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父女俩风尘仆仆地赶到西市，交了一天的摊位费，便找了个地方摆起摊来。
西市主要卖些老百姓日常用到的物件，或者卖些吃食，现在出摊的以卖早点为主，品类丰富，包子、油条、豆腐脑应有尽有……牧紫嫣仔细观察着早市中的摊贩。
“饿了？”见牧紫嫣一直盯着卖包子的地方看，牧铁生问道，“等着，爹去给你买几个大肉包子。”
牧紫嫣摇头。
牧铁生疼她，向来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之前日子贫苦时便是如此，现在因为撞她的肇事者丢的银子还没用完，手头宽裕，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娘给咱们揣了几个馒头，咱们就着田螺吃吧。”
“馒头都凉了，爹给你买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牧铁生拍拍她的头。
说完就走到买包子的摊子前，买了一个肉包。
刚出笼的包子有些烫手，牧紫嫣小心咬开了一个小口，凉一凉里面的肉馅。
等温度合适，她咬了一口，然后滞住。
很难有包子能做得如此难吃。
做馅的猪肉似乎没有处理过，带有很浓重的腥味。
也许是为了盖住猪肉的腥味，摊主加了特别多的盐。
可惜事与愿违，咸味并没有盖住猪肉的腥臊味，反而两种味道并驾齐驱，直冲脑门。
牧铁生一边吃着又冷又有点硬的馒头，一边嗦着田螺，看她不再动口，问：“怎么了？包子不好吃吗？”
他借着牧紫嫣的手咬了一口：“这不挺好吃的嘛……”
又嚼了几下，看到手中的有滋有味、又香又辣的田螺，也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好吧，以前觉得这集市上卖的包子比自家做的好吃，现在和这田螺一对比，发现这包子也不怎么样。”
“还不如咱们自己做的田螺呢。”牧铁生最后说道。
但是两人卖了一上午，田螺一点都没有卖出去，倒是李翠兰编的篦帘已经卖完了。
牧铁生看着有些失落的牧紫嫣，安慰道：“丫头，别灰心，这些人没吃过田螺，不知道你做的好吃。”
牧紫嫣眼睛一亮，是了，别人不敢迈出第一步尝试，但她可以去主动推销，免费分给别人吃。
她眼珠子一转，环视四周，发现了个好去处。
面摊前排着长队，却一直没有往前挪动，似乎是前排的客人和老板产生了争论。
她看向面摊支起的矮桌上，几个食客面前全是清汤寡水的白水面。
其中一人吃一口皱一下眉，几次想要停下手中的筷子。
“这位官人，光吃清汤面不免有些寡淡，小女子这里有些田螺。”
“田螺？”身穿官差服的佩刀男人抬起头，不再纠结是否继续吃寡淡无味的面条，“那不是喂鸡的吗，人能吃？”
牧紫嫣点头：“能吃，又香又辣，配面正是极好的。”
“不收钱的，”牧紫嫣挖了一小碗出来，放到男人桌子上，“请官人尝尝。”
男人把螺肉嗦走，又无师自通地抿了一下带着汤汁的田螺壳，眼睛瞪大，连连往嘴中塞之前咽不下去的面条。
他看了眼牧父背着的竹筐，里面的田螺还满满的，一看就没怎么卖出去。
他从怀着掏出一小块碎银：“今日酉时，再给我送些到县衙些来，就报我罗云春的名字。”
“好嘞。”牧紫嫣笑眯眯地接过碎银。
“真有这么好吃？”一旁吃清汤面的客人也好奇。
牧紫嫣连忙给那人递过一小碗。
那人学着罗云春的吃法，抿了一下：“配面真是一绝！
“小姑娘，这里头是用了什么料子，不像是只有辣椒和盐，细品之外还有点麻嘴……”
牧紫嫣眨眨眼睛：“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不能外传。”
见有一个尝试的，周围的人纷纷上前讨要起来。
牧紫嫣一视同仁，给大家乘上一勺田螺。
有些人尝了一个田螺后连声叫好，当场又买了两大碗田螺。
也有些人怕辣，吃了几个一直吸气，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吃。
场面一时有些热闹，吸引了周边的行人驻足品尝。
甚至就连面摊的老板也要了一小把，含嘴里抿着酱香浓郁的汁水，说：“我今天浇头备的不够多，还好有你来了，不然就要一直卖清汤面了。”
“我看以后咱两家就摆一起吧，还能互相有个照应。”面摊老板对牧铁生说，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主事的人。
牧铁生被他家闺女的一连串操作震得合不拢嘴，听到别人说话，下意识看向牧紫嫣。
刚刚有人去面摊买面时，这个摊主还推荐客人去买她的田螺。
于是牧紫嫣点头：“好啊叔叔，明天我们还来。”
竹筐中的田螺越来越少，只剩下罗云春预留下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父女两个与面摊摊主告别，然后收摊走人。
把剩下的田螺送去衙门后，牧铁生揣着今天挣到的所有铜钱，有点觉得是在梦里。
“这就卖完了？”
牧紫嫣点头：“卖完了！”
牧铁生喜得看不见眼睛：“走，咱们赶紧回家，去告诉你娘这个好消息。”
披星而来，戴月而归。
回到村子，远远看到家中升起的袅袅炊烟，有人在等待她回家，给她做饭，牧紫嫣心中一暖。
“娘，我回来了！”牧紫嫣小跑进家门。
“哎呦，怎么还跑起来了，没个女孩子样。”李翠兰虽然话在指责，却还是笑着接住扑她身上的牧紫嫣。
“猜猜卖了多少！”牧铁生一脸喜气藏不住。
李翠兰：“这还用猜，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牧铁生把装钱的布袋口打开，给她看。
李翠兰惊地说不出话，良久，讷讷道：“怎么这么多？”
“还是咱家丫头脑袋好使，嘴巴也利索，”牧铁生摸摸后脑勺，憨憨地笑，“全靠丫头招揽客人，我就在后面数钱，然后舀田螺。”
李翠兰看着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的父女俩，心想，也许这样就挺好。
那边越热闹高兴，顾家就越压抑安静。
“没见过世面的，挣那点儿钱就高兴上了。”顾大娘择着芸豆，把芸豆丝扔到一旁的地上，像是不知对谁出气。
顾二这几天被顾大娘禁足在屋中，不把四书五经抄完不允许出房门。
他苦不堪言，听到隔壁热热闹闹的动静和少女偶尔发出的清脆笑声，他更是痛苦不堪。
顾大娘拍拍顾二房间窗户：“你就收了这个心罢，今天我和李媒婆去了里正家，他家同意了，里正家的闺女长得不比那小贱蹄子差。”
顾二抹掉流的眼泪，没有说话。
……
第二日，父女俩照常早起摸黑赶路，来到西市，面摊摊主已经到了，见到他们，朝他们远远招手。
牧铁生交了长期的摊位费，回到摊子上，看到牧紫嫣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吃。
他连忙掏出铜板，递给面摊摊主。
面摊摊主摆手：“以后咱们就互相照应了，不讲这些虚的。我叫赵田，叫我老赵就行。”
“那怎么行。”牧铁生见给不了钱，就舀了一碗田螺，端了过去。
老赵也不再推脱，收下了：“昨天我就想说，你内人炒的田螺真的太好吃了，牧老哥真有福气。”
被误会成李翠兰做的，牧铁生也没有纠正，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若是被外人问起就这么说。
前来购买的客人越来越多，甚至附近的酒楼都托店里小二过来买了一些田螺。
也不是没有人来模仿她，可是他们炒的田螺要么没淘洗干净，一吃一口沙子，要么调味不好，甚至还有的又腥又臭。
卖炒田螺的生意蒸蒸日上，但这不是长久的活计，因为天气渐渐变凉，河里能摸到的田螺也会变少。
得想出能接档炒田螺的吃食。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树上的树叶开始能被风吹落了。
这天备的田螺少，父女二人天还没黑就回了家，听见隔壁传来凄厉的猪叫声。
“在杀猪？”牧铁生问。
“顾家和里正家结了亲家，过几天要摆定亲宴。”李翠兰把白天拾的田螺倒进水盆中吐沙，看着数量越来越少的田螺，她愁眉苦脸。
牧紫嫣把今日赚的钱放进家中藏钱的柜子里，问：“最近杀猪的多吗？”
李翠兰点头：“多，一直到年底，杀了猪要灌腊肠。”
“娘，这几天去杀猪的人家里买点猪下水吧。”
“买猪下水？要做卤肉？”牧铁生问。
牧紫嫣检查了一下家中剩余的调味料，还很充足。
“对，正好天冷了，肉也不容易坏。”
李翠兰一拍巴掌：“这是个好法子。”
两人连牧紫嫣做的卤味都没试吃过，就认定了能卖出去，可见对她厨艺的信任。
卖田螺的最后一天，牧铁生跟老赵说要过两天再来，若是有老顾客问起卖田螺的怎么不在，拜托他帮忙解释一下。
老赵爽快地答应了。
两天时间，牧紫嫣煮出了卤汤，并且卤制了第一锅卤味。
“好了，以后这锅卤水就可以一直用了。”
牧紫嫣把卤好的猪头肉、猪下水和鸭货盛出来。
刚卤出来的猪头肉嘴色泽鲜亮，软糯糯的，等放凉之后，颜色才会变深，口感也会变得弹牙。
其他的卤货也都被卤水染上了漂亮的浅褐色，香料味浸入了它们的每一处，与肉香紧紧融为一体。
卤的香味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卤制时，李翠兰二人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牧紫嫣一端出来，看见两人两眼冒绿光，直勾勾看着她手中切好的卤货，不停咽口水。
“能吃了吗？”牧铁生问。
牧紫嫣点头：“可以了，注意烫。”
李翠兰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猪拱嘴，果然被烫了一下，但她不在意，嚼了几口咽下去：“唔、又咸又香。”
牧铁生被烫的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点头，表示很好吃。
牧紫嫣自信满满：“明天开始，咱们卖卤味！”
西市主要卖些老百姓日常用到的物件，或者卖些吃食，现在出摊的以卖早点为主，品类丰富，包子、油条、豆腐脑应有尽有……牧紫嫣仔细观察着早市中的摊贩。
“饿了？”见牧紫嫣一直盯着卖包子的地方看，牧铁生问道，“等着，爹去给你买几个大肉包子。”
牧紫嫣摇头。
牧铁生疼她，向来她想要什么就给她买什么，之前日子贫苦时便是如此，现在因为撞她的肇事者丢的银子还没用完，手头宽裕，对她更是有求必应。
“娘给咱们揣了几个馒头，咱们就着田螺吃吧。”
“馒头都凉了，爹给你买一个热乎乎的大包子。”牧铁生拍拍她的头。
说完就走到买包子的摊子前，买了一个肉包。
刚出笼的包子有些烫手，牧紫嫣小心咬开了一个小口，凉一凉里面的肉馅。
等温度合适，她咬了一口，然后滞住。
很难有包子能做得如此难吃。
做馅的猪肉似乎没有处理过，带有很浓重的腥味。
也许是为了盖住猪肉的腥味，摊主加了特别多的盐。
可惜事与愿违，咸味并没有盖住猪肉的腥臊味，反而两种味道并驾齐驱，直冲脑门。
牧铁生一边吃着又冷又有点硬的馒头，一边嗦着田螺，看她不再动口，问：“怎么了？包子不好吃吗？”
他借着牧紫嫣的手咬了一口：“这不挺好吃的嘛……”
又嚼了几下，看到手中的有滋有味、又香又辣的田螺，也慢慢停下了咀嚼的动作：“好吧，以前觉得这集市上卖的包子比自家做的好吃，现在和这田螺一对比，发现这包子也不怎么样。”
“还不如咱们自己做的田螺呢。”牧铁生最后说道。
但是两人卖了一上午，田螺一点都没有卖出去，倒是李翠兰编的篦帘已经卖完了。
牧铁生看着有些失落的牧紫嫣，安慰道：“丫头，别灰心，这些人没吃过田螺，不知道你做的好吃。”
牧紫嫣眼睛一亮，是了，别人不敢迈出第一步尝试，但她可以去主动推销，免费分给别人吃。
她眼珠子一转，环视四周，发现了个好去处。
面摊前排着长队，却一直没有往前挪动，似乎是前排的客人和老板产生了争论。
她看向面摊支起的矮桌上，几个食客面前全是清汤寡水的白水面。
其中一人吃一口皱一下眉，几次想要停下手中的筷子。
“这位官人，光吃清汤面不免有些寡淡，小女子这里有些田螺。”
“田螺？”身穿官差服的佩刀男人抬起头，不再纠结是否继续吃寡淡无味的面条，“那不是喂鸡的吗，人能吃？”
牧紫嫣点头：“能吃，又香又辣，配面正是极好的。”
“不收钱的，”牧紫嫣挖了一小碗出来，放到男人桌子上，“请官人尝尝。”
男人把螺肉嗦走，又无师自通地抿了一下带着汤汁的田螺壳，眼睛瞪大，连连往嘴中塞之前咽不下去的面条。
他看了眼牧父背着的竹筐，里面的田螺还满满的，一看就没怎么卖出去。
他从怀着掏出一小块碎银：“今日酉时，再给我送些到县衙些来，就报我罗云春的名字。”
“好嘞。”牧紫嫣笑眯眯地接过碎银。
“真有这么好吃？”一旁吃清汤面的客人也好奇。
牧紫嫣连忙给那人递过一小碗。
那人学着罗云春的吃法，抿了一下：“配面真是一绝！
“小姑娘，这里头是用了什么料子，不像是只有辣椒和盐，细品之外还有点麻嘴……”
牧紫嫣眨眨眼睛：“这是我家的独门秘方，不能外传。”
见有一个尝试的，周围的人纷纷上前讨要起来。
牧紫嫣一视同仁，给大家乘上一勺田螺。
有些人尝了一个田螺后连声叫好，当场又买了两大碗田螺。
也有些人怕辣，吃了几个一直吸气，但是又忍不住继续吃。
场面一时有些热闹，吸引了周边的行人驻足品尝。
甚至就连面摊的老板也要了一小把，含嘴里抿着酱香浓郁的汁水，说：“我今天浇头备的不够多，还好有你来了，不然就要一直卖清汤面了。”
“我看以后咱两家就摆一起吧，还能互相有个照应。”面摊老板对牧铁生说，显然是把他当成了主事的人。
牧铁生被他家闺女的一连串操作震得合不拢嘴，听到别人说话，下意识看向牧紫嫣。
刚刚有人去面摊买面时，这个摊主还推荐客人去买她的田螺。
于是牧紫嫣点头：“好啊叔叔，明天我们还来。”
竹筐中的田螺越来越少，只剩下罗云春预留下的，时间也差不多了，父女两个与面摊摊主告别，然后收摊走人。
把剩下的田螺送去衙门后，牧铁生揣着今天挣到的所有铜钱，有点觉得是在梦里。
“这就卖完了？”
牧紫嫣点头：“卖完了！”
牧铁生喜得看不见眼睛：“走，咱们赶紧回家，去告诉你娘这个好消息。”
披星而来，戴月而归。
回到村子，远远看到家中升起的袅袅炊烟，有人在等待她回家，给她做饭，牧紫嫣心中一暖。
“娘，我回来了！”牧紫嫣小跑进家门。
“哎呦，怎么还跑起来了，没个女孩子样。”李翠兰虽然话在指责，却还是笑着接住扑她身上的牧紫嫣。
“猜猜卖了多少！”牧铁生一脸喜气藏不住。
李翠兰：“这还用猜，你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后边去了。”
牧铁生把装钱的布袋口打开，给她看。
李翠兰惊地说不出话，良久，讷讷道：“怎么这么多？”
“还是咱家丫头脑袋好使，嘴巴也利索，”牧铁生摸摸后脑勺，憨憨地笑，“全靠丫头招揽客人，我就在后面数钱，然后舀田螺。”
李翠兰看着沉浸在赚钱的喜悦之中的父女俩，心想，也许这样就挺好。
那边越热闹高兴，顾家就越压抑安静。
“没见过世面的，挣那点儿钱就高兴上了。”顾大娘择着芸豆，把芸豆丝扔到一旁的地上，像是不知对谁出气。
顾二这几天被顾大娘禁足在屋中，不把四书五经抄完不允许出房门。
他苦不堪言，听到隔壁热热闹闹的动静和少女偶尔发出的清脆笑声，他更是痛苦不堪。
顾大娘拍拍顾二房间窗户：“你就收了这个心罢，今天我和李媒婆去了里正家，他家同意了，里正家的闺女长得不比那小贱蹄子差。”
顾二抹掉流的眼泪，没有说话。
……
第二日，父女俩照常早起摸黑赶路，来到西市，面摊摊主已经到了，见到他们，朝他们远远招手。
牧铁生交了长期的摊位费，回到摊子上，看到牧紫嫣正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吃。
他连忙掏出铜板，递给面摊摊主。
面摊摊主摆手：“以后咱们就互相照应了，不讲这些虚的。我叫赵田，叫我老赵就行。”
“那怎么行。”牧铁生见给不了钱，就舀了一碗田螺，端了过去。
老赵也不再推脱，收下了：“昨天我就想说，你内人炒的田螺真的太好吃了，牧老哥真有福气。”
被误会成李翠兰做的，牧铁生也没有纠正，他们来之前就商量好了，若是被外人问起就这么说。
前来购买的客人越来越多，甚至附近的酒楼都托店里小二过来买了一些田螺。
也不是没有人来模仿她，可是他们炒的田螺要么没淘洗干净，一吃一口沙子，要么调味不好，甚至还有的又腥又臭。
卖炒田螺的生意蒸蒸日上，但这不是长久的活计，因为天气渐渐变凉，河里能摸到的田螺也会变少。
得想出能接档炒田螺的吃食。
日子一天天过着，转眼树上的树叶开始能被风吹落了。
这天备的田螺少，父女二人天还没黑就回了家，听见隔壁传来凄厉的猪叫声。
“在杀猪？”牧铁生问。
“顾家和里正家结了亲家，过几天要摆定亲宴。”李翠兰把白天拾的田螺倒进水盆中吐沙，看着数量越来越少的田螺，她愁眉苦脸。
牧紫嫣把今日赚的钱放进家中藏钱的柜子里，问：“最近杀猪的多吗？”
李翠兰点头：“多，一直到年底，杀了猪要灌腊肠。”
“娘，这几天去杀猪的人家里买点猪下水吧。”
“买猪下水？要做卤肉？”牧铁生问。
牧紫嫣检查了一下家中剩余的调味料，还很充足。
“对，正好天冷了，肉也不容易坏。”
李翠兰一拍巴掌：“这是个好法子。”
两人连牧紫嫣做的卤味都没试吃过，就认定了能卖出去，可见对她厨艺的信任。
卖田螺的最后一天，牧铁生跟老赵说要过两天再来，若是有老顾客问起卖田螺的怎么不在，拜托他帮忙解释一下。
老赵爽快地答应了。
两天时间，牧紫嫣煮出了卤汤，并且卤制了第一锅卤味。
“好了，以后这锅卤水就可以一直用了。”
牧紫嫣把卤好的猪头肉、猪下水和鸭货盛出来。
刚卤出来的猪头肉嘴色泽鲜亮，软糯糯的，等放凉之后，颜色才会变深，口感也会变得弹牙。
其他的卤货也都被卤水染上了漂亮的浅褐色，香料味浸入了它们的每一处，与肉香紧紧融为一体。
卤的香味威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在卤制时，李翠兰二人就已经垂涎三尺了。
牧紫嫣一端出来，看见两人两眼冒绿光，直勾勾看着她手中切好的卤货，不停咽口水。
“能吃了吗？”牧铁生问。
牧紫嫣点头：“可以了，注意烫。”
李翠兰迫不及待夹了一块猪拱嘴，果然被烫了一下，但她不在意，嚼了几口咽下去：“唔、又咸又香。”
牧铁生被烫的说不出话，只能不断点头，表示很好吃。
牧紫嫣自信满满：“明天开始，咱们卖卤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