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还不肯说吗？”宋晚意俯下身子，只手捏着王织梦的脸，恨得咬牙切齿，脸几乎要被她揉成一团，“赵嫣云死了，你最爱的丞相大人背了个主谋的罪名，你还要继续隐瞒下去吗？”
王织梦静静地跪在贾丞相的棺材前，失声痛哭。
宋晚意见她仍然闭嘴不说，失望地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她叫住：“我都告诉你。”
见宋晚意回过身来，静静地俯视着她，她又继续说道：“你父亲，是荣王杀的，叶大人的父亲也是。”
“为什么？”果然，拳头情不自禁握紧，宋晚意睁红着眼，缓缓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宋神医是位好大夫，说来，他还救过我的命。”王织梦忽的含泪大笑，“荣王将他寻入京城，为的就是想要借他无声无息地除掉反对他的臣子们的性命，他不肯，荣王便以妻儿性命做要挟，你父亲只好替他卖命，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秘密账本，想要因此作为交换条件逃离荣王的魔掌，却被荣王杀人灭口。”
“舒心疯人院的那些名单，都是因此受了荣王的掌控，事情暴露之前，他们相互不知，荣王借此当作他们前途性命的筹码，若是他们轻举妄动，便将此事昭告天下，此等非小事，定会遗臭万年，众臣因此不敢忤逆他，尽心尽力替他做事。丞相大人原是与先皇后母家对立，奈何被他坑蒙拐骗，入了这局，我原是外室，自此后替他管理这疯人院。”
“我为何从没在疯人院见过他？”
“你真傻。”王织梦冷笑，“储君怎能有此污点，他借此将疯人院交给丞相，借着大人的手杀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着，她缓缓站起来，将脸贴到棺材上，“你知道吗，皇上也知道此事，因此他把大人杀了，为的就是害怕皇室蒙羞。”
宋晚意倒吸了口气，怀疑地看着王织梦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日你明明就在公主府。”
“这算什么，大人早就料到这么一天，因此早早便把账本藏好了。”
“什么账本？”
“荣王这些年杀的人，在舒心疯人院做的事，贪污的钱财，都在里边。”王织梦喃喃自语道，“当然是荣王府的账本，本是想着借此能在最后的时刻抱住一条命，哪料却被皇帝从中作梗，杀人灭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他告诉我的，大人足智多谋，很久以前便料到了，他说，从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报应要来了。”王织梦忽的冷笑，“你说可笑不可笑，你的父亲，是我让人送回去的，我原先想着报恩让他归乡入土为安，如若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宋晚意抬手，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你清醒些！若是你早就把这些东西都交代，还会死这么多人吗？！”
王织梦顿时泪流满面，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账本在哪？”
“我不知道。”王织梦抽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不过，贾易也许知道这事，大人先前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宋晚意听了这话，立即站起身离开。
“你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了吗？”
“其他的，你到了公堂之上，再好好交代吧。”
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将天空变成了娇嫩的粉色。
大理寺牢狱的侍卫瞧见来人，立即毕恭毕敬将她放了进去。
贾易被人绑在木桩上，此刻正呼呼大睡。
“贾易，有人来看你。”旁边的狱卒走上前去将他拍醒，贾易迷糊着眼，扫视了四周一眼，不屑地看着宋晚意。
“账本在哪？”
“我不知道。”
“父亲因此死了，家人被流放，你还想为贼人效忠吗？”
“阿娘和妹妹们在哪？”贾易倔强着脸，瞪着宋晚意道。
见宋晚意沉默不语，他冷笑道：“在荣王的帐营里吧，既然如此，我为何告诉你？”
见她依然不说话，贾易又继续说道：“送我过去。”
“扑——”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宋晚意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原是有一侍卫端着一盆水走上前来，朝着昏睡过去的白衣男子扑去，顺流而下滴落到衣袖的水滴很快凝结成了冰，冻得白皙的脸透红。
男子似乎是醒了，他迷糊睁开眼睛，抬起头观察着四周的景色，瞧见眼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他迟疑了几秒，而后转头怨恨地瞪着荣王。
荣王不屑一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此刻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宋晚意身上。
“宋姑娘，如何？”荣王挑眉讥笑，指着魏幼宁身后被押着的贾易，叹息道，“蠢货，真是可惜了，若不是因为你，本王还能抱得美人归。”
宋晚意冷笑，转头吩咐芍药朝着贾易的头上浇了两盆冷水，气得贾易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揍人，可他被两个强壮高大的侍卫按着，只能是无可奈何。
“王爷伤他一根汗毛，我加倍奉还。”
众人诧异，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晚意。
荣王皮笑肉不笑地拍掌叫好：“情深意切，好戏，不枉费本王亲自跑一趟。”
“听闻李大人鞠躬尽瘁，为了胜利甘愿只身潜入敌营，荣王殿下竟然会这样对他，真叫人觉得可悲可泣！”
“一颗棋子而已，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他今日能背叛三弟，他日亦能背叛本王，留着也是个祸害。”
“废话少说，荣王殿下打算何时交换人质？”
荣王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变得兴奋焦躁，他细眯着眼：“本王，听宋姑娘的。”
宋晚意瞥了眼李靖尘，并不想和荣王废话：“那便现在开始吧。”
“好。”
双方各派出两名侍卫押着各自的人质走到边界，猛推到对方的领地。
哪料这荣王不讲信用，身后埋伏的士兵见时机到来，立即掀开伪装冲了上来。
“杀！！！”
好在叶南风和霍将军有所准备，两军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战鼓四起，硝烟战火直冲云霄，照亮了天际。
“靖哥哥。”宋晚意见状立即拉起他往后跑，奈何李靖尘竟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李靖尘突然紧紧抱住了宋晚意，立于人群之中，一言不发。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趁混乱之中从腰间取出小刀，甩开她的手，奔到叶南风身后，狠狠地刺了下去。
鲜血四溅，洒在他白色的长袍上，众人傻了眼。
“叶南风！”宋晚意大惊失色，猛地冲上前去抱起躺倒在地的叶南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李靖尘。
“叶大人！”
李靖尘趁机转身跑回荣王的阵营，荣王放声大笑，撤兵离开。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魏幼宁被裴玄扶着，着急地转头大吼。
“叶南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宋晚意彻底慌了神，她红了眼眶，帮着凌云背起叶南风往马车上赶。
明黄色的月渐渐变得有些血红，也许是地上尸横遍野的缘故。
李靖尘简单处理了手上擦伤的伤口，便前往荣王的帐营。
“臣参见殿下。”
“李大人。”荣王打转着眼睛，亲手扶起他，“不必多礼。”
“竟没想到，你能有今日之举。”荣王眉眼弯弯，赞赏道，“真叫人刮目相看！本王佩服！”
“多谢王爷。”
荣王阴笑着拔出长剑，伸出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锋利的尖端，手指头马上见了血，他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品尝了一下，缓缓点评道：“只是，你这技巧还差了些火候，下次本王教你……”
“王爷。”两人闻声望去，只见贾易被一个高大的侍卫押着进来。
那侍卫眯着眼警惕地瞪着李靖尘，又将目光移到荣王身上。
“看本王做什么，说吧。”
“可是……”
“李大人是自己人。”荣王不耐烦地瞪了那侍卫一眼，吓得他将满肚子的怀疑憋了回去。
“是。”那侍卫小心翼翼地小声回答，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
“这贾家二公子不肯开口，非说要见您。”那侍卫说着，便将五花大绑的贾易丢到地上。
荣王摆了摆手，那侍卫识趣地退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荣王砸碎了一个瓷杯，他挑了一块锋利的碎片，在贾易粗圆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贾易面不改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荣王，惹得荣王放声大笑。
“我阿娘和妹妹呢？”
“急什么，马上就要到了。”
话刚落音，贾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果然被人扔了进来。
贾夫人见贾易脖颈受了伤，立即心疼地扑上来想要护在他面前，却被侍卫们拦住。
她茫然地看向站在荣王身边的李靖尘，眼底透露出狠色。
贾易扫视了眼贾夫人和两个妹妹，冷着脸闷声说道：“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若是东西先被宋姑娘找到，你这罪名永远也不会洗清，也别想登上帝位。”
“你敢威胁我？”荣王气得涨红了脸，一个毛头小儿，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他气得再次举起那沾满血的瓷片，却久久也没有下手。
王织梦静静地跪在贾丞相的棺材前，失声痛哭。
宋晚意见她仍然闭嘴不说，失望地转身正要离去，却被她叫住：“我都告诉你。”
见宋晚意回过身来，静静地俯视着她，她又继续说道：“你父亲，是荣王杀的，叶大人的父亲也是。”
“为什么？”果然，拳头情不自禁握紧，宋晚意睁红着眼，缓缓抬头，努力不让眼泪滴落下来。
“宋神医是位好大夫，说来，他还救过我的命。”王织梦忽的含泪大笑，“荣王将他寻入京城，为的就是想要借他无声无息地除掉反对他的臣子们的性命，他不肯，荣王便以妻儿性命做要挟，你父亲只好替他卖命，终于有一天，他找到了秘密账本，想要因此作为交换条件逃离荣王的魔掌，却被荣王杀人灭口。”
“舒心疯人院的那些名单，都是因此受了荣王的掌控，事情暴露之前，他们相互不知，荣王借此当作他们前途性命的筹码，若是他们轻举妄动，便将此事昭告天下，此等非小事，定会遗臭万年，众臣因此不敢忤逆他，尽心尽力替他做事。丞相大人原是与先皇后母家对立，奈何被他坑蒙拐骗，入了这局，我原是外室，自此后替他管理这疯人院。”
“我为何从没在疯人院见过他？”
“你真傻。”王织梦冷笑，“储君怎能有此污点，他借此将疯人院交给丞相，借着大人的手杀人，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说着，她缓缓站起来，将脸贴到棺材上，“你知道吗，皇上也知道此事，因此他把大人杀了，为的就是害怕皇室蒙羞。”
宋晚意倒吸了口气，怀疑地看着王织梦说道：“你怎么知道？那日你明明就在公主府。”
“这算什么，大人早就料到这么一天，因此早早便把账本藏好了。”
“什么账本？”
“荣王这些年杀的人，在舒心疯人院做的事，贪污的钱财，都在里边。”王织梦喃喃自语道，“当然是荣王府的账本，本是想着借此能在最后的时刻抱住一条命，哪料却被皇帝从中作梗，杀人灭口。”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他告诉我的，大人足智多谋，很久以前便料到了，他说，从他看到你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他的报应要来了。”王织梦忽的冷笑，“你说可笑不可笑，你的父亲，是我让人送回去的，我原先想着报恩让他归乡入土为安，如若知道如此，我当初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宋晚意抬手，重重地扇了她一巴掌：“你清醒些！若是你早就把这些东西都交代，还会死这么多人吗？！”
王织梦顿时泪流满面，趴在棺材上嚎啕大哭。
“账本在哪？”
“我不知道。”王织梦抽吸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不过，贾易也许知道这事，大人先前一直将他带在身边。”
宋晚意听了这话，立即站起身离开。
“你不想知道其他的事情了吗？”
“其他的，你到了公堂之上，再好好交代吧。”
日落西山，天边的晚霞将天空变成了娇嫩的粉色。
大理寺牢狱的侍卫瞧见来人，立即毕恭毕敬将她放了进去。
贾易被人绑在木桩上，此刻正呼呼大睡。
“贾易，有人来看你。”旁边的狱卒走上前去将他拍醒，贾易迷糊着眼，扫视了四周一眼，不屑地看着宋晚意。
“账本在哪？”
“我不知道。”
“父亲因此死了，家人被流放，你还想为贼人效忠吗？”
“阿娘和妹妹们在哪？”贾易倔强着脸，瞪着宋晚意道。
见宋晚意沉默不语，他冷笑道：“在荣王的帐营里吧，既然如此，我为何告诉你？”
见她依然不说话，贾易又继续说道：“送我过去。”
“扑——”突如其来的声音将宋晚意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原是有一侍卫端着一盆水走上前来，朝着昏睡过去的白衣男子扑去，顺流而下滴落到衣袖的水滴很快凝结成了冰，冻得白皙的脸透红。
男子似乎是醒了，他迷糊睁开眼睛，抬起头观察着四周的景色，瞧见眼前身穿鹅黄色长裙的女子，他迟疑了几秒，而后转头怨恨地瞪着荣王。
荣王不屑一顾，根本不把他放在眼底，此刻他的目光仍然停留在宋晚意身上。
“宋姑娘，如何？”荣王挑眉讥笑，指着魏幼宁身后被押着的贾易，叹息道，“蠢货，真是可惜了，若不是因为你，本王还能抱得美人归。”
宋晚意冷笑，转头吩咐芍药朝着贾易的头上浇了两盆冷水，气得贾易破口大骂，恨不得扑上去揍人，可他被两个强壮高大的侍卫按着，只能是无可奈何。
“王爷伤他一根汗毛，我加倍奉还。”
众人诧异，目瞪口呆地看着宋晚意。
荣王皮笑肉不笑地拍掌叫好：“情深意切，好戏，不枉费本王亲自跑一趟。”
“听闻李大人鞠躬尽瘁，为了胜利甘愿只身潜入敌营，荣王殿下竟然会这样对他，真叫人觉得可悲可泣！”
“一颗棋子而已，算得了什么，再说了，他今日能背叛三弟，他日亦能背叛本王，留着也是个祸害。”
“废话少说，荣王殿下打算何时交换人质？”
荣王突然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变得兴奋焦躁，他细眯着眼：“本王，听宋姑娘的。”
宋晚意瞥了眼李靖尘，并不想和荣王废话：“那便现在开始吧。”
“好。”
双方各派出两名侍卫押着各自的人质走到边界，猛推到对方的领地。
哪料这荣王不讲信用，身后埋伏的士兵见时机到来，立即掀开伪装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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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叶南风和霍将军有所准备，两军混战，打得不可开交。
一时间战鼓四起，硝烟战火直冲云霄，照亮了天际。
“靖哥哥。”宋晚意见状立即拉起他往后跑，奈何李靖尘竟一动不动立在原地。
李靖尘突然紧紧抱住了宋晚意，立于人群之中，一言不发。
“对不起。”他轻声说道，趁混乱之中从腰间取出小刀，甩开她的手，奔到叶南风身后，狠狠地刺了下去。
鲜血四溅，洒在他白色的长袍上，众人傻了眼。
“叶南风！”宋晚意大惊失色，猛地冲上前去抱起躺倒在地的叶南风，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李靖尘。
“叶大人！”
李靖尘趁机转身跑回荣王的阵营，荣王放声大笑，撤兵离开。
“快传太医！快传太医！”魏幼宁被裴玄扶着，着急地转头大吼。
“叶南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宋晚意彻底慌了神，她红了眼眶，帮着凌云背起叶南风往马车上赶。
明黄色的月渐渐变得有些血红，也许是地上尸横遍野的缘故。
李靖尘简单处理了手上擦伤的伤口，便前往荣王的帐营。
“臣参见殿下。”
“李大人。”荣王打转着眼睛，亲手扶起他，“不必多礼。”
“竟没想到，你能有今日之举。”荣王眉眼弯弯，赞赏道，“真叫人刮目相看！本王佩服！”
“多谢王爷。”
荣王阴笑着拔出长剑，伸出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锋利的尖端，手指头马上见了血，他毫不在意，反而兴奋地将手指放入口中，品尝了一下，缓缓点评道：“只是，你这技巧还差了些火候，下次本王教你……”
“王爷。”两人闻声望去，只见贾易被一个高大的侍卫押着进来。
那侍卫眯着眼警惕地瞪着李靖尘，又将目光移到荣王身上。
“看本王做什么，说吧。”
“可是……”
“李大人是自己人。”荣王不耐烦地瞪了那侍卫一眼，吓得他将满肚子的怀疑憋了回去。
“是。”那侍卫小心翼翼地小声回答，生怕一不留神就丢了性命。
“这贾家二公子不肯开口，非说要见您。”那侍卫说着，便将五花大绑的贾易丢到地上。
荣王摆了摆手，那侍卫识趣地退了下去。
“现在可以说了吗？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荣王砸碎了一个瓷杯，他挑了一块锋利的碎片，在贾易粗圆的脖颈上划出一道细长的口子。
贾易面不改色，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荣王，惹得荣王放声大笑。
“我阿娘和妹妹呢？”
“急什么，马上就要到了。”
话刚落音，贾夫人和她的两个女儿果然被人扔了进来。
贾夫人见贾易脖颈受了伤，立即心疼地扑上来想要护在他面前，却被侍卫们拦住。
她茫然地看向站在荣王身边的李靖尘，眼底透露出狠色。
贾易扫视了眼贾夫人和两个妹妹，冷着脸闷声说道：“放了他们，我就告诉你。”
“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别无选择，若是东西先被宋姑娘找到，你这罪名永远也不会洗清，也别想登上帝位。”
“你敢威胁我？”荣王气得涨红了脸，一个毛头小儿，竟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威胁他，他气得再次举起那沾满血的瓷片，却久久也没有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