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我昨天晚上了做了一个梦。
一个噩梦。
梦里我被童磨狠狠地掐着脖子，刺痛像真实的一般在我的身体蔓延，疼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但是恶魔还在低笑，他说他已经感到无趣，打算把我吃了。
我在梦里苦苦哀求，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梦醒的时候，恐惧迟迟没有褪去，我才惊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我掀开被子，整理衣衫，换了件樱色和服，推开门准备洗漱。
下人已经把早饭放在桌子上，我扫了一眼，意外的发现比平常多了一份萩饼。
我盯着那份萩饼，看色泽和外观，应该非常昂贵。
我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子，还在思考昨晚的梦，自从我知道童磨是鬼的秘密以后，我又在他身边呆了两年。
虽说每天都提心吊胆，但好歹安然无恙。
起初童磨知道我喝了他的血不会变成鬼后，他很感兴趣，结果就是每天晚上逼着我喝他的血，还要定时观察我的状态。
可是我还是没有变成鬼，只是稍微比以前强了一点。
不过后来他似乎忙了起来，不能每天都来教观，我自然也就不用每天喝那甜的发腻的血了。
我来过几次他的房间，自从我知道他吃人以后，他彻底不装了，甚至有一次我看见他床边的玉壶装着女人的头颅，当时我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直接瘫在他怀里。
罪魁祸首却还在那里说：“明明是件艺术品，你怎么还害怕呀。”
看见这么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后，我陆续发了好几天的烧，口干舌燥中我甚至觉得就这么走了也挺好的，万一能回到现实世界呢？
不过在那几天夜里，迷迷糊糊中我总感觉有人来到我的房间，冰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很舒服，我不自觉地眉头舒缓。
发烧好了以后，我有很长时间都不敢去童磨的房间，不过后来迫不得已才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那只装着女人头颅的玉壶不见了。
对于童磨吃人的这件事，我确实深恶痛绝，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毕竟我只是有幸躲过一劫，谁知道我能躲过下一劫？
他现在不吃我只是因为我能给他单调的生活带来几分乐趣，那么时日一长，这几分乐趣最终都要变成厌恶的。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内心处，我对自己的恐惧胆小是厌恶的。
我是自私的。
我再三确认童磨今天不在教观，自从上次出教观已经有半年多了，去外面看一看的想法在内心疯长。
我确实想去外面逛一逛，也应该去外面逛一逛，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
老实讲呆在教观是最安全的做法，一来没人敢对我做什么，二来童磨此时并不打算吃我。
但是我还是出来了。
再次站到阳光之下，耳边传来风的声音，自由的感觉，令我舒适。
翻过山头，我来到了一个小镇，抬头望了眼太阳，大致算了下时间，快到吃饭的点了。
小街上人来人往，我挑了一家朴实的面馆，准备填饱肚子。
老板娘看着面善，见有人过来，赶忙给我推荐面食，似乎不着声色地打量我。
嘴里嚼着面，我在心里盘算一下这趟多久回教观，童磨昨天白天来看我，按照他出现的频率，再迟个两三天回去也可以。
正想着入神呢，老板娘的搭话把我打断了。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听起来是肯定的口吻，不过也是，我穿的和服一眼可以看出来是名贵的丝绸，这个小镇里基本上没有哪户人家能负担的起。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你还是不要多待了。”老板娘好心地提醒我：“这个镇子最近不太平。”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不太平？”
老板娘看我一眼，继续说：“你不知道吧，这几天总有人无缘无故失踪，而且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的妙龄少女。”
像我这样的妙龄少女，不用多想我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童磨有个习惯，他一般只吃漂亮的少女。
我低头默念阿弥陀佛，心想要不要继续赶路。
“天都下山了，附近没有客栈。”老板娘主动邀请我说：“不如你就在此歇下，等天亮再走？”
我没接话，老板娘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再三权衡下，我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
我低头把面吃完，走了半天的路，我饿得把汤都喝了。
老板娘又暖心地给我倒了杯茶。
————————
入夜了，窗户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的内心瞬间充满不安的感觉。
这个气息，应该是鬼。
窗户纸被一只手臂捅破，猜对了，果然是鬼。
巨大的身躯破窗而入，它的两只眼睛下面长着四张嘴。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我还是差点没吐了，这鬼长得也太下饭了吧？
不过不是童磨吃的人，不知为何，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随即而来是白天看到的老板娘，她跟在这只恶鬼的后面，邀功地说：“大人您看，这……”
老板娘和我对视的那一刹那，立刻改口：“你怎么还醒着？”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给的那杯茶，我没喝。”
她没有直视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旁边的鬼似乎不耐烦了，他打断老板娘和我的对话：“有吃的就可以了，醒不醒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他的眼里，我只是食物而已。
不适的感觉充斥大脑，我强制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镇定，必须镇定。
那只恶鬼一步一步逼向我，然而在离我将近三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个气味……”他十分震惊的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啊？你觉得呢。
等等，鬼应该不会吃鬼吧？
一个主意在我脑中闪现，还来不及开口，又听见老板娘大喊：
“她肯定是人啊！白天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她在阳光下！”
我谢谢你嘞。
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自己不是个人。
这只恶鬼还没有吃我，他盯着我，企图知晓为什么我的身上有高阶鬼的气息。
老板娘看他还没有吃我的意思，有些慌张，如果今天这只恶鬼不吃我的话，他极有可能吃掉老板娘。
我理解她的慌张。
其实我和她本质都是一样，我们都呆在恶鬼的身旁，不同的是，她不及我幸运。
那只恶鬼把眼神移到老板娘的身上，他似乎不想费脑筋搞懂我身上为什么有高阶鬼的气息，保准起见，他决定吃掉老板娘来填饱肚子。
“你不能吃我，大人。”老板娘崩溃地乞求着：“我还能为你做很多事……给我时间……只要有时间……我还能给您提供食物。”
可是晚了，顷刻之间，那只恶鬼就咬下了老板娘的脖颈。
人在鬼这种生物面前，多么卑微。
鲜血立刻从血管中喷出，血腥味迅速在四周散开，我恶心的想吐，童磨基本上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吃过人。
一个生命转瞬即逝。
即使我曾亲眼见过童磨吃人，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脑海中想到了那片彩虹，我多希望童磨此时能来管一管我，即便他可能会生我的气。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火焰般的刀也是在顷刻之间斩下了恶鬼的头颅，快到我根本看不清他拔剑的动作。
我才看清眼前的人，火焰般的红发，燕尾般的眉毛，以及太阳般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股安心的力量，红发的男人直视我，开口说道：
“不用担心这位小姐！恶鬼已经被我斩杀！”
大嗓门的音量吓了我一跳，我感激地点点头。
他又看了我一眼，稍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位小姐，你身上有种鬼的气息！而且还是高阶鬼的！”
那怎么办，你不能也杀死我吧？我在心里默默流泪。
“可是我是人。”我赶紧说道。
“哈哈！”红头发男人爽朗地笑着：“我看得出来！如果不介意，你愿意跟我来一趟鬼杀队总部吗？”
要是我介意呢？等等……他说什么？鬼杀队总部？
我曾在童磨口中得知十二鬼月的信息，也得知鬼杀队的存在。
以及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呼吸法和日轮刀，不过也是浅尝辄止的。
人和鬼是天生对立的。
————————
天空已然亮起来，春日清晨微冷。
昨天将恶鬼斩杀的剑士名为炼狱杏寿郎，他现在正埋葬昨晚死去的老板娘。
大概死亡对他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
他站在简易的坟墓前，俯身拜了一拜，我学着他的样子，也俯身拜了一拜。
他率先打破沉默：“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黑色的乌鸦飞在我们俩的面前，大声叫喊：“炼狱杏寿郎！有鬼气息的人类少女！主公有令！前往蝶屋！前往蝶屋！”
尽管事先知道鬼杀队传递信息的工具是鎹鸦，我还是被会说话的鸟惊了一下。
还有……有鬼气息的人类少女是什么鬼？
一个噩梦。
梦里我被童磨狠狠地掐着脖子，刺痛像真实的一般在我的身体蔓延，疼得我快喘不过气来。
但是恶魔还在低笑，他说他已经感到无趣，打算把我吃了。
我在梦里苦苦哀求，但是没有任何用处。
梦醒的时候，恐惧迟迟没有褪去，我才惊觉后背出了一身冷汗。
我掀开被子，整理衣衫，换了件樱色和服，推开门准备洗漱。
下人已经把早饭放在桌子上，我扫了一眼，意外的发现比平常多了一份萩饼。
我盯着那份萩饼，看色泽和外观，应该非常昂贵。
我百无聊赖地敲了敲桌子，还在思考昨晚的梦，自从我知道童磨是鬼的秘密以后，我又在他身边呆了两年。
虽说每天都提心吊胆，但好歹安然无恙。
起初童磨知道我喝了他的血不会变成鬼后，他很感兴趣，结果就是每天晚上逼着我喝他的血，还要定时观察我的状态。
可是我还是没有变成鬼，只是稍微比以前强了一点。
不过后来他似乎忙了起来，不能每天都来教观，我自然也就不用每天喝那甜的发腻的血了。
我来过几次他的房间，自从我知道他吃人以后，他彻底不装了，甚至有一次我看见他床边的玉壶装着女人的头颅，当时我吓得脸色发白，双腿发软，直接瘫在他怀里。
罪魁祸首却还在那里说：“明明是件艺术品，你怎么还害怕呀。”
看见这么具有冲击力的一幕后，我陆续发了好几天的烧，口干舌燥中我甚至觉得就这么走了也挺好的，万一能回到现实世界呢？
不过在那几天夜里，迷迷糊糊中我总感觉有人来到我的房间，冰凉的手轻轻放在我的额头上，很舒服，我不自觉地眉头舒缓。
发烧好了以后，我有很长时间都不敢去童磨的房间，不过后来迫不得已才进去的时候，我发现那只装着女人头颅的玉壶不见了。
对于童磨吃人的这件事，我确实深恶痛绝，可是我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我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毕竟我只是有幸躲过一劫，谁知道我能躲过下一劫？
他现在不吃我只是因为我能给他单调的生活带来几分乐趣，那么时日一长，这几分乐趣最终都要变成厌恶的。
可是我不得不承认，在内心处，我对自己的恐惧胆小是厌恶的。
我是自私的。
我再三确认童磨今天不在教观，自从上次出教观已经有半年多了，去外面看一看的想法在内心疯长。
我确实想去外面逛一逛，也应该去外面逛一逛，实际上我也这么做了。
老实讲呆在教观是最安全的做法，一来没人敢对我做什么，二来童磨此时并不打算吃我。
但是我还是出来了。
再次站到阳光之下，耳边传来风的声音，自由的感觉，令我舒适。
翻过山头，我来到了一个小镇，抬头望了眼太阳，大致算了下时间，快到吃饭的点了。
小街上人来人往，我挑了一家朴实的面馆，准备填饱肚子。
老板娘看着面善，见有人过来，赶忙给我推荐面食，似乎不着声色地打量我。
嘴里嚼着面，我在心里盘算一下这趟多久回教观，童磨昨天白天来看我，按照他出现的频率，再迟个两三天回去也可以。
正想着入神呢，老板娘的搭话把我打断了。
“姑娘，你不是本地人吧。”
听起来是肯定的口吻，不过也是，我穿的和服一眼可以看出来是名贵的丝绸，这个小镇里基本上没有哪户人家能负担的起。
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那你还是不要多待了。”老板娘好心地提醒我：“这个镇子最近不太平。”
我试探地问了一句：“不太平？”
老板娘看我一眼，继续说：“你不知道吧，这几天总有人无缘无故失踪，而且大多数都是像你这样的妙龄少女。”
像我这样的妙龄少女，不用多想我也知道是谁的手笔了。
童磨有个习惯，他一般只吃漂亮的少女。
我低头默念阿弥陀佛，心想要不要继续赶路。
“天都下山了，附近没有客栈。”老板娘主动邀请我说：“不如你就在此歇下，等天亮再走？”
我没接话，老板娘的提议自然是好的，再三权衡下，我点了点头。
“那就多谢老板娘了。”
我低头把面吃完，走了半天的路，我饿得把汤都喝了。
老板娘又暖心地给我倒了杯茶。
————————
入夜了，窗户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我的内心瞬间充满不安的感觉。
这个气息，应该是鬼。
窗户纸被一只手臂捅破，猜对了，果然是鬼。
巨大的身躯破窗而入，它的两只眼睛下面长着四张嘴。
饶是做好了心里准备，我还是差点没吐了，这鬼长得也太下饭了吧？
不过不是童磨吃的人，不知为何，我竟然松了一口气。
随即而来是白天看到的老板娘，她跟在这只恶鬼的后面，邀功地说：“大人您看，这……”
老板娘和我对视的那一刹那，立刻改口：“你怎么还醒着？”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你给的那杯茶，我没喝。”
她没有直视我，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旁边的鬼似乎不耐烦了，他打断老板娘和我的对话：“有吃的就可以了，醒不醒又有什么意义呢？”
在他的眼里，我只是食物而已。
不适的感觉充斥大脑，我强制自己必须冷静下来，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做，镇定，必须镇定。
那只恶鬼一步一步逼向我，然而在离我将近三步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这个气味……”他十分震惊的说：“你到底是人还是鬼？”
啊？你觉得呢。
等等，鬼应该不会吃鬼吧？
一个主意在我脑中闪现，还来不及开口，又听见老板娘大喊：
“她肯定是人啊！白天的时候我亲眼看见她在阳光下！”
我谢谢你嘞。
此时此刻，我多希望自己不是个人。
这只恶鬼还没有吃我，他盯着我，企图知晓为什么我的身上有高阶鬼的气息。
老板娘看他还没有吃我的意思，有些慌张，如果今天这只恶鬼不吃我的话，他极有可能吃掉老板娘。
我理解她的慌张。
其实我和她本质都是一样，我们都呆在恶鬼的身旁，不同的是，她不及我幸运。
那只恶鬼把眼神移到老板娘的身上，他似乎不想费脑筋搞懂我身上为什么有高阶鬼的气息，保准起见，他决定吃掉老板娘来填饱肚子。
“你不能吃我，大人。”老板娘崩溃地乞求着：“我还能为你做很多事……给我时间……只要有时间……我还能给您提供食物。”
可是晚了，顷刻之间，那只恶鬼就咬下了老板娘的脖颈。
人在鬼这种生物面前，多么卑微。
鲜血立刻从血管中喷出，血腥味迅速在四周散开，我恶心的想吐，童磨基本上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吃过人。
一个生命转瞬即逝。
即使我曾亲眼见过童磨吃人，我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到了。
脑海中想到了那片彩虹，我多希望童磨此时能来管一管我，即便他可能会生我的气。
［炎之呼吸·一之型·不知火］
火焰般的刀也是在顷刻之间斩下了恶鬼的头颅，快到我根本看不清他拔剑的动作。
我才看清眼前的人，火焰般的红发，燕尾般的眉毛，以及太阳般的眼睛。
不知为什么我感到一股安心的力量，红发的男人直视我，开口说道：
“不用担心这位小姐！恶鬼已经被我斩杀！”
大嗓门的音量吓了我一跳，我感激地点点头。
他又看了我一眼，稍微皱了皱眉头：“不过这位小姐，你身上有种鬼的气息！而且还是高阶鬼的！”
那怎么办，你不能也杀死我吧？我在心里默默流泪。
“可是我是人。”我赶紧说道。
“哈哈！”红头发男人爽朗地笑着：“我看得出来！如果不介意，你愿意跟我来一趟鬼杀队总部吗？”
要是我介意呢？等等……他说什么？鬼杀队总部？
我曾在童磨口中得知十二鬼月的信息，也得知鬼杀队的存在。
以及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呼吸法和日轮刀，不过也是浅尝辄止的。
人和鬼是天生对立的。
————————
天空已然亮起来，春日清晨微冷。
昨天将恶鬼斩杀的剑士名为炼狱杏寿郎，他现在正埋葬昨晚死去的老板娘。
大概死亡对他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
他站在简易的坟墓前，俯身拜了一拜，我学着他的样子，也俯身拜了一拜。
他率先打破沉默：“那我们现在出发吧！”
黑色的乌鸦飞在我们俩的面前，大声叫喊：“炼狱杏寿郎！有鬼气息的人类少女！主公有令！前往蝶屋！前往蝶屋！”
尽管事先知道鬼杀队传递信息的工具是鎹鸦，我还是被会说话的鸟惊了一下。
还有……有鬼气息的人类少女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