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星瞳纳闷儿了,她与太孙根本不熟,太孙怎么无缘无故要见她,难道是姐姐之前与太孙有什么交情?

    她这刚醒来不久,还没来得及打听姐姐的人际关系,也不知今日太孙要见她是为何事,不过,此前她也没听姐姐提起过太孙,想来两人的关系应该不会很好,只是不知她昏迷的这些日子,太孙有没有来探望过她。

    林星瞳唤来秀儿,“我昏迷这些日子,太孙来过?”

    秀儿:“不曾啊,姑娘,您怎么突然这么问?”

    林星瞳摇摇头:“没什么,”

    如此看来,太孙与姐姐应该没什么交情,等会借机行事便是。

    江云洲因为小德子的一句话,对国公府的这场大火到底是不是意外导致,产生了怀疑,所以,他立即赶来国公府,想要见见这位大姑娘,问问她当日的情形,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

    林星瞳从没见过太孙,虽然好奇太孙为什么会来找她,但是,以前听人议论过,说太孙貌似潘安,整个都城的贵女都想嫁给他,奈何太孙不近女色,成年三年多,至今也没有一妃半妾,

    她想瞧瞧,如此特别的男子,到底是什么模样。

    林星瞳躺回床上,让秀儿将床上的帘子放下来,门外传来祖父的声音:“太孙殿下,里面请。”

    林星瞳闻声,透过薄纱,不错眼珠的瞧着门口,

    便见一位身量大约八尺左右的男子跨过门槛,身上着的是一件玄色的蟒袍,衣摆上绣有金色的云纹,头戴一顶金冠,面若冠玉,的确是俊美不凡,虽然林星瞳面前隔着薄纱,还只瞧见对方的侧脸,她也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个贵女,个个都想入东宫了。

    江云洲这是第一次踏进陌生女子的闺房,他并不好奇闺房里的布置,只是为了问几句话,打眼瞧见里头合起的床帘,他低声道:“大姑娘可否回答孤几个问题?”

    林星瞳放低音量,刻意营造出虚弱之像,弱声道:“殿下请问,臣女定当知无不言,只是臣女病容难看,恐惊了殿下,还望殿下允我隔着这帘子回答您的问题。”

    林星瞳之所以这样做,是怕万一太孙殿下与姐姐太熟,她露面恐怕会漏出破绽,亲近的人,因为心疼的原因,不会那么容易注意,太孙殿下身处高位,见过太多人,有可能会更容易察觉。

    江云洲只在意答案,至于怎么回答,他并不在意,

    “可以,但你要如实回答,如若说谎,孤定不饶。”

    “殿下放心,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哪里敢触怒殿下。”林星瞳腹诽,看来太孙殿下与姐姐应该没什么交情,不然,也不会拿话来威胁她。

    江云洲:“孤想知道,当日走水前,大姑娘可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

    林星瞳下意识想到的是自己当日全身无力,不过,这事自然不能告诉太孙殿下,

    “没有,”

    “据孤所知,二姑娘擅武,起火时,你二人为何没有逃出来?”

    林星瞳愣了一瞬,这太孙殿下怎么会知道她擅武?心里这样想着,她嘴上也问了出来:“殿下怎知我……妹妹擅武?”

    她险些说漏嘴。

    江云洲微顿,旋即淡声道:“这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林星瞳噎住,暗暗吐槽,这个大家不应该包括太孙殿下您啊!

    “当时火势太大,妹妹为了保护我,才失去了逃出来的时机,说起来,这都要怪我,否则,妹妹也不会命丧火海。”

    她知道太孙殿下不会再多言关于如何得知她擅武的事,便答了他之前的问题,

    庆国公却因她这话皱了眉头,“月瞳,这不是你的错,”

    江云洲倒是因这话眯了眯眼,这位大姑娘看似是在责怪自己,但话里的伤怀,倒也不是装出来的。

    原本,他今日过来还有一个目的,便是试探一下,这次起火,有没有可能是这位大姑娘自导自演,如今看来,这位大姑娘的嫌疑,小了几分,但也不能完全消除,日后还需再加以佐证,

    之后太孙殿下又问了几个问题,林星瞳都一一按照姐姐的角度回答了。

    待太孙殿下与祖父离开后,林星瞳拨开床幔下了地,心想,这位太孙殿下怎会突然跑来问她这些问题,难不成他也猜到这次走水有问题?

    林星瞳摇摇头,自己否决了这个设想,他堂堂当朝太孙,怎么会关心庆国公府的事情,虽然祖父是朝中重臣之一,但也不是皇亲,断不值的太孙殿下跑这一趟,而且,在外人看来,这次起火,不过是一场意外。

    那么,太孙殿下到底是为什么会如此关心此事呢?

    而另一边,庆国公心里也很奇怪太孙怎么会忽然过问起他们后宅的一起走水事件,他唯一想到的可能是,自家这场走水,牵涉朝中的什么事,这么想着,他也这样问了出来:“殿下,老臣后宅这次走水,可是牵涉朝中何事?”

    江云洲闻言偏头,沉声道:“国公爷难道看不出这场走水,并非意外导致?”

    庆国公:“微臣自然知道并不是意外,暗中也在调查幕后纵火之人,只是殿下今日此举,让老臣倍感意外。”

    江云洲微顿,心中纠结,该不该把自己对星瞳的心意告知国公爷,只是,如今看来,其他的借口,似乎无法应付庆国公,思及此,他不再隐瞒,

    “半个月前,我本向皇祖父求得了与星瞳的赐婚旨意,只是没想到,会发生此事。”

    庆国公闻言惊得愣住,怎么也没想到太孙殿下关心此事的原因竟是如此,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便沉默了下来,

    饶是他常常见到太孙,也不知道太孙是什么时候对星瞳生了情愫。

    庆国公想问,但又觉得有些唐突,便又继续沉默着,江云洲也没有再多提,他与星瞳之间的故事,是他一个人的珍藏,不想与别人分享,

    到了国公府门口,江云洲转身看向庆国公:“国公爷若查到些什么,还请一定要告诉孤。”

    庆国公“哎”了声,“殿下放心,老臣会的,”言语间,多了几分局促,

    江云洲知道,这是因为他方才的话,他点点头,没有再多说,转身离开。

    庆国公目送太孙离去后,在原地站了许久,微叹口气,这才转身回去,边走边想,若是星瞳泉下有知,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忧愁,他去星瞳的灵位前站了许久,终究是没有提起此事。

    姚氏在太孙踏进国公府后不久便得了消息,让安插在摇星苑的丫鬟打听一下,太孙都问了些什么,说起摇星苑,姚氏忍不住翻个白眼,也不知道这月姐儿是不是被烟迷了心智,非要搬去星姐儿以前的院子住,也不知道到底在想什么,

    难不成是为了夜会星姐儿?想到这儿,姚氏打了个寒颤,不敢再多想。

    晚上,姚氏随丈夫歇下后,想起白日里丫鬟回禀的话,靠到丈夫怀里,随意道:“你知道今儿谁来了咱们府上吗?”

    林江肃:“你是说太孙殿下?福安提了嘴,”

    姚氏:“那你知道他来干什么吗?”

    林江肃摇摇头,其实他知道,只是为了让妻子有机会开口而已。

    “他见了月姐儿,还问了许多与走水有关的问题,听那意思,似乎怀疑走水不是意外,你说……这次走水莫非真不是意外?当真有人要害咱们家?”

    林江肃立即撑起身子,严肃道:“莫要胡乱猜测,即便有什么内情,父亲自有主张,你只管打理好内宅便是。”

    姚氏撇撇嘴,“我不过是打听几句,又没做甚,你做何生气,我不问便是,”说着她扭扭身子,背过身去睡了,

    林江肃默默叹气,妻子很能干,内宅打理的也仅仅有条,就是有点嘴碎和小气的毛病,这么多年,夫妻二人没少因为这个吵架拌嘴。

    魏寒真也得知了皇太孙来过的消息,第二日便抽了时间到摇星苑陪林月瞳用午膳,

    林星瞳可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付她这个姐夫,虽然现在她是记不得他的,但也不好太抗拒,待时机成熟,她寻机会与他表明真相。

    魏寒真闲散似的开口:“怎么想起要搬到这个院子住了?”

    林星瞳是在他走后挪到这里的,面上看起来,是她因过度思念妹妹而搬过来,实则,她是回到自己的院子,

    “我以前常跟妹妹一起,住这里要习惯些。”

    魏寒真点头,替她夹了筷子炖乳鸽,“多吃点,补补身子,”

    林星瞳颔首,但筷子没怎么动,因为她记得,姐姐并不喜欢类似炖乳鸽,烤乳猪这样的菜,

    魏寒真悄悄观察她,见她不怎么碰乳鸽,才知道她应该是没忘记不喜乳鸽,只是单单将他忘记了而已。

    收回思绪,魏寒真想了想,斟酌开口:“太孙殿下来过?”

    林星瞳一顿,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了声,

    这一眼,差点让魏寒真觉得,她根本没有忘记他。

    “说了些什么?”他又问,

    “殿下觉得,这次走水,不是意外,想查查,遂来问问我当时的情况,”林星瞳随口胡掐,

    谁知,话落,魏寒真忽然剧烈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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