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我们女明星秃头吗?”许恒星假装生气地质问刘辰名,“你知道它是谁吗?它是2023年横空出世的霸王花,全世界仅此一只,粉丝遍布全国,身价上千亿,你这话一出口,等着被粉丝追杀吧。不要说认识我,我不会救你的。”

    “对不起,对不起!”刘辰名识时务,立刻诚心道歉,“我夸它有辨识度,我就是靠着秃头……不是,靠着这散装……可爱的耳朵认出它的。我对熊猫不了解,我是第二只我看一眼就能记住的熊猫。作为女明星,有辨识度是好事,是夸的话。”

    这还差不多,许恒星原谅他了,不过又好奇起来:“第一只你看一眼就记住长相的熊猫是谁,比它还可爱吗?”

    刘辰名拿出手机,找出一张许久之前拍的照片给她看,标志性甜美的笑容一出现,许恒星立刻沦陷了,惊喜:“是咱们老家动物园的啊。”

    说着,又遗憾:“我第一次约你去动物园,就是冲着它去的。”

    可惜,刘辰名救人去医院,没看成,错失了高中时候美好的记忆。

    “等放暑假回家,咱们再去。”刘辰名也遗憾极了,只好尽力弥补当时未完的行程。

    “我放暑假不回家,在学校准备考研的事情,不能再耽误了。”提到暑假,许恒星更遗憾了,“时间太紧迫了,许多事情都要向后推移,要把所有遗憾都填满,不知道要到猴年马月,在这过程中又不知道会不会产生新的遗憾。”

    “那就放寒假的时候再去。”刘辰名很快提出新的安排,“你专心准备考研,有什么需要和我说,我没准备过,不太懂哪里能帮上忙。”

    他的朋友圈子里面 ,本硕博连读的,保研的,出国的,好像真的没听说过谁为了考研煎熬过,看来还是朋友圈子太窄了,需要拓宽自己的社交圈了。

    “你放暑假有什么安排?”许恒星看着他,问,“回家吗?”

    刘辰名有些迟疑,之前拟定的暑假计划泡汤了,新的还没定:“我还没想好,我家人都在国外,我在哪儿都一样,可能不回去了。嗯……”

    他似乎有话想说,可是话到了嘴边又咽回去了,不好意思地笑笑,低头目光落在熊猫头上,看了好几眼,问:“它自己孤单,不如把它弟弟带回来陪它?”

    许恒星惊讶:“你要偷熊猫啊。难度有点大,虽然瓜弟弟看起来像个瘦黄瓜,可体重不轻啊。”

    旁边有人路过,没听清楚一对小情侣的玩笑,只听到了“偷熊猫”三字,惊讶地看了两人一眼,会意地跟着笑了笑。

    刘辰名笑:“偷国宝我可不敢,买一只同款还是可以的。”

    刘辰名把购物车里面的熊猫玩偶给许恒星看:“我看了很久了,这个是最像的,做工也好,正好买回来做伴。”

    果然很可爱,但价格也过于美丽了,许恒星默默看着,没吭声。上次被许恒星说过之后,刘辰名买东西就谨慎了,要先征求许恒星的意见之后才行动。

    “带回来之后不能偏心,要一模一样的衣服和鞋帽。”刘辰名知道她在犹豫什么,故意说了一个她无法拒绝的理由,“我听说双胞胎最爱比较了,装扮上有一点不同都要吃醋,要平衡,不要给它们打架的机会。”

    许恒星被逗笑了,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我可做不了我妈妈的主,要不然你跟她说吧,我看她喜欢你比喜欢我多,整天说我和哥哥费头子,一点都不像她。”

    刘辰名一口答应下来:“好,熊猫到了之后,我打视频过去求阿姨做同款玩偶服。”

    说着,飞快下单了,生怕许恒星反悔,许恒星看着订单,没阻拦。

    两人继续在山上游玩,嘻嘻哈哈拍了好多照片,今年熊猫大热,许多人看到许恒星背上栩栩如生的熊猫,都羡慕地过来打招呼,免不了被摸和合影,许恒星抽空偷偷和刘辰名打趣:“看到没,它的花是桃花的花。”

    刘辰名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这不是比寺庙里面的桃花要灵验吗?”

    许恒星恍然大悟:“咱们接下来数搭讪人的数量吧,看看是单数还是双数。”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到了太阳下山的时刻,山上有点冷了,两人将外套的帽子拉上来,跟随下山的人流一起往山下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安静了许久的微信滴滴响,许恒星这才想起被自己遗忘的室友们,她拿起手机戴上耳机,顺便回头看了一眼山顶的方向,那里的缆车已经停了,她们应该已经下去了吧,不知道最后一个锦囊里面是什么。

    群里,影子似乎被累得七荤八素,连力气都没有了。

    “许恒星,看最后一个香囊,你今天唯一的机会了,要保持住。”

    许恒星放开刘辰名的手,借着手机的灯光拿出最后一个锦囊,打开,看到上面龙飞凤舞的字:“哎,没想到吧,前面都是开胃菜,这才是大戏开始,接下来自由发挥吧。”

    没了,三十个字之后是一个调皮的表情,许恒星连正面都翻了,差点把锦囊拆了,都没再找到多一个字。

    她飞速回了一个问号在群里,不明白已经到这一步了,为什么还是猜谜游戏。

    “东西丢了吗?”许恒星愣子下山的台阶上,挡住人家的去路了,她甚至还往旁边挪了挪让路,就是不继续往下走,刘辰名以为她丢东西,关心地上前询问。

    许恒星回头看他,表情有些茫然,摇摇头,拉过刘辰名伸过来的手,在夜色下一步步下山。

    这几个姐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呢?她满腹的狐疑,可是群里像集体冬眠了一样安静,再也没发出过一点声音。

    很快下山了,山脚下有热闹声传过来,许恒星来了精神,拉着刘辰名跑过去凑热闹,有慢走的人在后面嚷嚷:“别离太近,是打铁花,能看见,都能看见。”

    两人只好慢下来,跟着有经验的人后面,慢悠悠选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赏。表演者是一个女孩子,她手持一个木勺装满烧红的铁水走到一个花棚下,用力向上一敲,铁水变成铁花飞向空中,如烟花般散开,落下,第二个人很快跟上,在第一段铁花未消散前第二次敲击,漆黑的夜空中绽放出无数耀眼的铁花,周围一阵阵惊呼。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许恒星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打铁花,震撼到失语。怎么可以这么美呢,美到忘记了学过的所有咱们的诗词,只想到网络上热门的一句话“我那迷人的老祖宗啊,给我留了多少文化遗产”。

    而这世界这么大,人这么多,她和刘辰名站在同一片土地上,看着同一场表演,被同一个文化震撼,那种奇妙的缘分让许恒星内心生出感动,她兴奋地回过头想和一旁的刘辰名共享此刻的心情。

    铁花的绚烂光芒之下,刘辰名同样仰着头看向夜空,嘴角含笑,眼眸亮如星辰,许恒星被他仰头的侧脸迷住了,心怦怦乱跳起来,忽然间很想偷亲一下,看他是什么反应,她痴痴地盯着他,为自己的小心思笑了,像个傻瓜一样。

    目光从他的脸上滑下来落在他的肩膀上,这才发现他不知道何时脱了和她一样的外套,用两只手撑着悬在她身后,每当铁花飞起来的时候,他就要将衣服支撑起来的手紧落在她的身上,如果她这时候为了躲避落下的铁花向后退,就会落入衣服被他抱住。

    她愣了一下,看到站在前排的人每次在贴花落下的时候都要尖叫一下逃走,她恍然大悟:燃烧着的铁水温度1600度,散开落下来之后的温度也是有灼伤力的,躲不及的人的衣服被烫了一个洞一个洞,许恒星刚才急着看热闹,忘记将小熊猫玩偶收起来,如果被伤到,估计就留疤了。看这个衣服包围的弧度,她和它都在他的保护范围之内。

    可是,四月的北方夜晚,晚风依旧带着微微的寒意,他脱下了外套,自己衣着单薄地站在风中,如果她被铁花追上,他何尝不会被殃及呢,他甚至把唯一抵挡的外衣脱下来给了她。

    晚风微寒,心里却被幸福的温暖填得满满的,她踮起脚尖,贴近刘辰名的耳朵,轻声告白:“刘辰名,我喜欢你。”

    略微惊讶的表情迅速浮上刘辰名的脸,目光从夜空转落向仰头看他的女孩子,两人目光一对视,他的耳朵脸腾地一下红了,红到耳朵根,嘴角不自觉扬起,扬起。

    宽大外套的袖子下,许恒星拉住了刘辰名的手,让两人的心跳从掌心传递,她说出她酝酿了好几年,在此刻终于整理成句的话:“从高中时候第一次为一个人心动,一直想着该怎么说出口,谁说女孩子只能被动等待着追求了?我偏要主动争取我的幸福。”

    “我想了好多种方法,定了好几个时间,最后定在高考出分那一天,想在我人生第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上开始新的人生。”

    “我心满意足地憧憬着和你一起上同一所大学,牵着手在校园里漫步。十八岁之前遇到我要喜欢一辈子的人,我曾经以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兜兜转转,迟了好几年,我差点回不来,以为爱情这两个字在生死面前已经被淘汰掉了,不再属于我,可是……

    可是再见到你,我发现我还是好喜欢你,每一次见面都好开心,每一次分开都好想念你,害怕失去你。

    刘辰名,你对我来说很重要很重要,和我活着一样重要,和我家人一样重要。

    刘辰名,咱们在一起好不好?”

    许恒星清清楚楚地说出了每一个字,每一个黑暗岁月里支撑着她活下去的光芒,说到最后,她哽咽了,眼睛红了。

    这突如其来的告白让刘辰名措手不及,面前的是他喜欢了多年,守护了许多年的女孩啊,他想了好多种告白的方法,翻看了好多个告白的日期,以为因为心动辗转反侧的是自己,以为随时随地追着她身影的是自己,以为被她情绪牵动随时窃喜和难过的是自己,以为担心告白失败忐忑不安的是自己。

    原来都一样,心动的时候一样,忐忑的时候一样,勇敢的时候一样,受伤的时候也一样。

    许恒星啊,这个他喜欢了好多年的女孩子,抢了他的台词,先一步向他告白。他们两个相互喜欢,却蹉跎了太久,太久。

    刘辰名的眼睛也红了,他看着她充满希冀的目光,声音里带着哭腔,回应着迟到多年的告白:“好,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他抱住她,抱住了他多年的喜欢,抱住了他生命里全部的柔软。

    打铁花的表演悄无声息地结束了,众人散去,暗处,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美女将目光从这里收回来,拿起对讲机想通知大家收工,可是对讲机放在嘴边,却忽然嘿嘿笑了一下,笑完,又嘲笑自己像个傻子。

    宿舍群响起微信声,是影子的声音,依旧那么大呼小叫:“许恒星,告白成功没?”

    许恒星飞快地恢复了一个OK,在群内放电子烟花,开心不过三秒,影子在群内连发几条语音,可怜兮兮卖惨:“姐妹,告白资金超出预算,多出来的部分加姐不肯报销,我临时接了个活,需要咱们几个当群演,你现在去广场和大家汇合,我们已经到了。”

    “超支了?”许恒星惊讶,刚才的打铁花不是偶然遇到的表演节目,是加姐特意花钱找来的啊,怪不得表演了那么久,许恒星还以为自己运气好来了气氛组呢。

    “收到,立刻飞过去。”人家为了帮自己告白超支,许恒星哪里敢怠慢,拉着刘辰名往广场中央狂奔。

    “怎么了?”刘辰名大惊,以为发生什么大事件了。

    “加姐她们需要人手支援,等到了地方再说。”许恒星来不及解释那么多,急匆匆赶路。

    “好,正好汇合大家一起吃顿晚饭,谢谢她们一直这么照顾你。”刘辰名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体贴地帮许恒星安排答谢宴。

    “嗯。”许恒星答应,四处张望寻找三人的身影,身旁忽然多了好多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过去,和刚才看打铁花一样热闹,许恒星低头看手机回微信的功夫松开了刘辰名的手,一个不留神就被人群裹挟了进去,回头怎么也找不到刘辰名了。

    她慌了,回头四处张望。

    “找到你了。”还没看到失踪的刘辰名,先一步被影子抓到了,拉着她离开人群到了保姆车上,将群演需用的衣服扔给她,督促她快点装扮上。

    “刘辰名刚才和我在一起,现在不见了。”许恒星哪里还有心情当群演,想要先找刘辰名。

    “那么大一个男生,还能丢了吗?”加姐吃着冰激凌,嘴唇的温度被冻得低了,说出比冰激凌还冰冷的鄙视话语,“才分开几秒钟就这么牵肠挂肚的,你这个不争气的恋爱脑。”

    许恒星不服气地反驳:“男朋友是你们帮我追的,现在嫌我恋爱脑了?”

    一边说着,一边给刘辰名打电话,铃声却从许恒星背后的包里传出来,她扒拉开,看到手机在熊猫裙子前面的大口袋里面发光,这个刘辰名,是怕许恒星不小心把熊猫扔了,所以留一个手机定位吗?

    “我帮你找。”见许恒星明显有些慌乱,影子上前安抚她,“一会广场上有一个万众瞩目的活动,根据我对人性的了解,他一定会往人多的地方过来找你,我帮你留意,我们三个都帮你找。你男朋友那么帅,人群中鹤立鸡群,我们能一眼看到。”

    三人纷纷点头,认可影子的提议,许恒星只好听话地拿起裙子换上,借着车里的光仔细看了看,疑惑:“这是原定给我告白穿的裙子吗?告白没用上,怎么现在穿上了?”

    “花了钱的,总不能浪费。”影子搪塞,指挥思思上前给许恒星梳头发,她给许恒星化妆。

    许恒星不开心了:“这可是我精心准备了好几天的服装啊,正经场合没穿上,怎么随意穿上当群演,我的心意就这么不值钱吗?”

    影子用力扶住她的下巴,给她涂抹上口红,嘴上不停歇地损她:“值钱,可值钱了,我特意强调过了,这是告白用的礼服,人家说借你告白成功的好运,所以你的出场费最高,够抵超支的部分了。”

    “真的?”口红画完了,头发也挽好了,影子站直了身体欣赏,许恒星满眼地欣喜问,“哪儿的土豪出手这么大方,保持住联络啊,以后还有兼职的机会记得带上我,我随叫随到。”

    思思在她背后笑,把镜子递给她,终于在百忙之中抽空说一句话,调侃心情大好的许恒星:“影子说了,暑假的时候带咱们去横店当群演赚钱,到时候记得把你这个履历带上。”

    “没问题。”许恒星笑着答应。

    几个女孩子在许恒星到来之前也换好不同样式的礼服,加姐接了一个电话之后招呼大家下车,到了一个被装饰成小小不夜城的广场中心。这里看起来像是告白现场,粉色的气球和玫瑰花组成各种各样可爱的图案,彩色装饰灯将这份可爱烘托成了浪漫。

    “主角在哪儿?”许恒星悄悄地问一旁的影子。

    影子回头看了她一眼,没回答,反而低头看她穿着高跟鞋的脚,关心地询问:“你穿高跟鞋适应了吗?现在还崴脚吗、”

    许恒星吹牛起来:“已经熟练了,可以随时跳一段芭蕾。要看吗?”

    影子点头,满意:“想看,来吧。”

    说着,忽然伸手推了许恒星一把,将她推到了舞台中央区,许恒星穿着高跟鞋底盘不稳,轻易就被推走了,踉跄了几步之后停下来,惊讶地回头看突然发疯的影子,眼角的光忽然看到舞台另一边的思思弯腰抽出了边上的绳子,许恒星面前拼成心形的气球瞬间散开飞向天际。

    许恒星愣住,所有人看向她,目光里都是欣喜,俨然把她当成了今天的主角。不远处响起小提琴的声音,围观的人群自动散开,一个英俊的年轻人一边拉着小提琴一边走上了长长的地毯,走向她。

    是……刘辰名啊。人群之中,不管刘辰名什么样子,许恒星都能一眼认出,更何况是今晚这样的瞩目。

    他拉的曲子是《有点甜》,许恒星最近非常喜欢的歌,她只要一听到这歌曲调就想到刘辰名,心里像吃了蜜一样甜,神采飞扬。

    有点甜:

    是你让我看见干枯沙漠开出花一朵

    是你让我想要每天为你写一首情歌

    用最浪漫的副歌

    你也轻轻地附和

    眼神坚定着我们的选择

    是你让我的世界从那刻变成粉红色

    是你让我的生活从此都只要你配合

    爱要精心来雕刻

    我是米开朗基罗

    用心刻画最幸福的风格

    用时间去思念

    爱情有点甜

    这心愿不会变

    爱情有点甜

    她恍惚间回到了高中时候,他站在舞台上带领大家拉小提琴,他坐在下面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才华光环迷晕了,那是心动的开始,她没和人任何提过,刘辰名又将一切重演,这次不是给大家听的文艺汇演,是单独为她献上的曲子。

    多年之后,许恒星依旧心动。

    他只拉了歌曲副歌的部分,结束之后已经走到她面前几步之外停下来,天上一个无人机适时降落,将一大束粉色玫瑰花送到了刘辰名手中,他接下,将小提琴顺手交给了无人机带走,他抱着玫瑰花,满脸笑容地走向她。

    “许恒星,我喜欢你,这句话在我心中放了很久很久了。我每天都想和你说,每想一次,对你的喜欢就多一分,从开始到现在,从没有停过,从没变质过。

    这份告白已经迟了三年了,我不想再和你错过了。

    许恒星,和我在一起吧,以后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刘辰名抱着满怀的粉色玫瑰花,像一个坠入爱河的少年走向了唯一让他心动的女神面前,腼腆地奉上了玫瑰,交出了全部的真心。

    “在一起,在一起!”气氛组适时发力,在一旁鼓掌起哄。

    许恒星的眼睛悄悄湿润了,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几个朋友都满眼的期待,脸上都是喜悦,她明白了,这是大家一起努力的告白。

    “好吧。”许恒星大方地接过玫瑰花,像一个傲娇的小公主,“看在我也喜欢你的份上,接受了你的告白,你以后可得对我好,一辈子啊。”

    接受了,嘴角上扬,心也跟着飞扬,双向告白的甜蜜让幸福感拉到满,成为以后终生难忘的夜晚。

    刘辰名紧紧抱住许恒星,终于以男朋友的身份将喜欢了多年的女孩子揽入怀中,幸福让他的眼睛也悄悄地湿了。

    只有他们知道这来之不易的幸福有多珍贵,差一点,哪怕上天再残忍一点,哪怕有一个人不够坚强对抗不过那残忍的命运,他们都没有此时此刻了。

    如今抱在一起的不只是爱,还是他们的生命轨迹啊。

    “亲一个!”人群中有人起哄,是帮忙了好几天,最后只能吃狗粮的张合,他一开口,旁边几个人受到鼓舞都开始起哄,许恒星看过去,依稀看到几个熟面孔,似乎有之前一起拼车回家的同学,也有和刘辰名同一届参加过奥数的学神。

    许恒星放开刘辰名,他被大家起哄得脸有些红了,不好意思地小声阻止:“你们别捣乱!”

    许恒星挽住刘辰名的手臂面向大家,调侃:“亲是要亲的,可我们不给你们看。”

    说着,拉着刘辰名从舞台中央跳下去,奔着灯光以外的地方跑去。

    “哎,过河拆桥,快拦住他们!”张合急忙招呼拦人,但大家只是笑着,热闹着,任由两对小情侣跑到无人的地方单独相处了。

    他们跑到了刚才看打铁花表演的树下,这里有微弱的光,不显眼,不暗淡,正好适合这对出逃的情侣。

    他们停下来,心怦怦跳着,在昏黄的灯光下四目相对,许恒星踮起脚尖亲上了刘辰名的嘴唇,刘辰名的身体划过一阵电流,抱住了她。

    好吧,虽然告白迟了几年,方式也变了,但至少她主动亲刘辰名这点事做到了,也算圆满了。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害羞地捂住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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