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赴山河》文/明以松
2024.7.1
下午，山河一中，楼道口转角。
何沐，刚刚体育课下课，正抱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文综，大跨步上楼。
顾辰夕，刚刚物理课上课，正举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理综，小跑步下楼。
她，黑色齐刘海、平整长发，冷白皮，粗边黑框眼镜，一言以蔽之，曰：高冷傲娇黑长直。
他，深栗色微分短发、浓眉大眼，暖白皮，运动短裤，一言以蔽之，曰：阳光开朗大男孩。
突然，两人相撞，五三纷飞，摔倒在地。
嗷呜～
两人纷纷起身，四目相对，恍然回神，互相道歉，捡起五三，各回各班，回去上课。
首先，是何沐。
她像往常一样地坐在第二排，翻开书本，拔了笔盖，圈画批改。
她身边两个女生原是聊着八卦，这时却将视线转向她，而后互相推攘着，窃窃私语道：“你去～”“哎呀～你去嘛～”
终于，一个女生被迫推来，本不情愿，现在，却很情愿地鼓起勇气问何沐：“那个......同学？”
何沐高冷地停笔，高冷地仰眸，波澜不惊道：“怎么了？”
那个女生依旧红着脸，双手捂着口鼻，不敢放下：“你是不是进错班级了？”
“怎么可能......”何沐看着自班熟悉的女同学，垂眸，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但是她发现，她推了个空，鼻梁上没有眼镜。
“难道你和何沐......”另一个女生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马上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拉着那个被迫问话的女生的手，赶紧离开。
实际上，她们是去了更远的地方继续聊天，还时不时往何沐的方向看，注意她的行为。
她看了看自己推眼镜的手，骨节分明，比平时自己的手大了两圈！
她又觉得裤不蔽腿，有些光，往下一看，穿的居然还是运动短裤！
还有坐卧之处，稍稍拥挤，齐腿难按，不似平时......有些似异性生理结构。
难道是个男生？
难道是那个男生？
难道我现在是那个男生？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她的卷卷同桌本沉浸在学海中，这时发现旁边人的体型不对，也开始问起了何沐的“起源”。
“同学，你怎么了？”
何沐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此情此景，内心不可谓不如火山喷发，其岩浆，涌得迅猛；其气体，喷得窒息。
那就用0.1秒的时间来掩饰面目的狰狞、惊讶、紧张、疑惑和不解好了！
于是，她向她和不远处的她们莞尔一笑，“我走错班级了，抱歉！”，泰然自若，优雅得体地出门。
真的假的？这么刺激？
她又想起自己方才“怎么了”和“怎么可能”低沉、高冷、性感的小嗓音......
怎么形容呢，是——
狒狒捶胸，瘪鱼跳江，野猪狂飙，火山爆发后的春日开花！
她超级兴奋：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去洗手间一看究竟！
走到门口时，她又想起什么，风度翩翩，优雅得体地走回座位，把五三拿走，再出门。
哦，天哪，我竟成为了男人，这简直是......兴奋加倍！
同时，是顾辰夕。
他像往常一样地坐在倒数第二排，把书一摔，枕手靠椅，闭目养神。
这时，几个本来大声吵吵嚷嚷、推推挤挤的男生，降低分贝，蹑手蹑脚，各回各位，时不时瞟他一眼。
嘿呦，被爷帅到了？
也对，爷刚刚也就一个人进了几个三分，也就带队碾压完胜1班罢了。
此时散发的雄性气息，不可谓不得使全体女生爱慕，全体男生羡慕。
顾辰夕睁开一只眼，得意洋洋，翘起二郎腿：“看我干嘛？你们继续啊。”
那些男生纷纷汗颜，接着鼓起勇气问他：“同学，你和顾辰夕是什么关系啊？”
他居然还用夹子音。
爷帅得都认不出了是吧，顾辰夕觉得好笑，问他：“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兄弟。”
男生们听到的话，自动补齐了句子的主语和谓语成分：
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
于是，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那你赶快回去吧！快要上课了。”
顾辰夕不理解并阴阳怪气：“嗯？你啥时候这么扭捏了？”并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
对方居然脸红了。
怎么回事？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我超，兄弟你认真的吗？
顾辰夕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的海拔有点低，
他直直腰、踮踮脚，目测还是比对面的低。
他有些气恼，又感觉很难堪。
殊不知，他的行为和神态，在对面看来是在撒娇，是在鼓起腮帮子生气。
对面的脸更红了，跟猴子屁股似的。
然后，他觉得脸上有东西压着难受，就推了推。
他就从脸上抠下了一副眼镜......
什么情况？
突然，他发现了自己胸前堆积了两坨脂肪。
于是，他觉得自己的胸前有了重量。
扭扭肩膀，上身好像被什么束缚着，勒得够慌。
这......这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我突然长了双眼睛？
哼，荒谬，怎么可能？
只是刚刚摘掉了眼镜，视线有些模糊，看到的不算数。
那么，现在戴上试试看......
啊啊啊！
他内心咆哮：
我居然成了妹子！
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能......
他用1秒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嘿嘿一笑。
干得漂亮！
想起刚刚自己发出的细软又甜甜的声音，老脸一红，羞涩了起来。
他捧起脸，久久缓不过神来。
不过，他又干脆利落地转了转头，目击桌上五三，便捞而冲之，冲出门外，冲到走廊的地方。
哎呦？正好路过厕所，那就进一下厕所吧！
两人同时进厕所，
“啊——男的！”女厕所，有女生在穿衣服，尽管她已经完全穿上了衣服，“滚出去！”
何沐突然意料到自己的性别，自觉地把自己赶出去，脸子烫烫的。
“干嘛？你想干嘛？”男厕所，有男生捂住了自己的私密马赛克，尽管他有片片挡板挡住。
顾辰夕突然意料到自己的身份，被男生红着脸赶出去。
两人同时出厕所，两人换着进厕所。
在这两动作之间，两人突然发现对方，两人回到厕所门口。
两人对视，同时巴掌糊脸：“我怎么进错了厕所？”
忽然，两人意识到了对面有对方，对方说了同样的台词，默契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何沐表现起来是高冷含蓄的，顾辰夕表现起来是开朗活泼的。
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蠢笨。
接着，两人都拉起对方的衣角，异脚同步地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顾辰夕说：“今天，咱必须把话给说清楚了。”
何沐表示赞成，高冷地点头。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
哼，不就是上课铃响了么？就算铃声响了......
高中牲哪有敢翘课的。
“高二2班。”顾辰夕道。
“高二9班。”何沐道。
两人拍手，默契十足，擦肩而过。
顾辰夕叉腰鼓脸：“喂，找后排空位坐奥，别露馅！”
何沐垂眸负手，惜字如金：“叫什么名字？”
顾辰夕：“顾辰夕。”
何沐高冷：“何沐。前排，从前门进，懂？”
顾辰夕扶额：“知道啦！”
于是，顾辰夕马上溜了，溜的时候，撇了一眼何沐的气质，还不忘心想：
可恶，被装到了！怎么有人把顾辰夕装这么帅。
何沐想：后排......
那就走后门吧。
她又想起顾辰夕的小女生作态，元气俏皮，轻咳一声，自己居然有些脸红了。
高二2班是理科班。
高二9班是文科班。
高二9班。
前凸后翘大波浪长发美女老师在上历史课，班里女生比较多，她在电脑上找课件。
顾辰夕偷鸡摸狗地进了9班，目光游移。
历史老师接着去黑板上写字，对偷鸡摸狗者视而不见。
第二排有女生和他招手，悄悄道：“何沐，这儿——”
他拿起理科五三放在桌上，又赶紧放到桌肚里。
还好，何沐的桌肚里整整齐齐的，还有存放的空间。
于是，他对自己刚刚熟悉的工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笔袋从桌肚里抽出来，放桌面。
应该没人看我吧......
美哉！
“历史课。”她说。
顾辰夕尴尬地笑了笑，把历史书从桌子里翻翻拿出来，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并扶了扶正，然后看了看她。
顾辰夕飞快地翻动眼皮。
哇塞，贼好看，一女生！
对方用鹅黄色大肠发圈盘着头发，皮肤白莹莹的，嘴唇粉嘟嘟的，是可爱而又温柔的五官。她专注写字的时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让我偷偷看看她叫什么名字，顾辰夕撇着她左上角的历史书，眯眯眼。
没有姓名贴。
他用手指捏起封面一角，里面写了：“陆zd”
拼音简写？怎么还带这种操作？
草率，简直是草率极了。
虽然这对于一个普通的高中牲来说见怪不怪。
陆同桌好像注意到了顾辰夕的眼神，抽出自己的练习本，然后翻到某页，递给顾辰夕，小声道：“诺，笔记。”
顾辰夕：“唉？”
陆同桌：“老师讲到这儿了。”
老师的黑板上，写了：第4课中国历代变法与改革。
顾辰夕心“噗噗”直跳，别过脸：“谢谢。”
他抬头看美女老师上课，双手托起下巴，空气中有美女老师好闻的香水味。
历史老师看到顾辰夕茫然出神的眼睛：“大家都已经预习过了这一课吧？那我来考察一下大家的预习结果？”
顾辰夕连忙避开老师的眼睛：
糟了！不会！
别叫我，别叫我......
历史老师轻笑，叫了另一个名字：“陆招娣。”
顾辰夕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我。
“你来向大家介绍一下王安石变法的背景和内容。”
他的同桌站起身来。
啊？她叫陆招娣？
这名字怎么怪怪的，是招娣的那个招娣吗？
陆招娣落落大方地回答：“王安石变法的背景，是因北宋时期土地兼并严重，阶级矛盾激化，三冗，也就是冗员、冗费、冗兵的局面形成，造成积贫积弱，军费开支巨大。同样还有范仲淹指导的庆历新政失败，导致了统治危机严峻。”
只是抽查预习而已，而她不需要课本，就像个考点输出机。
“至于内容，简单来说，经济上，推行青苗法、募役法；军事上，推行保甲法、保马法等；教育上，改革科举，整顿太学，择优录用......”
“那你怎么看王安石变法？简单说一下就行。”
她按照高考范文标准精简地评价之后，又在最后加上了个人观点。
“......王安石变法虽以失败告终，但是我认为——”陆招娣接上老师的目光，“王安石无愧于北宋。”
顾辰夕看着老师赞赏肯定的眼神、对顾辰夕上课走神还能包容的博大胸怀，看着同桌智慧的发言和学霸般的高大身姿......
这就是文科班嘛？仙品！简直是仙品！
“好！”顾辰夕带头鼓掌，为同桌喝彩。
同学们原先是一愣，对何沐，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突然做出这般举动，感到十分诧异。
但诧异管诧异，他们依然跟着鼓掌。
老师的课前提问结束，接着继续讲课程内容。
陆招娣向他微微一笑，小声道：“谢谢。”
“嗨，这有什么？我该向你道谢才对。”
陆招娣边听课边写作业，她的作业写得又快又好。
顾辰夕转头视之，同桌案上，一本，一水笔、一铅笔、一橡皮、一断尺而已。
笔记本是学校免费发的，教科书是皱巴巴的，书上全是简单笔记，字体全是黑的，全部采用极简模式。
顾辰夕不忍惊叹：高端的玩家，往往采用最朴素的装备。这人一看就是个学霸！
顾辰夕又忍不住抱拳道：“学霸，以后我就靠你了，请多多关照！”
2024.7.1
下午，山河一中，楼道口转角。
何沐，刚刚体育课下课，正抱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文综，大跨步上楼。
顾辰夕，刚刚物理课上课，正举着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理综，小跑步下楼。
她，黑色齐刘海、平整长发，冷白皮，粗边黑框眼镜，一言以蔽之，曰：高冷傲娇黑长直。
他，深栗色微分短发、浓眉大眼，暖白皮，运动短裤，一言以蔽之，曰：阳光开朗大男孩。
突然，两人相撞，五三纷飞，摔倒在地。
嗷呜～
两人纷纷起身，四目相对，恍然回神，互相道歉，捡起五三，各回各班，回去上课。
首先，是何沐。
她像往常一样地坐在第二排，翻开书本，拔了笔盖，圈画批改。
她身边两个女生原是聊着八卦，这时却将视线转向她，而后互相推攘着，窃窃私语道：“你去～”“哎呀～你去嘛～”
终于，一个女生被迫推来，本不情愿，现在，却很情愿地鼓起勇气问何沐：“那个......同学？”
何沐高冷地停笔，高冷地仰眸，波澜不惊道：“怎么了？”
那个女生依旧红着脸，双手捂着口鼻，不敢放下：“你是不是进错班级了？”
“怎么可能......”何沐看着自班熟悉的女同学，垂眸，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但是她发现，她推了个空，鼻梁上没有眼镜。
“难道你和何沐......”另一个女生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于是马上说了声“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拉着那个被迫问话的女生的手，赶紧离开。
实际上，她们是去了更远的地方继续聊天，还时不时往何沐的方向看，注意她的行为。
她看了看自己推眼镜的手，骨节分明，比平时自己的手大了两圈！
她又觉得裤不蔽腿，有些光，往下一看，穿的居然还是运动短裤！
还有坐卧之处，稍稍拥挤，齐腿难按，不似平时......有些似异性生理结构。
难道是个男生？
难道是那个男生？
难道我现在是那个男生？
“同学，你是哪个班的呀？”她的卷卷同桌本沉浸在学海中，这时发现旁边人的体型不对，也开始问起了何沐的“起源”。
“同学，你怎么了？”
何沐也想知道自己怎么了。
此情此景，内心不可谓不如火山喷发，其岩浆，涌得迅猛；其气体，喷得窒息。
那就用0.1秒的时间来掩饰面目的狰狞、惊讶、紧张、疑惑和不解好了！
于是，她向她和不远处的她们莞尔一笑，“我走错班级了，抱歉！”，泰然自若，优雅得体地出门。
真的假的？这么刺激？
她又想起自己方才“怎么了”和“怎么可能”低沉、高冷、性感的小嗓音......
怎么形容呢，是——
狒狒捶胸，瘪鱼跳江，野猪狂飙，火山爆发后的春日开花！
她超级兴奋：遇到这种情况，一定要去洗手间一看究竟！
走到门口时，她又想起什么，风度翩翩，优雅得体地走回座位，把五三拿走，再出门。
哦，天哪，我竟成为了男人，这简直是......兴奋加倍！
同时，是顾辰夕。
他像往常一样地坐在倒数第二排，把书一摔，枕手靠椅，闭目养神。
这时，几个本来大声吵吵嚷嚷、推推挤挤的男生，降低分贝，蹑手蹑脚，各回各位，时不时瞟他一眼。
嘿呦，被爷帅到了？
也对，爷刚刚也就一个人进了几个三分，也就带队碾压完胜1班罢了。
此时散发的雄性气息，不可谓不得使全体女生爱慕，全体男生羡慕。
顾辰夕睁开一只眼，得意洋洋，翘起二郎腿：“看我干嘛？你们继续啊。”
那些男生纷纷汗颜，接着鼓起勇气问他：“同学，你和顾辰夕是什么关系啊？”
他居然还用夹子音。
爷帅得都认不出了是吧，顾辰夕觉得好笑，问他：“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兄弟。”
男生们听到的话，自动补齐了句子的主语和谓语成分：
你觉得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我们是）兄弟。
于是，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那你赶快回去吧！快要上课了。”
顾辰夕不理解并阴阳怪气：“嗯？你啥时候这么扭捏了？”并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
对方居然脸红了。
怎么回事？这画风明显不对啊。
我超，兄弟你认真的吗？
顾辰夕站起身来，发现自己身处的海拔有点低，
他直直腰、踮踮脚，目测还是比对面的低。
他有些气恼，又感觉很难堪。
殊不知，他的行为和神态，在对面看来是在撒娇，是在鼓起腮帮子生气。
对面的脸更红了，跟猴子屁股似的。
然后，他觉得脸上有东西压着难受，就推了推。
他就从脸上抠下了一副眼镜......
什么情况？
突然，他发现了自己胸前堆积了两坨脂肪。
于是，他觉得自己的胸前有了重量。
扭扭肩膀，上身好像被什么束缚着，勒得够慌。
这......这是本来就有的，还是我突然长了双眼睛？
哼，荒谬，怎么可能？
只是刚刚摘掉了眼镜，视线有些模糊，看到的不算数。
那么，现在戴上试试看......
啊啊啊！
他内心咆哮：
我居然成了妹子！
苍天啊，大地啊——你怎么能......
他用1秒的时间接受了这个事实。
嘿嘿一笑。
干得漂亮！
想起刚刚自己发出的细软又甜甜的声音，老脸一红，羞涩了起来。
他捧起脸，久久缓不过神来。
不过，他又干脆利落地转了转头，目击桌上五三，便捞而冲之，冲出门外，冲到走廊的地方。
哎呦？正好路过厕所，那就进一下厕所吧！
两人同时进厕所，
“啊——男的！”女厕所，有女生在穿衣服，尽管她已经完全穿上了衣服，“滚出去！”
何沐突然意料到自己的性别，自觉地把自己赶出去，脸子烫烫的。
“干嘛？你想干嘛？”男厕所，有男生捂住了自己的私密马赛克，尽管他有片片挡板挡住。
顾辰夕突然意料到自己的身份，被男生红着脸赶出去。
两人同时出厕所，两人换着进厕所。
在这两动作之间，两人突然发现对方，两人回到厕所门口。
两人对视，同时巴掌糊脸：“我怎么进错了厕所？”
忽然，两人意识到了对面有对方，对方说了同样的台词，默契地笑了起来。
只是这笑，何沐表现起来是高冷含蓄的，顾辰夕表现起来是开朗活泼的。
这个行为，实在是有些蠢笨。
接着，两人都拉起对方的衣角，异脚同步地找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顾辰夕说：“今天，咱必须把话给说清楚了。”
何沐表示赞成，高冷地点头。
话音刚落，上课铃响了。
哼，不就是上课铃响了么？就算铃声响了......
高中牲哪有敢翘课的。
“高二2班。”顾辰夕道。
“高二9班。”何沐道。
两人拍手，默契十足，擦肩而过。
顾辰夕叉腰鼓脸：“喂，找后排空位坐奥，别露馅！”
何沐垂眸负手，惜字如金：“叫什么名字？”
顾辰夕：“顾辰夕。”
何沐高冷：“何沐。前排，从前门进，懂？”
顾辰夕扶额：“知道啦！”
于是，顾辰夕马上溜了，溜的时候，撇了一眼何沐的气质，还不忘心想：
可恶，被装到了！怎么有人把顾辰夕装这么帅。
何沐想：后排......
那就走后门吧。
她又想起顾辰夕的小女生作态，元气俏皮，轻咳一声，自己居然有些脸红了。
高二2班是理科班。
高二9班是文科班。
高二9班。
前凸后翘大波浪长发美女老师在上历史课，班里女生比较多，她在电脑上找课件。
顾辰夕偷鸡摸狗地进了9班，目光游移。
历史老师接着去黑板上写字，对偷鸡摸狗者视而不见。
第二排有女生和他招手，悄悄道：“何沐，这儿——”
他拿起理科五三放在桌上，又赶紧放到桌肚里。
还好，何沐的桌肚里整整齐齐的，还有存放的空间。
于是，他对自己刚刚熟悉的工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笔袋从桌肚里抽出来，放桌面。
应该没人看我吧......
美哉！
“历史课。”她说。
顾辰夕尴尬地笑了笑，把历史书从桌子里翻翻拿出来，放在桌子的左上角，并扶了扶正，然后看了看她。
顾辰夕飞快地翻动眼皮。
哇塞，贼好看，一女生！
对方用鹅黄色大肠发圈盘着头发，皮肤白莹莹的，嘴唇粉嘟嘟的，是可爱而又温柔的五官。她专注写字的时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让我偷偷看看她叫什么名字，顾辰夕撇着她左上角的历史书，眯眯眼。
没有姓名贴。
他用手指捏起封面一角，里面写了：“陆zd”
拼音简写？怎么还带这种操作？
草率，简直是草率极了。
虽然这对于一个普通的高中牲来说见怪不怪。
陆同桌好像注意到了顾辰夕的眼神，抽出自己的练习本，然后翻到某页，递给顾辰夕，小声道：“诺，笔记。”
顾辰夕：“唉？”
陆同桌：“老师讲到这儿了。”
老师的黑板上，写了：第4课中国历代变法与改革。
顾辰夕心“噗噗”直跳，别过脸：“谢谢。”
他抬头看美女老师上课，双手托起下巴，空气中有美女老师好闻的香水味。
历史老师看到顾辰夕茫然出神的眼睛：“大家都已经预习过了这一课吧？那我来考察一下大家的预习结果？”
顾辰夕连忙避开老师的眼睛：
糟了！不会！
别叫我，别叫我......
历史老师轻笑，叫了另一个名字：“陆招娣。”
顾辰夕松了口气，幸好不是我。
“你来向大家介绍一下王安石变法的背景和内容。”
他的同桌站起身来。
啊？她叫陆招娣？
这名字怎么怪怪的，是招娣的那个招娣吗？
陆招娣落落大方地回答：“王安石变法的背景，是因北宋时期土地兼并严重，阶级矛盾激化，三冗，也就是冗员、冗费、冗兵的局面形成，造成积贫积弱，军费开支巨大。同样还有范仲淹指导的庆历新政失败，导致了统治危机严峻。”
只是抽查预习而已，而她不需要课本，就像个考点输出机。
“至于内容，简单来说，经济上，推行青苗法、募役法；军事上，推行保甲法、保马法等；教育上，改革科举，整顿太学，择优录用......”
“那你怎么看王安石变法？简单说一下就行。”
她按照高考范文标准精简地评价之后，又在最后加上了个人观点。
“......王安石变法虽以失败告终，但是我认为——”陆招娣接上老师的目光，“王安石无愧于北宋。”
顾辰夕看着老师赞赏肯定的眼神、对顾辰夕上课走神还能包容的博大胸怀，看着同桌智慧的发言和学霸般的高大身姿......
这就是文科班嘛？仙品！简直是仙品！
“好！”顾辰夕带头鼓掌，为同桌喝彩。
同学们原先是一愣，对何沐，一个寡言少语的人，突然做出这般举动，感到十分诧异。
但诧异管诧异，他们依然跟着鼓掌。
老师的课前提问结束，接着继续讲课程内容。
陆招娣向他微微一笑，小声道：“谢谢。”
“嗨，这有什么？我该向你道谢才对。”
陆招娣边听课边写作业，她的作业写得又快又好。
顾辰夕转头视之，同桌案上，一本，一水笔、一铅笔、一橡皮、一断尺而已。
笔记本是学校免费发的，教科书是皱巴巴的，书上全是简单笔记，字体全是黑的，全部采用极简模式。
顾辰夕不忍惊叹：高端的玩家，往往采用最朴素的装备。这人一看就是个学霸！
顾辰夕又忍不住抱拳道：“学霸，以后我就靠你了，请多多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