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国公
“站在门口作甚？”
顾文渊转头看去，身后之人是二表哥傅德昉，顾文渊行礼，“二表哥。”
傅德昉步步走到他面前，再次道，“为什么不进去？”
“因为胆怯。”顾文渊抬起眸，心底的踌躇一览无余。
“顾文渊，你虽姓顾，却也是我傅家子弟。傅家世代从军，死在战场的先辈英烈已经数不过来了。每一个傅家子弟穿上那身铠甲时，就已经预料到死在战场上了。”
这样的话顾文渊万万没想到会从傅德昉口中说出，他下意思问出了心底的话，“二表哥不怪我？”
傅德昉抬手就朝顾文渊胸口砸了一拳，泄愤中带着丝安抚，“这一拳我是大哥打的，倘若他知道救了你后你会这般懦弱，只怕会失望。”
顾文渊双拳紧握，紧声地反驳着，“不，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你既唤他一声大哥，他救你是理所当然的。”傅德昉展开双手，抱着拍了顾文渊的肩膀，“阿渊，你活着回来我很高兴，大哥也会很高兴的。”
顾文渊声音哽咽唤着，“二表哥。”
傅德昉松开双手，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笑着捶了捶顾文渊道，“不带你这般区别对待的，你既唤大哥为大哥，缘何唤我是偏要加个表字。”
顾文渊闻言，从善如流地唤道，“二哥。”
“走吧，进去看看祖父，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傅德昉拍了拍顾文渊的肩膀，率先走在了前面。
顾文渊看着脚下的阶梯，缓了一会脚步落下，进了雍国公府。
“祖父，看看谁来了。”傅德昉的语气带着似活跃的气氛。
老国公转身看去，见到不远处的顾文渊怔了一下。
顾文渊步伐顿了一下，后在老国公的注视下步步走近，屈膝跪了下去，“阿渊给外祖父请安。”
“阿渊啊！好孩子，回来就好！”老国公老怀安慰地拍了拍俯跪的顾文渊，又再次道，“回来就好，地下凉，快起来。”
“又长高了不少，孩子，这里也是你家，有空了就回来看看，你母亲若知道你长成这般模样，该多高兴啊。”
“外祖父，阿渊以后会回来的。”
傅德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让祖父也高兴高兴。”
老国公连声道，“你兄长说的对，多住几天。”
看着慈蔼的外祖父，友爱的兄长，顾文渊胸膛涌起热流，毫不犹豫点着头，“听祖父的。”
“好好好。”老国公当下舅舅吩咐着，“老许，吩咐下去让厨房多做几道表少爷爱吃的菜。”
“老太爷放心，老奴都安排妥当了。”
“祖父有了阿渊就忘了孙儿了。”傅德昉讨喜地搭着话。
“你这浑小子，府里还缺你吃的了，和自家弟弟吃起醋来了。”老国公哈哈地笑骂着。
许管家在一旁搭腔道，“自少不了世子的菜。”
“还是许爷爷疼我。”
许管家呵呵笑着，“老太爷知道您要回来，早早就让人备下了。”
傅德昉满意地道，“就孙儿谢过祖父。”
“瞧着也快到午时了，老许去厨房看看，若是准备得差不多就用膳。”老国公吩咐完后，拉着顾文渊便往正厅去。
不一会儿，馨香扑鼻的佳肴一道道地呈了上来，老国公欢喜地给两人夹菜，整天都笑呵呵的。
许管事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幕，忍不住背过身擦拭着眼角，他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自打大公子的棺椁送回来后，老国公面上不说，夜深时总是坐在书法里，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都怕老主子这般熬下去会出事，如今表少爷来了，也能慰藉一二老主子的心。
许管事见一道佛跳墙呈了过来，接手道，“我来送，你下去吧。”
随后捧着菜笑呵呵地进去了，“这菜煨了大半天来了，表少爷若是喜欢，改明儿老奴还给您做。”
“多谢许爷爷。”顾文渊结果碗，当着他的面吃了。
许管家笑得宽慰，“表少爷喜欢就好。”
这一顿饭吃得祖孙尽欢。
饭后，顾文渊两人又陪着老国公闲聊来了一番，待人歇下来了方才离开。
许管家将人送离，临了感慨道，“老太爷许久未这般开怀了，表少爷有空就多来看看，老主子他...他看着你们这些儿孙就高兴。”
顾文渊点头，“许爷爷放心，我会常来的。”
“许爷爷，你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都会好起来的，老奴就不啰嗦了，世子和表少爷也早些歇息。”
次日清楚，两人早早地就到老国公院子里请安了。
早膳过后，老国公带着二人到了池塘里垂钓，闲谈间提及了两人的婚事。
“眨眼间你们都大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有想过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傅德昉随性道，“什么样的都无妨，孙儿听祖父的。”
“行，你愿意听就行，趁着在家，我让人多捉摸些姑娘的画像于你相看。”老国公果决地应下来了。
傅德昉摆摆手，“祖父定好告诉我一声即可，不费那个功夫。”
“你这懒小子，自己媳妇都不上心，我若是给你娶个丑的，看你上哪儿哭去。”老国公吹鼻子瞪眼地骂道。
傅德昉不为所动，赖洋洋的扯着鱼竿，“只要祖父不嫌弃抱着丑曾孙，孙儿怕甚。”
“你、你这泼皮的脾气是从哪儿学来的，真真是气煞我也。”
“鱼竿动了。”
老国公一听，哪里还记得生气，连忙起杆，一条肥硕的鲫鱼悬挂在半空，随后又砸在地上。老国公笑呵呵地取鱼，“姜还是老的辣，这头彩可是老夫的了。”
“是是是，您老老当益壮。”傅德昉含糊地应了句。
幸好老国公没听见，否则又得吹鼻子瞪眼了。
索性老国公也知道自家孙子什么性子，撇过不聊了，将目光转移到顾文渊身上，“阿渊，宁家那小丫头可是已经及笄了，好女百家求，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还未问过她。”顾文渊囔囔着，想起那人是眼底不经意流出柔色。
老国公看不得分明，漫不经心地添了把火，“宁致远那小子干得不错，又是当朝肱股之臣，想和他做姻亲的人家可不少，据外祖父收集的信息，那礼部尚书的嫡次子与之年纪相仿...”
“外祖父。”顾文渊心慌地打断来了老国公的话，委屈又急切地看着他，“我、我要提亲。”
老国公嘴角动了动，险些压不住要上扬的嘴角，老神在在道，“你知道提亲的流程吗？要准备哪些东西，请哪些人吗？”
顾文渊连忙拱手请教，“还请外祖父教我。”
老国公挑眉道，语气悠长道，“你方才不是说要问问那小丫头的意思吗？不问了？”
“先提亲，我再问。”顾文渊愣愣的答着，在顾文渊的理解里，提亲等于圈地盘，他得把地盘圈住了，别人才不能染指。
老国公这才松了口，“倒有点长进了。”
顾文渊没得到确切的答复，急眼地追着又追问了，“外祖父，提亲。”
一旁的傅德昉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要提前得先请媒人，你外祖父老朋友多，让他去请，请来的人定能给足了宁府脸面。”
顾文渊闻言亮晶晶地看着老国公。
老国公矜持道，“老夫倒是能请，你父亲那边能乐意吗？”
顾文渊毫不迟疑道，“我听外祖父的。”言下之意就是顾家不重要，不用管。
老国公闻言喜笑颜颜道，“行，外祖父去给提亲，后日就找人去提。”
“明天不行吗？”如果可以顾文渊恨不得现在就去提亲。
老国公愣了一下，对上顾文渊那双清澈又着急的目光时，半晌才反应过来听到的话。老国公点点头道，“行，外祖父这就去办。”
说罢，老国公撒开了鱼竿，起身便喊道，“老许、老许，备马车，老夫要出门。”
远远的传来许管事不解的话，“老太爷不钓鱼了？”
“钓鱼那有曾孙要紧，赶紧的，老夫要去找冰人提亲。”
“老奴马上去办。”许管家闻言撒腿就跑，那把老骨头蹦跶起来贼灵活的
傅德昉看了都叹为观止，“祖父可是要高兴坏来来来，得了我也不招人嫌了，走吧弟弟。”
顾文渊看着利索收杆的傅德昉，一头雾水。
“带你打猎去。”傅德昉调侃道，“下聘可是要大雁的，你去不去。”
“去。”顾文渊甩开了杆子，也不等傅德昉收完，拉着人就往马饲去。
傅德昉一个不慎踉跄来了几步，“慢点。”
“快点。”顾文渊催促着。
傅德昉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脚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两人快马出城，进山狩猎，不知是山中野兽减少了还是他们运气不好，一整天都没见到大雁。索性两人都有着山中宿夜的经验。
就着山中的猎物，两人在山中呆了一天一夜都没猎到大雁，顾文渊便决定深入山中。他熟悉山林中一切动物的习性，倒也无所顾忌，傅德昉更是素来胆大包天的人。
两人弃马入深山，途中遇到来了狼群、熊豹和老虎，顾文渊凭着敏锐的直觉和过人的嗅觉，带着傅德昉绕过兽群，直奔峡谷而去。
待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时，顾文渊终于守到了一群大雁，搭弓拉箭，两人接连射下数只大雁，皆是完好无损的上品。
傅德昉打趣道，“这下不仅你聘礼，连同我的也有了。”下聘是大雁一对，眼下他们射下的就有七八只。
顾文渊挑挑练练捡了对最肥硕，羽毛最旺的绑一起，亲自提着，其他的则丢了傅德昉，“剩下的都给你了。”
傅德昉看得愣神，手忙脚乱地接过五六只扑腾得慌的大雁，嘴角抽了抽，“我谢谢您咧。”
顾文渊得了满意的聘礼，归心似箭，“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我们这就回去。”
傅德昉瞧他那副撩急忙荒的神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急什么？迟个一两天的，你媳妇又不会跑。”真是稀罕了，他们家这是要出个惧内的爷们了。
“又不是你娶媳妇你当然不急。”顾文渊只盼着早些定下婚事，自是不愿意等的。
“行行行，听你的，这就走。”
傅德昉刚背起大雁，抬眸时只能看见顾文渊的背影了。
“等等我。”
顾文渊摆摆手，脚步稳健不停。
“站在门口作甚？”
顾文渊转头看去，身后之人是二表哥傅德昉，顾文渊行礼，“二表哥。”
傅德昉步步走到他面前，再次道，“为什么不进去？”
“因为胆怯。”顾文渊抬起眸，心底的踌躇一览无余。
“顾文渊，你虽姓顾，却也是我傅家子弟。傅家世代从军，死在战场的先辈英烈已经数不过来了。每一个傅家子弟穿上那身铠甲时，就已经预料到死在战场上了。”
这样的话顾文渊万万没想到会从傅德昉口中说出，他下意思问出了心底的话，“二表哥不怪我？”
傅德昉抬手就朝顾文渊胸口砸了一拳，泄愤中带着丝安抚，“这一拳我是大哥打的，倘若他知道救了你后你会这般懦弱，只怕会失望。”
顾文渊双拳紧握，紧声地反驳着，“不，我不会让大哥失望的。”
“你既唤他一声大哥，他救你是理所当然的。”傅德昉展开双手，抱着拍了顾文渊的肩膀，“阿渊，你活着回来我很高兴，大哥也会很高兴的。”
顾文渊声音哽咽唤着，“二表哥。”
傅德昉松开双手，不经意地擦了下眼角，笑着捶了捶顾文渊道，“不带你这般区别对待的，你既唤大哥为大哥，缘何唤我是偏要加个表字。”
顾文渊闻言，从善如流地唤道，“二哥。”
“走吧，进去看看祖父，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傅德昉拍了拍顾文渊的肩膀，率先走在了前面。
顾文渊看着脚下的阶梯，缓了一会脚步落下，进了雍国公府。
“祖父，看看谁来了。”傅德昉的语气带着似活跃的气氛。
老国公转身看去，见到不远处的顾文渊怔了一下。
顾文渊步伐顿了一下，后在老国公的注视下步步走近，屈膝跪了下去，“阿渊给外祖父请安。”
“阿渊啊！好孩子，回来就好！”老国公老怀安慰地拍了拍俯跪的顾文渊，又再次道，“回来就好，地下凉，快起来。”
“又长高了不少，孩子，这里也是你家，有空了就回来看看，你母亲若知道你长成这般模样，该多高兴啊。”
“外祖父，阿渊以后会回来的。”
傅德昉道，“以后的事情以后说，这次来了就多住几天，让祖父也高兴高兴。”
老国公连声道，“你兄长说的对，多住几天。”
看着慈蔼的外祖父，友爱的兄长，顾文渊胸膛涌起热流，毫不犹豫点着头，“听祖父的。”
“好好好。”老国公当下舅舅吩咐着，“老许，吩咐下去让厨房多做几道表少爷爱吃的菜。”
“老太爷放心，老奴都安排妥当了。”
“祖父有了阿渊就忘了孙儿了。”傅德昉讨喜地搭着话。
“你这浑小子，府里还缺你吃的了，和自家弟弟吃起醋来了。”老国公哈哈地笑骂着。
许管家在一旁搭腔道，“自少不了世子的菜。”
“还是许爷爷疼我。”
许管家呵呵笑着，“老太爷知道您要回来，早早就让人备下了。”
傅德昉满意地道，“就孙儿谢过祖父。”
“瞧着也快到午时了，老许去厨房看看，若是准备得差不多就用膳。”老国公吩咐完后，拉着顾文渊便往正厅去。
不一会儿，馨香扑鼻的佳肴一道道地呈了上来，老国公欢喜地给两人夹菜，整天都笑呵呵的。
许管事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幕，忍不住背过身擦拭着眼角，他知道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自打大公子的棺椁送回来后，老国公面上不说，夜深时总是坐在书法里，一坐就是一整夜。
他都怕老主子这般熬下去会出事，如今表少爷来了，也能慰藉一二老主子的心。
许管事见一道佛跳墙呈了过来，接手道，“我来送，你下去吧。”
随后捧着菜笑呵呵地进去了，“这菜煨了大半天来了，表少爷若是喜欢，改明儿老奴还给您做。”
“多谢许爷爷。”顾文渊结果碗，当着他的面吃了。
许管家笑得宽慰，“表少爷喜欢就好。”
这一顿饭吃得祖孙尽欢。
饭后，顾文渊两人又陪着老国公闲聊来了一番，待人歇下来了方才离开。
许管家将人送离，临了感慨道，“老太爷许久未这般开怀了，表少爷有空就多来看看，老主子他...他看着你们这些儿孙就高兴。”
顾文渊点头，“许爷爷放心，我会常来的。”
“许爷爷，你放宽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是啊，都会好起来的，老奴就不啰嗦了，世子和表少爷也早些歇息。”
次日清楚，两人早早地就到老国公院子里请安了。
早膳过后，老国公带着二人到了池塘里垂钓，闲谈间提及了两人的婚事。
“眨眼间你们都大了，也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了，可有想过娶个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傅德昉随性道，“什么样的都无妨，孙儿听祖父的。”
“行，你愿意听就行，趁着在家，我让人多捉摸些姑娘的画像于你相看。”老国公果决地应下来了。
傅德昉摆摆手，“祖父定好告诉我一声即可，不费那个功夫。”
“你这懒小子，自己媳妇都不上心，我若是给你娶个丑的，看你上哪儿哭去。”老国公吹鼻子瞪眼地骂道。
傅德昉不为所动，赖洋洋的扯着鱼竿，“只要祖父不嫌弃抱着丑曾孙，孙儿怕甚。”
“你、你这泼皮的脾气是从哪儿学来的，真真是气煞我也。”
“鱼竿动了。”
老国公一听，哪里还记得生气，连忙起杆，一条肥硕的鲫鱼悬挂在半空，随后又砸在地上。老国公笑呵呵地取鱼，“姜还是老的辣，这头彩可是老夫的了。”
“是是是，您老老当益壮。”傅德昉含糊地应了句。
幸好老国公没听见，否则又得吹鼻子瞪眼了。
索性老国公也知道自家孙子什么性子，撇过不聊了，将目光转移到顾文渊身上，“阿渊，宁家那小丫头可是已经及笄了，好女百家求，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还未问过她。”顾文渊囔囔着，想起那人是眼底不经意流出柔色。
老国公看不得分明，漫不经心地添了把火，“宁致远那小子干得不错，又是当朝肱股之臣，想和他做姻亲的人家可不少，据外祖父收集的信息，那礼部尚书的嫡次子与之年纪相仿...”
“外祖父。”顾文渊心慌地打断来了老国公的话，委屈又急切地看着他，“我、我要提亲。”
老国公嘴角动了动，险些压不住要上扬的嘴角，老神在在道，“你知道提亲的流程吗？要准备哪些东西，请哪些人吗？”
顾文渊连忙拱手请教，“还请外祖父教我。”
老国公挑眉道，语气悠长道，“你方才不是说要问问那小丫头的意思吗？不问了？”
“先提亲，我再问。”顾文渊愣愣的答着，在顾文渊的理解里，提亲等于圈地盘，他得把地盘圈住了，别人才不能染指。
老国公这才松了口，“倒有点长进了。”
顾文渊没得到确切的答复，急眼地追着又追问了，“外祖父，提亲。”
一旁的傅德昉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要提前得先请媒人，你外祖父老朋友多，让他去请，请来的人定能给足了宁府脸面。”
顾文渊闻言亮晶晶地看着老国公。
老国公矜持道，“老夫倒是能请，你父亲那边能乐意吗？”
顾文渊毫不迟疑道，“我听外祖父的。”言下之意就是顾家不重要，不用管。
老国公闻言喜笑颜颜道，“行，外祖父去给提亲，后日就找人去提。”
“明天不行吗？”如果可以顾文渊恨不得现在就去提亲。
老国公愣了一下，对上顾文渊那双清澈又着急的目光时，半晌才反应过来听到的话。老国公点点头道，“行，外祖父这就去办。”
说罢，老国公撒开了鱼竿，起身便喊道，“老许、老许，备马车，老夫要出门。”
远远的传来许管事不解的话，“老太爷不钓鱼了？”
“钓鱼那有曾孙要紧，赶紧的，老夫要去找冰人提亲。”
“老奴马上去办。”许管家闻言撒腿就跑，那把老骨头蹦跶起来贼灵活的
傅德昉看了都叹为观止，“祖父可是要高兴坏来来来，得了我也不招人嫌了，走吧弟弟。”
顾文渊看着利索收杆的傅德昉，一头雾水。
“带你打猎去。”傅德昉调侃道，“下聘可是要大雁的，你去不去。”
“去。”顾文渊甩开了杆子，也不等傅德昉收完，拉着人就往马饲去。
傅德昉一个不慎踉跄来了几步，“慢点。”
“快点。”顾文渊催促着。
傅德昉算是明白什么叫搬起脚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两人快马出城，进山狩猎，不知是山中野兽减少了还是他们运气不好，一整天都没见到大雁。索性两人都有着山中宿夜的经验。
就着山中的猎物，两人在山中呆了一天一夜都没猎到大雁，顾文渊便决定深入山中。他熟悉山林中一切动物的习性，倒也无所顾忌，傅德昉更是素来胆大包天的人。
两人弃马入深山，途中遇到来了狼群、熊豹和老虎，顾文渊凭着敏锐的直觉和过人的嗅觉，带着傅德昉绕过兽群，直奔峡谷而去。
待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时，顾文渊终于守到了一群大雁，搭弓拉箭，两人接连射下数只大雁，皆是完好无损的上品。
傅德昉打趣道，“这下不仅你聘礼，连同我的也有了。”下聘是大雁一对，眼下他们射下的就有七八只。
顾文渊挑挑练练捡了对最肥硕，羽毛最旺的绑一起，亲自提着，其他的则丢了傅德昉，“剩下的都给你了。”
傅德昉看得愣神，手忙脚乱地接过五六只扑腾得慌的大雁，嘴角抽了抽，“我谢谢您咧。”
顾文渊得了满意的聘礼，归心似箭，“已经过去两天一夜了，我们这就回去。”
傅德昉瞧他那副撩急忙荒的神色，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急什么？迟个一两天的，你媳妇又不会跑。”真是稀罕了，他们家这是要出个惧内的爷们了。
“又不是你娶媳妇你当然不急。”顾文渊只盼着早些定下婚事，自是不愿意等的。
“行行行，听你的，这就走。”
傅德昉刚背起大雁，抬眸时只能看见顾文渊的背影了。
“等等我。”
顾文渊摆摆手，脚步稳健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