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琸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踏进门槛时开口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晚了。”

    众人听见声音就站起了身:“见过白庄主。”

    白琸大致扫了一眼:“不必多礼不必多礼。”说着疾步走到轩辕霁身边,亲自搀扶他,还伸手顺带了一下他身边的轩辕霈。

    “殿下不必多礼,这是折煞我了。”太子殿下的礼,不是一般人能受得起的。

    轩辕霁直起身后:“我现在只是一个客人,不是什么殿下,白庄主不必如此客气,此方前来多叨扰,还请白庄主多多担待。”

    “您前来,寒舍蓬荜生辉。”

    众人‘我也想有这样的寒舍。’

    “来来来,请坐请坐。”说着,白琸就拉着轩辕霁到主位就做。

    轩辕霁还想说什么呢!白琸先开口道:“客随主便嘛!我邀请您,可不能拒绝啊!”

    轩辕霁坐好后,白琸又安排轩辕霈坐下,位置就是刚才轩辕霁做的那个。

    又招呼大家:“大家都坐,都坐。”

    等所有人坐好,白婧婉才上前:“父亲。”

    “嗯!晚晚回来了就好。”

    白靖婉: “我给您介绍一下。”说着她走向秦染他们,一一介绍到:“这位,是肖国公府的肖公子,肖之恒;这位是秦太傅府的四小姐,秦染;红枫寨的大小姐方霞,这位是红枫寨的二把手何叔,何亮;红枫寨的偃师,蒋叔,蒋睿。”

    白琸: “好!诸位都是我温岩山庄的贵客,不必客气,有事啊!找白福就好!”

    白福向前一步:“小人是温岩山庄的总管,以后各位有什么需要的,尽管找我。”

    “有劳白总管。”

    白福带着所有下人退下后,白琸才开口道:“事情来龙去脉,我已经打探清楚了,这事儿,恐怕是预谟已久。”

    说到正事,众人的脸色都严肃了起来。

    轩辕霁问:“不知现在都城的情况如何?”

    白琸:“南阳王已经掌控了朝堂,现在应该称呼他为荣国皇帝,六月18日,也就是昨天已经登基;虽然有人反对,可在御史大人柴子良死后,被冠以乱臣的罪名抄家,没有人再敢做这个出头鸟;太子殿下和小皇子现在在世人眼里已经是不存在的了,颁布了太子殿下遭遇刺杀已经身死的消息,还找了一具尸体顶替,可谓是面面俱到。我还查到,有人暗中在秘密调查您和小皇子的踪迹,恐怕是要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肖之恒:“如此一来,殿下的身份,不可轻易暴露,以我们现在的势力和境地,恐怕撼动不了他。”

    方霞问:“没有传国玉玺,他怎么登基的。”

    白琸:“自然是假造了,他身边能人辈出,这些事,都有专门的人安排。”

    何叔:“那还真的是面面俱到。”

    秦染问:“白庄主,除了这些,可还有……别的消息。”

    白琸叹了一口气,开口道:“另外,还颁布了赦令;除十恶不赦外,包括秦太傅府和肖国公府。”

    啪的一声,方霞一掌拍在桌上:“什么十恶不赦,分明就是想杀鸡儆猴,还能除了这些权势高的老臣,安排自己的人上位,巩固他的位置。”

    白琸抿了抿嘴,继续开口道:“肖公子,四小姐,有件事恐怕你们还不知,肖国公和秦太傅……已畏罪自杀,两府的男丁全部处死,女眷发配苦寒之地。”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肖之恒直接站了起来,一脸震惊,眼睛瞪大。

    秦染双拳紧握,眼睛通红,胸口起伏不定;方霞一脸紧张地看向她,随风随影和千朵也都担心地看着她。

    白琸也是于心不忍:“昨天得到的消息,女眷现在恐怕已经在发配的路上了。”

    听了这消息,众人都很震惊,都担心地看着肖之恒和秦染。

    “小…姐。”千朵小声唤了一声。

    秦染没有反应,方霞紧张地道:“秦染,你……”

    秦染噗的一口血吐了出来。

    随风随影千朵: “小姐!”

    方霞: “秦染!”

    秦染吐了血之后便昏死了过去,千朵急得都哭了:“小姐,你别吓我……”

    “飞鹰,快去……”

    轩辕霁说到一半停顿了下来,他想说去请谭老,随即想到谭老在黑庆别庄照看赵锌和魏崇他们了,没有一起来温岩山庄。

    “福伯,快请大夫。”还是白婧婉反应快,急忙吩咐白福去请大夫。

    客房,石大夫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行人上前。

    方霞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石大夫捋着胡子:“忧思过重,奔波劳累,又遭受重大打击,伤了身体。”

    他眉头蹙起,想不通似的又道:“小小年纪,心情郁结,胸中怀忧,难以舒展;按理说,这口溢血吐出来反倒是好事,可是这姑娘心里似乎有什么事压着;正所谓,心病难医,人是没事了,但是什么时候能醒,那就得看她自己了。”

    众人都担心不已,守在门口的随风双拳紧握‘秦府没了,老太爷和大老爷他们都不在了,夫人他们还被发配苦寒之地,得到这消息,小姐怎么受得了;这些日子她明面上一直在操心太子殿下的事,可心底最担心的还是秦府啊!’

    “小姐,你醒醒吧!醒来好不好……”千朵跪在床边,双手紧握秦染的右手,哭得眼睛通红。

    随影也是声音哽咽,一边抬手擦眼泪,一边开口劝:“千朵,你别吵到小姐了,她只是睡着了。”

    门外,轩辕霁方霞等人听着里面的哭声,也不知如何是好。

    方霞开口道:“秦染这一时半会可能不会醒,大家今天也都累了,先去休息,我在这里守着就好。”

    白婧婉也开口劝说:“殿下,肖公子到现在还一个人关在屋子里,您去看看他吧!其他人都先去休息,我会派人好好照看四小姐这边的。”

    “那行,我们明早再过来看秦丫头。”何叔最先开口。

    想到肖之恒,轩辕霁也是忧心不已:“好,我去看看他,四小姐这,有什么事及时告知我一声。”

    等人都走后,院子里只剩下方霞和云丫,还有一直守在门口的随风。

    方霞看了屋子里一眼,心里说着“秦染,坚持了这么久,终于是坚持不住了吗?你说过,道理你都懂,但你不是守规矩的人;那这次,你会怎么做?能否再站起来扛起你秦府的门楣和希望,替他们讨回公道证明清白。”

    床上,秦染双眼紧闭,呼吸轻缓。

    秦染觉得自己好累好累,身体像是被什么压着,她感觉自己要喘不过气了。

    咚~~

    钟声响起,秦染猛的睁开眼睛,等适应了光线,掀开被子缓缓坐了起来;她有些疑惑‘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想着,她从床上下来,穿好鞋就去拉开房门,抬眼打量四周,这里是一个小院子,院子两边摆放着几个盆栽,左边放着一口缸,缸里还有几只小鱼游来游去。

    她又回头打量屋子里,简单而朴素,除了一张床,中间就只有一张四方桌和四条长凳,角落还摆放着一个香炉,屋子里飘散着檀香的味道。时不时听见的钟声,她猜测:“这里是……佛寺。”

    秦染走出屋子,到水缸边上,看了看里面的小鱼,随即转身出了院子,沿着路一直往前走,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她觉得,自己应该朝着这个方向走,耳边的钟声越来越清晰。

    秦染拐过一个弯,就看见一个亭子,一个老者背对着她坐在亭子里,似乎是在自己跟自己对弈。

    她抬头看向最高的那个塔,钟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染丫头,你来了。”老者的声音传来。

    秦染思绪被拉回,她有些不敢置信“这是……祖父的声音。”

    她急忙上了台阶,走到老者面前仔细看着他;老者抬起头,精神矍铄、神态自若。

    老者,正是秦老太爷,看见秦染呆呆傻傻的表情,他笑着开口道:“怎么,睡迷糊了啊!快来看看,祖父这棋该怎么下啊!这白子要是落在这,要是黑子……”

    “祖父!”

    秦老太爷话没说完,秦染直接跪坐在地,扑到他腿上痛哭失声:“是梦对不对?我只是做了一场噩梦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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