两盆常年的绿植，给这死寂般的屋子增添了不少生机。
这绿植是今日才放进来的，他想，晚晚一向不喜欢这样严肃的场景，如今她住进他这李府，想来日后是会来这书房的，虽说不能做到完全满意，不过日后还有时间，再慢慢打算才是。
书礼突然磨磨蹭蹭地挪了进来，他在案几前站立了许久，支支吾吾半天道：“大人，丞相大人寻您叙叙旧。”
手中握着的毛笔停留在半空中，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喜悦渐渐被暗沉的心情取代，李靖尘缓缓扶着衣袖，抬手放下手中的毛笔，不悦地问道：“有什么事？”
“小的不知。”
李靖尘长叹了口气，不情愿地站起往外走：“走吧。”
“是。”
仍然是茗香居，李靖尘心中奇怪，这贾丞相怎么如此偏爱这茗香居，每每寻他，总是约在这里。
不过他很快便明白了。
隔间内传来阵阵嬉闹打趣的声音，门口的侍卫瞧见李靖尘，立即打开一丝门缝，钻进屋去禀报。
不一会儿，只见大门敞开，舞女乐伎垂着头从屋内源源不断地冒出，消失在长廊的拐角里。
李靖尘正望的出神，忽的被那侍卫打断：“李大人请进。”
李靖尘回过神来，垂眸快速地打量了眼那恭恭敬敬作揖的侍卫，抬起脚迈了进去。
屋内的胭脂香料味并未散去，各种混杂在一起，空气变得有些稀薄，让他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贾丞相理了理身上的衣裳，将搭在软榻上的腿放下，又扶着扶手站起，对他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丞相大人，丞相大人请。”
两人边说着客套话边入了座。
屋外突然快步走进几个店小二，在圆桌上摆好了煮好的茶，茶香四溢，将胭脂香料混杂在一起的味道掩盖了不少，李靖尘终于觉得呼吸通畅。
俄而，店小二和侍从纷纷散去，隔间的大门再次合上，屋内恢复了一片平静。
“李大人请喝茶。”
“多谢。”李靖尘只手捏着杯缘，缓缓举起，小抿了一口，目光却仍然盯着对面坐着的男人。
贾丞相知道他想问什么，可他偏偏不开口，故意不怀好意地咧嘴□□：“李大人觉得方才那些舞女乐伎如何？可有喜欢的？方才老夫见你看了许久，若是喜欢，老夫立即将她们叫来。”
李靖尘吓了一跳，差点没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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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赶紧连连摆手拒绝道：“没有没有，方才只不过是在发呆，多谢丞相大人关心。”
见贾丞相似笑非笑，李靖尘生怕他真的将那群人叫来，便赶紧开门见山，引出正事：“丞相大人寻李某何事？”
贾丞相眯着眼，满意地点点头，故意放慢了语速，打趣似的说道：“老夫帮了李大人寻回所爱，李大人该如何谢我？”
“丞相大人请说，李某在所不辞。”
眼周的褶皱更加深了，将眼缝几乎完全盖住，若不是那张笑意盈盈的嘴角上下扑动，恐怕会让人觉得他入了睡梦之中。
贾丞相清了清嗓子，叹息道：“今日朝堂之上，李大人也瞧见了，那叶大人对老夫出言不逊，颠倒黑白，自己坏事做尽，如今还想设计老夫，倒打一耙，你说气人不气人？”
李靖尘会意，顺着他的意思说道：“丞相大人有何打算？”
灿烂的笑容被哭丧的面庞取代，耷拉的嘴角微动，贾丞相长叹了口气，一边斜着眼观察李靖尘一边低声说道：“最近丞相府周围出现了些多余之人，真怕哪日进了贼，可就不妙了。”
“大人想除掉这些人？”
“除掉有什么用，不过是换了批人，无穷无尽，倒也令人头疼。”贾丞相皱着眉揉了揉眉心，故作苦恼。
李靖尘再次端起茶杯，小抿了一口。
“定是我这丞相府有了脏东西，李大人觉得，该如何把这脏东西移出去才好？”
“李某不才，不过，李某倒是有一小计。”李靖尘挑眉微笑，凑近贾丞相低语了几句。
待李靖尘将头缩回原位，继续品尝那杯茶水，贾丞相顿时仰头大笑，赞叹道：“不愧是当今状元，这脑子就是好用，老夫以茶代酒，敬大人一杯，祝李大人平步青云！”
“多谢。”
日落时分，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冬日的夜没有星星，好在还有半掩着的月，让这大地没那么黑暗。
“大人，咱们不如想个法子，光明正大地冲进去，一直等待，若是他等得住，还不知到猴年马月。”凌云隐进了旁边的深巷，抬头望着周围若隐若现的黑影，叹息着对旁边的黑衣男子说道。
叶南风懒散地倚靠着墙壁，目光却死死盯着丞相府的大门，手掌停留在腰间，随时准备拔剑。
叶南风想了想，低声道：“再等等。”话刚落音，他的嘴角又扬起一抹微笑，“他没这耐心的，如今，也算是老朋友了。”
凌云只好点点头应道：“是。”
“其他的小门可让人盯着了？”
“大人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突然听到“咯吱”一声，众人立即警惕，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目光锁定在那红的发黑的大门。
大门被挪开一丝门缝，从里面探出半个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