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九品教书郎嫡女,岁夭夭,年十八。”

    “臣女岁夭夭,参见太后。”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不会还要考验琴技吧。

    “存档。”岁夭夭用微不可察的声音对系统说。

    “系统识别主控存档,存档成功。”系统提示音响起。

    太后的问题一成不变:“琴棋书画,可有精通?”

    “臣女略通棋艺,只同母亲学过些皮毛,平时女工女红做的多些。”岁夭夭这次不仅打探好了主控的身世经历,还提前准备了应对说辞。

    你总不能让我坐下来对弈一局吧。

    太后的眼中闪过赞许。

    偏殿帘子后面,萧南浔的脸上仍旧看不出什么情绪,可目光一直在岁夭夭身上,没有偏移半毫。

    “女工女红才是女儿家的正经事,你家教不错。”太后说:“留牌子,封为常在吧。”

    “臣女叩谢太后,愿太后福泽万年。”

    终于顺利进宫了,还是原来住的春归苑。

    在收拾行李去宫门的路上,岁夭夭又存了一次档。现在的她,不可谓不谨慎。

    刚进春归苑的门,看见坐在正厅的人,岁夭夭登时怔住了。

    是萧南浔。

    他怎么会在这里?况且秀女刚刚进宫,也该等今晚翻牌子才能见到皇帝。

    “我该请安吗?不行不行,我应该还没见过他,请安不就露馅了。可宫里衣着如此华贵的男人,除了皇帝,也没有第二个了......到底该说些什么呢......”

    正当夭夭手足无措,大脑因为疯狂运转已经几乎过载的时候,萧南浔先开口了:“听闻教书郎家的嫡女,从小便棋艺超群,未到及笄之年,京城之中已无敌手。”

    “都是谣传,有些夸大了,只是略通,略通。”岁夭夭尴尬地笑着。

    “无妨,你来陪朕下一局吧。”说罢,萧南浔揭开了身旁的锦毯,香檀木的棋盘和黑白棋子正端放在案几上。

    “存档。”岁夭夭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听到系统存档成功,立刻跪倒在地上,“请皇上恕罪!”

    “你有什么罪?”萧南浔倒也不急,收回棋盘上的手,好整以暇地看着地上跪着的岁夭夭。

    “嫔妾面见圣颜,未及时请安,此为第一罪。”

    “不知者无罪,你入宫前,又从未见过朕,这是情理之中的事。”萧南浔轻敲着身旁盛放黑子的棋奁。

    “嫔妾幼时,虽在棋技上有些天赋,可后来不甚重视,现如今已经荒废了。”夭夭顿了顿,“现下怕是根本不足以与陛下对弈。”

    “无妨,棋局之上,终究又不是疆场厮杀。”萧南浔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你随意对弈一盘,即可。”

    萧南浔说完,继续盯着夭夭,颇有见招拆招的意味。

    而夭夭已没有借口再托辞了。

    气氛一瞬间僵持住。

    “既然如此,岁常在,请吧。”萧南浔眼神示意,让夭夭去棋盘对面的软榻坐下。

    夭夭抱着视死如归的决心,说服自己接受了大不了杖毙的结果,才慢吞吞地挪步到萧南浔对面坐下。

    围棋围棋,不就是将对手的棋子围起来?

    棋局中,夭夭顾名思义,棋技暂且抛开不谈,落子的速度,说一声急如电迅如风也不为过,对着萧南浔的黑子一阵围追堵截。

    萧南浔看着这驴唇不对马嘴的下法,哑然失笑,也停了手。

    岁夭夭已经顾不上什么小心谨慎,死死盯着他,就等着接一到被杖毙的圣旨。

    “今日就下到这里吧。”萧南浔拂了拂衣袖,眼中难掩失望的神情,“这春归苑刚刚修葺过,从前住在这的嫔妃,才离开不久,是按她的喜好来布置的。”

    游戏设定里,春归苑是给新入宫的秀女居住的,品阶和位份大都不高。可听皇帝的意思,这里原有妃嫔殁了,好像在他心中的分量还不轻。

    “你若是住不习惯,再叫筑建司来修就是。”萧南浔又探究地看了夭夭一眼,便走了。

    夭夭惊魂未定,还在试图接受自己没有被杖毙的事实,鸢儿这时走了进来。

    “小主怎么了,是搬行李累了吗?”鸢儿关切道:“东西已经尽数规制好了,小主要不要休息一会?”

    在鸢儿的声音中,夭夭思绪逐渐回笼,“好,你扶我去里屋寝殿吧。”

    躺在床榻上,不知是不是因为刚刚下棋时,情绪过于紧张,不一会,夭夭就沉沉睡去。

    “爱妃的棋技越来越强了,连我都有些力不从心。”萧南浔在棋盘对面,挑眉说道,眼里满是爱意。

    “臣妾进宫后,只与陛下对弈,若有长进,肯定也是陛下指点。”夭夭嘴上这么说,手下却毫不留情,将黑棋逼入了绝境。

    她两手托腮把自己支在棋盘边,满脸得意地看向皇帝,并下意识关注着他的下一步棋。

    萧南浔修长的手指摸起一颗黑子,作势在棋盘上游移,看似举棋不定,不知何去何从。

    倏然间,这双手覆了上来,捧起夭夭的脸。

    原本注意力全在棋局的夭夭,根本无从防备,就被一个温柔而深入的吻打得节节败退。

    好容易松开,夭夭的脸从两颊红到了耳尖,一下一下地喘着粗气。

    “皇上对弈对不过,也不用这样赖呀。”夭夭看着眼前已被弄得杂乱无章的棋局,羞愤地说道。

    “你不要来怪朕,朕可没有碰到棋盘。”萧南浔玩味地说:“是谁刚刚不专心,小手一直胡乱摆弄?”

    “皇上!”夭夭的脸已经红得发烫。

    窗边银铃轻摇,卷帘随风飞舞。她低着头羞怯,他望着她含情。

    “小主,小主,快醒醒,该用晚膳了。”

    在鸢儿的声音中,夭夭缓缓睁开了眼。

    刚刚这些画面,难道是梦吗,可是也太过真实了些。尤其是最后一幕的场景,好像在哪里见过。

    夭夭一边配合着鸢儿更衣,一边在脑海中思索着。

    梦中的场景,和春归苑寝殿中的陈设,一模一样!思及此,夭夭的记忆如洪水开闸般,一幕一幕地涌上来。

    《深宫》这款游戏,自由度很高,内部的交互也做得极好。入宫后,自己的宫殿不仅能不断扩容,还能自主装修陈设。

    上次入宫还未注意,如今细看下来,春归苑中的陈设,和自己在游戏中的摆放布局,一模一样。只是从古风画,变成真实的场景,增添了许多细节和风韵。

    那梦中的场景,也是春归苑?梦中的一幕幕,都曾发生过吗?

    夭夭思绪飘远,晚膳的菜食还没上全,外面就传来通报的声音。

    “岁小主,皇上今晚翻的是您的牌子,用完晚膳,您就准备着吧。”皇上身边的总领太监裕青说道。

    “谢皇上隆恩。”夭夭带鸢儿起身谢恩,“也劳烦公公专程跑一趟了。”

    “小主说笑了。”裕青收起浮尘,“新进宫的小主有三位,能让皇上亲来春归苑看望,又点名侍寝的,您是头一份。”

    裕青行过礼,恭敬地离开了。

    “小主,您先用晚膳,奴婢去准备梳洗的用具。”鸢儿脸上止不住的笑意。

    这是夭夭穿进游戏后,第二次侍寝了。虽然没有了上次的忐忑,可还是紧张,也有了一些她自己都未意识到的期待。

    萧南浔走进寝殿,并未直接去床榻,而是不疾不徐地坐在桌前。

    “天色还早,来陪朕看会书吧。”他向夭夭示意,并拿出了一沓提前准备好的书卷。

    夭夭走到桌前,在他身边坐下,翻起了最上面的一本。

    这是,话本?!

    她有些惊讶,抬头去看萧南浔,只见他已经翻开了本正经的史书,边喝茶边看着,和她并没有目光上的交流。

    好像这一切本该如此。

    夭夭也没有深究,继续翻看着他准备给自己的话本,竟然还有点好看。

    作为一个36k纯品资深宅女,小说简直就是岁夭夭的命,是她不可或缺的精神食粮。

    萧南浔给她找的这些话本,都是痴男怨女爱恨纠葛的故事,足够深情,足够狗血,足够精彩,真算是正中岁夭夭下怀。

    “时辰差不多,该就寝了。”萧南浔说。

    夭夭还沉浸在话本世界里,完全无法自拔,听到萧南浔这么说,悄悄给自己存了个档,就开始胡作非为了。

    “等会等会,我看完这一回,就陪你睡。”夭夭头也没抬。

    萧南浔听到她说这话,怔了一下,可能是还从未有人如此任性地忤逆自己说的话。便走上前,抽走了她手中的话本。

    “哎,你干嘛?”夭夭伸手就要去夺。

    话本已经被萧南浔举过头顶。站起来只到他胸口高的夭夭,踮起脚去够。

    萧南浔看着眼前小兔子一样的女人,许是动了玩味的心思。

    他一手举着话本,另一只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身,将她牢牢钳制在怀里。

    小兔子还在扑腾着,他转身便扔下话本,用空出来的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和自己对视。

    “话本好看,还是朕好看?”萧南浔问。

    看着他干净利落的轮廓,微眯着的眉眼,刚刚话本的剧情早就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夭夭吞了下口水:“你好看。”

    似乎是得到了满意的答案,萧南浔松开了她,“给朕更衣。”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夭夭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肩上的盘扣,顺利地帮他把外衣脱下。却没发现,刚刚调情时的目光已经消失不见,萧南浔眼底一片冷漠,还有掩饰不住的复杂情绪。

    “你好像对脱衣服很熟悉,这么会伺候人吗?”萧南浔的语气中听不出什么感情。

    夭夭的动作停住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罢了。”他自己开始脱剩下的衣服,“就寝吧。”

    夭夭坐在旁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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