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很是毒辣,连隐身的‘狙击手’也耐不住,在树内连绵鸣叫。

    六人正按徐锵所说,将救援背包装备上身。

    南澄凑近,小声道:“小灵,主教好白呀。”

    扬灵抬眼看去,裸露无几的肤色确实白皙,“包得那么严实,想晒黑都难。”

    南澄不解开口,“副教在没有摄像机时都会脱下覆面,主教为什么从始至终都带着?难道是容貌焦虑?”

    扬灵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不清楚。”

    她也很好奇,毕竟书中对徐锵的曾经描写甚少,几乎没有心理活动。

    “列队!”

    “血管遍布全身,当出现大面积伤口割破血管时,就需要通过压脉带进行压迫性止血。”

    徐锵坐在椅子上,压了压帽檐,隔绝摄像头地访问,“现在模拟股动脉受损,”他伸直左腿,一手扯住压脉带一端,另一手将压脉带勒圈腹股沟,“根据出血量收紧压脉带,最后打结。”

    扬灵心虚地眨眨眼,腹股沟这个部位着实敏感,让刚正系教官变成禁欲系教官。

    “拿出压脉带试一试。”

    对压脉带的使用,扬灵倒是得心应手。毕竟末世起始初,她为了躲避丧尸流浪荒野,全靠一根压脉带止住大小伤口。

    隔壁的南澄正犯难,一看扬灵已经完成,惊叹道:“小灵,你绑得利索又漂亮!”

    扬灵指出她的误点,“压脉带沿着腹股沟走,围成的圈是斜向下。”

    “懂了!爱你小灵!”南澄眉开眼笑。

    “切,这就爱了?动不动就爱,哼。”楚尧泽幽幽的醋意飘来。

    完成度达标后,徐锵拿出纱布,“接下来是头部受伤,用纱布全缠绕。”

    元深自觉地坐在椅子上,徐锵拿着纱布靠近,沿着脸部棱角缠绕包扎,在额头固定。

    分组练习,南澄欢欢喜喜找上扬灵。

    随着南澄一顿操作猛如虎,扬灵不见光明,“南澄,我看不见路...”

    四周传出一阵爆笑。

    楚尧泽贴脸开大,“南澄,你用纱布给她做八字刘海呢?”

    徐锵上前,单膝跪在扬灵身前,指导南澄,“先固定一角的纱布,然后再固定另一角。”

    微糙的指腹不经意划过脸颊、耳尖,带起一阵搔痒,看不见的禁忌感带来触碰的敏感,扬灵不自觉地抿唇。

    感受到操作的手一顿,而后纱布被掀开。扬灵重见光明,第一眼便是那墨黑的眼眸。他眼含深沉,扬灵仿佛从其中看见了柔情。

    南澄,“明白!”

    徐锵收回视线,回到原处俯视着他们动作。

    肱动脉和腋动脉止血法学习后,下午的课程接近尾声。导演开启直播,聚焦所在场地。

    “最后一项胸部压迫止血与包扎。”

    元深不着痕迹地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不当工具人。

    他才没有觉得自己‘庞大’的身躯会被徐锵‘娇小’手掌掩盖,没有!

    徐锵也不矫情,上身靠着椅背,“如果伤口较浅,可以用纱布按压止血。”

    元深取出纱布叠厚,双手按压在他胸前,劲鼓的肌肉微微下陷。

    导演在场外听得津津有味,一转头看见弹幕炸了!

    【极品,这是极品!(芜湖,吗喽荡绳)】

    【爱上覆面系教官是我的命运,我接受~】

    【请那位教官放手,让我来!】

    【你们不觉得,他的声音有点难听吗?】

    【楼上的准备好,姐要开始敲键盘了。】

    ......

    弹幕的声音就是扬灵的心声,这谁看了不迷糊!

    徐锵不知道他们的心思,一本正经地讲解,“如果伤口太深,无法进行压迫止血,就将纱布塞进伤口,直至填满,出血量就会慢慢减少。”

    元深收回手站到一旁,徐锵动了动有些僵硬的上身,“血止住后,接下来是包扎,用三角巾覆盖前胸绕至后背进行捆绑。”

    小组有样学样,只是慕南一和卓安言男女避嫌,有些束手束脚。

    【言言欲言又止、欲动又停,真的好可爱!】

    【啊啊啊,言言怯生生的小眼神,好想亲死!】

    镜头一转,南澄边包扎边询问,“小灵,会不会扎太紧?”

    “不会,”感觉到三角巾垂落,扬灵提醒道,“注意三个角都系在一起。”

    【澄宝怎么和作精一组嘞?】

    【不懂,澄宝温柔美丽,扬灵也会呼吸。】

    【有一说一,扬灵包扎手法在六个人里面是最标准的。】

    【你又懂了?懂哥?】

    【看哥主页。】

    军医大学博士生...

    【对不起哥,旋转滑跪。】

    “起立!”六人顶着队友完成的作品,立着军姿。

    元深接过徐锵递来的小本子,“现在进行评分,同样最后一名俯卧撑准备。”

    “第一名扬灵,第二名南澄,第三名卓安言,第四名段舟,第五名慕南一,第六名楚尧泽。”

    楚尧泽不可置信,“又是我?”

    “段舟向左转,”元深示意楚尧泽去看自己的队友,“你看看段舟被你绑成什么样子。”

    楚尧泽用两块三角巾进行包扎,捆绑得紧,显得十分贴身,像是给段舟整上了吊带。

    弹幕一阵爆笑,楚尧泽也死死压着嘴角,瞥见段舟生无可恋的眼神,内心默默道歉。

    “俯卧撑五十准备。”

    徐锵幽幽出声,“按上午的标准。”

    【哈哈哈哈哈哈五十个标准俯卧撑做完,楚哥红温了。】

    【虽然但是,楚哥该做,看把小舟绑成辣妹了。】

    ----

    夜色渐深,军区陷入沉寂。

    夜训因教官被召回而取消,大家迫不及待瘫在床上慰问自己疲惫的身体。

    扬灵躺在下铺,凝望着玻璃窗。白亮的路灯照着近处,同时也映衬着远处的昏暗。目光尽头是一座‘沉睡’的山,她苏醒的地方。

    南澄和卓安言的呼吸已然平稳,扬灵悄声掀开被窝。今夜半数教官都被召回,正是一个好时机。

    房门毫无声息地开合,看似没惊动任何人。殊不知,在扬灵起身一霎那,上铺的卓安言就睁开了眼。

    扬灵凭着记忆来到了陷阱洞,一翻开草板——原主在打秋千!

    准确来说,两条蛇皮悬挂在璧上,下方是蛇皮网,而原主坐在上头...荡来荡去。

    听到动静,她抬头看过来,“你终于来了!”

    扬灵,“...你这是什么造型?”

    原主撅着嘴抱怨,“你一直不来看我,我又很无聊,然后我就和那条蛇说话。”

    扬灵顺着她手指方向看去,三角蛇奄奄一息地趴着。

    “你只是和它说话?”看这状态,你成唐僧了?

    “他好像可以感知我在哪,但是又看不见我,”原主摊摊手,“然后它就给自己吓成这样嘞。”

    扬灵盘膝坐在洞边,“你这蛇皮哪来的?”

    “这三角蛇好像还是一方霸主,被困在这还有蛇给它送食物,甚至在洞口蜕皮。”

    话落,扬灵察觉身侧草丛窸窸,红斑蛇在她身边探出头,嘴中吊着田鼠。

    “......”她并不想见证。

    好在红斑蛇往洞口丢下食物后就飞快游走了。

    原主学着扬灵盘膝坐在蛇皮秋千上,“你特地从城区跑来看我的吗?下次来带些香来,不然我没饭吃。”

    扬灵摇头,“我参加军综了。”

    “那个军综有什么好参加的?又苦又累。”原主捏着鼻子,满面嫌弃,“都干了什么?别累坏了我的身子。”

    扬灵掰了掰手指,“五公里,打拳,止血技巧。”

    “什么,五公里!你真跑了?”原主惊得直起身。

    “跑了。”

    原主满胸气愤,“什么步还要我的身子亲自跑!”

    “嘘!”扬灵耳尖微动,“有人来了。”

    夜的寂静更显脚步声清晰,她放缓动作,爬起身挪到大树后面,隐匿在夜色中。

    “主教,我方才看见小灵上山了。”

    不远处传来卓安言的声音,“主教我就不上去了,我...我怕黑。还请主教别和小灵说,我只是担心小灵安危...”

    徐锵颔首,视线落在前方多道路口,“嗯,你回去吧,路上小心。”

    卓安言,扬灵当然没有忘记她。

    这本小说的女二,她和原主其实是一类人,求的是爆红爆火。

    但她是女二,而原主只是个炮灰,足以证明她的心思不浅。

    扬灵没想到的是,原书中卓安言一心针对南澄,现在怎么连她一起攻击了。

    “扬灵...”徐锵暗哑的声音在山林间回荡,只是回声还未传达,就被另一道声音接了走。

    扬灵不带一丝犹豫,从树后走了出来,“我在这,主教。”

    洞底传来原主咆哮,“你个傻缺,你出来干啥?”

    “...独自上山你想干什么?”徐锵三两步上前,眉头紧缩,眼中是一片怒气,“上次掉进陷阱,没长记性?”

    “那个,主教别生气,”扬灵挠挠头,一副无辜眼,诚挚开口,“我是来看小蛇的。”

    “你...”徐锵无言以对。

    扬灵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主教,其实小蛇也很可怜,它上不来只能在底下饿肚子,你看它现在都饿得虚脱了。”

    洞中的三角蛇无精打采地啃咬田鼠,颇有油尽灯枯的感觉。

    徐锵对她拙劣又无厘头的理由表示质疑,“你抓的田鼠?”

    “呵呵,是啊,”扬灵尬笑,“这只田鼠太笨了,不小心撞到了树上。”

    徐锵明白扬灵不愿坦诚,便也不多问,“下次离队,提前打好报告,不准擅自行动。”

    扬灵小脚一并,军姿一立,“遵命!”

    今夜上级开会交代了本次军综的任务级别,竟然是二等任务。

    军人与艺人的组合打破传统国防教育宣传方式,“寓教于乐”更容易被大众所接受。因此这套流程要以最正式、最真实的训练进行,不得放松。

    开完会赶回来便遇到了卓安言,听闻扬灵擅自离开,他内心一慌,竟直接跟着卓安言走。

    他出来已经够久了,如果被军区的人知道,扬灵免不了一顿罚,“走吧,回去了。”

    扬灵自知理亏,乖乖走在徐锵身侧,缓解气氛,“主教是通过层层筛选才成为我们的教官吗?”

    “...不是。”

    这是一个奇葩的故事,上级发下命令后,没有一个人愿意去。直到截止期限,他们在临时在训练场边撅了几根草,谁最短谁上。

    很不幸,徐锵就是这个幸运儿。

    至少六名学员还不算太糟糕,就是镜头太讨厌,时常怼着脸拍摄。

    月光拉长两人的影子,在某一个角度交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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