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中旬。

    陈舒等人回来短短十天,张代练本来运行良好的作息轮回大法就宣告失败了。

    过程是这样的——

    陈舒和清清回来的第一天,张代练刚好准备上午十点睡。.

    并且她已经在心里发过誓了,上午十点必须睡着,如果上午十点还醒着,就让师父被雷劈。

    反向作息轮回的难度远远远远超过了正常作息轮回,何况张代练的修行加恢复时间不到二十一个小时,这意味着极限的作息轮回每天都要比前一天提前三个多小时。即昨天是十三点多睡的,今天就得十点钟睡。强迫自己提前三个多小时进入梦乡并必须睡着,可比强迫自己晚睡三个多小时难度高太多太多了。

    幸好高阶修行者对于睡眠要求不是很高,并且有助眠类法术、物品。

    张代练又是个有大毅力之人,为了不被某人追上,她强迫自己每天比前一天早三个多小时修行,又把手机关机藏进离卧室最远的储物室,强迫自己睡着。

    如此已经持续了二十多天了。

    本以为可以一直持续下去,然而那天听说,陈舒中午准备做香菇芋儿鸡。

    香菇芋儿鸡?

    十一点半开饭?

    张代练沉思后觉得——

    如果只有今天晚一个半小时,明天照样比今天提前三个多小时修行,反正自己一恢复完毕就开始修行,也照样比今天的十点晚三个多小时睡觉,也是差不多的吧?不就相当于平时熬了个夜么?

    师父堂堂顶级九阶,区区天雷,不跟挠痒痒一样?

    哦哦就是,墨石山无趣得很,师父他老人家天天待在上面,多半也无聊得很,正好算是给他找乐子了。

    自己真是个孝顺的徒弟。

    于是,作息轮回计划的第天,暂时搁置。

    次日,肥肠豆腐脑花。

    这怎么也得补……也得尝尝!

    张代练性格倔强啊,无论怎么“熬夜”,无论作息怎么乱,无论睡不睡着,绝不耽搁修行轮回,必须坚持每天都比前一天早三个多小时修行。

    然而作息已经被打乱了。

    于是她的睡眠逐渐变成了这样——

    今天凌晨四点睡觉,睡到五点,睡一个小时,修行到早上九点,再睡两个小时,十一点半起来吃饭,然后运气好能睡再眯会儿,运气不好就睡不着了,修行一刀,午饭一刀,一天的睡眠被切分成了两三份。

    有时还有早饭一刀,晚饭一刀。

    有多少刀,取决于隔壁的伙食,有时隔壁点外卖,也就没有刀。

    新型细碎化睡眠。

    次日修行继续提前三个多小时。

    作息越来越乱,越来越细碎。

    坚持轮回的修行,与一塌糊涂的作息,好像在她身上打起来了。

    而且还要上线做代练赚钱……

    一天两天还好,三天五天也罢,可十天下来,即使她是八阶修行者,也开始觉得不行——长期以往,自己聪明的大脑恐怕会受到影响,变成一条蠢狗。并且睡眠这件美妙的事情恐怕会彻底离自己远去,未来的自己就是个没有睡眠的天下第一强者了,哪怕所向无敌,但也将永远感受不到美梦和赖床的乐趣。

    张代练一时陷入了犹豫。

    最终迫使她作息轮回大法彻底破产的,被她称之为“肥肠节子芋儿鸡与修行撞车事件”。

    那天晚上,隔壁要做肥肠节子芋儿鸡。

    据说是传统的芋儿鸡做法,但是里面会加入卤肥肠,变得很浓香,还会有爆汁的节子,而她的修行刚好轮回到了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这个阶段,隔壁的晚饭刚好在晚上六点。

    正中间啊,这可没有办法了。

    加上为了保住自己聪明的大脑,张代练果断终结了自己的作息轮回计划。

    刚终结的第一天,张代练还感觉内心空落落的,很不习惯,并在心里暗自忖度:一定是隔壁某人怕自己在作息轮回大法的帮助下将他甩得太远,所以故意给自己找的美妙麻烦,不仅让自己作息轮回大法破产,自己还得每天乐呵呵的围着他们转,讨好他们,以便蹭饭。

    这堪称史上最强阳谋了。

    张代练愿称之为芋儿鸡计。

    额有点怪……

    反正那人阴险无比,这普天之下,恐怕也没有几个人比他更阴险了。

    不过没过几天,张代练就体会到了正常作息的美好——

    头也不胀了,眼也不花了,精神也不恍惚了,吃饭都变香了。

    阳光是如此温暖,世界是如此清晰,初秋的晨雾是如此清凉,每天早上菜市场的喧嚣是如此动人,最美妙的莫过于每天按时睡觉并睡到一身满足再赖会儿床了。

    什么鸡儿作息轮回大法,狗都不用。

    “emmm……”

    听说隔壁邻居要去钓小龙虾,小姐妹也去,作息正常的张代练毫不犹豫的报了名,并庆幸恢复了自由。

    若是还在执行作息轮回计划,这么一件好玩的事,怕是又要错过了。

    ……

    陈教授的飞车交付了。

    陈舒和陈半夏一人付了一半的尾款,随即陈舒第一时间借过来玩了玩,并决定开到城外去钓小龙虾。

    这辆飞车没有灵宗给陈舒配的那辆豪华,也没有驾驶乐趣可言,因为除紧急情况,几乎无法手动驾驶,或许对普通人来说有飞在天上的乐趣,但对陈舒来说,有些乏味。

    不过它倒是比陈舒那辆极速快。

    这倒也正常,那辆飞车毕竟好些年了,这些年技术也在进展,新款比老款好是理所应当的。

    陈舒载着清清、潇潇、桃子和陈半夏,张代练在外面御剑飞行。

    几人很快来到一个湖边。

    用竹片木棍作竿,绑上毛线,另一头绑上切好的猪肠,这东西腥味重,龙虾还夹不动,一块能钓一天。

    “你们听好了,我们每人十根竿,每人一个桶,比赛谁钓得多,钓得最少的两个晚上负责洗虾。”陈舒对其他四人一猫宣布道,“洗虾包括清洗、去头去虾线啊。”

    “这湖里没有怎么办?”姐姐大人问。

    “放心,肯定有,我在网上看别人前几天还在钓呢。”陈舒顿了一下,“清清也说有。”

    “汪?”

    “你和潇潇算一个人。”

    “钓到几点?”

    “下午吧。”

    “按重量还是个数啊?”

    “重量。”

    “那你们完了。”张代练说,“我江湖人称小龙虾杀手,小龙虾看了我都害怕。”

    “那你不是钓不到?”

    “你有没有读过书啊?”

    众人一边聊着,已经开始插竿了。

    钓竿在湖边插成了一排,但细看的话,各自都有各自的区域,不会搞乱。

    陈舒和清清挨得近,潇潇带着桃子与他们隔了七八米远,陈半夏粘着张酸奶,两人的竿几乎紧挨着。

    小姐妹两人在旁边窃窃私语,暗自交流钓小龙虾的心得,誓要大杀四方。

    陈舒见状有些不屑,随即悄悄对清清说:“快给我们两个施一个幸运效果,不然你回去要清理虾的。”

    宁清淡淡瞄向他:“我已经给我施了。”

    “嘘!小声点!”

    “……”

    “那我呢?”() ()

    “就算不给你施……”

    宁清说到这里,抿了抿嘴。

    陈舒以为她会紧接着说一句“你也会钓很多的”,然而只听她说:“我也不会清理虾的。”

    “??那我呢?”

    “那是你的事。”

    “你礼貌吗?”

    “作弊不好。”

    “??那你自己呢?”

    “所以要少做。”

    “快点!我还要下厨呢!”

    清清抿着嘴、斜着眼睛瞄着他,像是觉得他的神情很有趣。

    直到看够了,她才心满意足的收回目光,小声说:

    “施加了。”

    “呼……”

    “你的来了。”

    “?”

    陈舒扭头看去,果然有一根竿子的毛线已被崩得笔直了。

    陈舒立马起身,一手拿竿,悄然缓慢的拉起来,一手持网,缓缓的朝它靠去。

    动作要慢,网要在虾的身后。

    渐渐地看见了虾的身影,是一只浑身黑红、非常大的虾。

    小家伙浑然不觉呢。

    “刷!”

    轻轻松松拿起网来,那只虾在网子里疯狂摆动着。

    “咣当!”

    虾落进桶里,还在蹦跶。

    撞击得桶壁咣当作响。

    陈舒扭头往左右看,左边的小姐妹二人组和右边的潇桃组都朝他扭过头来,伸长了脖子,呆呆盯着他。

    “我的也来了。”

    宁清又小声说了一句,并看向他。

    “我来帮你!”

    陈舒乐呵呵的,手法熟练。

    “咣当!”

    又一只虾进入桶里,好像比先前那只还要更大些,怕是有一两多重。

    短短一分钟,收获两只。

    环顾两边,三人一猫都羡慕死了。

    陈舒心里美滋滋。

    “?”

    宁清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对此,陈舒很有理:“谁舀的就是谁的!”

    宁清依然盯着他,厄运警告。

    “……”

    陈舒无奈的将手伸进桶里,将自己先前钓的那只小一点的拿起来,放进了宁清桶里,嘴上却忍不住:“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和我谈恋爱的时候说得好好地,不分彼此,这时候一只虾都要斤斤计较……”

    宁清不理他,继续坐着。

    旁边三人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的竿,见依然一片平静,不由心下焦躁。

    桃子则像人一样站了起来,两只前爪贴着身子自然垂下,扭头伸长脖子,直直的盯着主人和主人身边咣当作响的桶,心仿佛属于那里,但是陈叔给它分配的阵营又把它限制在了这里。

    猫生总是这么无奈么?还是只有化形之前是这样?

    几分钟过去。

    陈舒和宁清不断有收获,虾桶咣当作响,湖边高低都是陈舒的声音。

    人与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他们这边有多热闹,旁边就有多冷静,陈舒收获时有多开心,旁边几人看着时心里就有多酸涩。

    “唉……”

    姐姐大人坐在小马扎上叹气,双腿伸直,拿着网子无聊的晃过去晃过来,眨巴着眼睛盯着水面:“我们用这么粗的毛线是不是有点太不尊重小龙虾的智商了?”

    “我也觉得。”

    “是不是就是这个原因才没有小龙虾吃钓的?”

    “很有可能。”

    “可是他们也用的一样的……”

    “额……”

    小姐妹面面相觑,一人挠头,一人抓痒。

    “才钓到两只啊~”

    “我才一只呢。”

    “我都想开把游戏了。”

    “潇潇好像都钓到三只了。”

    “是不是位置不好?”

    “很有可能。”

    “我怀疑龙虾窝都在那边!”

    “我怀疑水下面是有一条单行道,龙虾都是从那边往这边来的,刚好到他们两个那里,就被拦下了。”

    “那为什么没从潇潇那里过呢?”

    “额……”

    小姐妹二人组抓耳挠腮,持续找着理由。

    另一边的潇潇也默默坐着,低着头,眼睛直直的盯着竿子和毛线,心里已经大致猜到了原因,但是,正义的潇潇绝不向邪恶的姐姐大魔王低头。

    “桃子大人。”小姑娘压低声音,“你去看看她们两个钓到多少了。”

    “汪!”

    “我们多还是他们多。”

    “呜汪~”

    “那就好。”

    小姑娘面容镇定,端坐不动,甚至有闲心思偷听姐夫和姐姐的对话。

    任凭风浪起,稳坐钓虾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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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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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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