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黑独山，和它的名字一样，是一座处处充满诡异的山。
宝珠甫一踏上这片土地，就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不过，
这里本来也不是好地方。
据山神说，黑独山从前也算得上是一方福地，孕育了不少天材地宝出来，可自打九头蛟来了之后，此地就逐渐灵气凋敝，草木不生，成了一座光头山。
杨戬本想变成一只鸟跟在哪吒和宝珠身边，奈何黑独山早已成了飞鸟绝迹的荒芜之地，担心引得九头蛟起疑，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宝珠化作青佃的模样，欢快地走在前头，一路上哼着小曲儿，自在得彷佛是来踏青的一般。
反观哪吒，好几次都差点被裙摆绊倒，气得他恨不得把身上的裙子撕成两半，再瞧见宝珠玩儿得那么开心，哪吒心里就更气了。
“你就是这么给我做丫鬟的？!”
宝珠一回头就看见哪吒正气呼呼地瞪着她，她对哪吒做了个“嘘”的手势，笑眯眯道:“莲花小姐，你现在可是大家闺秀，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哪吒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身上这条破裙子快把他给烦死了。
“我不管，你赶紧过来扶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哪吒停在原地，耍赖似地与宝珠对视，宝珠微微叹气，认命地过去扶这位娇气的三太子。
“我的好小姐，现在满意了吧？”
哪吒矜持地点了点头，傲娇道:“算你有诚意，本小姐就暂且原谅你了。”
这还演上瘾了，宝珠忍不住偷笑起来，哪吒这家伙平时凶神恶煞的，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简直比她家小堂弟还要幼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山道上闲聊，不知不觉间都快走到山顶了。
突然，宝珠感觉身后泛起一阵凉意，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被白雾笼罩，阳光也被隔绝在外，整座山头都变得灰蒙蒙的。
宝珠下意识拉紧哪吒的手，严肃道:“打起精神，有东西来了。”
感受到女孩子手心传来的温度，哪吒有些不适应，他挣扎了一下试图甩开，奈何宝珠将他的手握得极紧，他索性就由她去了。
只是说句话的功夫，山头的雾气越发的浓了，不出声的话，压根就不知道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突然，宝珠敏锐地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初步猜测至少有六个人以上，这样诡异的天气，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不是妖怪就是他们俩这种故意送人头的了。
宝珠心里有了猜测，她凭着感觉摸索到哪吒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些，他们来了。”
哪吒感受到脖颈间的丝丝热气，他耳垂瞬间红得滴血，他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宝珠轻轻掐了一下哪吒的手心，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在假装昏倒之前，哪吒心想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掐他，早晚他要讨回来。
宝珠昏昏沉沉间，感觉被人抬着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处昏暗的洞穴停了下来。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后，宝珠翻身坐了起来，她扫视一圈却没看到哪吒的身影。
宝珠心下一惊，这群妖精把哪吒给弄哪儿去了，完了完了，这回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敖宝珠，赶紧把你脚拿开，老子的手要被你踩烂了。”
欸，宝珠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看见哪吒的手被她踩得通红，她赶紧把脚挪开。
哪吒翻身坐了起来，表情臭臭地甩着胳膊，不爽道:“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下脚？”
宝珠瞧见哪吒的手被她踩得又红又肿，哪还敢回嘴，态度相当好地应了好。
宝珠想起她从敖丙那儿坑来的养颜膏好像有消肿化瘀的作用来着，她摸了摸口袋，把它给翻了出来。
哪吒看到宝珠拿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朝他走过来，他将手背到身后，一脸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不会还想再踩我一脚吧？”
宝珠自知理亏，也没同他争辩，她扬了扬手里的玉盒，温声道:“这养颜膏可以帮你消肿祛瘀，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用呢。”
哪吒这才放下心来，顺从地将手伸到宝珠面前，一副等着她给他上药的意思。
宝珠顿觉无语，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哪吒的手，“自己来!”
“你谋杀啊!”哪吒瞪了宝珠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养颜膏，自顾自地涂了起来。
宝珠心虚道:“不好意思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哪吒翻了个白眼，凶巴巴道:“那我下次也打你一顿，然后也说不是故意的，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不行了。”宝珠眨眨眼道:“而且，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呢？”
哪吒恶劣地笑了起来，他忽地靠近宝珠，低声道:“我可是，最喜欢欺负女孩子了。”
“尤其是你这样，白白胖胖的女孩子。”
“你说谁胖呢！”宝珠怒了，她一脚踩在哪吒脚上，然后高冷地走到另一边坐下。
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宝珠感觉十分解气，哪吒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说她胖，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哪吒完全没想明白宝珠生气的原因，他抱着脚一撅一拐地跳到宝珠面前，试探性问道:“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宝珠疑惑道:“那个？”
哪吒着急道:“就是那个啊！”
宝珠依旧不理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哪吒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大声道:“就是你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宝珠听完，沉默了一瞬，然后相当熟练地又踩在了哪吒的另外一只脚上，并且用了她最大的力气。
哪吒一只脚还没好，另外一只脚又遭到了重创，他怒骂道:“你疯了？老子怎么得罪你了？”
宝珠冷漠地看着他，“呵，你耍流氓都耍到老娘头上来了，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哪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支支吾吾道:“我，我那也是出于好心，你没来就没来嘛，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宝珠被气笑了，她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来那个，我也没有乱发脾气!”
哪吒一脸不信，以前他娘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都跟现在的宝珠一样，又凶又不讲理。
宝珠叹了一口气，算了，她真的是脑子坏了才会跟傻子说这些。
哪吒小心翼翼地坐在宝珠旁边，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放松了些。
洞穴里很暗，只有头顶的缝隙里能透进些许微光，哪吒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无聊，他戳了戳宝珠，见她没反应，就又戳了戳。
宝珠怒道:“你搞什么？”
哪吒冷不丁被宝珠吓到，他手足无措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宝珠一脸冷漠，“不好意思，婉拒了哈。”
哪吒不依不饶，“聊聊呗，你一个人发呆多没意思……”
宝珠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投降道:“你想聊什么？”
哪吒双腿交叉，顺势躺了下去，他语气慵懒道:“都行。”
宝珠道:“那别聊了，自己发呆吧。”
哪吒拒绝道:“不行。”
宝珠有些无语，“你又不说你想聊什么。”
哪吒想了想，轻声道:“那就聊聊你小时候的事儿吧。”
“小时候？”宝珠思索片刻，随即道:“我小时候就很普通啊，每天就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等我再长大些，就到玉泉山拜师学艺去了。”
半晌，哪吒突然道:“那你有被关过小黑屋吗？”
“小黑屋？”
“就是那种一个人都没有，到了晚上就会变得黑漆漆的屋子。”
宝珠摇摇头，“这还真没有。”
哪吒道:“我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小黑屋里度过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遇见敖丙那天，是我第一次离开那间黑屋子。”
听到哪吒的描述，宝珠愣了一瞬，哪吒闹海那样，他应该才七八岁吧，整整七八年都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该有多害怕啊。
宝珠轻声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我三哥？”
哪吒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当时看到你三哥在纠缠一名女子，以为他想逼良为娼，所以才和他动了手，到了后面才知道是那名女子见你三哥穿得富贵，故意缠着他不放的。”
宝珠内心涌起一丝酸涩，“那你师父呢？我记得他很疼你，为什么不把你接走。”
“我师父是真的疼我，是我那个混蛋爹不许他接我走，说是怕我为祸人间。”
哪吒笑得愈发灿烂，可宝珠却觉得他并不开心。
“那后来呢？”
哪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后来，就是你在金光洞看到的那样了。”
宝珠想起了当初那种闹剧，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当时太冲动了，差点就害了你。”
哪吒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明显开心多了，“我可不像你那么记仇，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宝珠顺手捶了他一下，笑道:“论记仇可没人比得过三太子，现在我哥一听到你的名字都还有心理阴影呢。”
哪吒不屑道:“那是他胆子太小。”
“放屁！”宝珠瞪了他一眼，“搁你被人抽了龙筋试试，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我后面不也自杀谢罪了。”
“那你现在还疼吗？”
哪吒沉默了一瞬，随即笑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了。”
宝珠甫一踏上这片土地，就觉得背后一凉，似乎是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一样。
不过，
这里本来也不是好地方。
据山神说，黑独山从前也算得上是一方福地，孕育了不少天材地宝出来，可自打九头蛟来了之后，此地就逐渐灵气凋敝，草木不生，成了一座光头山。
杨戬本想变成一只鸟跟在哪吒和宝珠身边，奈何黑独山早已成了飞鸟绝迹的荒芜之地，担心引得九头蛟起疑，他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
蜿蜒崎岖的山道上，宝珠化作青佃的模样，欢快地走在前头，一路上哼着小曲儿，自在得彷佛是来踏青的一般。
反观哪吒，好几次都差点被裙摆绊倒，气得他恨不得把身上的裙子撕成两半，再瞧见宝珠玩儿得那么开心，哪吒心里就更气了。
“你就是这么给我做丫鬟的？!”
宝珠一回头就看见哪吒正气呼呼地瞪着她，她对哪吒做了个“嘘”的手势，笑眯眯道:“莲花小姐，你现在可是大家闺秀，拜托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哪吒才不管那么多，他只知道身上这条破裙子快把他给烦死了。
“我不管，你赶紧过来扶我，不然我就不走了。”
哪吒停在原地，耍赖似地与宝珠对视，宝珠微微叹气，认命地过去扶这位娇气的三太子。
“我的好小姐，现在满意了吧？”
哪吒矜持地点了点头，傲娇道:“算你有诚意，本小姐就暂且原谅你了。”
这还演上瘾了，宝珠忍不住偷笑起来，哪吒这家伙平时凶神恶煞的，现在看来分明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简直比她家小堂弟还要幼稚。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在山道上闲聊，不知不觉间都快走到山顶了。
突然，宝珠感觉身后泛起一阵凉意，她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周围已经被白雾笼罩，阳光也被隔绝在外，整座山头都变得灰蒙蒙的。
宝珠下意识拉紧哪吒的手，严肃道:“打起精神，有东西来了。”
感受到女孩子手心传来的温度，哪吒有些不适应，他挣扎了一下试图甩开，奈何宝珠将他的手握得极紧，他索性就由她去了。
只是说句话的功夫，山头的雾气越发的浓了，不出声的话，压根就不知道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突然，宝珠敏锐地察觉到耳边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脚步声，初步猜测至少有六个人以上，这样诡异的天气，能出现在这种地方的，不是妖怪就是他们俩这种故意送人头的了。
宝珠心里有了猜测，她凭着感觉摸索到哪吒身边，贴在他耳边轻声道:“小心些，他们来了。”
哪吒感受到脖颈间的丝丝热气，他耳垂瞬间红得滴血，他支支吾吾道:“知，知道了。”
过了一会儿，宝珠轻轻掐了一下哪吒的手心，示意他可以动手了。
在假装昏倒之前，哪吒心想这个女人胆子可真够大的，居然敢掐他，早晚他要讨回来。
宝珠昏昏沉沉间，感觉被人抬着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一处昏暗的洞穴停了下来。
等到脚步声彻底消失不见后，宝珠翻身坐了起来，她扫视一圈却没看到哪吒的身影。
宝珠心下一惊，这群妖精把哪吒给弄哪儿去了，完了完了，这回可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敖宝珠，赶紧把你脚拿开，老子的手要被你踩烂了。”
欸，宝珠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看见哪吒的手被她踩得通红，她赶紧把脚挪开。
哪吒翻身坐了起来，表情臭臭地甩着胳膊，不爽道:“你下次能不能看清楚再下脚？”
宝珠瞧见哪吒的手被她踩得又红又肿，哪还敢回嘴，态度相当好地应了好。
宝珠想起她从敖丙那儿坑来的养颜膏好像有消肿化瘀的作用来着，她摸了摸口袋，把它给翻了出来。
哪吒看到宝珠拿着个奇奇怪怪的盒子朝他走过来，他将手背到身后，一脸警惕道:“你想干什么？不会还想再踩我一脚吧？”
宝珠自知理亏，也没同他争辩，她扬了扬手里的玉盒，温声道:“这养颜膏可以帮你消肿祛瘀，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给他用呢。”
哪吒这才放下心来，顺从地将手伸到宝珠面前，一副等着她给他上药的意思。
宝珠顿觉无语，她没好气地拍了一下哪吒的手，“自己来!”
“你谋杀啊!”哪吒瞪了宝珠一眼，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养颜膏，自顾自地涂了起来。
宝珠心虚道:“不好意思嘛，我又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了。”
哪吒翻了个白眼，凶巴巴道:“那我下次也打你一顿，然后也说不是故意的，你觉得怎么样？”
“那当然不行了。”宝珠眨眨眼道:“而且，你怎么可以欺负女孩子呢？”
哪吒恶劣地笑了起来，他忽地靠近宝珠，低声道:“我可是，最喜欢欺负女孩子了。”
“尤其是你这样，白白胖胖的女孩子。”
“你说谁胖呢！”宝珠怒了，她一脚踩在哪吒脚上，然后高冷地走到另一边坐下。
听着耳边传来的痛呼，宝珠感觉十分解气，哪吒这个王八蛋，居然敢说她胖，简直就是不可原谅!
哪吒完全没想明白宝珠生气的原因，他抱着脚一撅一拐地跳到宝珠面前，试探性问道:“你是不是那个来了？”
宝珠疑惑道:“那个？”
哪吒着急道:“就是那个啊！”
宝珠依旧不理解，“你到底想说什么？”
哪吒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他似是下定了决心，大声道:“就是你们女人每个月都会来的那个。”
宝珠听完，沉默了一瞬，然后相当熟练地又踩在了哪吒的另外一只脚上，并且用了她最大的力气。
哪吒一只脚还没好，另外一只脚又遭到了重创，他怒骂道:“你疯了？老子怎么得罪你了？”
宝珠冷漠地看着他，“呵，你耍流氓都耍到老娘头上来了，信不信我打爆你的狗头。”
哪吒似是想到了什么，他支支吾吾道:“我，我那也是出于好心，你没来就没来嘛，至于这么大火气吗？”
宝珠被气笑了，她一字一句道:“我再说一遍，我没来那个，我也没有乱发脾气!”
哪吒一脸不信，以前他娘每个月来那个的时候，都跟现在的宝珠一样，又凶又不讲理。
宝珠叹了一口气，算了，她真的是脑子坏了才会跟傻子说这些。
哪吒小心翼翼地坐在宝珠旁边，见她没有反应这才放松了些。
洞穴里很暗，只有头顶的缝隙里能透进些许微光，哪吒坐了一会儿就开始觉得无聊，他戳了戳宝珠，见她没反应，就又戳了戳。
宝珠怒道:“你搞什么？”
哪吒冷不丁被宝珠吓到，他手足无措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
宝珠一脸冷漠，“不好意思，婉拒了哈。”
哪吒不依不饶，“聊聊呗，你一个人发呆多没意思……”
宝珠被他缠得没有办法，投降道:“你想聊什么？”
哪吒双腿交叉，顺势躺了下去，他语气慵懒道:“都行。”
宝珠道:“那别聊了，自己发呆吧。”
哪吒拒绝道:“不行。”
宝珠有些无语，“你又不说你想聊什么。”
哪吒想了想，轻声道:“那就聊聊你小时候的事儿吧。”
“小时候？”宝珠思索片刻，随即道:“我小时候就很普通啊，每天就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儿，等我再长大些，就到玉泉山拜师学艺去了。”
半晌，哪吒突然道:“那你有被关过小黑屋吗？”
“小黑屋？”
“就是那种一个人都没有，到了晚上就会变得黑漆漆的屋子。”
宝珠摇摇头，“这还真没有。”
哪吒道:“我小时候，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小黑屋里度过的。”
顿了顿，他继续道:“遇见敖丙那天，是我第一次离开那间黑屋子。”
听到哪吒的描述，宝珠愣了一瞬，哪吒闹海那样，他应该才七八岁吧，整整七八年都被关在密不透风的屋子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该有多害怕啊。
宝珠轻声道:“那你当时为什么要杀我三哥？”
哪吒自嘲般地笑了起来，“我当时看到你三哥在纠缠一名女子，以为他想逼良为娼，所以才和他动了手，到了后面才知道是那名女子见你三哥穿得富贵，故意缠着他不放的。”
宝珠内心涌起一丝酸涩，“那你师父呢？我记得他很疼你，为什么不把你接走。”
“我师父是真的疼我，是我那个混蛋爹不许他接我走，说是怕我为祸人间。”
哪吒笑得愈发灿烂，可宝珠却觉得他并不开心。
“那后来呢？”
哪吒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后来，就是你在金光洞看到的那样了。”
宝珠想起了当初那种闹剧，她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当时太冲动了，差点就害了你。”
哪吒又笑了起来，只是这次明显开心多了，“我可不像你那么记仇，早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宝珠顺手捶了他一下，笑道:“论记仇可没人比得过三太子，现在我哥一听到你的名字都还有心理阴影呢。”
哪吒不屑道:“那是他胆子太小。”
“放屁！”宝珠瞪了他一眼，“搁你被人抽了龙筋试试，你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我后面不也自杀谢罪了。”
“那你现在还疼吗？”
哪吒沉默了一瞬，随即笑道:“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我早就不记得那是什么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