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仁大院33
见有人过来，周子宣本想继续大叫，举起因施打过多药剂，造成异常肿胀的拳头便要捶打玻璃墙。
可在看清楚来者是谁后，她嗖地一下，逃离到距离玻璃墙最远的角落，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真是的，又弄得这么脏，还得让人来重新打扫。”院长宛若看不到林家恩对他的惧怕，轻抚着额，对着不远处正推着推车的护士招手：
“我记得你是负责她的，怎么这么狂躁？”
“抱歉，院长，可能是打了太多的镇静剂，身体已经产生抗性，我打了好几针都没有太大的效果。”
尽管护士带着口罩，穿着防护衣，几乎遮住大部分面容，但余文楠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狂热。
那是对于院长的崇拜。
也不知是本来就认同院长的想法，还是后续被不断洗脑，尽而直把院长当偶像。
反正她是无法理解就是了。
估计是因为护士的眼神取悦到男人，他轻轻拨了拨头发，试图展现出自己帅气的一面：
“唉..都已经为她改动好几次镇定剂了，还真是个调皮的孩子。”面上浮现出叹息，但余文楠能从中听到他隐隐透漏出的兴奋。
对研究人来说，实验体能够逐渐适应药性，存活的更久，那对实验的价值将大增。
林家恩便是个例子。
抗药性又如何？
不就代表更多药物可以在其身上尝试？
“等下我会重新调配一份，到时候你再给她打上，先去让人把里面清扫一番吧，被弄得脏兮兮。”
“好的，院长，我立刻就去。”
望着护士离去的背影，院长才将目光重新落回余文楠身上：
“抱歉，让你见笑了，这位病人她总是这么不安分，着实让负责她的护士感到头疼。”
“没关系的院长，我看这病人的状况非常不稳定，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可以给她做一些心理疏导，看看能不能使人安静些。”
“不错的主意。”轻轻一个弹指，随着这声音出现，待在其他三个玩家房间的护士鱼贯而出，全都站到男人身后。
“那此处就先交给你了，这些人我暂时带走，等制作完药剂再回来。”
一行人自余文楠面前走过，很快便消失在拐弯处。
走廊上就剩下余文楠一个人，忽然，耳边传来碰碰碰的轻撞声。
原来是有一位玩家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布料，在有限的移动范围内，制造动静吸引余文楠的注意。
见到她看过来，玩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救我，快把我救出去，那些人根本都有病，我看整个「小人大院」的人都是神经病吧！”虚弱归虚弱，但完全不妨碍玩家咬牙切齿，微喘着咒骂此处的医疗人员。
说了好一会，他便发现余文楠一动不动，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快点啊，我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
余文楠微微挑眉。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玩家是之前嘲弄自己，说话难听的人之一。
怎么嘲弄人的时候不是同伴，现在遭遇危机，就是一口一个同伴地喊？
况且余文楠是不可能出手救他们，真以为院长刻意把所有人调走真是为了把他打下手。
完全是为了试探余文楠，要是她把人救出来，那肯定会被认为与病人是一伙而遭受攻击。
毕竟她能感觉到在一众玩家中，院长对自己最感兴趣，最器重自己的同时，大概也是最想要研究自己。
绝对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
“这位病人，请安静，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待会会让护士给你一些镇定剂。”
玩家瞪大眼睛，看着余文楠的眼神充斥着不敢置信。
“呜呜呜！呜呜呜！”另一边玩家也听到余文楠的话，他的情绪格外激动，额头的青筋暴起，要不是绑带捆得死紧，他可能已经扑到玻璃墙上，试图攻击余文楠。
“你...你这个......”能说话的玩家自然知道余文楠若不救自己，他即将面对什么，咒骂声在嘴中含糊嘟囔，不敢说得太明朗。
可惜以余文楠的听力，轻而易举听到那些充满怨气的呢喃。
骂得很难听。
玩家还扯出难看的笑容，双唇因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
“余会长..你不能这么冷血，就真的看我们被送上手术台，你不要「四叶草」的名声了吗？”
“我只是个靠着卖姿色上位的女人，你们指望我做什么？”
一句话顿时让玩家的话语卡在喉咙中，他们之前编排对方的话语，如同回旋镖一般，被对方以拒绝的理由直接强塞回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这不是你们自己说得吗？”余文楠耸耸肩，目光冷凝的看着注视着自己的玩家们：
“没办法，我没有这个能力，实在难以担下重任，请各位有实力的玩家们，想办法自救吧。”
见玩家还想开口，不管是咒骂、道德绑架，还是乞求，余文楠再次幽幽开口：
“毕竟谁知道我救了你们后，你们又会在后面编排我什么？”
“以色示人？为了救你们这些「强者」连脸面都不要，卑微祈求？”
“还是希望获得你们保护，挟恩图报者？”
一字一句，让玩家们挣扎、嘴巴开合的动作都忘记，呆呆的看着余文楠，在她的目光扫视下，几乎是下意识闪躲。
此种状况让余文楠内心冷笑。
救，能救。
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这种人为何要救？
救了再咬自己一口，靠着谣言来诽谤自己？
典型的白眼狼罢了。
“祸从口出。”
四个字重重砸在几个玩家心头，他们面上多少浮现出懊悔。
然而余文楠知晓他们懊悔的不是诽谤别人，而是懊悔自己诽谤别人时，应该再更小心一些，怎么就被正主发现。
不管如何，他们的想法都不是余文楠在意的。
等出了这个副本后，才是他们真正后悔之时。
“林家恩，院长暂时离开了，你还好吧。”
相较于对待其他玩家时的态度，余文楠对林家恩说话的语调非常柔和。
当然，不是她同情林家恩的状态，落入此种下场，纯纯个人作死。
她想要的是，女人在这里待的这段时期所获得的资讯。
缩在角落的林家恩听到余文楠的话，慢慢抬起脸旁，口中絮絮叨叨，仔细一看，嘴巴还有些歪斜，边角淌流着口水。
女人抱着脑袋，不断颤动的眼珠子四处转动，似乎在查证余文楠话语的真实性。
确实没看到院长后，林家恩高度紧绷的状态才有所缓解，她手脚并用地冲到余文楠面前，隔着玻璃墙尖叫：
“你、我记得你，是参加节目，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不，这不是节目，..这是地狱、地狱？快、快带我出去！啊啊！我要回家！该死的！直播、直播镜头在那骗人，都是骗人...该死的鬼地方...”
林家恩语无伦次，一下大笑，一下咆啸，一下痛哭，持续与自己对话。
显然女人已经意识到此处并非正常地方，毕竟那些药剂都实打实注射到身体中。
身体的变异是骗不了人，就算再怎么欺骗大脑，也仍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但为了防止个体的精神崩溃，大脑本能想逃避状况，两种想法的来回冲撞，感觉多少快要有人格分裂的前兆。
指尖在玻璃墙轻轻敲了敲，细微的声响使得林家恩的眼眸微转，重新落到余文楠身上。
“对、对，你、你能来这里，肯定也能带我出去，这里的人是神经病，是魔鬼，是刽子手！”
“想要我救你吗？”
“废话、快救我，快救我，你不救我，等我出去就去报警，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是谁让你们来的，肯定是看我有资质。”
“没错、没错，我优质，我能成为大明星，这还是节目，但你们为了打压我，才把我搞成这副鬼模样，想让观众看我的丑态，对不对！”
“哈哈哈！被我识破了吧，我绝对不会屈服，我要告你们，你们通通给我去死！去死！”
感觉疯了又好像没疯。
“报警？你真以为自己出得去？”
余文楠的话，让林家恩的叫喊嘎然而止，女人面色扭曲，又哭又笑。
指甲抓着脑袋，头上的脓疱破裂，奇怪颜色的液体、混杂血液，自头顶流下，她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你在这里应该有听到不少事情吧？和我说说，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毕竟你这样...”
女人也知道余文楠的意思，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看似有抗药性，能扛过一次次的药剂施打，但实际上每次都会有奇怪的颜色的光芒在自己身上游走。
光芒代表什么她不清楚，却能让她好受一点，可治标不治本，身体的虚弱感越发浓重。
出去后能活下来吗？
不，她还能出去吗？
望着自己的双手，保养白嫩的肌肤变得满是针孔，既粗糙又呈现异色状态，给人一种这人是怪物的感觉。
抬起头看着玻璃墙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如此丑陋狰狞，林家恩的眼睛开始流下泪水。
她后悔了，后悔自作主张，应该要跟着大众行动。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如果你想要报仇，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凭什么你这么惨，害你的人却仍旧在这里拥有崇高的地位，可以为所欲为，你的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还有可能遭到解剖...”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帮你向他复仇。”
耳边的声音宛若恶魔低语，却又如同救命的稻草，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
可在看清楚来者是谁后，她嗖地一下，逃离到距离玻璃墙最远的角落，双手抱着脑袋，整个人缩成一团，不断发抖。
“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我错了...”
“真是的，又弄得这么脏，还得让人来重新打扫。”院长宛若看不到林家恩对他的惧怕，轻抚着额，对着不远处正推着推车的护士招手：
“我记得你是负责她的，怎么这么狂躁？”
“抱歉，院长，可能是打了太多的镇静剂，身体已经产生抗性，我打了好几针都没有太大的效果。”
尽管护士带着口罩，穿着防护衣，几乎遮住大部分面容，但余文楠还是能从她的眼神中看到狂热。
那是对于院长的崇拜。
也不知是本来就认同院长的想法，还是后续被不断洗脑，尽而直把院长当偶像。
反正她是无法理解就是了。
估计是因为护士的眼神取悦到男人，他轻轻拨了拨头发，试图展现出自己帅气的一面：
“唉..都已经为她改动好几次镇定剂了，还真是个调皮的孩子。”面上浮现出叹息，但余文楠能从中听到他隐隐透漏出的兴奋。
对研究人来说，实验体能够逐渐适应药性，存活的更久，那对实验的价值将大增。
林家恩便是个例子。
抗药性又如何？
不就代表更多药物可以在其身上尝试？
“等下我会重新调配一份，到时候你再给她打上，先去让人把里面清扫一番吧，被弄得脏兮兮。”
“好的，院长，我立刻就去。”
望着护士离去的背影，院长才将目光重新落回余文楠身上：
“抱歉，让你见笑了，这位病人她总是这么不安分，着实让负责她的护士感到头疼。”
“没关系的院长，我看这病人的状况非常不稳定，如果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我可以给她做一些心理疏导，看看能不能使人安静些。”
“不错的主意。”轻轻一个弹指，随着这声音出现，待在其他三个玩家房间的护士鱼贯而出，全都站到男人身后。
“那此处就先交给你了，这些人我暂时带走，等制作完药剂再回来。”
一行人自余文楠面前走过，很快便消失在拐弯处。
走廊上就剩下余文楠一个人，忽然，耳边传来碰碰碰的轻撞声。
原来是有一位玩家好不容易吐出嘴中的布料，在有限的移动范围内，制造动静吸引余文楠的注意。
见到她看过来，玩家眼中闪过一抹喜色。
“救我，快把我救出去，那些人根本都有病，我看整个「小人大院」的人都是神经病吧！”虚弱归虚弱，但完全不妨碍玩家咬牙切齿，微喘着咒骂此处的医疗人员。
说了好一会，他便发现余文楠一动不动，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自己：
“你干什么？快点啊，我们不是同伴吗？”
同伴？
余文楠微微挑眉。
要是没记错的话，这位玩家是之前嘲弄自己，说话难听的人之一。
怎么嘲弄人的时候不是同伴，现在遭遇危机，就是一口一个同伴地喊？
况且余文楠是不可能出手救他们，真以为院长刻意把所有人调走真是为了把他打下手。
完全是为了试探余文楠，要是她把人救出来，那肯定会被认为与病人是一伙而遭受攻击。
毕竟她能感觉到在一众玩家中，院长对自己最感兴趣，最器重自己的同时，大概也是最想要研究自己。
绝对不能让对方抓到把柄。
“这位病人，请安静，要是觉得不舒服，我待会会让护士给你一些镇定剂。”
玩家瞪大眼睛，看着余文楠的眼神充斥着不敢置信。
“呜呜呜！呜呜呜！”另一边玩家也听到余文楠的话，他的情绪格外激动，额头的青筋暴起，要不是绑带捆得死紧，他可能已经扑到玻璃墙上，试图攻击余文楠。
“你...你这个......”能说话的玩家自然知道余文楠若不救自己，他即将面对什么，咒骂声在嘴中含糊嘟囔，不敢说得太明朗。
可惜以余文楠的听力，轻而易举听到那些充满怨气的呢喃。
骂得很难听。
玩家还扯出难看的笑容，双唇因压抑情绪而微微颤抖：
“余会长..你不能这么冷血，就真的看我们被送上手术台，你不要「四叶草」的名声了吗？”
“我只是个靠着卖姿色上位的女人，你们指望我做什么？”
一句话顿时让玩家的话语卡在喉咙中，他们之前编排对方的话语，如同回旋镖一般，被对方以拒绝的理由直接强塞回来。
“怎么？我说得不对吗？这不是你们自己说得吗？”余文楠耸耸肩，目光冷凝的看着注视着自己的玩家们：
“没办法，我没有这个能力，实在难以担下重任，请各位有实力的玩家们，想办法自救吧。”
见玩家还想开口，不管是咒骂、道德绑架，还是乞求，余文楠再次幽幽开口：
“毕竟谁知道我救了你们后，你们又会在后面编排我什么？”
“以色示人？为了救你们这些「强者」连脸面都不要，卑微祈求？”
“还是希望获得你们保护，挟恩图报者？”
一字一句，让玩家们挣扎、嘴巴开合的动作都忘记，呆呆的看着余文楠，在她的目光扫视下，几乎是下意识闪躲。
此种状况让余文楠内心冷笑。
救，能救。
也不是没有办法。
但这种人为何要救？
救了再咬自己一口，靠着谣言来诽谤自己？
典型的白眼狼罢了。
“祸从口出。”
四个字重重砸在几个玩家心头，他们面上多少浮现出懊悔。
然而余文楠知晓他们懊悔的不是诽谤别人，而是懊悔自己诽谤别人时，应该再更小心一些，怎么就被正主发现。
不管如何，他们的想法都不是余文楠在意的。
等出了这个副本后，才是他们真正后悔之时。
“林家恩，院长暂时离开了，你还好吧。”
相较于对待其他玩家时的态度，余文楠对林家恩说话的语调非常柔和。
当然，不是她同情林家恩的状态，落入此种下场，纯纯个人作死。
她想要的是，女人在这里待的这段时期所获得的资讯。
缩在角落的林家恩听到余文楠的话，慢慢抬起脸旁，口中絮絮叨叨，仔细一看，嘴巴还有些歪斜，边角淌流着口水。
女人抱着脑袋，不断颤动的眼珠子四处转动，似乎在查证余文楠话语的真实性。
确实没看到院长后，林家恩高度紧绷的状态才有所缓解，她手脚并用地冲到余文楠面前，隔着玻璃墙尖叫：
“你、我记得你，是参加节目，我可是要成为大明星的人...不，这不是节目，..这是地狱、地狱？快、快带我出去！啊啊！我要回家！该死的！直播、直播镜头在那骗人，都是骗人...该死的鬼地方...”
林家恩语无伦次，一下大笑，一下咆啸，一下痛哭，持续与自己对话。
显然女人已经意识到此处并非正常地方，毕竟那些药剂都实打实注射到身体中。
身体的变异是骗不了人，就算再怎么欺骗大脑，也仍旧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但为了防止个体的精神崩溃，大脑本能想逃避状况，两种想法的来回冲撞，感觉多少快要有人格分裂的前兆。
指尖在玻璃墙轻轻敲了敲，细微的声响使得林家恩的眼眸微转，重新落到余文楠身上。
“对、对，你、你能来这里，肯定也能带我出去，这里的人是神经病，是魔鬼，是刽子手！”
“想要我救你吗？”
“废话、快救我，快救我，你不救我，等我出去就去报警，你们、你们都是一伙的，是谁让你们来的，肯定是看我有资质。”
“没错、没错，我优质，我能成为大明星，这还是节目，但你们为了打压我，才把我搞成这副鬼模样，想让观众看我的丑态，对不对！”
“哈哈哈！被我识破了吧，我绝对不会屈服，我要告你们，你们通通给我去死！去死！”
感觉疯了又好像没疯。
“报警？你真以为自己出得去？”
余文楠的话，让林家恩的叫喊嘎然而止，女人面色扭曲，又哭又笑。
指甲抓着脑袋，头上的脓疱破裂，奇怪颜色的液体、混杂血液，自头顶流下，她张大嘴发出无声的尖叫。
“你在这里应该有听到不少事情吧？和我说说，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毕竟你这样...”
女人也知道余文楠的意思，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看似有抗药性，能扛过一次次的药剂施打，但实际上每次都会有奇怪的颜色的光芒在自己身上游走。
光芒代表什么她不清楚，却能让她好受一点，可治标不治本，身体的虚弱感越发浓重。
出去后能活下来吗？
不，她还能出去吗？
望着自己的双手，保养白嫩的肌肤变得满是针孔，既粗糙又呈现异色状态，给人一种这人是怪物的感觉。
抬起头看着玻璃墙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如此丑陋狰狞，林家恩的眼睛开始流下泪水。
她后悔了，后悔自作主张，应该要跟着大众行动。
那个男人、那个男人...
“如果你想要报仇，我也不是不能帮你，凭什么你这么惨，害你的人却仍旧在这里拥有崇高的地位，可以为所欲为，你的死对他来说不痛不痒，甚至还有可能遭到解剖...”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帮你向他复仇。”
耳边的声音宛若恶魔低语，却又如同救命的稻草，让人忍不住想要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