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堪堪辰时末宁初才悠悠转醒。

    铺一睁眼,阳光明媚,宁初脑子一下子清醒了起来,猛地坐立了起来。

    “怎么了?”傅文渊忙上前将人扶住,轻轻抚着她的腹部,面露担忧。

    “什么时辰了?”宁初抬眸看向傅文渊。

    傅文渊坦荡地笑了笑,“时间还早,不急。”说罢他岔开话题道,“你独自饿不饿,要不要先喝些粥再梳妆打扮。”

    宁初本是提着的心在见到傅文渊这般轻松闲适后,总算放下了心,“我还以为自己起晚了呢!”

    傅文渊语调不慌不忙道,“不急,有的是时间,咱们慢慢来。”

    在傅文渊一声声的舒缓下,宁初果真慢悠悠地吃着早膳,模样更衣再上妆,这一折腾就过去了一个多时辰。

    傅文渊不见半点烦色,似是乐在其中,甚至还起了兴致亲自给宁初描了眉,上了唇色。随后又取了新的玉佩戴在宁初身上。

    宁初看了看不曾见过的玉佩,视线又落到傅文渊的腰间,这明显是一对的玉佩,雕刻的手工也颇为熟悉。

    “你又刻了新的玉佩?”宁初把握着腰间的配饰,细细端详着,这是一对首尾相交的锦鲤。

    傅文渊朝着宁初点头,“喜欢吗?”

    “喜欢。”一大早的收到礼物,让宁初整个心情都晴朗了起来。

    傅文渊摊开手给宁初看,“我还用剩余的玉做了块小的,以后孩子出世了,我们一家三口都可以佩戴。”

    宁初接过他手中的玉佩,眼底星光闪闪,“阿渊,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傅文渊笑着将人揽入了怀里,“以后我还会给你和孩子做更多更好的首饰,让你们每天都轮流戴着。”傅文渊语气中中充满了期待。

    宁初笑着点头,温存过来,宁初将小的玉佩单独放好,才开口道,“时间不早了,咱们早些出发吧。”

    “好。”傅文渊取来披风给宁初戴好,拦住人往外走。

    宁初踏出房门,感受着炙热的眼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没等她多想,傅文渊将人抱上了马车,朝着清风湖畔而去了。

    路过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小摊,宁初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你老实告诉我,现在什么时辰了?”

    傅文渊淡定道,“巳时。”

    宁初朝着他瞪了眼,“巳时初还是巳时末?”

    “巳时末。”傅文渊总算有些心虚了。

    宁初气得拍了他一下,“你这人怎么这样?就算不想我见人,也不能白白叫人空等啊。”

    “不会空等的,你放心。”傅文渊含糊地答了句。

    宁初顿时起了疑,“你背着我做了什么?”

    傅文渊握着宁初的手,轻轻地按揉着,“别着急,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你要是骗我,今晚就自己睡书房去。”宁初放了狠话。

    傅文渊揉动的手僵住了,不可置信地看向宁初,“这、这么严重吗?”

    宁初哼了声,偏过头不理他。

    傅文渊这才生了丝悔意,“初初,我保住以后都听你的,你要是生气,打我骂我都行,别不理我。”

    “你胆子越来越肥了,今天诓我,明日还不知怎的呢?我现在暂时不想和你说话。”

    傅文渊又哄了一会,见宁初不曾软下态度,只得悻悻然受着了,他卑微着请求道,“那等你想理我时说一声。”

    马车停下,傅文渊伸手去扶,宁初看着他的手迟疑了片刻,到底放了上前。

    傅文渊见状更是殷勤周到了。

    两人来到湖畔,却不见定好的船只,更不见文如韵的身影。

    宁初自责道,“不会放人鸽,叫她生气了吧。”

    傅文渊指着前面的亭子道,“船也不在,肯定是游湖去了,咱们去那儿等着即可。”

    “她一个人,哪来的兴致游湖。”

    傅文渊笑而不语,揽着人就朝小亭而去。

    茶水刚煮上,平静的莲花湖面荡起了涟漪,一艘画船缓缓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待船靠近,宁初才看清船泊上的人影,上面的两人赫然就是文如韵和傅德昉。

    宁初猛地朝傅文渊看去,“你早知道了?”

    傅文渊坦然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早上易武说二哥出门了,便猜到了。”

    宁初气得抬手掐了把傅文渊的腰间,狠狠道,“让你瞒着我,哼。”

    傅文渊举着茶杯倒吸了口气,轻饶道,“初初,疼!”

    “什么疼?”傅德昉刚走进便听到了傅文渊的声音,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宁初起身道,“文小姐,二伯,茶刚温好,坐下休息一下。”

    文小姐眼眶微红,朝着宁初俯身道,“今日多谢傅夫人相邀,我想起府上还有些事情,就不多留了,失态之处还请见谅,改天得空我再做东,给傅夫人赔礼。”

    “既然如此,我不就不多留了。”宁初大致猜到了些,顺着话道,“又灵,你送送文小姐。”

    “是小姐。”

    文如韵视线落在傅德昉身上一瞬,转而便收回了目光,朝着宁初勉强一笑,“告辞。”说罢,干脆利落转身离去了。

    待人走入,宁初开口见山道,“二伯,你说了什么?我瞧着文小姐像是哭过的样子。”

    傅德昉脸上略不自在,轻咳道,“就...说开了。”

    宁初见他含糊,便也没再追问,“说清楚了就好,你和她...”

    傅德昉快速接话,“就这样了,以后再见便是萍水之交。”

    宁初点头没再言语。

    “你们也来游湖啊。”齐沐云的声音骤然响起,惊得几人纷纷回头。

    齐沐云自来熟地走到几人面前,娴熟地拿起个茶杯就喝着,搁下时对上几人的视线,“怎么这般看着我?”

    宁初率先开口,“你怎么也在清风湖畔?”

    “我在旁边的马场玩了会儿,过来这边散散心。”齐沐云又倒了杯茶水,朝着宁初道,“早知道你得空,我便约上你出来游玩了。”

    傅文渊赶忙接话道,“初初,现在可不能骑马。”

    齐沐云朝着他白了一眼,“这我能不知道吗?”说到这里,齐沐云随口道,“你们几个今日怎么聚得这般齐?”

    话刚落下,齐沐云后知后觉地停住了喝茶的动作,她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被子,又看了眼三人面前的被子,顿生尴尬,“我这个位置有人坐了?”

    傅德昉抬起茶壶,朝着齐沐云的茶杯里续了杯,笑着应道,“那倒没有,喝吧。”

    “那就好。”齐沐云心大得很,得了答案便不事情放心上了。

    宁初将齐沐云喜爱的桃花酥递到齐沐云跟前,跟她说着话,“怎的这般口渴,你做什么去了?”

    “跑了几圈,有些热。”齐沐云拿着块桃花酥便咬,半点不见外。

    宁初瞧她这般模样便知晓她来得早,“是不是早膳都没吃?”

    齐沐云道,“吃了几个包子,不顶饿。”

    “你也真是的,让人备着些吃食,也不至于饿着自己。”说罢宁初朝着她身边的侍婢道,“主子想不到的,你怎么也得上点心,准备妥当。”

    “宁小姐说的是,奴婢记下了。”

    齐沐云摆摆手,“不怪她,是我临时起的意,走得急。”

    傅德昉突然道,“这时辰也不早了,我最近知道一处食膳做得很不错的地方,不若我请你们去尝尝?”

    齐沐云眸子顿时亮了起来,“比楚湘斋的反食还好?”

    “不遑多让。”傅德昉自信满满。

    齐沐云眉眼弯弯地抚掌,“那还等什么?走呗。”

    说罢,两人就要起身,傅德昉似是才想起对面的傅文渊两人,尴尬道,“弟妹,阿渊,你们觉得怎样?”

    傅文渊面色如常地笑着,“自然是听二哥的安排。”

    傅德昉顿时笑了,“那就走吧,保管你们满意。”

    齐沐云兴致勃勃走在前面,“走走走,让我见识见识是个怎样的好地方。”

    宁初看着前面两人相谈甚欢的场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抬手戳了戳傅文渊,“二伯什么时候这般健谈了?”

    傅文渊低声道,“其实...二哥一直很外向。”

    “啊!”宁初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答案。

    傅文渊朝着宁初点头,“确实如此,二哥他素来外向健谈,只是后来大哥走了,他才一点点沉稳起来。”

    宁初若有所思道,“难怪你不看好他与文家的婚事。”她只知道文家小姐娴淑知礼,却不曾知晓傅德昉性格这般开朗。

    换个角度再去看那桩婚约,倒是有些格格不入了。

    傅文渊感慨道,“二哥许久不曾这般开怀了。”

    说话间,几人上了马车,驱离了清风湖畔,随后来到一处僻静的角落,穿过小巷,最后又出现在一处灯红柳绿的地方。

    宁初站在那方怡月阁时,人都是愣的。

    “哟,这不是傅世子吗?好长时间不见了,今日这是...”女子的视线落在宁初等人身上,眼里闪过抹错愣。

    傅德昉摸摸鼻子,有些不在自道,“开个包厢,上几个好菜,再叫个会弹琴来助兴。”

    “好咧,几位贵客里面请。”对方朝着一旁的小厮道,“雅房一间,快带路去。”

    “几位请随我来。”小厮在前面带路。

    宁初进入大厅,四周是帘子隔开的雅座,上面隐隐约约看得到客人对酒当歌,旁边或是男子,或是女子陪酒相伴,或是弹琴赋词,整个场景给宁初的感觉只有一个,这不是就来,更不是食馆,而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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