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沁穿着礼服慢慢走出来,仿佛是一位中世纪欧洲的公主。

    “好看吗?”谢应年看着宋玉沁愣了下,问道,“我当时就觉得这种款式很适合你。”

    裙子以白色做底,银纱在表,一颗颗钻石点缀着银纱,犹如一条银河闪烁,华丽中又带些一丝俏皮。

    “很不错,你怎么想着给我选礼服了?”宋玉沁照着镜子,也不得不承认谢应年给她的这条裙子狠狠地踩在她的审美点上。

    “因为,很好看啊。”说罢,谢应年走去换衣间,又说:“沁沁,等我一下。”

    宋玉沁朝谢应年点了点头,接着又开始仔细观察着这套礼服。这样正好,宋玉沁想着,自己就不用再去和宋华清一起了。还没准备好正式交锋,暂时不和宋华清对上让宋玉沁稍稍得到些片刻喘息。

    “这件怎么样?”谢应年走了过来。

    宋玉沁转过身,目光却落到谢应年的袖扣上。这个袖扣的钻石和自己裙子上的那些,是同一份。

    宋玉沁眯了下眼,想:“这是,故意的?”

    谢应年还在看着她。

    宋玉沁挽起了一个微笑。反问道:“现在几点了?”

    谢应年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说道:“三点,怎么了?”

    “没有,这衣服挺好看的。换换衣服,走,请你喝杯咖啡。”宋玉沁用手点了点谢应年的袖扣。

    “顺便聊一聊你在国外过的咋样。”

    —

    宋玉沁和谢应年一起聊到了四点多,等回到了家,直接坐到了沙发。

    她让谢应年陪她演一场戏。

    宋玉沁就一直在沙发上坐着,等到宋华清下楼梯的时候,她表现出一副害羞的模样,把这场表演的前戏铺垫好。

    借一借谢应年的势。

    —

    宋华泽一直到晚饭后才回去,回到宋宅时繁星早已铺满天空。汽车的发动机带来的声响息了下去,推开车门,下了车,甩了甩臂膀。

    他没有直接回到别墅里,而是慢悠悠地走去后面的花园。

    顾若筝今天虽然没有和他说太多,可透露东西却也不少。就谈谢家和祁家这两个老牌家族,根据顾若筝的话语能推断出,他们在下个周的宴会时会真正向外界展现内部变化。

    前段时间,祁家内部经历了一场洗牌,却没有透露出到底换成谁当家,看顾若筝的样子应该是已经知道了,但宋华泽没那么着急,所以等到宴会再知道也不晚。

    这一天的经历实在有些让人神经紧张,宋华泽根本就不想回到宅子里,于是散步走向花园,慢慢松缓紧绷的神经。

    快走到花圃时,宋华泽远远看到花圃边站着一个人,不知道在干什么,宋华泽装作没看见,正欲转身往宋宅门口走。那人却看到了他,叫道:“哥!”

    宋华泽这才发现是花圃边的人是宋华清。

    宋华泽走了过去,发现宋华清在摘花的花瓣,笑着说道:“小阿清,谁惹你不开心了,怎么来这儿?”

    宋华清还在扯着花瓣,说道:“呵,因为我知道你会过来……你每次心烦,不是都会来这里待一会吗?”

    这回宋华泽却不说话了。

    一大片花园,种了满满的玫瑰,在太阳快落山时,夕阳撒在玫瑰上时,最是好看。金色的余晖衬得玫瑰更漂亮,也在玫瑰边上染上金光,让这一切都更绚烂,更令人惊叹。

    而在晚上,月色清辉沁芳菲,显得玫瑰更加华贵,也仿佛披上一层面纱。

    宋华泽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片玫瑰。

    宋华清也不催促宋华泽说话,只是专注地继续揪着花瓣,秃了就换下一个。

    后来宋华泽实在看不下去,开口说道:“谢家这次宴会上会让他家老二开始进入公司了。”

    “嗯”,宋华清漫不经心地回着。

    “宴会上祁家人也会出席。”

    “祁家?”宋华清停下了手,转向宋华泽,“他们家之前闹那么厉害,终于歇息了?”

    宋华泽折掉秃了的玫瑰,说道:“祁家最近没什么动作了,应该是结束了。”

    “那么这次宴会,是谁主家也就明晰了。”宋华清沉思道。

    一场风突然吹过,吹走了些许热意,吹走了些许疲惫,同时也带动了宋华清的头发。宋华泽轻轻抬手,把宋华清的头发别到耳后,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阿清,宴会的时候需要了解一下这位新掌权人,最好能打上交道。”

    “这个暂且交给我……潘庆那边……”宋华清高傲的声音也越说越轻。

    “我去办,你不用担心。此外我会再借两个人给你,只是阿清,别闹的太大。”

    宋华清猛地抬头,望向宋华泽,宋华泽也定定地看着她,“我知道你忍得辛苦,阿清。只是现在,我们回不了头,也根本不会回头,我只能让你在我能力范围内,解一点气。”

    宋华泽说话的时候,宋华清一直死死地,死死地盯着他,眼睛不受控制地被泪水充斥。即使眼前朦胧,宋华清也没有移开视线。

    仿佛她只有一个哥哥了。

    她确实只有一个哥哥了。

    “我会永远陪着你的,阿清。”

    这时宋华清才好像惊醒了一般,快速地用手抹去眼泪,越过宋华泽,向宅子门口走去,却又轻轻说了句:“明天陪我挑礼服。”

    宋华泽没有跟过去,看着宋华清一点点走远,身影慢慢变小,如同多年前一样。“阿清还是爱哭鼻子。”宋华泽想到。所以,宋华清即使不再可爱,不再那么善良,在宋华泽心里,却依然还是多少年前,不想和哥哥分开的小孩。

    宋华泽抬手摸了摸鼻子,想着哄人好像有点发力过猛了。啧,下次还得再注意。接着双手交叉,抱住头,慢悠悠地往宅子里走。

    晚风依旧时吹时歇,轻轻地摇晃着玫瑰。秃掉的那几只已经被宋华泽折掉,留下一片依然饱满,依旧盛大的玫瑰园。

    有时候,某些事物依旧存在的意义,不只是让你想起过去,可能还保留着那段心情,那些再见不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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