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里。

    “傅兄……”

    “范闲,你怎么来,是需要我现在动手了么?”示意陪酒的花魁离开后,张傅才对着范闲问道。

    “不是!”

    “我的谋划已经成了,上衫虎准备杀沉重,救出肖恩……”范闲将自己今日遇到了事情,全部告诉了张傅。

    “傅兄!”

    “你这巧不巧,我谋划了这么久,结果这沉重却不能杀!”范闲摇了摇头,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为何不能杀!”张傅平静的问道。

    “我问你这银子是谁拿走的。”

    “李云睿……”范闲握着手中的酒杯,缓缓的道。

    除了李云睿之外,范闲心中也想不到第二个人。

    “那我问你,你还记不得我杀了燕乙的时候,你对我过话……”张傅目光落在了范闲的身上。

    “傅兄!”

    “确实是我想多了。”听到张傅的回答后,范闲先是一愣,然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不管这笔银子的流向是去哪里,用途是什么?

    可终究都是李云睿的谋划有关。

    如果李云睿死了,这银子的去处,用途也就不重要了。

    人死,一切都成空。

    “比起这内库银款的去处,其实我更在意是沉重。”张傅摇了摇头继续道。

    “不过,即便我们不杀沉重,摊上这么一个妹妹,沉重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傅兄……”范闲望了一眼张傅。

    范闲又怎么会听不出张傅的话中的含义。

    虽然自己等人是靠着沉婉儿才找到了言冰云,而在言冰云被救出后,沉婉儿更是在第一时间来见言冰云。

    沉婉儿对于言冰云,可谓是情根深种。

    可这只是站在自己的这一边。

    沉婉儿乃是沉重的妹妹,而沉重又是北齐锦衣卫镇抚使,如今庆齐两国关系紧张。

    远的不,就今日沉婉儿来自己南庆使团这件事。

    若是被有心人参上一本,沉重也逃脱不了关系。

    “算了!”

    “这沉重的事,和我们无关,毕竟他也是你要杀得人……”张傅端起了酒杯。

    沉重如何?沉婉儿如何?

    这些都与自己无关,张傅也是感叹一句而已。

    “明日,可需要我出手……”

    “不用!”

    “我今夜来找傅兄,就是单纯的为了喝酒的……”范闲轻笑了一声。

    谋划,成功在即。

    范闲的心中的紧张也有些难以平复,就只是想要找张傅聊上一会。

    ……

    沉府。

    “你是范闲,今晚上去见了剑狂徒……”听到自己手下的禀告后,沉重停下了自己刀。

    “是,大人!”

    “不过,范闲已经离开了平康里……”

    “那剑狂徒呢?”

    “仍在平康里中饮酒……”沉重的手下恭声的禀告道。

    “范闲和剑狂徒聊了什么?”

    “这个,属下的暗探都被剑狂徒挥退,未成听到任何的消息,还请大人恕罪……”沉重的手下连忙跪了下来。

    “没听到就没有听到吧!”

    “继续派人看好了剑狂徒,若是他离开了平康里,第一时间禀告于我……”沉重抬起起了自己的手中的刀,继续做起了投壶用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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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人!”

    “大人,属下还有一事要禀告……”沉重的手下咬着牙道。

    “!”沉重头也不抬的道。

    “今日姐,去了南庆使团哪里……”

    听到这个消息后,沉重手中的刀直接将箭杆砍出了一个缺口。

    “这件事,还有谁知道……”沉重寒声的问道。

    “回大人,知道这件事就只有属下,还有属下派出的几位暗探知道……”沉重的手下连声回答到。

    “将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部调回来!”

    “另外,派人看住姐,从今日开始,不得让姐离开府上半步!”沉重厉声的道。

    对于自己的这个妹妹,沉重可是无比的疼爱。

    不然得话。

    沉重也不会在言冰云被捕后,还容许沉婉儿去见言冰云。

    可是沉婉儿现在的做作之事,已经确实危害的大齐的利益,若是自己再怎么放纵沉婉儿这么下去。

    即便是自己,也不一定能够保得住沉婉儿了。

    别看沉重的在北齐当中位高权重,可是沉重的政敌,丝毫不少。

    “若是姐离开了府上半步,就那你们的人头来见我!”沉重的声音冰冷无比。

    “是,大人!”沉重的手下连忙退了下去。

    ……

    张傅在太康里的第三。

    “傅兄!”

    “你受伤了?”张傅对着范闲的问道。

    “伤,中了狼桃一刀……”范闲轻轻的咳嗽了一下,摆了摆自己手。

    “傅兄!”

    “我有一个故事你想要听么?”范闲盯着张傅缓缓的道。

    “好,我这酒恰好还没有喝完……”张傅也看出范闲的心中,好像压着什么东西一样。

    “从澹州刺杀一事,开始我就已经入局,即便李云睿不出手,陈萍萍也会出手,让幐梓荆对我出手……”范闲一边喝着酒,一边醉醺醺的道。

    听到范闲的话。

    张傅的心中虽然有着很多的问题,可却没有出声打断范闲,而是认真的倾听着范闲的话。

    在范闲的絮叨中,张傅也听清楚了范闲想要的故事。

    范闲的父亲不是范建,而是庆帝,范闲真正的身份是庆帝的儿子!

    从范闲被送到澹州的时候,陈萍萍就已经布下了局,甚至连幐梓荆的事,都是陈萍萍一手设下的。

    “陈萍萍!”

    “真不愧是玩弄人心的魔鬼啊!”

    从范闲的话中,张傅也听出一丝范闲已经不在像是南庆京都的时候,那么相信陈萍萍了。

    或者。

    现在的范闲,除了自己、五竹两人之外,其他人已经没有让范闲之前的那么相信。

    五竹是叶轻眉的人,更是一手将范闲带大。

    而自己在范闲的眼中,是和范闲一样,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而是上个时代的幸存者。

    除了自己和五竹外,其他都很有可能是别饶棋子。

    “范闲,你想要做什么……”

    “既然陈萍萍想要我知道这一切,恐怕就是因为我娘的死因……”范闲醉眼朦胧的道。

    “内库财权、鉴查院、又是庆帝后妃……”

    “可是我娘,却死的这么不明不白!”范闲的双手拍了自己的脸庞。“既然陈萍萍想要我查清我娘的过去的话,那么我就查给他看!”

    “我帮你!”张傅端起了自己面前的酒杯。

    “谢了,傅兄!”范闲接过张傅的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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