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许恒星把行车记录仪看了几遍,将里面走过的路记了下来,连成一条完整的线。

    看来谷嘉不只是去了许恒星的高中母校,也去了她以前的家和现在家附近,去了班主任夏老师的家,去了她以前常去的图书馆和运动馆。

    那些地方她以前常去,自然还有不少旧人认识她,他都走了一遍。

    以前女朋友爱他爱到失去自尊,愿意和全世界切割的时候,他看都没看一眼,如今分手了他倒想起来追溯女友的来处了。

    说不讽刺都没人信。

    许恒星给刘辰名打电话:“我和高中同学老师还没恢复联系,你帮我打听一下吧,我怀疑谷嘉去找过在那里的人。”

    她又给哥哥和爸妈分别打了电话,家里只有哥哥见过谷嘉的长相,爸妈都不认识,许恒星先将谷嘉的照片发给两人看,询问是否见过,没想到爸妈先后想起来,异口同声:“我见过他!”

    妈妈说有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过来定制西装,妈妈给量数据的时候心里还嘀咕,这身材这相貌这气质,一看就是从外地过来的,本地没有这么出挑的。年轻人不赶时间,坐在一旁看着妈妈做衣服,两人闲聊了几句,年轻人得知妈妈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学之后非常感兴趣,聊了好久。

    爸爸在篮球场遇到了他,他站在场外看着爸爸教几个小孩子投篮技巧,看了一会之后自己下场要和爸爸比画比画,两人打了一会篮球,老爸因为体力不及比不下去,说自己的强项是乒乓球,带着他去打乒乓球,把他虐惨了,他灰头土脸地拜爸爸为师。

    妈妈和爸爸分别问过年轻人的名字,他没说,只提到自己姓成,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

    两人同时拿出留下来的号码,一模一样,正是谷嘉的。

    “成?为什么说自己姓成?”影子打岔问。

    “他妈妈姓成。”许恒星小声回答。

    挂断了妈妈的电话,许恒星又向哥哥打听了一下,谷嘉似乎还忌惮着那两次被揍的阴影,没出现在哥哥面前,但家里的监控显示谷嘉的车子出现过,停了很久。许恒星常去的几个场馆,有人看到过和谷嘉外貌相似的年轻人出现过,拿着许恒星的照片打听,遇到熟人就热情地请人家喝饮料,问了许多许恒星小时的事情。

    大家问过他和许恒星是什么关系,他说和喜欢的女孩子在这里相遇,后来走散了,想要重新找回来。大家被他的执着感动了,还鼓励他,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说了。

    刘辰名那边也很快给回复了。似乎有三个人正面接触过谷嘉,一个是夏老师,一个是宋悦,一个是门卫大叔。

    谷嘉先去学校门卫大叔那里打听情况,许恒星作为学校里面的名人,一问就问出好多过往,大叔提到了刘辰名和宋悦,以及她的班主任夏老师。

    刘辰名分别去联系了宋悦和夏老师,两人对谷嘉都有印象。

    宋悦说,谷嘉自称是许恒星的男朋友,问许恒星的过往,宋悦这时候对许恒星的气已经消了很多了,见两人的合影和视频一大堆,自然就相信了,心里疑惑怎么和刘辰名分手了。谷嘉问,并不涉及什么隐私,因此把高中时候开心的不开心的往事说了不少。提到高考之后的部分,她忽然有些生气,不肯说了,对方礼貌地道谢之后离开了。

    他拿着同样的照片和视频找到了夏老师,以男朋友的身份先和夏老师道歉,说许恒星已经后悔了,没脸来见老师,先派他过来打头阵,希望夏老师原谅她。那么多亲密的照片,夏老师没有理由怀疑,因此把宋悦没说的高考之后的部分也说了出来。

    “怎么一夜之间就变了一个人呢?”多年之后,夏老师依旧不理解,“她爸妈都说她被恶鬼夺舍了,那个和他们断绝关系的不是他们的女儿。这话听着有些像气话,我是真的有些信的,我看着那孩子三年,三年啊……一点都不一样了。怎么会这样呢?”

    谷嘉坐到天黑离开了夏老师家,行车记录仪显示直接开车回了陆家,去参加陆家给安排的相亲,记录到此为止,之后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

    许恒星看完行车记录仪,夜已经很深了,几个姐妹都休息了,许恒星合上电脑闭上酸涩的眼睛,用力揉了揉。她忽然想起姐姐给过的玉坠子,起身打开柜子拿出精美的首饰盒子,拿出来借着台灯的光仔细看。

    加姐送的时候开玩笑,说这块玉有灵力,妈妈带完之后就和爸爸离婚了,之后一心修禅不问凡尘。

    一模一样的一块玉,平行时空的谷嘉也送过,他没提过由来,许恒星从高空坠落的时候玉碎了。

    如今,玉坠在她手中,完好无损,许恒星担心它再把它带往奇奇怪怪的时空,一直没敢再碰它。

    这块玉,是开启平行时空的钥匙吗?许恒星脑洞大开地想。

    谷嘉最近开始调查她被夺舍之事,是察觉到什么了?

    两个时空交集不少,但仔细看来,交集的中心点便是谷嘉。苏晓芙夺舍她的身体之后急不可待地奔向他,她在平行时空之死也是因为谷嘉的家里事。苏晓芙和许恒星,好像是围绕在谷嘉两端的两颗星,被一股莫名的吸力抓住,此消彼长,此长彼消。

    许恒星能彻底离开他,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吗?她忽然害怕起来,怕自己被困住了,就像那漫长的,看不到一点光亮和希望的黑暗岁月。

    带着这样的疑虑和心惊,许恒星一夜没睡,第二天早晨带着厚厚的熊猫眼去晨练,不出意外地看到了谷嘉,他不知何时开始练气功了,一招一式慢悠悠的,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许恒星走过去,谷嘉回头看了她一眼,立刻收起了自己的招式。

    “大学还没毕业,现在养生太早了吧。”许恒星停在他身边,开始热身动作。

    谷嘉自嘲:“我看运筹帷幄的大人物都练太极,我想试一试,果然不适合我。我还是适合一些酣畅淋漓一点的运动。”

    说着,看向许恒星:“听说你网球打得不错,来一局?”

    许恒星偏头看了一眼椅子上放着的网球拍,目光被刺痛了——她苏醒之后没说过自己会网球,每日的晨练也只限于跑步,连最擅长的乒乓都没打过,学校里应该没人知道她水平第二的网球。

    哥哥打听得没错,谷嘉去一趟,把她所有的喜好都打听到了,可他并不和她面对面谈,就这么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她。

    “你听错了,我不会打网球。”露出虚假的笑容,否认,她热身的动作没停,一个转身朝向了谷嘉,谷嘉这才注意到了她脖子上挂着的玉佩,仔细看了一眼之后伸出手要拿,被许恒星抬手挡住。

    “谷嘉,这不合适吧。”许恒星很戒备。

    谷嘉的手被抓住了,眼睛却紧紧盯着玉佩,假装不好意思地笑:“别误会,只是看这玉佩眼熟,多看一眼,刘辰名送你的吗?”

    “不是,加姐送我的。”许恒星如实说,放开谷嘉的手,自己后退一步。

    谷嘉对着她伸出手:“看着眼熟,能让我仔细看一下吗?”

    许恒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摘下玉佩交给了谷嘉,谷嘉拿在手上翻来覆去仔细看了好几遍,抬起头看许恒星,表情比之前复杂了许多:“曾家的玉?”

    “是。”

    “什么时候给你的?”

    “春节之后。”

    “他们家什么时候有了这块玉?”

    “不知道。”

    一问一答,问题朝着曾家奔去,谷嘉的表情深沉入海,将玉握在掌心,不知不觉间用了力,表情有些悲戚。

    “怎么了?”许恒星疑惑地问。

    “没什么。”谷嘉苦涩地笑,“我记得我妈生前带了一块和这个很像的玉佩,说是祖传的,她生病之后好像就没见过了。她的照片都丢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记错了。”

    许恒星的表情更加疑惑起来,看着谷嘉,欲言又止,谷嘉抬头看她,她只好转换了话题,轻描淡写地问:“父母的照片,一张也找不到了吗?你没去亲戚家找过吗?或者说,没有人给你送过吗?”

    谷嘉不解地看了许恒星一眼,反问:“我爸妈去世之后我和那边的亲戚断绝往来,陆家应该是打过招呼的,谁会给我送这些。没有了,都没有了。”

    许恒星低头不语,若有所思。

    加姐六岁那年爸妈离婚,五岁的时候妈妈得到了这块玉,谷嘉的妈妈在他五岁那年生病,八岁爸爸去世,同年妈妈去世。

    如果谷嘉没记错,妈妈生病之后这块玉就流落出去了,同年到了加姐的妈妈那里。加姐说过这块玉是有些价值的,可能是为了换钱卖了吧。

    如今谷嘉和加姐相亲,有着双方母亲带过的一块玉作为媒介,或许两人之间冥冥之中有些什么关系。也该把这块玉还给加姐了。

    “想什么呢?”许恒星愣神,谷嘉忽然在她面前打了一个响指,吓了她一跳,谷嘉笑,“最近古古怪怪的,晨跑没几分钟就停下来想事情,恋爱谈得不太顺利?”

    “很顺利,年末回家见家长,明年就订婚。”许恒星回过神来,习惯性抬杠。

    “哦。”谷嘉轻轻应了一声,表情有了些微的变化,很快装作若无其事,“恭喜你!”

    “你呢,有什么打算 ?”许恒星随口问。

    谷嘉脸上的表情有点落寞:“五一的时候家里安排相亲,明年应该就能订婚了,到时候咱们比比谁的动作更快。”

    许恒星惊讶,没想到谷嘉把这件事情都拿出来说了。如果他可以坦然地提起当下,没有任何隐瞒的心思 ,那么他相亲之前特意去她的家乡,难不成只是单纯地和过去的感情告别?

    是大家误会他了吗?

    现有线索,的确是无法指正他的。

    可如果不是他,嫌疑人的箭头就再次指向陈欣了。如果是陈欣,许恒星倒是可以松一口气,她不怕狗血的大战小三戏码,她更怕的是谷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许恒星晨练完毕,带着给大家买的早餐回去,影子坐在影子上跷着二郎腿,嘿嘿笑着:“自从你回魂之后,我这个奶妈的担子就卸下了,谢谢谢谢,也让我吃吃现成的早饭。”

    许恒星把早饭分给她,拿着玉佩到加姐床头叫她起床。

    “我早晨没课,十点之前别喊我。”加姐是典型的大学生作息时间,晚上睡不着早晨起不来,能坚持三年多没翘课,也是不容易的。许恒星把玉佩放到她被窝里,冰凉的温度吓了她一跳,以为调皮的许恒星塞了一条蛇进去,猛地从床上坐起来,见站在梯子上的许恒星笑嘻嘻看着她,手里拿着几个月之前送出去的玉佩。

    “被你吓死了。”加姐嗔怪,这么一闹,已经清醒了,只好坐起来吃东西。

    “我身上有好几个辟邪物件,相互之间冲突了,这个还给你。”许恒星重新把玉佩放到了加姐手里,扬起自己的手腕给她看,是刘辰名同期送的。

    “有了男朋友,姐妹的礼物都不敢收了?”加姐酸溜溜地调侃她,“别不知好歹,你们那些加一起都没这个值钱,我要不是看你总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都不送你。”

    说着,自己拿过仔细端详了一番。

    “玉佩是好的,我不是怕她太灵了,把我和刘辰名拆散了,让我醉心修仙不问世事嘛。”许恒星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加姐对于父母离婚一直是调侃的语气,在成长的过程中早就放下了,如今和母亲那边关系也好,所以才可以随意拿妈妈的东西送人。

    “哎,好像是啊。”加姐恍然大悟,“送你的时候你还是单身,想着也许能帮你彻底驱赶谷嘉,如今有了刘辰名,不知道这玩意能不能准确区分好人坏人,万一把刘辰名也赶走怎么办?我留着吧,正好用来对付我的相亲对象。”

    提到两个字,正在吃饭的两姐妹不约而同看向她们,影子先开口:“加姐,你真的要和谷嘉结婚吗?”

    “我疯了吗?”加姐气急反驳,“我怕他整死我,或者我死前弄死他,我俩不能相容。”

    “那你只能出国以后再相亲了,相亲的对象是谁?也是陆家人吗?”思思仰头问。

    加姐扶额,痛苦无比,许恒星脑子嗡的一下,脑海中浮现一张脸,震惊地瞪大眼睛:“陆成舟啊?”

    加姐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想起许恒星和谷嘉的关系,她知道并不意外。

    “陆成舟是谁?”影子疑惑地问。

    加姐摇摇手:“问谷嘉前女友,她知道。”

    谷嘉前女友,这是什么扎心的称呼,许恒星无奈地解释:“谷嘉的弟弟,陆家的亲生儿子,当年高考失利出国镀金去了。”

    “哦?”影子满脸的惊喜,“是什么样的人吗?帅吗?人好吗?性情怎么样?”

    问到许恒星并不想提到的心理阴影部分了,平行时空,陆成舟就是个披着人皮的斯文败类,处处针对谷嘉,把谷嘉身边的所有人都扫荡了一遍,最后她的死也是拜陆成舟所赐。张哲在他面前就是个弟弟。

    现实社会和平行时空不一样,但根据苏晓芙为数不多的记忆,谷嘉似乎也是极其厌恶陆成舟的,应该也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

    “他和谷嘉,大概是只有一个能留在地球的那种对立关系。”许恒星尴尬地解释。

    影子的眼睛亮了:“敌人的敌人是朋友,是可以拉拢对付谷嘉的人吗?”

    许恒星急忙拦住表情热切的她,严肃澄清:“也可能是一窝烂人,离远点,小心成为他们争斗的靶子。”

    “这么凶残吗?”影子瑟瑟发抖。

    许恒星认真点头,影子秒怂,对陆成舟失去了兴趣。思思在听到陆成舟高考失利之后就没反应,不用太担心她学霸滤镜被坑。

    在国内和谷嘉相亲,出了国和陆成舟相亲,好像不管怎么努力都摆脱不了陆家兄弟俩,加姐生无可恋,恨不得直接拉了他们两人同归于尽。

    “陆成舟和谷嘉二选一,谷嘉还是要强一点的。”许恒星安慰她,也是提前给她打针,免得不知情的她做出错误的选择,“如果一定要选一个,你和谷嘉其实可以……”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加姐一个抱枕飞下来落在她头顶,她下意识接过,脚步快速移动到影子身后躲避加姐的怒火。

    “把自己的前男友介绍给自己姐妹,亏你说得出口,友尽了。”加姐怒目圆睁。

    好像是有点缺德,可和谷嘉谈恋爱的是苏晓芙,许恒星始终没有真实的感觉,所以介绍的时候完全没有心理负担,随口就说了,她只好弱弱地为自己辩解:“你们是相亲,不得不选一个,我怕你因为我的关系对谷嘉先入为主,跳进另一个火坑里面。两害相权取其轻嘛。”

    说完,回头看影子和思思,求一个同盟,两人面上都有疑虑,他们不认识陆成舟,只听许恒星一面之词,对他的恶没有具体的概念,因此都选择了保留意见。

    许恒星孤立无援了。

    “加姐,要不然你掀翻他们自己上位当女王!”见加姐视两边都如洪水猛兽,恨不得手刃了两人,许恒星怂恿着提出大女主的建议。

    这建议说到加姐心坎里面去了,终于展露笑颜:“这还差不多,说的是我爱听的人话。许恒星我素日对你不错吧,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许恒星错愕了一下,嘴巴已经表忠诚:“姐姐,你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

    “等你这句话呢。”加姐拍手,“不管是本科还是硕士,毕业之后别东奔西走找工作了,联系我一下,我安排你们进我家的公司,为我的江山铺路。影子和思思已经答应我了,现在就差你了。”

    “啊?”许恒星惊掉下巴,加姐之前以玩笑的语气提过这些话,许恒星没太当回事,原来是真的。

    许恒星想了想那五十万的情谊,想了想素日的照顾,想了想告白的尽心尽力,一感动答应:“放心,我一定是你的左膀右臂,为你鞠躬尽瘁。”

    影子和思思已经笑作一团。

    闹过了,也笑过了,许恒星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加姐,这块玉佩,是你们家从哪里买来的?还能找得到那个古怪会算命的老头子吗?”

    “路边偶然遇到的,去哪儿找呢?”加姐不抱任何希望,但看许恒星似乎很在乎玉佩,她现场拨打了妈妈的电话询问,“妈,卖这块玉的老头,你后来又见到过吗?”

    那边,一个女人漫不经心的声音响起:“怎么忽然问这个?你在它身上发现了玄妙的世界空间?”

    加姐随口胡扯:“没发现,我闺蜜结婚,我拿来当嫁妆给她陪嫁。结婚是喜庆的事情,总要把来源说清楚,万一是陪葬多晦气。”

    那边轻声笑了,对于女儿拿奢侈品送人的行为不以为意,随口解释:“那你可要说清楚了,这不是什么路边老头卖给有缘人,我怕你不要骗你的。那年我去寺庙,看见一个女人带着这块玉在祈福,她得了癌症,祈求自己多活几年,可以多陪陪自己的丈夫和孩子。我和她聊得投缘想帮她,就骗她说这块玉和我有缘,我想借来带一段时间,作为交换,我给她一笔钱治病。等她康复有钱之后再把玉赎回去。

    十几年了,我托了主持帮我留意是否有人找我,一直都没有消息,不知道人还在不在了。”

    电话那头讲得漫不经心,是一个有钱人在偶然下的一个善念,她不以为意,加姐听得很嫌弃,吐槽妈妈一个人来疯装什么修禅行善,母女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对掐,没注意到默默听着这些的许恒星的脸色慢慢地变化了。

    “那位生病的女士叫什么名字?”许恒星的声音有轻微的颤抖,一个答案在心中跳动,急切地要冲出来。

    加姐转问,那边想了想,回答:“我们只在午后的阳光之下聊了一下午,没问名字,没留联系方式,我只记得她姓成,成功地成。”

    许恒星抬起手,越过手机镜头触碰到那块带着她穿越时空的玉佩,她看着精巧的雕工和颜色,恍惚间思绪进入到了玉佩之中,跟着她劈开时光逆流,回到了那个阳光甚好的午后,看到神佛前双手合十闭目求平安的病弱之人。

    “玉佩换了多少钱?”许恒星喃喃地问。

    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不知道是电话那头还是穿越了十几年时间的另一个时空:“一百万。直接给了支票。”

    给钱之后,加姐的妈妈就开始了自己为期一年的四处游荡,回去之后去寺庙问了一下,没人来找,她回家处理了自己风雨飘摇的婚姻,之后带着自己的家当和那块做好事的玉佩隐居到自己的豪宅里面去了。

    十几年了,那个生病的女子杳无音讯,加姐妈妈就当她活下来了,又用相同的方式去帮助别人了。这块玉她就自己留着了,留了很多年,直到自己的女儿过年来串门,在她一堆珠宝里面翻找,扒拉出她几乎遗忘的记忆,她把玉佩给了女儿,随口扯出一个谎:“拿去,路上算命的老头卖的,专门给有缘人。”

    一百万,一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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