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个修行者了

    十二月初,古修楼。

    今天考《深入法术原理》。

    教室里隔行隔列,坐满了学生。

    由于修行者的存在,作弊变得容易,于是监考也要严格许多。

    两个监考老师都是修行者,严密监控考场内的学生使用法术与灵力,对于学生们借助超凡的视力和敏锐的听觉作弊的行为也严格监控,一旦发现,哪怕疑似,也要严惩。

    因此哪怕是在做题时自言自语也是不行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想作弊,哪有不能作的?

    还是要靠自觉。

    玉京学府作为全球数一数二的高校,能来这里的学生多少还是有些骄傲的,哪怕考题很难,经常有来自五湖四海的天才学生来到这里后,考试及格都难,但很多人就是宁愿考几分、十几分也不愿意作弊。

    还真别说——

    在玉京学府,专业课考卷满分一百,考几分、十几分的人真不少见。

    偏偏把这些人拉到外面,多少也是个小天才。

    此时考场内只有沙沙的写字声。

    陈舒挠了挠头,钢笔没墨了,在墨水瓶里蘸了一下,继续写着。

    第四题、完善下列符文组——

    【符文组】

    难度约等于零。

    陈舒只瞄了一眼,就有了答案。

    第五题、以下是一个释力类法术中的核心符文组,请计算出它的灵效比。若想灵效比达到%以上,不改动超过三分之一的符文,你又会如何更改?

    【符文组】

    一张卷子也就几道题。

    可以说很随意了。

    跟时谦老师关系过近也有好有坏,好处是这套卷子是时谦老师出的题,有些题来自于他平常的想法,这些题陈舒早就已经接触过了,可是正因于此,所以他必须交出更好的答卷,压力更大。

    拿满分都不够,要超过满分才行。

    ……

    灵安学府,女生宿舍。

    两个室友都出去考试去了,宿舍显得空空荡荡,在这大冬天,冷得要死。

    张酸奶缩在沙发角落里发呆。

    一到考试这几天,校园都好像变得清净了起来,总给她一种很多人已经放假回家了的错觉。

    去年这时候自己在做什么?

    在考那该死的《御剑术原理学》吧?

    张酸奶自小在剑宗长大,开辟灵海没多久就掌握了御剑术,而且用的是两任剑神的剑,说来好笑,直到上了这门课她才知道原来御剑术还有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原理。

    不过这些原理听起来还都有点道理。

    老师说得也很有道理——

    经验是经验,理论是理论,既不能迷信经验,也不能只管理论,经验结合理论,才能所向无敌。

    于是当时的张酸奶根据这些原理,打算对自己的御剑术进行一番科学的调整,改进一些误区,誓要成为剑宗历史上第一个学会科学的剑修、卷死那些没文化的剑宗同门们,结果很快发现,自己早就学会了这些原理,一直用着呢,根本没有改进空间。

    笑死美女了。

    当然了,最后那一科还是挂了。

    “嗡嗡!”

    手机震动起来。

    张平:现在只有一个同学没有上报论文题目了,你想拖到什么时候?不想毕业直说!@张酸奶

    张酸奶呆呆盯着手机,一动不动。

    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这老师事情实在是多,难怪在同学们选导师的时候,他会被选剩下来——这些天张酸奶想了几个题目,有的他嫌太没有含金量了,不予通过,有的含金量高,但已经被之前的剑宗学生写过了。

    “……”

    张酸奶沉默很久,决定使用“假装不在线”大法。

    ……

    陈舒从考场出来,一身轻松。

    身边的同学讨论着这套题的难度,交流着各自解题的方法,他也不参与,把笔揣进兜里,径直往食堂走。

    一个重度婴儿肥的姑娘站在食堂门口等他。

    这个姑娘穿着一件浅色呢子大衣,遮住了半截大腿,腿上裹着黑色裤袜,一双小皮靴,脸蛋白白嫩嫩的,有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长款大衣显得人更矮了,看起来像个才学生,一见到他就高兴的朝他挥手。

    “考完了?弟弟!”

    “一科考完了。”

    陈舒走过去,很自然的摸了摸她的头:“怎么看起来又像个小姑娘了?没有买到成熟女性的秋冬装?”

    “走开!”

    陈半夏拍开他的手,皱起眉头:“能不能对姐姐尊重点?”

    “你今天怎么不上班?”

    “请假了。”

    “请假做什么?”

    “回学校啊。”

    “回学校做什么?”

    “和导师沟通啊,弄论文啊,明年答辩。”陈半夏顿了下,忽然笑了,“哈哈张酸奶最近也在忙论文,天天和我开视频,焦头烂额的,笑死我了。”

    “有什么好笑的?”() ()

    “她那个老师……”陈半夏说着,停顿了下,“算了,不说她。反正你以后做毕业答辩的时候,最好问问之前毕业的师兄师姐们,选一个口碑好一点的指导老师,要么选那种很牛逼的,要么就选人好的,不然遇到那种对上面的领导没有办法,对下面的你们又事儿很多的导师,就算你学得再好,也有得烦,光是论文的格式就要你改了又改,一会儿这样一会儿那样的。”

    “不用你说。”

    “我是担心你!”陈半夏加重语气,表明对他的态度的不满,“你都不知道感谢姐姐!”

    “感谢。”

    “没有诚意!”

    “吃一楼还是二楼?”

    “二楼。”

    “好。”

    “我最喜欢吃二楼的砂锅三鲜米线了。”

    “我也吃过。”

    “好吃吧?”陈半夏问完,又不等他回答,“对了,你还有一个学期就要开始实习了吧?”

    “是啊。”

    “唉……”

    陈半夏看向弟弟,有些感慨:“没想到小孩儿都要大学毕业了……”

    “闭嘴吧你。”

    “嘿!说你你还不乐意!”

    “……”陈舒扯了扯嘴角,瞄着她的头顶,“你才是小孩儿,现在还没长高呢。”

    “我之所以没你长得高,就是因为你小时候老是要我背你,背你上学又背你放学,还把书包给我背,把我压着所以才没有长高。”陈半夏皱起眉头,不能理解,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感觉不到姐姐的伟大呢。

    “那是因为我把我从同学那里赢来的弹珠换成的钱给你买雪糕吃了。”陈舒顿了一下,“而且你每次都说把我从学校背回家里,结果只背一小段。”

    “胡说些什么呢……”

    陈半夏皱眉看着他,对他的胡言乱语表示听不懂。

    姐姐这么照顾他,结果他却这么想,还编出一些在她的记忆里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来试图欺骗她。

    真是让人伤心。

    陈舒见状只得摇头。

    俗话说得好,小时候越缺什么,长大后就越需要什么。

    陈半夏身为姐姐,小时候却总是被弟弟照顾,毫无姐姐的威严,所以长大后总是强调自己是姐姐,总是想要维护姐姐的威严。又因为小时候总是用弟弟的钱买雪糕吃,所以长大后拼命挣钱,给弟弟发红包,也是想要以这种方式重获姐姐的威严,收获弟弟的尊敬。

    然而这是行不通的。

    陈舒已和她走到了二楼。

    陈半夏要了一锅砂锅三鲜米线,又想吃煎饺和炸鱼排,于是又各自打了一份,陈舒见状就知道,这个眼睛大肚皮小的人到时候肯定是吃不完的,到时候还得他吃,于是他就打得很少了。

    两人相对而坐。

    陈半夏先用勺子尝了一口汤,享受的眯起眼睛:“还是原来的味道……你什么时候回沅州啊?”

    “过几天。”

    “过几天是几天?”

    “初七。”

    “今年这么早啊?”

    “嗯。”

    “不去灵宗?”

    “年后去吧。”

    “不和姐姐一起回去啊?”

    “不。”

    “我还说你腊八节给我做腊八粥呢。”

    “你是姐姐,该你做给我喝。”

    “……”

    陈半夏表情一僵。

    这个弟弟有点不会说话。

    算了算了……

    陈半夏摇摇头,不和他计较,随即说道:“听说你们寒假想出去旅游?”

    “听谁说的?”

    “张酸奶。”

    “张酸奶怎么知道?”

    “潇潇或者清清说的呗。”

    “是啊。”

    “什么时候?去哪?”

    “寒假,去沅西吧。”

    “年后去吧,年后我就离职了,带我……我带你们去,给你们当司机,还包吃包住。”陈半夏说着,渐渐的胸膛又挺了起来,给弟弟花钱的这个过程总给她一种“我是全天下最好的姐姐”的自豪感,“或者如果我能在这个月下旬把手头上的事做完,提前离职的话,下旬去也可以,反正我给你们当钱包。”

    “怎么离职了?”

    “因为我下学期答辩啊,答辩通过后,就回学校任教了。”陈半夏说,“所以就离职了。”

    “考虑下吧……”

    “这还用考虑。”

    “再说。”

    “那就是成了的意思。”

    陈半夏对弟弟已经很了解了。

    “专心吃饭吧你。”

    陈舒对陈半夏翻了个白眼。

    最终不出所料,这个女人的煎饺和炸鱼排果然没有吃完,只把砂锅三鲜米线吃完了,大部分的煎饺和鱼排都进了陈舒的肚子。

    “眼睛大肚皮小。”

    陈舒习惯性的吐槽着她。

    陈半夏却咧嘴笑着,毫不在意,在他背后一个助跑,就跳到了他的背上,要他背着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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