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到程诺，是陈念念探望完胡晓惠懒得做晚饭，想着出来去探店，找些新奇玩意儿吃一吃。
程诺开着车，连沛文带他去见了一个招商会的负责人，回来时已是傍晚。今天天气特别好，南城的冬天很少像今天这样好的不像话。陈念念在路口等着打车，落日照在她的发梢上，陈念念今天穿了一套小香风套装，这件衣服衬得她格外的甜美。从程诺的视角来看，此刻的陈念念像是渡上了一层光，像极了他梦里的缪斯。程诺想靠近她，就像梦里那样，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念念。”
陈念念没想到还能看到程诺，与酒店那日不同，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很清醒。“师兄？”
“要去哪儿，我送你。”陈念念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天晚上的画面，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在清醒时刻还爱着，她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意，所以这次她没有拒绝，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程诺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
“你吃晚饭了没？”
“还没。”
“走，我请你吃饭。”程诺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气发出邀请。
陈念念觉着有些搞笑，感觉无论多久，程诺在她面前总有些故作深沉。
他们随着车流开向一家西餐厅，很明显店员认识程诺，引着他们走向一个包间。陈念念知道这家店，陆慈以前给她说过，得提前两天预约才有位置。其实整个店很大，还可以放下很多桌子，但很明显老板不缺钱，就连装修都极为讲究。
程诺把菜单推到陈念念面前，“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我也不知道这儿有哪些菜好吃，你点吧。”陈念念没来过。
“那我就点啦。”程诺点了好几个菜，陈念念看着他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
菜都是现炒的，等待时间也比较久。程诺看着她，流畅的脸部线条，小巧的鼻子，齐肩的中长发显得她更为精神。这几年他发了疯似的想她。
“你在南大任职？”程诺率先问出口。
“嗯。”果不其然，周朗还是会告诉他。
程诺抬眼，“我以为你学的是英语。”
陈念念没想到程诺会主动想起这个话题，沉默了片刻。
“本科学的是英语，当时二外选的是法语，后来觉得法语挺好学的，考研就考了法语。”
“那就好。”程诺原本是担心她被调剂到法语专业。
两人一言一语的搭着，程诺没让话题落过地。好不容易菜上了，陈念念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幸好菜来了，短暂的避开程诺的注视，在程诺的眼神里，陈念念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为了吃饭方便，陈念念掏出根皮筋儿把头发扎成了个丸子头，好像个女大学生，程诺突然很遗憾关于她的以前，自己竟未能参与她的大学时光。
吃完饭，陈念念还想着怎么道别，程诺说道：“要不去南大里逛一逛，消消食？”
“啊？好......好。”陈念念不是傻子，程诺的刻意太过明显，他的眼神温柔的要让人陷进去。两人之间仍绷着一根弦，陈念念不知道那根弦何时能够崩断，可现在的程诺与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并无二致，他会在陈念念说话的时候默默的给她添茶水，桌子上的菜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陈念念知道这并非巧合，而是他一直记得。
程诺莞尔，的确是个不知道拒绝人的人，现在8点，程诺恨不得把今天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陈念念身上，程诺想无限向她靠近。
大学生还没放假，今天学校里却安静的出奇，除了路边亮起的路灯外，路上难得见到人，附近的居民一般也会过来散步，南大的确是个环境极好的校园。
两人走了很久，程诺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此刻一点都不想在谈判桌上的自己，心里打着腹稿，不知道哪一句来挑起话题最好。
两人就在南大校园里逛了整整一圈，南大校园占地面积是出了名的大，前两年还被评为最美高校。晚风轻轻地吹着，程诺突然觉得今晚的风对他格外眷顾，让他们能够这样走着。
“我明天要去出个差，31号那天我一定会赶回来，你那天等我好不好？”程诺低着头看向陈念念，陈念念有些许愣神，“好。”
“真乖。”程诺摸了摸她的头。
每年的最后一天是陈念念的生日，一直以来陈念念都会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大学的时候会和朋友们一起过。
上一次和程诺过生日还是高二的那一个冬天，陈念念还清楚地记得他那样风雨兼程赶回来只为了陪她过个生日。
程诺将她圈在怀里，从重逢到现在，两人不过见了两次面，陈念念贪恋着他的味道。
程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发红，“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陈念念听得出来他的哭腔，他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小星星。
“怎么哭了？”陈念念心突然疼了一下，没发现自己也哭了。
程诺深吸了口气，有些倔强的把头扭过一遍，然后转过头轻轻拭去陈念念眼角的泪水。
陈念念看着他愈发靠近，一如既往的柔软，和在酒店那天不同，今天他格外温柔，手臂却箍得很紧。
陈念念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真好，相隔那么多年，你还爱着我。
回到家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门铃就响了，齐司礼来了。
“你明天晚上有空么？”齐司礼见到了程诺，说不难受是假的，却还是想给这段喜欢画一个句号。
“有。”陈念念看得出来齐司礼今天有些低沉。
“明晚陪我吃个饭吧。”这是这几年来齐司礼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陈念念大多都是拒绝，但这次她没有拒绝。
第二天陈念念到的时候才发现齐司礼订的是南城很有名的空中餐厅，陈念念瞬间就懂了。
齐司礼订到的是很好的位置，那儿俯瞰整个南城市区，甚至能看到程诺的酒店，那个酒店现已经成为南城的一大地标建筑。
“今天我就按照我的想法给你点了？”今天齐司礼打扮的十分正式。
“好。”
“念念？我现在可以这样叫你么？”
“可以。”
陈念念想起大学的那几年，齐司礼正好在同一个大学，其实在后来同学们的只言片语中陈念念也大概猜到了很多事情，齐司礼原本是想去哈工大的，他的分数也完全可以去，但他还是选择去了厦大，其实大家都猜到了，只不过从没有明说过。那时候的陈念念因为身体上经历的失去，整个人精神都很疲惫，齐司礼总会制造各种偶遇，她不想，他便从未戳破过那层窗户纸。陈念念的同学们甚至以为他两是恋人，齐司礼长得好看，和程诺不一样的是，他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程诺更为稳重。
“今天喝点红酒吧？”
“好。”陈念念有些难受，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思。
“我要走了。”齐司礼看着窗外苦笑着。
“去哪儿？”
“去美国了，我家人几年前已经都过去了。”他不想去，他说他想再等等，等等这个姑娘会不会动心。
“对不起。”陈念念声音哑了。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很难受。
齐司礼看着陈念念，他记得两人刚认识时他的不礼貌，记得那个跨年夜陈念念在那座桥上靠在程诺怀里，记得陈念念逃学去了北京，记得她整个高三努力学习的身影，记得填报志愿时她心如死灰的样子，记得她大学时有师兄拦住她表白，她温柔拒绝的样子，记得她研究生时候主持过无数场晚会的样子，今天他要记住她不属于自己的样子。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年我很知足。”很知足，他也曾陪伴了她很多年，他默默地爱着她很多年，哪怕日后想起她，自己也不会后悔，他也曾期望一个好结局，但他更希望她快乐，现在，陈念念的快乐回来了，他也该死心了。
朋友曾说齐司礼的喜欢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只有齐司礼明白，哪怕撞了无数场的南墙，他依然不会回头。
齐司礼很绅士地给她切好牛排，陈念念看着他，陆慈的话一直浮现在她脑海里。
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所以陆慈时至今日还是欣赏他，胡晓惠依旧爱他，爱了他很多年。
齐司礼让私人司机把陈念念送回了家，他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夜间的南城下起了雪，齐司礼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了很久，终于，他的单恋结束了。
陈念念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翻开衣柜，看到了那一年程诺给她买的羽绒服，因为穿的次数不算多，分开以后也没有穿过，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新。陈念念将那件衣服取下，心里越发难受，她需要一个人去倾诉，所以她下了楼打了车往医院去。
胡晓惠还在追剧，对于陈念念的出现有些意外，但陈念念的神情出卖了她。
“怎么了？我的朋友。”胡晓惠关了电脑笑着问道。
陈念念拉了一把椅子挨着病床坐着，“齐司礼今天和我道别了。”
陈念念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内疚，她心慌的厉害。
胡晓惠拿着纸巾给她擦去了眼泪，“觉得愧疚是么？”
陈念念点了点头，胡晓惠喜欢齐司礼，却从未因为齐司礼喜欢陈念念动过气，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
“愧疚是很正常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呀。”
是的，他太好了，所以陈念念觉得愧疚。
“他要走了，你怎么办？”
胡晓惠没想到陈念念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久到陈念念觉得她不会回答了。
“念念，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要求他给你同等的爱的。齐司礼于我而言，是青春里最耀眼的少年，他不爱我，我更高兴，他不应该有这种负担。”
将死之人带来的负担，胡晓惠知道陈念念知道自己的意思。
陈念念拉着胡晓惠的手，看着窗外大雪纷纷。
再见，齐司礼，你应当拥有更恣意的人生。
程诺开着车，连沛文带他去见了一个招商会的负责人，回来时已是傍晚。今天天气特别好，南城的冬天很少像今天这样好的不像话。陈念念在路口等着打车，落日照在她的发梢上，陈念念今天穿了一套小香风套装，这件衣服衬得她格外的甜美。从程诺的视角来看，此刻的陈念念像是渡上了一层光，像极了他梦里的缪斯。程诺想靠近她，就像梦里那样，他这样想，也这样做了。
“念念。”
陈念念没想到还能看到程诺，与酒店那日不同，此刻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很清醒。“师兄？”
“要去哪儿，我送你。”陈念念脑海里不断闪现那天晚上的画面，她唯一能确认的是她在清醒时刻还爱着，她也清楚地感受到对方的心意，所以这次她没有拒绝，拉开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程诺强忍着拥抱她的冲动。
“你吃晚饭了没？”
“还没。”
“走，我请你吃饭。”程诺以一种不容反驳的口气发出邀请。
陈念念觉着有些搞笑，感觉无论多久，程诺在她面前总有些故作深沉。
他们随着车流开向一家西餐厅，很明显店员认识程诺，引着他们走向一个包间。陈念念知道这家店，陆慈以前给她说过，得提前两天预约才有位置。其实整个店很大，还可以放下很多桌子，但很明显老板不缺钱，就连装修都极为讲究。
程诺把菜单推到陈念念面前，“你看看，你有什么想吃的？”
“我都可以，我也不知道这儿有哪些菜好吃，你点吧。”陈念念没来过。
“那我就点啦。”程诺点了好几个菜，陈念念看着他眉眼间多了几分成熟。
菜都是现炒的，等待时间也比较久。程诺看着她，流畅的脸部线条，小巧的鼻子，齐肩的中长发显得她更为精神。这几年他发了疯似的想她。
“你在南大任职？”程诺率先问出口。
“嗯。”果不其然，周朗还是会告诉他。
程诺抬眼，“我以为你学的是英语。”
陈念念没想到程诺会主动想起这个话题，沉默了片刻。
“本科学的是英语，当时二外选的是法语，后来觉得法语挺好学的，考研就考了法语。”
“那就好。”程诺原本是担心她被调剂到法语专业。
两人一言一语的搭着，程诺没让话题落过地。好不容易菜上了，陈念念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幸好菜来了，短暂的避开程诺的注视，在程诺的眼神里，陈念念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为了吃饭方便，陈念念掏出根皮筋儿把头发扎成了个丸子头，好像个女大学生，程诺突然很遗憾关于她的以前，自己竟未能参与她的大学时光。
吃完饭，陈念念还想着怎么道别，程诺说道：“要不去南大里逛一逛，消消食？”
“啊？好......好。”陈念念不是傻子，程诺的刻意太过明显，他的眼神温柔的要让人陷进去。两人之间仍绷着一根弦，陈念念不知道那根弦何时能够崩断，可现在的程诺与当初谈恋爱的时候并无二致，他会在陈念念说话的时候默默的给她添茶水，桌子上的菜每一样都是她喜欢的。陈念念知道这并非巧合，而是他一直记得。
程诺莞尔，的确是个不知道拒绝人的人，现在8点，程诺恨不得把今天剩下的时间都花费在陈念念身上，程诺想无限向她靠近。
大学生还没放假，今天学校里却安静的出奇，除了路边亮起的路灯外，路上难得见到人，附近的居民一般也会过来散步，南大的确是个环境极好的校园。
两人走了很久，程诺不知道该谈些什么，此刻一点都不想在谈判桌上的自己，心里打着腹稿，不知道哪一句来挑起话题最好。
两人就在南大校园里逛了整整一圈，南大校园占地面积是出了名的大，前两年还被评为最美高校。晚风轻轻地吹着，程诺突然觉得今晚的风对他格外眷顾，让他们能够这样走着。
“我明天要去出个差，31号那天我一定会赶回来，你那天等我好不好？”程诺低着头看向陈念念，陈念念有些许愣神，“好。”
“真乖。”程诺摸了摸她的头。
每年的最后一天是陈念念的生日，一直以来陈念念都会回家和父母一起过，大学的时候会和朋友们一起过。
上一次和程诺过生日还是高二的那一个冬天，陈念念还清楚地记得他那样风雨兼程赶回来只为了陪她过个生日。
程诺将她圈在怀里，从重逢到现在，两人不过见了两次面，陈念念贪恋着他的味道。
程诺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眶有些发红，“怎么变得这么瘦了？”
陈念念听得出来他的哭腔，他眼里盛满了细碎的小星星。
“怎么哭了？”陈念念心突然疼了一下，没发现自己也哭了。
程诺深吸了口气，有些倔强的把头扭过一遍，然后转过头轻轻拭去陈念念眼角的泪水。
陈念念看着他愈发靠近，一如既往的柔软，和在酒店那天不同，今天他格外温柔，手臂却箍得很紧。
陈念念伸手摸了摸他的后脑勺，真好，相隔那么多年，你还爱着我。
回到家刚洗完澡坐在沙发上，门铃就响了，齐司礼来了。
“你明天晚上有空么？”齐司礼见到了程诺，说不难受是假的，却还是想给这段喜欢画一个句号。
“有。”陈念念看得出来齐司礼今天有些低沉。
“明晚陪我吃个饭吧。”这是这几年来齐司礼说的最多的一句话，陈念念大多都是拒绝，但这次她没有拒绝。
第二天陈念念到的时候才发现齐司礼订的是南城很有名的空中餐厅，陈念念瞬间就懂了。
齐司礼订到的是很好的位置，那儿俯瞰整个南城市区，甚至能看到程诺的酒店，那个酒店现已经成为南城的一大地标建筑。
“今天我就按照我的想法给你点了？”今天齐司礼打扮的十分正式。
“好。”
“念念？我现在可以这样叫你么？”
“可以。”
陈念念想起大学的那几年，齐司礼正好在同一个大学，其实在后来同学们的只言片语中陈念念也大概猜到了很多事情，齐司礼原本是想去哈工大的，他的分数也完全可以去，但他还是选择去了厦大，其实大家都猜到了，只不过从没有明说过。那时候的陈念念因为身体上经历的失去，整个人精神都很疲惫，齐司礼总会制造各种偶遇，她不想，他便从未戳破过那层窗户纸。陈念念的同学们甚至以为他两是恋人，齐司礼长得好看，和程诺不一样的是，他一直以来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程诺更为稳重。
“今天喝点红酒吧？”
“好。”陈念念有些难受，她明明知道他的心思。
“我要走了。”齐司礼看着窗外苦笑着。
“去哪儿？”
“去美国了，我家人几年前已经都过去了。”他不想去，他说他想再等等，等等这个姑娘会不会动心。
“对不起。”陈念念声音哑了。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尽管如此，她还是会很难受。
齐司礼看着陈念念，他记得两人刚认识时他的不礼貌，记得那个跨年夜陈念念在那座桥上靠在程诺怀里，记得陈念念逃学去了北京，记得她整个高三努力学习的身影，记得填报志愿时她心如死灰的样子，记得她大学时有师兄拦住她表白，她温柔拒绝的样子，记得她研究生时候主持过无数场晚会的样子，今天他要记住她不属于自己的样子。
“没什么对不起的，这些年我很知足。”很知足，他也曾陪伴了她很多年，他默默地爱着她很多年，哪怕日后想起她，自己也不会后悔，他也曾期望一个好结局，但他更希望她快乐，现在，陈念念的快乐回来了，他也该死心了。
朋友曾说齐司礼的喜欢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但只有齐司礼明白，哪怕撞了无数场的南墙，他依然不会回头。
齐司礼很绅士地给她切好牛排，陈念念看着他，陆慈的话一直浮现在她脑海里。
他本来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
所以陆慈时至今日还是欣赏他，胡晓惠依旧爱他，爱了他很多年。
齐司礼让私人司机把陈念念送回了家，他就这样一路走了回去，夜间的南城下起了雪，齐司礼在路边的长凳上坐了很久，终于，他的单恋结束了。
陈念念在床上辗转难眠，她翻开衣柜，看到了那一年程诺给她买的羽绒服，因为穿的次数不算多，分开以后也没有穿过，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新。陈念念将那件衣服取下，心里越发难受，她需要一个人去倾诉，所以她下了楼打了车往医院去。
胡晓惠还在追剧，对于陈念念的出现有些意外，但陈念念的神情出卖了她。
“怎么了？我的朋友。”胡晓惠关了电脑笑着问道。
陈念念拉了一把椅子挨着病床坐着，“齐司礼今天和我道别了。”
陈念念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掉了下来，她内疚，她心慌的厉害。
胡晓惠拿着纸巾给她擦去了眼泪，“觉得愧疚是么？”
陈念念点了点头，胡晓惠喜欢齐司礼，却从未因为齐司礼喜欢陈念念动过气，爱而不得是人生常态。
“愧疚是很正常的，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特别好的人呀。”
是的，他太好了，所以陈念念觉得愧疚。
“他要走了，你怎么办？”
胡晓惠没想到陈念念会问这个问题，沉默了许久，久到陈念念觉得她不会回答了。
“念念，爱一个人并不是一定要要求他给你同等的爱的。齐司礼于我而言，是青春里最耀眼的少年，他不爱我，我更高兴，他不应该有这种负担。”
将死之人带来的负担，胡晓惠知道陈念念知道自己的意思。
陈念念拉着胡晓惠的手，看着窗外大雪纷纷。
再见，齐司礼，你应当拥有更恣意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